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穿成十三岁——徐渣渣
时间:2018-06-28 07:59:00

  沈俾文直到出了那院子,还有些津津有味地回味着之前的那些故事,最后才评价道:“我还是最喜欢第一个故事。”
  说完他却摇了摇头,又道:“也不能说喜欢,就是——就是印象深刻,一时忘记不了。”
  崔瑾珠无奈,便笑道:“大约是写书之人被妻子情人一起抛弃了,便写来发泄报复的,定是怎么扭曲怎么来。”
  沈俾文闻言一愣,又随之哈哈大笑起来,道:“被你一说,怎的就变得如此低俗了!”
  崔瑾珠见他总算如往常般开心起来,便也跟着笑了。
  玩了一上午,即便大多数时候都是坐着的,崔瑾珠的腰也有些受不住了。
  沈俾文这边却是时刻注意着她的,见她面有疲色,便立时喊了园中来往的滑竿,带着他们去了湖边。
  到湖边下了软轿,崔瑾珠抬眼一看,却见桂兰园里的沁湖上有几艘大小不一的精致游船,在湖岸上依稀还能闻见那些船上飘来的歌舞声。
  而在岸边,还停靠着一艘不大的游船,旁边正有一群人在与园中管事争论着些什么。
  那管事一脸的无奈表情,却是指使着仆役们一字排开拦着对面那群人,此时见到沈俾文一行人,他脸上立马浮现了惊喜之色,如释重负般朝他们喊道:“沈公子!沈公子你可终于来了!”
  原来是沈俾文一早便让人来园里定了一艘船。船上既可观景游乐、欣赏歌舞或听人说书,也有可供人休憩的舱房,每条船上还配备了一个厨房和几个厨艺精湛的厨师。整个园子只有6条这样的船,他还是死皮赖脸托了他二伯才定到了一条。
  那群人见了沈俾文过来,才有些讪讪然,其中还有人朝他打了招呼,又埋怨道:“仲芳,你既定到了船,怎不与我们说一声。我们与这管事的说了许久,就是不让我们上船。要知道是你订的船,我们便不需与他如此多废话了。”
  沈俾文却是并不买账,朝他们露出八颗牙齿笑得得意,嘴里却哼了声,道:“你甭想了!我有用呢,今儿个不与你们一处玩,赶紧哪边儿凉快上哪边儿去!”
  那人还待说,身边有人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低声与他说了几句,那人朝崔瑾珠这边看了过来,随即便心领神会地跟着笑了起来,却不再纠缠,只略有深意地笑道:“不够义气!下次去花满楼你请客!”
  沈俾文闻言赶紧转头看向崔瑾珠,见她似并未听懂,才有些心虚地回头瞪了那人一眼,便见对方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拉着一群人已是跑了。
  崔瑾珠见他们如此,心中好笑,脸上也不禁带了出来。
  一行人上了船,先用了饭,随后崔瑾珠便在香茹的服侍下,找了个舱房睡了个午觉。这些屋子都布置得不错,除了暖炉,竟然还有暖炕,真不知是怎么在船上砌起来的。
  等到崔瑾珠醒来,已是半下午了。
  见崔瑾珠出来,守在外面的福顺赶紧跑去禀报沈俾文。崔瑾珠还未走进大厅,便见到迎面匆匆走来的他。
  “起了?厨房刚做好了酥酪,配着茶吃刚刚好。”沈俾文笑着走到她身边,帮她掀起了门上的帘子。
  “我午膳还在肚子里,”崔瑾珠摇了摇头,又道,“你倒是可以多吃一些,你这个年纪总饿得快。”
  沈俾文闻言便笑了出来,道:“什么我这个年纪,你还比我小呢,更该多吃点。”
  崔瑾珠自知失言,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只问道:“你们刚刚在做什么?可有什么好玩的?”
  “我刚也在房里看书呢。”说着,他下意识藏了藏还沾了些颜料的手,又说道,“我为四小姐安排了个女先生为她说书,不知听得如何了。”
  说着,两人穿过前厅,步入正厅,却见崔瑾玞一人靠坐在临窗暖炕上,也正捧着一本书看。
  见他俩一起进来,便下炕与他们问道:“妹妹休息好了?腰可还好?”
  “已无碍了,”崔瑾珠朝她笑道,“劳你们还陪着我无事可干了。”
  “玩了一上午也是累的,我也趁机眯了会儿呢!”崔瑾玞细声细气道。
  “很是!养足了精神才好再玩。我让人准备了棋子牌、花牌,还有歌舞、说书,你们要是不想玩这些,我们还能去船边钓鱼,沁湖冬日不结冰,里边儿有好些肉质嫩滑的涑鱼,比腥气重的河鱼鲜美多了,到时候钓起来还能让人现切做鱼脍。”沈俾文笑着地介绍道。
  崔瑾珠见他说得兴致十足,便点头应道,“那便去钓鱼吧,我还没在冬天钓过鱼呢。”
  等到沈俾文亲自帮她串好了鱼饵,把鱼钩甩入湖中,将鱼竿放在架子上,又吩咐了香茹帮崔瑾珠盯着那浮漂,崔瑾珠便一脸安逸地靠坐在软椅上,腰上垫着柔软的靠枕,心中不禁感叹,钓鱼可真是适合她啊。
  沈俾文见状,便也坐到了她旁边,又安排了人端上来茶点。见崔瑾珠端着他斟的热茶,吃着他递上的点心,一边还笑意盈盈与他说话,他心中便有种说不出的快活,一颗心都被填得满满的。
  而岸上的杨越之此时的心情显然与他截然相反。
  当他带着褚曼霜等人在园中投壶时,却听到一旁景家小公子说沈俾文带着崔六小姐,两个人包了一条船在沁湖上幽会,谁都不让跟,真正是浓情蜜意啊!
  杨越之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不敢置信的,他不相信珠珠会弃他而就沈俾文,更不相信她会为了与沈俾文出来而骗他。
  可是即便心中这般确信,他最后还是过来了。
  褚曼霜见不知为何他脚步匆匆离开,连想都没想便也跟了上来。程八娘想拉她,却没拉住,心中叹了一口气,只能也举步跟上。
  就这样,一大班人拉拉杂杂来到沁湖边,跟着杨越之举目远眺。
 
 
第48章 
  褚曼霜见不知为何他脚步匆匆离开,连想都没想便也跟了上来。程八娘想拉她, 却没拉住, 心中叹了一口气, 只能也举步跟上。
  就这样, 一大班人拉拉杂杂来到沁湖边,跟着杨越之举目远眺。
  沁湖并不是特别大, 人站在岸上还能清晰地看到船上来往的身影, 岸上这群人自然也能看到沈俾文从上饵、抛竿到坐在崔瑾珠一旁端茶递水的一系列小意殷勤的动作。
  杨越之看着这一切,简直目眦欲裂。
  在众人眼里, 现在的情景简直是七夕那晚的再现,只是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沈俾文得意了。
  “给我备船。”杨越之沉声吩咐道。
  众人闻言便有些惊疑不定,看他的样子便是想上门去找事了, 只是这般恐怕便要真的撕破脸了,到时这崔瑾珠可真就要闻名京城了。
  而一旁迎上来的管事见他脸色难看,更是一阵为难。园里确实还有船,可却是船娘船夫乘来临时应急救人的小舟,哪儿能供这些贵公子们乘坐?万一出了事, 他小命可难保了!
  杨越之见他不行动,却已是阴沉下脸, 朝后吩咐道:“把他给我丢下去!”
  闻言, 魏姜与何清河立马上前, 另有几人也跟着与他们一起, 将那管事捉在了手里。
  园里仆役们似有些蠢蠢欲动, 那管事头脑却很是清醒,赶紧对仆役们喊道:“滚远点,不许过来!”
  说完,又转头看向杨越之,一脸讨好道:“杨世子,不是我不想把船拉出来,实在是船太小,不安全。这大冬天的——”
  “你也知道是大冬天,你不就是怕出事了担责任吗?那你现在想不想先尝尝沉湖底的滋味?”魏姜站在他面前,一把捏紧了他的下颚,阴测测地说道。
  陈管事心里清楚,这魏世子说出得来,便也能做得到。这帮公子哥,哪儿真把他们这种人当人看呢?这般想着,心中也是难忍苦涩,脸上却仍旧带着笑,讨饶道:“魏世子,魏世子饶命!小的立马让人把船拖来!还不赶紧的!船呢?”最后两句却是对身后的仆役喊的。
  却是还不等那些仆役们动作,人群中便有人喊道:“那船回来了!”
  原是崔瑾珠刚“钓”上来一条鱼,正高兴呢,抬眼便看到了岸上的情景。见小狮子似要与人动手,她赶紧让沈俾文靠岸,想来看看情况。
  一旁的沈俾文却是心知肚明对岸在闹什么,可也不敢逆了崔瑾珠的意,只能怏怏吩咐了下去。
  等船靠了岸,崔瑾珠扶着香茹的手下了船,抬头便见小狮子阴沉着脸看着她。
  “怎么了?怎地与人动起手来了?”崔瑾珠不明所以地问道。
  见他仍旧面无表情地不作声,崔瑾珠余光却瞥见了小狮子身后的褚曼霜等人,便笑着与她点了点头,道:“褚三小姐,真是好久不见了。上次的事我还未亲口与你说声谢,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以后有帮得上忙的地方,请一定找人知会我一声,我必义不容辞!”
  蒋淑惠却是一脸不屑,不待褚曼霜开口,便嘲道:“你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拜托你行行好,只要你放过——”
  “蒋、淑、惠!”杨越之转头恶狠狠喊道,眼神冷冽的看着她,警告道,“你给我闭嘴!”
  蒋淑惠的话立时堵在了喉咙里,脸刹那涨得通红,连她身边的褚曼霜都感受到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凶狠气息,一时有些难以辨认他还是原先那个随和爽朗的杨越之。
  崔瑾珠闻言也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他这股气从哪儿来的,转头看向瑟缩在一旁的陈管事,便问道:“这管事怎么了?他惹到你了?”
  杨越之却是转头,仍旧阴沉着脸,答非所问道:“你今日怎么来了?你之前不是说不爱来这种地方吗?”
  “家里得了一张帖子,我便也过来了。”崔瑾珠简单答道。
  “那你怎么又与沈公子玩在一处了?”杨越之目不转睛盯着她问道。
  “今儿正好在路上遇到,便一起来了。”崔瑾珠笑着回道。
  一旁崔瑾玞也含笑说道:“是啊,我们还一处在外边用的早膳。”
  这话却是说得杨越之脸色更加晦暗不明,而一旁的沈俾文正不忿于他一副大妇捉奸的样子,忍无可忍道:“杨谨安,你适可而止一点!你有什么资格管珠珠与谁一处玩?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说着,他朝杨越之身后的褚曼霜看了一眼。
  杨越之却是看也没有看他,只冷冷朝崔瑾珠说道:“你们倒是有缘,两家离得这般远,还能在路上遇见。”
  崔瑾珠闻言一愣,转头看向沈俾文。沈俾文却是有些心虚地朝她讪笑了下,不敢接这话。
  见此,崔瑾珠还有什么好想不明白的?
  只是此时并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她便也并不多问,只道:“既然你这边已无事了,那我们便回去了。”
  “你要回哪儿去?”杨越之面无表情地问道。
  “回船上——”崔瑾珠话还没说完,杨越之却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便往外拽。
  众人见他如此,全都愣在当场。谁都没想到他会这般直接动手抢人。
  “杨越之,你要做什么?你快放开她!”沈俾文回过神来也冲了上去,对他大声喊道。
  一旁的魏姜却是眼疾手快,闪身上来便拦住了他,此时另还有几人也围了上来,有人还好声劝道:“仲芳,你别这样,都是朋友,没必要为了一个——”
  “你他妈给我闭嘴!”沈俾文已是急红了眼,一个猛撞将那人推倒在地,可是身边仍有不少人,即便景樊宇等人是站在他这边的,他依旧挣脱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杨越之将崔瑾珠拉了走。
  余下的人却是留在原地面面相觑,还有不少人偷偷观察着褚曼霜的神色。
  褚曼霜却是愣愣站在原地,睁大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前方。看得一旁的程八娘心疼不已。
  崔瑾珠也有点傻眼,跌跌撞撞小跑了一段才反应过来,使劲甩了甩却甩不开他,只能无奈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这样像什么话?这样拉着我就跑,让别人怎么想?”
  “我不像话?你怎么不看看你和沈俾文?”杨越之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头也不回地冷声怒道,“你们又像什么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又要让别人怎么想你们?”
  “杨越之,你说话注意点分寸!”闻此言,崔瑾珠也不禁有了些怒意,“哪里孤男寡女了?船上还有那么多人,我四姐姐也在,你别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杨越之气得火冒三丈,也不走了,转身对她怒吼道,“你知不知道外边人都是怎么说你们的?啊?说你们在幽会!还双宿双栖、浓情蜜意呢!”
  说着,见崔瑾珠气得白了一张脸,气喘吁吁地瞪着他,他咬咬牙,又恨恨朝等在不远处成宏伸出手。成宏赶紧上来将他的玄色毛领斗篷递上。
  杨越之接过斗篷,愤愤抖开,却又轻柔地披到了崔瑾珠身上,崔瑾珠想躲却没能躲开。
  杨越之却是边替她系带子,边又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崔瑾珠,你到底是有多蠢!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沈俾文他娶不了你!你明明答应过我要离他远点,我这一眨眼的功夫,你又被他给骗了过去!”
  崔瑾珠见他用词难听,皱眉说道:“别胡说,哪里骗了?路上偶遇的而已。”
  “哈!你到底是蠢,还是心里有了他,事事替他说话?那么明显的套下给你,你就心甘情愿主动往里头钻?”杨越之泄愤似的用力将带子系紧,拽着斗篷的带子,故意将她往自己怀里扯了一下。
  崔瑾珠没想到他能这么说动手就动手,一个没站稳,差点扑进他怀里。幸而她反应快,伸手便狠狠推了他一把,总算是借力站住了,也把他推得离她远了些。
  “你再动手试试?信不信我揍你?”崔瑾珠怒视他,又道,“我和沈俾文的事我心里有数,你别管。”
  “你有数?你有什么数?”杨越之怒极反笑,讽刺她道,“你难道还真打算等着他来娶你?我告诉你,等你进门,你就等着一大堆庶子庶女围着你喊母亲吧!哦,忘了,可能你也根本做不了嫡妻,以沈家的门第,指不定还打算抬你为偏房呢!到时候我恐怕还能喝上一杯你亲手斟的酒呢,要知道,小妾就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说着,他又手贱地伸手,重重扯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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