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开始你的婊演[快穿]——简戈
时间:2018-08-22 08:27:59

  阿卿睫羽颤了颤, 像一只蝴蝶被惊飞。
  她犹豫了好一会,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想当皇帝吗?”
  白巽松开她纤细的双臂,愕然抬眸, 眼睛对上那双认真的瞳孔, 才知道她不是随意问问而已。
  两人相互凝视半晌, 阿卿甜甜一笑,率先开口:“巽哥哥, 芙然想当皇后, 母仪天下的皇后。”
  听完这话, 白巽眸中流光百转,似包含了各种情绪,又似什么都没有。
  最终,他还是释然地勾起唇角轻轻抚上阿卿的脸庞,宠溺又不舍道:“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此去三皇子府,要谨言慎行,多加小心。”
  “嗯。”阿卿仰头乖乖应了声,梨涡乍现,明媚如灿雪。
  白巽亲自骑马护送阿卿等人到三皇子府。
  踏入刷金漆的朱红大门,却没见三皇子人影,只有一个老管家上前迎接。
  他态度很是冷淡,面对白巽也只是略行了礼,道了句“见过五殿下”,然后便吩咐身边小厮将朱儿和路臾的包袱接过去。
  比起五皇子府,三皇子府大了一倍不止,但也冷清了许多。
  偌大的池塘里没有一条锦鲤,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朵水莲,除此之外,府上各处不见繁花。就连丛草,也生得极少,地面都铺着碎石子或沙子,平整而又单调。
  树倒是栽了不少,且种类不一,阿卿只能靠着这来区分各个别院。
  走到中庭,三皇子白黔才现身。
  他看也没看阿卿,只朝五皇子唤道:“五弟,你也来了,不如去桂苑小酌一杯?”
  白巽颔首应下,然后在阿卿耳边叮嘱几句,才迈开步伐朝西边走去。
  白黔默默笑了,随性地跟上去。
  阿卿这才发现,五皇子似乎很熟悉三皇子府的构造。
  她还在观望着两人的背影,老管家就挡在她眼前,疏离又客气地道了句:“赵公子,这边请。”
  阿卿抬眸睨了他一眼,老管家头发花白过半,双眼无神眼皮耷拉,但身形却笔直如松,没有半点驼背或老态龙钟的迹象。
  应该是个练家子。
  只有常年习武之人才能在花甲之年保持如此体格。
  跟着这个老管家来到了三皇子给她安排的别院——孤鹜院,阿卿觉得背脊生凉。
  九月已经入秋,此处又十分偏僻,几乎靠着三皇子府的院墙,总有种阴森的气息。
  进了内屋打量半晌,阿卿虽然并不十分满意,但也能接受。
  身在三皇子府上时,白巽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阿卿,自然是宽敞清雅,应有尽有。如今三皇子给她安排的这间房屋,最多也只能算是干净。
  路臾和朱儿整理完自己的房间后,跑来寻阿卿。
  他们刚进屋,就愣住了。
  一屋,一桌,一床,仅此而已。
  “小......公子,他们是不是弄错了,怎么你的房间比奴婢的还寒酸?”朱儿讷讷道。
  路臾径直拉过阿卿的胳膊,小脸圆鼓鼓的,“走,师父,你睡我房里,我跟你换房间。”
  老管家仅伸出一只手,就挡住了两人去向,他悠悠道:“慢着。这房间安排乃是殿下先前定好的,未得殿下应允,不可随意更换。”
  路臾皱了皱眉,言辞恳切:“这位大伯,你可不能如此不讲理啊,我是自愿和师父换房的,怎么还要经过你们殿下同意?”
  头一回被人叫大伯,老管家回头扫了他一眼,淡道:“三皇子府本就不是讲理的地方,在这里,你们只需要讲规矩。”
  朱儿又四处探了探,眉心越蹙越深,虽说已经入秋,但每夜蚊蝇仍旧有许多,可小姐这房里连帷幔都没有,入了夜岂不会被叮咬得睡不安稳?
  “管家,能否取来帐纱为我家公子挂上,以免受蚊蝇之扰。”
  老管家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丢下句“你且去账房瞧瞧”,然后转身离开,显然不想再搭理他们。
  “哼,臭老头。”朱儿对着他远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阿卿有些乏了,便遣散他们,自己回屋休息。
  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身上的骨头硌得疼,她半点睡意也没了。
  着天花顶发了一小会呆,屋外响起脚步声。
  阿卿倏地起身,望了眼窗外,她又躺下假寐。
  屋外那人先是敲了两下门,而后声音清清冷冷传进来,“别装睡了。”
  “呵。”阿卿不禁冷笑,“既然三殿下知道我还没睡,又何必故作君子地扣门呢?”
  那人冷哼声,一脚踢开紧闭的门扉,长驱直入。
  他穿着墨黑色织金锦直裰,腰间绑龙头凤纹缀玉宽腰带,眉飞入鬓,眼狭长而锐利,乍眼看去,不像人,倒像是地狱里走来的罗刹。
  阿卿半依床边,用食指绞着青丝把玩,笑意缱绻。
  “三殿下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连椅子都没有,白黔便笔挺地立着,寒声道:“你不必拐弯抹角地指责本殿下苛待你,更不要想着自己背后有五弟撑腰。”
  他蓦地迎上阿卿戏谑的眼神:“因为,他撑不起。”
  阿卿从来不惧他,索性大方与之对视,“三殿下过来就是为了特意给我一个下马威?”
  白黔估算着时辰,并不打算与她多费口舌,只道:“来通知你,明日起开始去军营训练,为期三十天,每日卯时一刻西苑集合。”
  将自己的来意告知对方后,白黔转身就走。
  “等等。”阿卿喊住他,“三殿下既然如此厌恶我,为何又向皇上请旨要我来府上呢?”
  脚步停下。
  白黔半回眸,嘴角噙着邪佞的微笑,“因为本殿下最喜欢抢别人都在争的东西。”
  待那道黑色身影消失不见后,阿卿才锤了下玉枕,暗骂了句:“草,恶趣味。”
  虽说白黔有意想要苛待她,但伙食上却意外地没插手,鸡鸭鹅鱼,以及各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就连饭后甜点,也是上好的红枣燕窝。
  要说五皇子府上有这些东西,她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五皇子开了夕露阁,也算得上长安城中隐形富豪了。但三皇子除了会带兵打仗,似乎手下并无产业,难道他克扣军饷了?
  正在阿卿觉得奇怪时,路臾抱着一团东西过来了。
  他开心地喊着:“师父,师父,我给你弄到帐纱了。”
  朱儿也跟在后面,还提着茶壶。
  阿卿瞥了眼半旧不新的沙青色帐纱,问道:“哪儿来的?”
  “当然是问管家要来的啊!”路臾笑嘻嘻地答,露出洁白的牙齿,很是乖巧。
  朱儿垂眸不语。
  其实这帐纱根本不是向管家要来的。晚饭前,他们一起去账房要帐纱,结果被轰出来。于是路臾决定自己上街买,却又被守门的侍卫拦住,告诉他们没有三殿下的手谕不得随意外出。
  无奈之下,路臾将自己房里的帐纱取下来,又在厨房顺手牵羊拿了茶壶和杯盏,一齐给阿卿送来。
  在朱儿的帮助下,他三下五除二就把帐纱挂上了。拍了拍手,路臾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这样师父晚上就能睡个好觉了。
  次日凌晨,天灰蒙蒙还没亮。
  阿卿就已经起床来到了西苑,她等了快一炷香的功夫,才见白黔带着一名手下慢悠悠地过来。
  阿卿指着鱼肚白的天空,质问白黔:“你不是说卯时一刻集合吗?现在到了什么时辰?”
  这个人分明就是故意整她,最可恨的是他还诚实地挑眉笑起来,“本殿下故意的,你能如何?”
  在他的地盘上,阿卿自然不能将他如何,只恨恨地瞪他一眼,便要转身回屋。
  不咸不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别说现在父皇还没将官衔授予你,就算官袍已经加身,你也不过是四品将军,本殿下是一品骠骑大将军,若你抗令不遵,本殿下有权依军法处置你。”
  手中握拳,阿卿隐隐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随着三皇子去了郊外驻扎的北向军军营,她才知道所谓的训练是什么样子。
  即便武艺不凡,剑术过人,白黔却依旧将她当作刚入军的士兵一般训练。
  三皇子要求他军营中的士兵能引弓二百四十斤,臂张弩射远达二百三十步,四发二中;单□□射远达一百五十步,四发二中。
  阿卿凭着深厚的内力轻松完成了这些要求,甚至取得了四发四中的好成绩。
  可白黔只称之为“雕虫小技”。
  他将阿卿单独拎出来,命她跑步十公里,挑水五缸,还必须在午时之前完成。
  一连二十日,日日如此,且一日比一日任务重。阿卿这才明白,为何白黔不在伙食上克扣她了,他就是要让她吃饱喝足,然后好受苦受累。
  路臾和朱儿见她日渐消瘦,肩上也多了许多红印子,愈发心疼。
  于是路臾更加努力地练功,发誓有朝一日要替阿卿教训那个趾高气昂的三皇子。朱儿也锈了个小人,贴上白黔的名字,在暗地里用针不停地扎。
  在三皇子府里的这些天,阿卿也没闲着。她白天假装顺从训练,夜晚就偷偷潜入府里各个角落,搜寻三皇子虎符的下落。
  就在昨夜,她恰好摸进了白黔的书房,而且发现了一处暗道。她决定今夜再进去细细探索一番,应当会有些新发现。
 
    
第57章 一行白鹭争芙慕
  白黔的书房里摆着五六只花瓶, 有凤尾尊、玉壶春瓶、青花瓷瓶等, 每一只都晶莹圆润, 花纹清晰,可见造价不菲。
  阿卿之前将每只花瓶都转了转, 没有任何发现, 后来她将其中最为特殊的仿古兽纹凤尾尊拎起仔细观察一圈,待正要放下时,意外瞥见原本搁置花瓶的底座上有块方形砖瓦与其它砖颜色有些许差别。
  她将手放上去,用了三分力往下按,便听见机关启动的轰鸣声。
  在书房正中央的地板上出现了长方形的暗口, 下面是一条曲折蜿蜒的地道。
  九月二十日子时。
  阿卿只身一人摸进白黔书房, 顺着地道进入了地下室。她用打火石点燃了两盏壁灯, 借着微弱的灯光才看清楚周遭的布置。
  在她想象中的地窖, 应该是藏满了金银珠宝, 周围修葺得金碧辉煌才对。
  眼前这幅寒酸的景象很快将她拉回现实。
  三面靠墙的书架, 上面摆满了各种卷宗,随手抄起一卷,还有沉沉的灰尘扑面而来, 呛得人难受。
  难道她真的找错地方了, 这里不过是白黔用来放置旧书本的仓库?
  正在阿卿准备无功而返时, 从卷宗里面突然掉出一封信,泛黄的封面引起了她的注意。
  阿卿拾起信, 打开扫了几眼, 上面的文字她都不认识, 但落款的印章却让她感到奇怪。
  白崇国的印章皆为朱红色,而这封信上的落章是苍蓝色,难道这封信是来自白崇国外?
  阿卿迅速将信纸叠好,欲收入怀中,留作证据。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一转头便瞧见入口上方立着个人。
  那人正是白黔,他笑眯眯地望着她,瑞凤眼中精光流转,手中还举着捧火把,叫人不寒而栗。
  阿卿吓了一跳,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有人接近,可见对方内力也深不可测。
  冷静下来,鼻尖才嗅到一丝古怪的味道。
  阿卿低头一探,才惊觉有火油顺着楼梯淌了下来。
  如若白黔将火把扔下,这里势必瞬间燃成烈焰火海,而她也会在顷刻间被烧成灰烬。
  三皇子,想要置她于死地。
  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阿卿强压下不安的情绪,故意仰头问上面的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她自持小心谨慎,每到一处都不留痕迹,即便碰了什么东西也会暗记于心,离开之前势必物归原处。
  白黔俯瞰着地窖中的蒙着面纱的女子,不咸不淡道:“在本殿下府中,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躲不过本殿下的眼睛。”
  三皇子府之所以树多茂盛,而花草稀少,就是为了安插眼线,而且保证各眼线的视野。
  阿卿一边估摸着自己同白黔间的距离,一边小心翼翼道:“这里似乎有很多重要的公文,你当心着别失手,若走水了就麻烦了。”
  “呵。”男人轻提嘴角,“自本殿下建这个底下密室起,就从未担心它失火走水。所谓密室,便是用来储藏秘密之地,一旦被人发现,它便成了废室,倒不如一把火烧干净了。”
  “别,别。”阿卿笑嘻嘻地望着他,“虽然这个密室没什么价值,但三殿下书房里的宝贝可不少,万一累及,岂不可惜?”
  阿卿说的都是实话,他书房里除了那几只色泽上好的花瓶,还有许多幅字画,一看便是名家手笔,有的还是稀世绝迹,价值连城。
  白黔兀自笑了:“没想到你平时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竟也会怕死。”
  他这话说得阿卿心一寒。
  自己的一点小心思都被对方看穿,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白巽说得对,三皇子府的确凶险。
  她此次太过大意,不仅虎符没拿到手,自己小命眼见着也快玩丢了。
  “过来。”望着下面担惊受怕的那双鹿眼,白黔不禁招手呼唤她。
  想也未想,阿卿三步并作两步飞身上楼,来到他身旁。
  孰料,身形还未站定。
  那人便将手探入她的衣襟内,一阵摸索。
  阿卿即刻出手阻拦,两只手与白黔的一只手扭打在一块。
  拆了三招,单手应付的白黔逐渐招架不住,他扬臂将右手中的火把扔了下去。
  火焰点燃了火油,瞬间铺成一片火海,热浪朝着两人袭来。
  滚滚浓烟迷了双眼,阿卿还没反应过来,腰上就多了一道力。
  白黔揽着她,出了书房,又飞身至幽径院。
  两人刚落地,他便又伸手探入阿卿衣襟,阿卿再次与之缠斗在一起。这次他用了两只手,不过五招,就将阿卿制服。
  白黔噙着笑,一针见血指出她的弱点:“你内力虽深厚,实战经验过浅,招数变化也少,完全不是本殿下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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