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穿场景见习——裴嘉
时间:2018-09-06 08:58:50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之前看见5.0就兴奋的诸位都倒戈了?
他仿佛觉得自己头顶上照到了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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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作者做寿,请假放飞一天,感恩
 
☆、若是长久时(八)
 
  玉荣默不作声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紫薇和涵月见她遇到八阿哥之后就安静了下来, 一时也不敢多话。
  她回来之后便坐在妆台前, 将那朵白荷花拿在手里,在头上比了又比,觉着怎么都跟这一身旗袍和两把头搭配不起来。
  她也试着将花放到两把头中间, 看着真跟演《还珠格格》似的。
  看来,如果不是那时、那地、那人、那景,再想复制同样的事就是不合时宜的了。
  可她没有就此放弃, 而是动手拆起了头发。
  涵月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格格可是觉得奴婢早上梳的不好看?”
  “怎么?你这丫头还诘问起我来了?”玉荣从镜子里睨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我想试试她们汉人女子的发式罢了。”
  “这……格格,可不能让宜主子瞧见啊,再过一会儿宜主子该传您用晚膳了。”
  “放心, 我就是随便弄着玩儿玩儿, 等会用晚膳之前你再给我梳回去。”玉荣三两下放下一头的顺直乌发,一看就是保养得极好,垂到腰后也没有丝毫的打结分叉。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芙兰卡那一头浅褐色卷发更合适簪这样的花。
  “格格就是会折腾咱们。”涵月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
  玉荣手上顿了顿。
  之前那周目的那个人也喜欢说她爱折腾,蹙着眉说她天天有折腾不完的花样, 也只有他那富可敌国的家底能禁得起她不停的折腾,否则就是换了他老子康熙也养不起她这朵娇芙蓉。
  玉荣当时是故意折腾引他注意,因此他这番说辞也没刺着她, 反而把她逗得“咯咯”地笑。
  “我看你是一把老骨头禁不起我折腾了吧!”她眼里满是笑意。
  她原本以为他会生气,虽然他是个男人,却也忌讳旁人说他“老”什么的, 尤其是被她说更没面子。
  可他没生气,眉头也不蹙着了,眼底的细纹跟着缓缓舒展开,却像是被怅惘和落寞填平了似的。
  他抬手抚着她莹白水润的面颊,笑着说道:“可不就是老了,让你折腾不起了。”
  她却让他这难得的好脾气镇住了,朱唇一动,说不出话来,心里蓦地又酸又软,不知被他点住了哪处死穴,略带痴缠地靠进他怀里。
  “不管,我偏要折腾你,我喜欢折腾你。”
  这个老妖精就会勾起她的同情心,然后再略施魔法,把她心里那一点子同情变成铺天盖地的喜欢和依恋。
  他就是有本事让她自投罗网。
  ……
  想到这儿,玉荣不由得低头笑了笑,也有了耐心对着镜子慢慢地梳起头来。
  上周目她也学着自己弄头发,因为汉女的衣服样式多,能搭配的发式也多,她为了穿衣服好看,自己关起房门来研究了不少。
  其实清朝时汉女的发式并不好看,多是用假髻堆出来的,沉闷且厚重,撇开美感不谈,看着也十分老气。什么牡丹头、荷花头都是听着好听,实际效果差得很。
  她后来凭着记忆弄出几个仿《红楼梦》的发型,看着顿时顺眼了许多,还被园子里的其他女子模仿了去。
  而胤禟每回见了也必然要被她逼着说些赞美的话才行,哪怕他眼里已经装满了惊艳和迷恋也不行,非要他说上几句才算过关。后来他才说了她一回“能折腾”,就被她一句“女为悦己者容嘛”给堵住了。
  玉荣想到这儿,也不禁揣测起这个周目的九阿哥见了会是什么反应。
  ……
  玉荣把紫薇和涵月都打发了出去,因为不想让她们看见自己还会这个。
  可玉荣虽把她们挡在外面了,却没挡住九阿哥。
  九阿哥刚才眼睁睁目睹了玉荣和八阿哥相遇的情景,这会儿已经按捺不住找上门来了。
  他本不欲小题大做,可心里一会儿像被烤焦了,一会像被扔进了深深的水底,压得他无法出气。
  最后他见玉荣和八阿哥有说有笑地走远了,方觉后背出了一身的汗,却是凉透了。
  他不知道他们是何时认识,又是何时可以这样有说有笑的。
  他开始后悔不该这几日为了那些莫须有的骄傲和自负而不敢去见她,哪怕他就是在害怕她会因为八阿哥得了贝勒的头衔而对其欣赏有加,他则什么都没有。
  现在他亲眼看到他们真的走得近了,心里的惧意与恨意怎么也无法抒发无法表达。
  那种感觉像是他知道她注定会离他远去一样,像是知道她注定永远也无法属于自己一样。
  这种惧意也并不是他的杞人忧天。
  早在那日慈宁宫外碰见她时,他留意了她的每句话,知道内务府那几个奴才惹她生气了,回头就好好查探了一番。哪怕他一时下不得手,也得知道仇家是谁才成。
  不料结果竟是为了良嫔。
  ……大概也是为了八阿哥吧,否则他真的找不到别的理由,这宫里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多管闲事。
  他早就隐隐约约觉得玉荣和八阿哥那个时候就已经认识了,甚至还可能更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且他也毫不怀疑八阿哥会对玉荣动心。
  在他眼里八阿哥才能出众不假,所以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贝勒。可他以为就算八阿哥再怎么才高气清,内里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
  他看着玉荣那样好,自然也不会认为这世上慧眼识珠的人只有他一个。
  因此,九阿哥愈想就愈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步履不停地赶向这几日令他避之不及的地方。
  他先去给宜妃请了安,却是心不在焉的,惹得宜妃多看了他几眼。
  这时,他知道自己待会儿去见玉荣十有八.九躲不开宜妃的耳目,可他已经没有心思再藏着掖着了。
  迅速地别了宜妃,九阿哥转身就去了玉荣暂居的院子。
  他见紫薇和涵月都站在外面,也没有深思,头一次不等人通报就抬步而入,也丝毫没沉下性子来考虑他这样唐突,女孩子家方便不方便。
  九阿哥皱着眉头进来时,玉荣还在比量把花簪在哪里合适,他的蓦然闯入使她骇了一跳。
  “吓!”玉荣低呼一声,手上的花也落到了地上。
  “表哥你真是的,进来也不先让人知会一声,吓死我了。”她说着起身,弯腰拾起了落在地上的荷花,见花瓣都还完好无损的才松了口气。
  九阿哥见她这般在意八阿哥给她的花,一颗心仿佛被炸碎了似的,火辣辣的疼。
  他方才进来时可没有错过玉荣映在镜中的一抹娇羞,她这一番埋怨在他看来,像是在怪他打断了她的少女心事。
  “表哥?你怎么了?”玉荣见他呆愣愣的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瞧。
  她怔了一下,想到他可能是因为见了自己这一身装束所以有些吃惊,故而笑道:“你看我这样好看吗?”
  刚才她在脑后侧边梳了个髻,两鬓各垂下一条细长的小辫,尾端用串着粉珠的细绳绑好,脑后披着的长发也跟着用发绳系好,发绳两端缀着宝石雕的莲蓬。
  这儿没有汉人女子的衣裳,她只能捡了一条没绣花样的素色旗袍,凑合着穿了,也不至于那般不伦不类。
  九阿哥被她问了两句,终于回过神儿来,胡乱地看了一眼,勉力答道:“好看。”
  玉荣闻言蹙了蹙眉,九阿哥也知道她大概是嫌自己的反应太过冷淡了,可他恍恍惚惚地想,如今自己还能强作心平气和地站在她面前便已经是极限了,哪里还能有更多回应。
  在他眼里,她自然是怎样都好看的。只是女为悦己者容,她这样精心装扮不过是为了旁的男人,他哪里还能有心欣赏。
  谁知她却不打算就这么放了他,还将那花递到了他眼前。
  “表哥,你帮我戴上吧,看看戴哪儿合适?”玉荣还没想那么多,只顾着试探他。
  她说完,一手拉着他走回妆台前,不由分说地将花塞到他手里,自己则坐到了镜前。
  九阿哥机械地由她拉着,却是怎么也不想接那花。他低头看了看躺在他手心里清丽无暇的白荷,很想手掌一攥,将它捏碎了去。
  她为了这朵花竟还特地换了衣裳、梳了头发、甚至使唤他亲手给她戴上,就因为是八阿哥亲手摘的、亲手送的么?
  他不信。
  所以他没有马上为她把花簪上,而是问道:“表妹,我方才来时看见外面有几株粉牡丹开得也很好,那颜色更衬你,我去剪了来给你可好?”
  九阿哥垂着眼,一脸漠然,心里却“砰砰”直跳,不知是气愤的还是紧张的。仿佛她选了谁挑的花,就代表她心里有谁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大的误会
老八:我去摘朵荷花,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老九:?????
 
☆、若是长久时(九)
 
  玉荣坐在镜前, 而九阿哥站着, 所以她也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 只能听到他一如既往的温柔的说话声。
  九阿哥垂着眼,一脸漠然,心里却“砰砰”直跳, 不知是气愤的还是紧张的。仿佛她选了谁挑的花,就代表她心里有谁一样。
  而玉荣一听见他的话,心也刹那间凉透了。
  他的确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也不记得。
  这也就罢了,可他似乎真的脱胎换骨了,跟之前的九阿哥的喜好、脾性完全不一样了,只是一个拥有同样相貌的陌生人罢了。哪怕他刚才看见她精心打扮的装束, 也没有露出丝毫欣喜的神色, 反而还有些阴沉沉的。
  怎么之前每个九阿哥都好好的,到他这儿就变了呢?
  “不要,我不喜欢那个,我就要戴这个。”玉荣生气恼怒之下失了理智,口吻也变得娇纵蛮横。
  不过她话一出口就想起来, 这周目的九阿哥可不像上周目的那个人,他大概不会像那人一样无条件宠溺纵容着她的小性子,不会因为她任性就轻易地满足她的各种要求。
  他还年轻, 怕是不会让步哄人的。
  “我也不喜欢这个!”果然,他一声冷语落下,那朵白荷花也随即被掷到了妆台上, 可怜兮兮地翻动了一下。
  九阿哥即使那样紧张,也不曾想过自己真的会是被舍弃的那一个。
  毕竟他们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那是八阿哥无论如何也抹杀不了的。
  可是刚刚呢,玉荣却毫不留情地将他抹杀了。
  她对八阿哥的惊鸿一瞥似乎已经超越了他们以往十数年的日日夜夜。
  她的一句不喜欢,于他自以为是的青梅竹马的情分而言,无异于莫大的羞辱。
  想到这儿,九阿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再也不能在这儿待下去了,因为心中对玉荣有怨,所以连等着看她的反应也不愿,转身夺门而出。
  而玉荣看着那花,眼眶蓦地酸了。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转身,更没去看九阿哥狼狈逃走的背影,而是低着头看着那朵白荷——她好想好想那个会为她亲手簪花、会搂着她喊她“蓉蓉”的胤禟。
  *
  与九阿哥不欢而散之后,玉荣又恢复了深居简出的日子。
  荷花试探法也失败了,她一下子变得懒懒散散的,也不知还有什么试探的法子。本来九阿哥那日的表现就让她有些心灰意冷,她一时也不愿去想。
  “格格,八贝勒身边的小贵子公公来了,说八贝勒有东西给您。”涵月打了帘子进来,走到榻边通秉道。
  玉荣枕在小塌上,昏昏欲睡地读着一本《诗经》,却是停在《泽陂》那一篇,好久没翻页了。这会儿她听了涵月的话,还睡眼惺忪的。
  “谁?”
  “八贝勒。”涵月无奈道。
  玉荣一听是未来的衣食父母派人来了,稍清醒了些,理了理发鬓便唤了人进来。
  谁知一同来的不仅只有小贵子,还有四盆开得正盛的碗莲,都是白色的重台莲花。
  “这是?”玉荣愣了。
  小贵子躬了躬腰,仔细说道:“格格,这是我们爷的一点心意。我们爷听说格格之前与良嫔娘娘有过一面之缘,想送些谢礼给格格,但也不知道格格喜欢什么,唯有那日见格格对池子里的荷花情有独钟,我们爷便亲自挑了几盆品相好的让奴才给格格送来。”
  “八贝勒费心了。”原来八阿哥是知道了她跟良嫔的渊源。
  可能真是命中注定吧,想着盼着会送花给她的那个人就是不见人影,而窥破她心意的又偏偏是她最可能遵循历史安排要嫁的人。
  八阿哥行事并不高调张扬,大概也是为了两人的名声着想,除了她殿内伺候的几个人,也没人知道这几盆碗莲是哪里来的。
  玉荣命涵月把屋里以往摆的花替换下来,改摆了这几盆。后面过了几日,八阿哥又遣小贵子送了几盆,这次有些黄的和紫的,玉荣也让涵月摆上了。
  等小贵子来了第三趟之后没多久,玉荣终于又在消食散步时遇见了八阿哥。
  仍是在那人工湖畔,接天的荷叶遮住了大半视线,八阿哥就像是从荷叶后面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将漫无目的随便乱走的玉荣吓了一跳。
  这天天空阴着,但难得没有闷热,八阿哥穿着一身鸦青色的衣裳,腰间缀着碧绿的玉环,眉目清逸,让人眼前一亮。
  “八贝勒。”玉荣向他行了礼,想起这是两人第二次见面。
  热河行宫不比紫禁城大,出来转上一圈能遇着不少熟人。他们虽只见过两面,可玉荣也一共就出来过两回,其实也算得上是有缘了。
  玉荣为着这几日的花向八阿哥道了谢,但他的关注点却全然不在这上面,而是问道:“这几日不见格格出来走动,难道是闷在屋子里赏花了?”
  八阿哥的话颇有几分冷幽默,拐着弯地王婆卖瓜,自夸他送的花好,竟还让她沉迷了。
  玉荣被他问得一噎,真教人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这话说得,好像他这几日时常在行宫内出没捕捉她似的。
  见她面上微微一哂,八阿哥也不由得笑了笑,那笑容让人看了十分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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