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了……”沉璎情不自禁地感叹。
聂丞檀轻笑,把她从自己怀里捞出来,捧在手里,往前面走去,举在水面上。
“不是说要泡温泉吗?下去吧。”
沉璎闻言一溜烟地蹿进水中,不一会又从水里浮起来,吐出一小道水弧。
“啊舒服了,你不下来一起泡吗?”
聂丞檀顿了顿,然后点头:“好。”
沉璎用自己的小短腿,在水里划着狗刨,往那片萤火虫扑近,然而没等她凑近多少,她掀起的水花就已经把那些萤火虫都惊散了。
等她自顾自的玩了一小阵,玩累了,回过头,发现聂丞檀已经脱得只剩一条亵裤。
他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一身精壮的肌肉包裹着他劲瘦的骨架,白皙的肌肤在月色下散发着柔和的光,他只无意地撩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就性感得浑身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饶是见过不少美男的沉璎,也还是为他完美的身材咽了口水。
他穿着亵裤下水了,惊起一圈圈的涟漪,荡进小狐狸的心底。
突然发现那小狐狸不知何时开始一直盯着自己看,聂丞檀轻笑一声,人还没有向她靠近过去,就先一把水拍过去,把她扑得猝不及防,呛进好大一口水。
沉璎恼了,也掀起一把水,然而她的小粗腿能力有限,掀起的水只有他肩膀高,甚至没有打到他身上。
聂丞檀沉着嗓音直笑,一边向她扑水一边向她靠近。
沉璎搞不过他,正四肢乱蹬:“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
聂丞檀还不放过她,手指戳着她的脑袋往水里按。
她的脑袋没进了水里,“咕咕咕”的几个水泡浮了上来。
他也不过分,一把她按下去就放开,她很快就重新浮了起来,嘴里水还没有吐干净就开始骂了:“聂丞檀!你不要太过分!”
他又戳着她的身体往下按,边按还边说:“没有过分啊,我有很过分吗?”
“咕咕咕”,回答他的又是几个气泡。
“这还不过分?气死了!……咕咕咕……”
这样三次下来,第四次他把她按下去,她没有浮起来。
只等了三秒,聂丞檀就慌了,伸长了手去捞她,却什么都没捞着。
双手在水中她沉下去的地方游走两圈,仍是一无所获。
“阿璎!”
他焦急的声音刚喊出口,就一只腕白肌红的手拽住了他的手臂,慢慢地向上攀来,有一双纤长的腿缠到了他的腰上,一对凌波玉足在他的腰后交缠,将他紧紧钳住。
她久违的面孔从水里冒了出来,水珠哗哗地从她的脸上往下坠去,露出了她顾盼生辉的柔媚双眸,她醉颜微酡的腮晕潮红,甚至随着她浮出水面的动作,还露出了她娇嫩丰盈的半抹酥胸。
惊鸿一瞥。
聂丞檀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也止了一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这世间所有的美丽,都不及她一双眉眼的风情。
她怎么可以,比他朝思暮想的梦萦魂牵里,还要美上万分。
沉璎挑起了眉,夹着他腰身的双腿又是一紧,一手抚上了他的胸膛,一手抚上了他的脸庞,将自己的唇凑在离他一寸的距离上,妖冶的双眸凝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低哑中带着性感,又似娇莺初啭:“还欺负我吗?”
他突然失了声,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嗯?说啊,还欺负我吗?”她绵长地一声低吟,又问了一遍,嗓音又轻又慢又柔,缠缠绵绵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他行走在路上就已经醒了五分的酒意,突然又为她醉得一塌糊涂。
什么人妖之别,什么克制理智,通通都散在了这片雾气弥漫萤火缭绕的幻夜里。
他一手搂住她的臀,把她整个人都紧紧的贴在自己身上,不留任何缝隙,一手按住她的后颈,覆上了这两瓣思渴之至的唇,同样不留任何缝隙。
“嗯。”他沉沉地应了一声,回答她的问题。
欺负?当然要欺负,他还想换种方式,把她欺负得彻彻底底。
夜深林静,是哪个湖面,传来咕咕的水声,合奏进了山间的野风里,又是谁与谁的水乳交融,被这片羞涩的山野,悄悄看进眼里。
第85章 不想当书生的道士不是好藩王
聂丞檀将她紧紧地压在一旁的岩壁上,激烈地在这一池温泉中起伏着。
沉璎面色潮红, 唇中溢出低低的抽泣:“够了……”他还有完没完?
林中密布的萤火虫都已经被他们惊扰着散得只剩三三两两, 他却还不愿停下。
他对她的哽噎置若罔闻, 只想溺死在这一片温暖的春池里。
她紧紧地掐着他的双肩, 越攥越紧,指甲深深的陷进他的皮肤里, 没一会儿, 她终于受不了地拍打他的胸膛, 甚至开始失神地尖叫起来。
聂丞檀望着她意醉情迷含着泪珠的双眸, 反而更用力了。
在他的攻势下, 她持续尖叫着, 蓦地,一对毛发雪色的狐耳突然冒了出来。
聂丞檀的动作一顿,怔怔地看着她的头顶,这对狐耳也不断地哆嗦抖动着,正如它们的主人。
他向下摸去,果然在水下摸到了她的尾巴, 尾巴上长长的细毛在水中漂浮着, 轻轻扫过他的指尖。
“你……”他眼神幽深, 终于有些清醒过来,他这是在与一只狐妖交合啊……
尖叫过后的她,神色餍足, 声音娇软无力:“抱歉, 我没有力气把它们藏起来了, 如果你觉得有违天伦,那就这样吧。”
她说罢,离开他的身体,反过身想要向岸上爬去。
聂丞檀想到上一次见到她这样,还是她喝了好几坛的烈酒,醉晕在矮几上了。
原来过度兴奋的她,也会藏不住自己的耳朵和尾巴。
她怎么可以自己尽兴了,就弃他而去呢?
聂丞檀眼神一暗,拽着她的尾巴拉到身前,在她的惊呼中,再次进入。
半晌,再次被钳制住的她反应过来,低笑:“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他揉弄着她头顶上柔软的狐耳,低低道:“知道。”
她又问:“你难道不觉得人妖结合有悖人伦吗?”
他此时心里所想的,却跟她问的不是同一回事,他想的是,上辈子他的那些记忆,果然都只是她的幻术。
只有真实的她,才会在情难自制中,冒出狐耳与狐尾,这是幻术里所没有的。
他现在拥抱的,才是真正的她!
聂丞檀眼中的情意越来越浓,早已淹没了那些纲常伦理,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更用力地刺激她本就已经很敏感的身体。
她又什么话都说不上来了,只能吐出破碎的吟哦。
他抓着她的尾巴,亲吻她的耳朵,心里的执念渐渐得到圆满。
这是真实的她,他得到了真实的她,这就够了。
又过了许久,激荡的水声终于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聂丞檀仍然抱着她不愿意放开,温柔地抚摸着她柔毛细嫩的耳背,亲吻舔舐她粉得浓郁的耳内。
“你们人类的话本总把我们狐狸写得那么放浪多情,其实我们狐狸是一夫一妻制的,认定了一个配偶,就会忠于一生……”沉璎懒懒地任由他抱着,慢悠悠地说道。
聂丞檀听到她的话,眼前一亮,终于放开了那对被他折腾到红得烂熟的耳朵,扳正了她的身体,凝视她的眼睛,目光灼热。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他所说的那个意思吗?
沉璎见他表情克制而又暗藏期待,拍了拍他的胸口:“你们人类才是真的多情泛滥,总想着有三妻四妾,你既然已经这样欺负了我,就得遵守我们狐狸的规矩,只能有我一个妻子,知道吗?”
聂丞檀漆黑的双眸中漫上狂喜的神色。
“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傲娇地哼了一声:“我是看在这些天你一直对我百依百顺的份上,再加上我刚刚验了货,你确实是个天赐大根的好苗子,所以才认定了你,你要是敢……”
她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又被他一把堵住了双唇,所有的声音都被他一丝不漏的封进唇中。
他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个吻就代表了他所有的承诺。
只要她,只爱她,只有她。
他火热的身躯又要往她身上贴,她“呜呜”挣扎推搡着,好不容易才使劲把他推开,又被他吻得岔了气。
“呼,真的够了!今晚真的不要了!”她胀红着脸强调,“我真的累了,只想睡觉。”
聂丞檀眼中的柔情蜜语已经融进了这片温暖的池水中,低笑着点点头,压抑自己的欲望。
他柔声道:“好,你说够了就够了。”
反正他觉得不够,下次再连本带利讨回来。
又过了一会儿,聂丞檀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抱起了已经恢复成狐狸形态的她,熟练地将她塞进了自己胸前的衣襟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垂在外面。
沉璎已经阖上眼昏昏欲睡了。
这池温泉离昆仑观有些距离,正好在结界外,所以她才能够化为人形。
如今因为他的不知节制,她消耗了这么多体力,实在是走不动路,干脆变回原形睡在他的怀里,省心省力。
聂丞檀双手抱在胸前,以防昏睡过去的她滑落,上山的步伐也走得很慢很轻。
“我们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吗?”
他低下头,看着她仍然有一些湿漉漉的头顶,低语喃喃。
虽然已经彻底得到她的身体,也已经得到她的承诺,他却仍然觉得心底惶惶不安,害怕她明日醒来,又投进了别人的怀里,又在别人的怀里一脚一脚地践踏他的真心。
那是一个噩梦,一个百般挣扎最后自取其辱的噩梦,一个他总是想要忘记但又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逐渐清晰起来的噩梦。
深夜的山林中已没有了任何的声息,仿佛连那些不知休的虫儿也已经昏然睡去,只有他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在他们去而复返的山间小路上悄然响起。
突然,聂丞檀的步伐骤然一顿,眉头一凛,向左前方的一棵树后冷着脸呵斥,嗓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戒备与危险:“谁?”
此间无风,那棵树连枝干上的树叶都没有飘动一下,寂如静止。
仿佛一切的动静都只是聂丞檀的错觉。
但他从来不会有无端的错觉。
“谁?自己出来,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无声无息的安静并没有让聂丞檀获得放松,反而变得更加的警惕起来,他一手继续搂着怀里的小狐狸,另外一手已经反手抚上了身后的剑,剑拔出鞘一尺,寒光凌厉,却不及他眼中的眸光更为凌厉。
又过了片刻。
“呵。”一声比聂丞檀还要低沉的呵笑声从那棵树后传来,沉得好似是一颗坠入深渊的石头,半晌才传来极闷的一声响。
一个魁梧的身影,逆着银色的月光,从那棵树后缓慢地探了出来,黑漆漆的,看不清这人身上的任何一部分。
但聂丞檀已经认出了他,一时之间,他浑身的肌肉紧绷,沉声道:“四师叔。”
崔凫又是几声又低沉又森冷的呵笑,再这样寂静的暗夜中响起叫人不寒而栗。
见他只笑不说话,聂丞檀更为警惕了:“四师叔,夜已经如此之深,你还没有休息吗?”
崔凫渐渐向聂丞檀走近,步伐稳健却没有造成任何声响,他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昆琦师侄,这应该是师叔我问你才对,这么晚了,你抱着一只狐狸在这野地里闲逛作甚?”
月光照亮了他的半张脸,更显得那道伤疤狰狞可怖了。
聂丞檀早先就已悄无声息地松了松手,将怀中睡得安稳的小狐狸整个身子都缩进了他的衣襟中,没有露出半分。
但还是被崔凫准确地叫出了他怀中之物。
聂丞檀紧了紧抱着她的手,故作镇定地混淆道:“我只是酒喝多了醉得难受,下山泡了泡温泉。”
崔凫在离聂丞檀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却语气打趣:“哦?昆琦师侄好雅兴,深更半夜辛苦下山泡温泉不说,还带上一只狐狸一起泡?”
聂丞檀也是面无表情:“她是我的爱宠,而且尚是年幼,一时半刻都离不得我。”
“看来这狐狸,师侄已经养了有一段时间了?”崔凫道,“怪不得早在竹林里见到你,我就闻到你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狐骚味。”
聂丞檀眉头一跳,仍是面不改色:“确实养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四师叔你多虑了,我的这只小狐狸很爱干净,每日都有好好清洁,她身上也并没有什么骚味。”
崔凫突兀地哈哈大笑起来:“世人都夸我的鼻子比鉴妖符还灵,师侄难道不知道?我能闻到的,当然不是普通狐狸的骚味,”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语气阴森起来,“当然是成了精的狐妖的骚味。”
聂丞檀心神一凝,如临大敌,但面上还是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自然道:“四师叔定是搞错了,我的小狐狸尚是年幼,灵智都未开,更别说成精了。”
崔凫掏出了怀里的符纸,理解地说道:“成了精的妖物狡猾,只靠肉眼确实难以分辨,只凭我这一个鼻子也确实难以说服你,这是什么你也清楚,一试便知。”
聂丞檀一眼便认出了那是鉴妖符。
他怀里的小狐狸到底是普通的狐狸还是成了精的妖,他刚刚都那样欺负过她了,他还能不清楚吗?这鉴妖符,是肯定不能用的。
崔凫见聂丞檀没有反应,微微眯了眯眼,道:“怎么样?昆琦师侄难道不打算把你怀中的狐狸抱出来试一试?”
聂丞檀抿了一下嘴唇,望着崔凫的眼神依然清明,郑重的语气掷地有声,听起来十分可信:“这鉴妖符我在第一时间就对我的小狐狸用过了,她不是妖。”
她是我的爱人。
聂丞檀在心里补充一句。
“哦?用过了?”崔凫嗤笑一声,他这些年行走江湖,见过不少刻意维护妖的人,虽然他这师侄向来靠谱,此刻的眼神也是清明而坚定,但他就是能从他看似毫无破绽的神情和语气中,察觉到他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