爱你恨你更想你——丁律律
时间:2018-06-16 09:19:26

  赵乐天叽里呱啦说了半天,发觉陈皖南一声没理,他把热水关掉,轻打开门,欲看一看怎么回事,“陈队?”
  湿漉漉的年轻人脑袋露出来,白皙的肩膀上冒着热气,赵乐天不可思议睁大眼,房间里空空如也,不止陈皖南人不在了,连给他留在在床上的洗漱用品也不翼而飞,这是怎么回事?
  ……
  隔壁,801。
  没有男人在的房间里,安静的很。挂在墙壁上的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都市轻喜剧,笑声不时从里面发出。
  床上一只黑色的背包,张着大口,肚子又深又广。就是这只东西,装了三个人的换洗用品上山,功劳大的很。
  瞿嘉从里面掏出自己的换洗衣物,擦脸霜,充电器等,包肚子立时瘪下去了。她把空包挂到落地衣架上,拿着洗护用品,准备去洗澡。
  忽地,咚咚咚,清晰敲门声响起。
  不用问,肯定是陈皖南。
  瞿嘉打开门,果然看到他颀长的身影,靠在门口。
  “怎么了?”她看到他手里拿着的衣物。
  “洗澡。”陈皖南也看到她手里拿着的衣物。白色的长袖睡衣,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抱着一定很舒服。
  他心思热了一下,有点不自然的别开眼,但行动上绝对很自然的跟自己家门一样,不需要瞿嘉邀请,径自走入房内。
  和802一样的造型。
  两张一米二的床,分开摆放。
  她喜欢靠窗的位置,正对着外面幕天的白雪,连窗帘都没拉。陈皖南想象着,她一个人靠在床头,静静赏雪的画面,心头的火就更热了,很想问她,要不要他抱抱?
  “那你先洗。”瞿嘉还算淡定,把自己的东西先放下了,然后跑到卫生间里给他放水。
  “热吗?”陈皖南站在狭小的门口,看着她白皙的手背,试着水温。
  山上条件有限,连吹风机都是现用现从柜台取,热水听说是十一点后断供。
  “很热了。”瞿嘉关掉水龙头,从狭小的门口里,擦着他的胸肌挤了出来。
  脸不自主一片红。
  身后,门,砰的声撞上,几秒后,热水喷洒的声音哗哗声响起。
  瞿嘉手足无措的靠着桌子边,整个人不敢动了,他是什么意思呢?
  赵乐天洗澡拖拉,受不了的跑到她这边洗?
  还是,晚上要在这儿睡?
  不能吧……
  忐忑不安了大概十分钟,浴室门被打开。
  “瞿嘉?”陈皖南人未出,声音先到,“你没带浴巾吗?”
  “没……”
  “那我穿内裤出来了?”他语气听起来像是给她提前打预防针一样。
  瞿嘉哭笑不得,他留宿是意料之中了,但一步步发展起来,先从穿着内裤出来,她还是没料到的,“你不能把内衣穿上吗?”
  明明给他带了长袖长裤,刚才还在手上拿着呢。
  “不穿。”他声音漾着笑意,在小小的浴室里,性感的回响。
  “出来吧。我还要洗。”瞿嘉脸上挂着笑意,被他打败了的妥协样子,反正又不是没见过,六年前,同居的那半年,他身上哪个地方没被她看过。
  然而,她的通情达理,没得到他的即时响应。
  瞿嘉拿起自己的衣物,催着道:“我真要洗了,马上要停水。”
  陈皖南还是不答。
  瞿嘉奇怪的走过去,不宽的浴室门边,正跑出了蒙蒙的热水气,湿漉漉的扑在脸上,她下意识抬眸望进去,只见瓷白的墙壁上挂着水珠,花洒底下,陈皖南赤.身.裸.体的站在那里,眼神放荡——原来他的不穿,是真的什么都还没穿。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后半部分,侧重男女主感情。
写案子太费脑子了,我得歇歇。
 
  ☆、遇险
 
  “你干什么?”瞿嘉第一反应是避开, 但刚才第一眼的瞬间,已经看到他的身体起了反应。
  洗个澡把自己洗硬了……还打开门, 招她进来?
  瞿嘉意识到不妥,立即要退。
  陈皖南喊住她, 声音沉哑,“不敢看我?”
  敢看就怪了。
  他那里狰狞的像支凶残的武器,平时藏在西裤底下一本正经的东西, 此时,看的见上面脉青色经络,和她逃避眼神时, 那猛然紧缩了下睾.丸。
  瞿嘉惊慌的闭下眼帘, 可事实上陈皖南才是紧张揪心的那个,“还是接受不了我, 嗯?”
  “没有。”瞿嘉即刻否定。
  “那睁开眼睛。”
  “……”瞿嘉肢体僵硬的无法动作,两排睫毛轻轻颤着,如何努力都打不开自己的眼帘。
  她害怕男人。
  从小到大,即使有血缘的父兄, 也不曾亲密抱过她。
  曾设想过自己大概会单身一辈子,直到研一那年, 陈皖南的出现, 他恋爱方式极其热烈,在新生欢迎晚会上,遥遥初见后,打听到她联系方式。
  大约一个星期, 便尾随在她回宿舍的路上。
  换成正常女孩子,半夜三更,被男性尾随,不报警就是喊色狼了。
  瞿嘉不是常人,她不惊不慌的从身后那道影子,走路插兜方式,步伐跨越幅度,判断出此人性格极其自信,典型的行动主义者,并且意志力强悍,对自己的信念十分专注,一旦认定目标,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直到他攻下这枚目标为止。
  这就是陈皖南的追求方式了。
  未启用一言一语,尾随了瞿嘉整整两个月,从格物楼到她宿舍的那段夜路。
  学校里,甚至不知道刑侦的人在追求瞿嘉。
  两个月最后的一天夜里,下着毛毛雨,直到瞿嘉走到宿舍门口,都没发现他的身影。
  这是最难的一次。往常,出格物楼的十分钟内,她必找出那人的踪迹。
  瞿嘉判断人从不会出错,对方如果不是她看上的那种旺盛力性格,多废一句话都无意。她撑伞原路返回,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麻烦,比如情人湖那里的小木桥,雨天路滑,掉进去好几位了。
  到了情人湖,细雨如毛,不见人影。
  她失望,打算返回。
  瞿嘉,你找我?那人两个月没开过口,先喊的是她名字,瞿,嘉,平整的音调,像是认识许久,好整以暇,压着笑意,在桥下看她。
  瞿嘉不动声色,夜雨吹过她的短发稍,尽是利落,可心里明白,是她输了,这场无声无息,却心照不宣的战役。
  陈皖南大胜,甚至掐好了收兵的日期。
  为什么是今天?瞿嘉问他。
  他说,昨晚你给我发了信号。
  瞿嘉心服口服,前一天晚上,秋雨将袭,她比往常早了二十分钟离开教室,因为怕他在外面淋雨,出去一看,他果然没带伞。
  ……
  小小的标间内。
  靠窗的那张床上,两个人不分你我的卷在被窝里。
  “你心里在意我。”灯关掉了,房间里,只有窗口这片白光,是外面的暴雪反射过来的。
  陈皖南把她侧搂在怀里,中间隔了被子,把她裹的严严实实的,他自己身上的那条被子却拖到床下去了。
  瞿嘉怕他冻着,一直反手在给他捞被子。
  烫伤的左肩,随着这个动作,不免的一阵阵疼。
  陈皖南扣着她的手腕,往她被窝里塞,自己的手也按在她胸口,不出来。
  “这点小恩小惠,我不稀罕。”陈皖南咬着她耳垂,“睡你的。”
  这怎么睡?
  虽说她有肢体接触恐惧症,暂时没办法在简陋的旅馆里,并且工作缠身的情况与他做亲密的事,但被陈皖南裹着动也动不了,他却自由的“治来治去”,真有点受不了。
  “皖南……”瞿嘉低低的喘了一声,若不是夜色掩盖,真要豁出去了,总比这么吊着好,“求你了,要么睡,要么做……”
  “不做。”陈皖南受伤了,刚才在浴室,他正面打开给她瞧,她没反应,现在被撩几下,就求做了?而且,她肩上还有伤。
  想到此,陈皖南就把唇瓣移到她后肩上,借着微微雪光,把她面朝里压了一下,左背露了出来,没穿内衣,皮肤白润如玉,只蝴蝶骨内的皮肤,全军覆没,红殷殷的一大片。
  “这是巴掌大?我两巴掌都不止!”
  “这么多?”瞿嘉诧异,她自己是从镜子里看的,大概没看全,但不怎么疼,应该不会留疤。
  “以后不是你干的事别插手行吗?”陈皖南无语的要死,身体里那股欲.火说灭就灭了,再看她无辜无所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把她衣服归还原位,在怀里搂紧了点,凑她耳朵上轻骂,“什么时候能学学卓韵,有事儿大老爷们上,一个女人瞎掺和什么?”
  瞿嘉笑了,提到卓韵,燃情气氛自然没了,和他聊起来,“今晚你们出去聊什么了?到山上来后,你就心不在焉。”
  “我可能会为她心不在焉吗?”
  瞿嘉心一抖,“那为什么?”
  “剪子巷。”陈皖南眉头紧皱,吻了吻她面颊,“总觉得有点奇怪。卓韵找我们前,去过两趟剪子巷追查郭姗姗的事,她怀疑曾鹏人品出了问题,但结果显然和她预料的不一样。赵蕊蕊与曾锐轰趴结束后,死在别墅外头,那证明,对方确实是和曾锐发生的关系。但她还继续找曾锐,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坚定不移否定自己老公?”
  他语气有点不可思议,“夫妻间弄成这样,有必要过下去?”
  陈皖南怎么也无法想象,他此刻抱着的瞿嘉,如果这么怀疑自己,真要气的立马吐血三升,并且果断离婚。
  瞿嘉听了只是笑,她其实不想管卓韵的感情事,但陈皖南嘴上和对方撇的一干二净,其实是有点放心不下。当年她离开时,他多少的好兄弟打电话给她,汇报那个新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孩卓韵,风姿绰约,谈笑大方,与他肩搭肩,把酒言欢。
  这种革命友谊之深厚,从他对曾鹏诸多挑剔的目光上就能看出来。
  瞿嘉脸埋进枕头里,一声不吭了。
  陈皖南兀自抱着她赏了会儿雪,察觉到她没动静,唇角微微一扬,气笑,“小心眼。”
  谁小心眼了?瞿嘉不承认。
  “好,说说其他公事?”他笑着。
  这就把卓韵归为公事一类了。
  瞿嘉没有异议的继续装睡,窗外大雪呼啸,能听到山风猛窜的寒冷声势,隔着温暖的被子,陈皖南轻轻说话时,胸膛微微起伏的弧度,仍能传到她背上来。
  有点催人入梦。
  眼皮渐渐磕上,最后一个意识来临前,瞿嘉想起自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问他,那三名在旅途被曾锐喊去轰趴的女游客,是关键人物,失踪的曾锐一定和她们关系不浅,如果夜里有事,一定要叫自己起来。
  然而,怪就怪在瞿嘉太困了。
  瞿嘉回国以来,深受失眠困扰。今天是头一回躺在深爱的男人怀里,那安定的仿佛在做梦的幸福感,把她深陷在睡眠中,不愿醒来。
  ……
  “801客人在吗?”
  “801客人开下门!”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
  凌晨三点钟。
  瞿嘉放下手机,一时有些找不着北,因为她第一时间找的是陈皖南,她床上没人,旁边那张更是连躺过的褶皱都没有。
  他出去了。
  瞿嘉打开灯,一边穿自己的衣服,一边数床头柜上,陈皖南留下的物品,口供袋在,钱包证件在,外出御寒的衣物全部不在了。
  半夜三更,外面狂风暴雪。
  他出去了?
  “你好瞿小姐。我是宾馆服务生,801号陈先生一个半小时前给您留话……”门外的女服务生话没传没。
  紧闭的房门,啪的声从内打开。
  瞿嘉发丝微乱,神情却是一片镇定,“什么话?”
  “你来看下吧。”女服务生欲言又止,不好直说,怕把人家女朋友吓住了。
  瞿嘉警察的身份,并不为其他人知晓。
  她长的花容月貌,实在像陈皖南这名刑警先生,上来游玩时,带着的女朋友。
  女服务生一路把瞿嘉带着,穿过狭长的走廊,来到大厅。
  大厅的旋转玻璃没让外面的寒气透进来。
  但暴风雪的威力十分强悍,大厅里听到的呼啸声,比封闭的房间内大多了。
  瞿嘉看到厅里大约了二十几位,衣衫随意披着的住客,都是半途被叫醒的样子。其中男人居多。
  地上水淋淋的,两个医生模样的男人,蹲在地上查看一个女人的情况。
  “这是?”瞿嘉惊诧。
  “韩小莹,女,二十八岁,昨天上午入住本店的游客。”回答瞿嘉的男人是宾馆的负责人,他面色严峻,走到瞿嘉身边,“这是陈警官的冲锋衣?”
  “对。”瞿嘉当然认得这件蓝色冲锋衣,刚才她还在房间内寻找着,以判断陈皖南的行踪。可现在被盖在一个明显被冻的半死不活的女人身上,她心头狠狠的发跳,听到负责人介绍说,一个半小时前,这名叫韩小莹的女游客,从宾馆后山坠崖。
  宾馆方面第一时间报警,由于风雪阻挡,山下的松阳派出所告知宾馆入住了两名刑警,便立即找上人帮忙。
  不止陈皖南下山救人了,赵乐天也下去了。
  “现在情况是,当时和韩小莹坠崖的不止她一个。还有个男人。我们宾馆的电工,只把伤势轻的韩小莹先带上来。此刻底下除了两名警察,还有一名身份不明的男士,照外面那天气,今晚他们不一定上的来,所以告知你一声。陈警官说叫你不要担心。”
  宾馆负责人的底气明显不足,既然是悬崖,那道路必定惊险,韩小莹先上来,不代表那名坠崖的男士会和她同一个地点,只可能是比她掉的深,救援难度自然大,而且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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