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开始你的婊演[快穿]——简戈
时间:2018-08-22 08:27:59

  语毕,就从她怀里取出那封信。
  “无耻,卑鄙,对一个弱女子动手动脚。”阿卿被他反手擒拿住,只能对着地面啐了口。
  他既然早就看穿自己是女扮男装,如此行径,实在下流。
  白黔冷道:“本殿下先是皇子,而后才是男子。”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心里只有皇位,并不在意女色。
  松开阿卿的手腕,他两指圈起,吹出口哨声。
  两匹骏马应声奔来。
  白黔上马后,指了指另一匹马,斜睨着阿卿:“上马。”
  阿卿岿然不动。
  他问:“你不是想要虎符吗?”
  阿卿望向他,眼里的疑惑一目了然。
  白黔半勾唇,遥望云后月晕:“本殿下带你去取,另一人的。”
  虽不知真假,但阿卿犹豫了会还是翻身上马。如果他要杀自己,早在地窖就动手了,没必要将她带出来,然后又故意设置另一个圈套。
  不妨随他去看看,万一真的有虎符呢?
  阿卿驾马跟上三皇子,两人刚出府,便瞧见府上天空被火光映红。
  三皇子府吵吵闹闹,许多人丁跑来跑去,口中还大喊着:“走水啦,走水啦,殿下书房走水啦!”
  阿卿对长安城并不熟悉。
  即便跟着白黔驱马而行,也不知道自己是去往何处。
  在空无一人的大街行了半柱香的功夫。
  前面的马儿慢悠悠停了下来,白黔将马拴好,然后带阿卿走了僻静小路,来到一处高墙前。
  两人都是轻功极佳的人,翻进去不是什么难事。
  阿卿一直跟着白黔左绕右拐,渐渐迷失了方向,她压低嗓音问:“这是什么地方。”
  前面的人淡道:“大将军府。”
  心里咯噔一下。
  大将军乃是三公级将军,位一品,白崇国的大将军如今只有一人,那边是余战。
  阿卿终于明白,白黔所说的虎符,原来是指余战手中那块能调动十万大军的虎符。
  阿卿不禁步伐更轻了些,她试探地问道:“我们是来偷余将军的虎符?”
  白黔冷笑一声:“不是偷,是抢。”
  阿卿怔住。
  据她所知,大将军府里外守卫上千人,且城外三公里驻扎着飞虎军三万人,皆听余战调遣。闯将军府无异于闯龙潭虎穴,而且一旦被发现,绝无逃脱可能。
  三皇子此举,实在过于凶险。
  人要有自知之明,阿卿思忖半刻,决定不同他趟这淌回水,于是转身想悄悄溜走。
  谁知刚背着他走了两步,后领就被人拎住。
  寒彻骨的声音传过来:“你想去哪?”
  阿卿讪笑着回头:“不去哪,我就留在这替殿下把风。虎符还是您自己去抢罢。”
  白黔瘦长的五指抚上她的面纱,而后捏住她的下巴,收紧,眼中没有半点温度。
  他漠然道:“本殿下留你条小命,就是为了此刻。你若不将虎符抢来,本殿下现在就能高呼捉贼,让将军府的护卫将你擒了。”
  阿卿被迫凝视着他。
  她知道这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三皇子冷酷、暴戾,从不心慈手软。如若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他可以立即将自己抛弃。
  之前两人已经交过手,他五招之内就能将她制服。只要他喊来护卫,然后自己飞身逃走,即便她被抓招供出三皇子,想必他也有办法将自己摘出去。
  阿卿没有第二种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自嘲地笑了笑:“殿下好心机。与其束手待擒,不如奋力搏之,拂然纵使没有把握能抢到虎符,也总要试试。”
  白黔听完便松开她,指着三丈外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道:“余战就在里面。他武功不高,但天生神力,同样的招式一般人无法与之相抗,你内力深厚,应能抵之。”
  阿卿内心不以为然。
  纵使她内力深厚无人能敌,但之前白黔也已指出她的不足,实战经验浅薄如她,又岂会是身经百战的余将军的对手?
  自知白黔主意已定,她无处可逃。
  阿卿握了握拳,拿上白黔给自己的镶钻匕首,悄无声息飞上屋檐,掀开瓦片,潜了进去。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光,亦没有半点声音。
  她顺着墙一路摸到床榻旁,依旧听不见半句鼾声,可见此人睡眠之浅。
  阿卿轻手轻脚地掀起被角,刚伸进去一只手,就被被子里的人抓住。
  余战瞬间坐起来,沉声怒喝:“什么人?”
  “索你性命之人。”
  早有准备的阿卿翻身跳起,朝他面门洒了一捧粉末,而后持着匕首刺过去。
  虽然双眼被迷住,但余战靠着听声辩位依旧快速挡住了阿卿的攻势,三五下后,阿卿的每一招式竟然都被他化解开。
  这时余战的眼睛能看见了,他惊道:“是你。”
  这双眼睛,与那日他妹妹诬陷之人的眼睛一模一样。
  “你是为了报复仪儿污蔑你?”
  “不。我可没那么无聊,你赶紧把虎符交出来。”
  阿卿嘴上逞强,但内心已然动摇。她当白黔给自己的粉末有多厉害呢,不料片刻间就已经不管用了。
  余战哈哈大笑,嘲讽他不自量力,而后提刀迎上去。兵刃交接间,余战发现自己竟然力量不如对方,被他逼得节节倒退。
  看来不能硬拼,只能靠招式取胜。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余战还是躲过阿卿的攻势,而后推门喊道:“来人,有刺客!”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喊出来的声音竟与平时说话的音量无二。他提气想要高呼,却发觉自己嗓子已经嘶哑。
  阿卿也发现了。原来白黔交给她的粉末不是为了阻碍他一时的视线,而是为了让他无法呼叫救援。
  余战重重地将刀挥出,直指阿卿,不屑道:“哼,卑鄙小人。即使老夫一个人,收拾你也足矣。”
  说罢,刀锋快准狠地朝阿卿袭来。
  若是直直攻过来倒还好,偏偏余战的刀法变化莫测,堪堪躲过几击,阿卿便有些力不从心了。
  空有一身气拔山兮的内力却无法跟上对方的速度。
  就在余战一记假动作,绕到她背后,狠厉刺过来的时候。
  “乒”地一声,有剑挡住了刀锋。
  能赶来救她,且武功不凡的人,只有一个。
  阿卿惊喜地唤了声:“巽哥哥!”
 
    
第58章 一行白鹭争芙慕
  伴随着少女喜不自禁的呼唤, 她回过头。
  只见白黔的剑已经搭在了余战的脖子前,且离得极尽, 已经染血。
  持剑的他冷笑讽道:“你的巽哥哥怕是忙着在迎春楼逗姑娘, 没空来救你。”
  阿卿早就习惯了他冷嘲热讽的语气, 也懒得与之斗嘴, 只拍了拍自己肩上的灰,而后逼到余战面前。
  匕首贴着他的脸颊, 缓缓往上, 最后停在他的眼睑旁, 凉凉笑道:“不知两只眼睛换一块虎符,可值否?”
  “哈哈哈...”
  咽喉受伤的余战干干笑起来, 带动了脸部肌肉 , 眼睑碰上锋利的匕首, 很快被划出一道血红的口子。
  他毫无惧色道:“值,于你们而言, 自然值,于老夫而言,却是亏本生意。”
  阿卿原本不知这把匕首如此锋利,才会逼得那么近恐吓他,现在见血后就往外挪了半寸。
  她转了转刀背,语气更添森意:“余将军,你最好将虎符交出来, 不然我首先挑断你的手筋脚筋, 让你下半辈子哪也去不了。”
  习武之人最怕的不是瞎了只眼睛或掉了只耳朵, 他们最怕的是失去行动能力,变成废人一个。
  阿卿的这番威胁显然有一定的威慑力,余战原本不屑一顾的表情有了丝裂缝。
  “块,交出虎符!”阿卿逼他。
  “哼。”余战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似乎是想通了什么,毅然决然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夫贱命一条,你们拿去便好,想要虎符,做你的白日梦去!”
  “你......”
  见此人冥顽不灵,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势,阿卿渐渐有些着急。
  再继续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过不多会儿就有巡夜的侍卫过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白黔扯下面纱,转到余战面前站定,犀利的眉峰高耸,眼神中带了杀意。
  他冷道:“老匹夫,再不交出虎符,本殿下就先杀了你,再杀了你妹。”
  “你......你是三殿下!”余战之前听这个人的声音便觉得耳熟,一时没有分辨出,如今借着月色打量面前夜叉般阴森桀骜的人,可不是三皇子白黔?
  “好哇!原来想要拿到虎符的是三殿下,你这是准备日后逼宫谋反吗?”
  白黔不怒反笑:“日后的事便不劳余将军操心了,你只需解决眼下事即可。”
  余战:“哼!你休想从老夫这里拿走虎符。”
  白黔悠悠道:“余将军,令妹如今还被禁足着,如若她唯一的哥哥死了,你说父皇还会再看她一眼吗?哦,对了,本殿下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
  他鬼魅般勾起唇角,贴在余战耳边小声道:“本殿下向来小肚鸡肠,若是拿不到虎符,即便你死了,本殿下亦会向余美人去讨。讨得到也就罢了,若是讨不到,迎春楼就是她下半辈子的归宿。”
  “你!”余战被气得咳嗽不止,胸膛起伏不定,他恶狠狠地望着白黔,“后宫圣地,岂是你一介皇子能插手的地方?”
  拍了拍余战的沧桑结实的脸颊,白黔提醒道:“就算本殿下心有余而力不足,母妃自会相助。”
  白黔的母妃乃是后宫中最受宠的柳昭仪。
  皇上年轻时挚爱皇后章氏,两人恩爱如神仙眷侣。而自从柳昭仪进宫,他便被柳昭仪的美貌所诱惑,一连几夜都翻了柳昭仪的牌子。
  章氏年轻气盛,内心怨恨皇上见异思迁,便避而不见。皇帝乃是一国之君,低声下气去恳求章氏原谅却被拒之门外,一怒之下便于章氏起了隔阂,之后更是故意偏宠柳昭仪。
  阿卿听说,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情,章氏终于与皇上和好,但两人终究是无法完全回到过去。柳昭仪因是和亲公主,身份特殊,皇上始终待她极好。
  一个女子,如果只是背景够强大,便如同余露仪一样,即使受宠,也不过是过眼烟云。而柳昭仪能荣宠不衰,在深宫之中久立不倒,自然不是简单角色。更何况从她亲生儿子白黔的性格上就能看出,那柳昭仪肯定心机深沉,绝非善茬。
  余战听完后,脸色已然苍白。
  他比阿卿更明白柳昭仪是个什么样的人,如若自己倒下了,阿妹便没了靠山,皇上定不会怜惜于她。再加上仪儿自身性格又过于张扬跋扈,在后宫里极易生事,到时候随便哪个嫔妃推她一把,她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阿妹是他看着长大的,娘亲临走前亲自将阿妹的手交到他手中,泪莹莹地叮嘱他:娘不求你们大富大贵,不稀罕余家百年荣耀,只求你与仪儿能平平安安。
  他不怕死,只怕死了到九泉之下无颜面对阿娘。
  余战眼眶不禁红了,他悲凉地点点头:“虎符给你们。但现在它不在我这里。”
  “那在哪?”阿卿比白黔还急切。
  “在边关,陈副将手里。老夫担心回长安之后有人行窃,索性在回来前就托付给陈副将了。”
  阿卿心里暗骂一句。
  这老狐狸,还懂得狡兔三窟。看来今夜注定是无功而返了。
  “将你贴身信物交出来,本殿下派人拿着信物去取。”白黔仍不松剑,冷漠道。
  “哼。三殿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陈副将只会亲自交给老夫,绝不会给第二人。”余战言辞间颇为自得。
  “是么?”白黔忽然笑了。
  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半干的嘴唇,而后从容地抬手提剑,似要放了余战。
  顷刻间,月光下剑影忽闪。
  一股热血喷洒在了阿卿的脸上,顺着黑色面纱滴答滴答缓缓流下。
  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阿卿呆住了。
  她是第一次亲眼看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
  白黔一刀斩断了余战的头颅,剑刃上的血如柱下流,淌在地上染红了草木。
  她眼睁睁地见那人淡然地拎起地上的断头,用布包起,然后用刚刚杀人的那只手轻柔地揽住自己的腰身,一个蜻蜓点水飞出十丈远。
  “为什么要杀了他?”阿卿面无表情地问。
  她无法理解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为何还要出尔反尔杀掉他,如同杀死一只蚂蚁。
  白黔清冷的声音就在耳边。
  他说:“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如果是担心他将今夜的事说出去,你可以挑断他的手筋,割去他的舌头。”阿卿道。
  白黔却只是歪头一笑,像个小孩般无赖,“那多麻烦,还是直接杀死来得干脆。”
  阿卿望着皎洁月光下他干净如玉的面庞,觉得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他笑得很坦然,没有半点心虚或不安,宛如戴上了魔鬼的假面,完美无瑕。
  地狱坦荡荡,恶魔在人间,也许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她不再言语,因为人和变态,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回到三皇子府,她洗了三次澡,才感觉身上没有那股血腥味。躺在帐纱围绕的床榻上,一整夜都没有合上眼。
  第二日清晨,便听到了余将军遇害的消息。
  皇上极度震惊,命人全力追查此事。上千人将将军府围起来,里外搜查了许多遍,却连刺客的一块衣角都没发现。
  随后又不知从哪传来了流言,都说余将军是心术不正,被鬼索了命。
  谣言四起的这几日,阿卿都没有去军营训练,白黔也没说什么。
  但阿卿心里始终惴惴不安。余战死后,自己就成了唯一的知情人,而白黔却没有杀她灭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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