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杨贵妃前夫——懒人小熙
时间:2018-10-03 09:38:30

  程光回道:“禀王妃,今日一早郡王妃说丢了一件首饰,又说沈夫人去她房中过,便说是她所偷,沈夫人自然不肯认,她便让婢子将其捆在院中鞭打,想逼其招供。”
  “原来是这样,沈夫人现在如何了?”
  “原本郡王妃以为打了一顿逼供,便可以借引子赶出府去,谁知沈夫人硬是不肯认,生生的被打昏过去,郡王妃怕出了人命等广平王回来不好收场,才让人抬回后院。”
  玉茗点点头,去屋里取了上次李瑁受伤时圣人赏赐的伤药递给他,说道:“我跟这沈夫人也算熟悉,虽然这是郡王府家务事,又牵扯太子府跟东宫,可总不能置之不理,这伤药你便帮我带给她吧,让她好生养伤,至于小郡王,这几日便在寿王府中,让她放心。”
  程光接了伤药,恭敬的应下了。玉茗看着他,突然想起上次他提到尚未娶亲,问道:“上次你姐姐来信,还让我多关照你的婚事,想必也是为你担心。”
  程光腼腆一笑:“多谢王妃关心,只是我这常年在王府中,轻易不得出去,若是娶了妻,怕是要让她独守空闺,况且,我今年才不过二十,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今日当值,不能久留,拿了药便告辞。这时,婢子领着李适回来,玉茗见他已经止了哭泣,拉着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说道:“你放心,我已安排人去照看你母亲,她定不会有事,这两日你便在我府中住下,等母亲伤好自然会来接你回去。”
  李适点了点头,却仍担心的问:“王妃娘娘,母亲她真的不会有事吗?”
  玉茗点点头,又听他恨恨说:“等我长大了,要吧那些人都杀光!”
  “慎言!”玉茗忙捂住他的嘴,轻声说:“你要知道,母亲之所以受这些罪,都是为了保护你,若是真想让她不再受苦,你便要更加小心谨慎,等有一日,变成比那些人更厉害的人,才能保护好母亲,明白吗?”
  李适似懂非懂,却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头认了错说:“适儿明白了。”
  玉茗怕他一个孩子在府中无聊,便请了嫂子和外甥进宫来,让两个孩子互相做伴,她想着,过个三五日想必沈氏的伤便好了,到时广平王也该返回长安,便可将李适接回去。
  没想到,还没过三日,那郡王妃便派了人来,要接李适回去。玉茗怕她将孩子接回去对他不利,便借口说李适发了热,待过两日再回去。没想到那郡王妃仗着娘家势力,竟然派人将寿王府大门围了起来,要闯进来抢人。
  这寿王府虽有护卫抵挡,可张良娣暗中将太子府的护卫派了来,一时间内外对峙,竟然有剑拔弩张之势,情况真是紧急。
  玉茗看着吓得躲在自己怀中的李适,左右为难,这孩子没有沈氏护着,必会受苦,她定是不能将孩子交回去的,可是若是这般跟郡王妃对峙起来,恐怕又要得罪杨家,这件事只怕要给李瑁带来麻烦。
  思来想去,正在纠结中,腹中胎儿突然动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胎动,那一瞬间,激动地险些落下泪来。看着身边李适,她想到与那沈氏同为母亲,怎能容许别人伤害自己的孩子,顿时心里拿定了主意。
  将李适交给婢子,让他好好在后院呆着,她慢慢走向王府大门。守在门内的护卫见她来了,忙闪到一边,让出一条路来。她站在门口,看着门外手持兵刃的卫兵,冷冷说:“小郡王定是不会交给你们的,若是你们有胆量,便从我面前闯过去!”
  这时一个管事打扮的人走上前来,陪着笑脸道:“寿王妃何必掺和广平王府的家事?我家郡王妃本不愿闹成这样,可您也明白,小郡王无论如何都是王爷的长子,不在府中总不合适。”
  玉茗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也知道这是广平王的家事,既然如此,便让广平王来领他的儿子,我自当奉还。”
  那管事的一听冷笑道:“寿王妃莫不是想让寿王也与杨家作对不成?”
  玉茗闻言斥道:“你个趋炎附势的奴才,广平王府什么时候变成杨家的了?你这般说,便是说这十六王宅已不是李唐天下,变成姓杨的不成?”
  那管事的听了一时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便要带人进府抢人,正在这时,忽听身后有人喊道:“谁敢!”
  玉茗一听那声音,便松了口气,循声看去,果然是李瑁匆匆赶来,身后除了护卫还跟着一人,似乎是太子府的人。
  护卫一脚将那管事踹倒在地,只见李瑁来到那人面前,冷笑道:“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敢在这十六王宅中撒野,莫非以为有了杨家罩着,这宫禁中便无法无天了不成?”
  那管事平日跟着郡王妃作威作福惯了,哪知道竟然有人不怕杨家,支吾着说:“我…..”
  只听李瑁身后那人斥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带着人快滚,莫非要等太子殿下亲自前来才肯认吗?”
  那管事一听,吓得连忙带人撤了。李瑁忙走到玉茗身边,问她可有受伤,见她摇摇头,才放下心来。
  等寿王府内外的守卫皆撤走,太子府那人才向李瑁施礼说:“太子殿下说今日一事对寿王多有得罪,他一定令广平王好好管教家眷,断不会在发生这等事。属下先行告退了。”
  李瑁点点头,也扶着玉茗进了府。她问起为何他会来的这般快,才知道是程光见府中卫兵被抽调,心知不好,忙派人去给李瑁送信,这才没有出大事。
  她抱歉的说:“我又惹事了,如今把杨家怕是彻底得罪了。”
  李瑁摇摇头,先问起她有没有受惊吓,然后才说道:“这件事你做的并不错,乃是他们太过欺人太甚。就算不招惹他们,也未必能躲得过去,反正早晚都有那么一天,既来之则安之。”
  她却仍放不下心来:“我担心珍珠会因此更受苦,她因了这孩子,在那王府中总归是不安全,可怜这孩子从小便要受这等折磨。”
  李瑁想了想说:“这件事太子也十分担忧,可他忌惮那郡王妃生母韩国夫人,不敢太多干预,只怕还要想个周全的法子才好。等广平王回来,我跟他商议下,定能想出个万全之策来。”
  玉茗点点头,不论如何,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她曾派人跟程光打听过,听说沈珍珠伤势已经渐渐好转,因太子出面,那郡王妃气的回了娘家,倒也没机会再折磨她,这才放下心来。
  几日后,李豫赶回长安,一回府便听说此事,忙跑来寿王府谢罪。他跪在殿内请求寿王妃夫妇原谅郡王妃不敬之罪,说已经训斥过她,并夺了她支配府中护卫的权力,那管事的也被打了一顿交由内侍省发落。
  李瑁并未让他起身,缓缓说道:“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乃是那郡王妃肆意妄为,可就算这桩婚事并非你所愿,她终究是你的郡王妃,若有一天闹出大事来,你也脱不了干系。”
  广平王听了,低头道:“十八叔教训的是,的确是我管教不严。”
  李瑁又说:“这本是你的家事,我也不该插手,可是那孩子却是无辜的,他也是太子的长孙,若是任由人这般欺负,太子的颜面何存?我知道你是想息事宁人,哪怕委屈了沈氏,只求府内安宁,可你不要忘了,你的母亲也非正室良娣,莫非要沈氏也要跟当年一般委曲求全不成?”
  广平王听了没有说话,沉默许久。玉茗见了于心不忍,便说道:“你不要怪叔父说的太过严厉,我看珍珠是个贤淑女子,才将适儿教育的这般懂事。说来也是我擅自做主将他带了回来才引出这么大麻烦,既然是你的家事,便由你决定,若是还想这般下去,以后你广平王府的事情我们便不再插手;若是你看她母子可怜,便将他们妥善安置。”
  只听广平王叹了口气说:“我如何不想看着他们母子好好在府中活着,可是父亲多次叫我不要得罪那郡王妃,只因他不想与杨家起冲突,无数次我都想将那郡王妃赶出府去,可是,却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思。”
  玉茗让广平王先起身再说,她转身对李瑁说:“我看这件事还是要太子出面才好,毕竟再闹下去,对太子府也不利,不若这样,让沈氏带了适儿先去太子府住一段时日,一来避开郡王妃,二来在太子府中,好歹适儿也能有人照顾。”
  李瑁听了有些道理,又问广平王的意思,见他有些迟疑,知道是怕太子不愿,便说道:“这件事由我去跟太子说,你只管将郡王府的事安顿好,不要再出乱子。”
  广平王道了谢,便回府去了。玉茗待他走了,才说道:“终是委屈了珍珠。”
  李瑁安慰她:“放心吧,广平王的母亲也是妾室,想必他比谁都能理解,定会让人多加照顾。”
  几日之后,沈珍珠来寿王府道谢,玉茗才听说太子以小郡王已到识字年纪为由,将他接到太子府由太傅授业,沈珍珠作为生母一并过去陪伴,一切总算是风平浪静了。
  经过此事,她对玉茗心存感激,便常带了李适来探望她,两人脾气相投,难得在这宫禁内能做个伴,倒也不在乎那些辈分礼节。只是,玉茗看得出,偶尔她仍会黯然神伤,毕竟为人妾室却回不得府,还要寄人篱下在太子府,难免心思郁结。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上的沈珍珠就是这么惨,大唐荣耀?不存在的,她唯一出名的便是生了一个当儿子的皇帝,广平王并不喜欢她,喜欢的的是独孤氏。
  而沈珍珠之所以在史书中记载颇多,乃是因为她孝顺的儿子登基后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也是令人唏嘘。
 
 
第54章 
  这一日, 宫内赏了些贡茶,玉茗独自在府中无聊, 便邀了珍珠一起来饮茶。两人坐在屋中,因是酷暑时节,屋里放了些冰块去暑,连茶汤也是熬完放凉了加些碎冰端上来。
  珍珠喝了一口,笑道:“不愧是贡茶, 竟然里面还带了些果香。”
  玉茗笑:“你倒是生了张巧嘴, 这贡茶乃是跟随进贡给贵妃的荔枝而来, 一路上便有人将荔枝与茶一起熏了,所以这茶汤也带了些荔枝味儿。”
  珍珠听了大感惊奇:“我只听说贵妃喜食荔枝,却不知那果子长得什么模样, 不过, 能沾了王妃的光喝一口荔枝茶,也算是了了心愿。”
  玉茗想了想, 说道:“上次那运荔枝的船来时,宫里倒是赏赐了那么一小碟来, 我尝了两个, 却是因为有孕吐了个干净,寿王当时还笑我浪费了千金难买的东西。”
  说完两人皆是咯咯笑起来, 正笑着, 却听又婢子来报,说是程光来报信,说今日寿王跟太子去赴宴, 派他来禀告王妃一声,晚上不回来用膳了。
  珍珠听到广平王府,脸色便有些黯然。玉茗见了,知道她虽是不得已去了太子府避祸,轻易见不到广平王,便想着说些别的让她开心,笑道:“你可知道这程光是谁?”
  珍珠想了想说:“似乎郡王府中的兵曹便是叫这个名字。”
  玉茗点点头:“上次你受伤那次,我便是托了他将伤药带给你,正好这一次便谢一谢他罢。”说完,她让婢子将程光传进来。
  程光进屋后,恭敬给玉茗行了礼,他看到沈珍珠,先是一愣,便低着头喊了声:“沈夫人。”
  沈珍珠听玉茗方才那番话,才知道上次是他帮忙将药给了身边婢子,也多亏了有那御药,她身上的伤才没有结疤,于是微微一低头道:“多谢程兵曹上次送药。”
  “沈夫人客气,我不过是按照王妃嘱托办事罢了。”
  玉茗摆摆手:“上次郡王妃让人围了寿王府,不也是你去给寿王报的信?这谢你受之无愧,便接了吧。”
  “是。”程光是个老实人,恭恭敬敬的回了一礼。
  他这副刻板的模样,看在玉茗眼中,噗嗤一声笑出来,珍珠看着她,再看看程光,就明白她笑什么,也跟着笑起来,唯有程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待两人笑完了,玉茗才问道:“最近广平王府可还好?”
  程光想了一想回道:“因郡王妃有孕,近日天热回了崔府未归,郡王因公事极少回府,所以府内最近倒是安生。”
  “这就好。”玉茗又问:“今为何太子和寿王去赴宴,却是让你这广平王府的人来报信?”
  程光答:“乃是因左威卫录事参军独孤颖得了坛好酒,邀请太子殿下去家中,寿王殿下与广平王殿下还有几位皇子皆在,便一同去了独孤府上,于是派我来跟寿王妃报信。”
  他说完,便告辞回广平王府去了。玉茗跟珍珠两人继续喝着茶,又说了会儿话,看天色渐暗珍珠才回了太子府。
  李瑁回来时已快到宫禁时分,他饮了酒有些微醺,一回屋便倒在床上。玉茗见了,忙让婢子去端了醒酒汤来,刚要喂给他,却被他轻轻夺了碗去:“你如今身子不便,我自己喝就好。”
  看着他咕咚咕咚把一碗汤一饮而尽,喝完微微皱了眉头,好似喝了苦药的孩子一般,她忍着笑端来水给他漱了口,这才问道:“许久未见你饮这么多酒了,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
  李瑁侧卧在床上看着她,淡淡一笑,那双温柔的眼睛因酒意带了些朦胧,好似蒙了层雾一般。他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喜事,只是,今日几位皇子聚在一起,许久没有如此轻松自在的跟兄弟一起,好似回到了小时候。”
  她听了,知道他这么多年看尽人情冷暖,好容易熬过来,不再被人冷眼相待,心中感慨万分,又听他喃喃说道:“只是,也仅此一日,终究身份有别,不可能再跟从前一般。”
  她听这话有些不对,问道:“可是跟太子之间出了什么事情?”
  李瑁摇摇头:“并没有,我跟太子之间本就是相互利用。他要用我身后的韦家之力,而我要的,则是将来的一条生路。”
  “生路?”玉茗不明白,刚要问,却被李瑁轻声阻止了:“有些事,你现在不必知道,只需知道早晚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囚牢,去外面的天地。”
  她不知道他竟然一直记着这件事,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担心:“其实在这十六王宅中也并没有什么,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放心,我不会轻易冒险,若我有事,定会牵连到你,怎能不小心?”他伸手摸着她的脸,轻声说:“我断不会让你跟这宫禁中其他女子一般无望的生活在这里。”
  他似是想起什么,叹了口气:“还有一事,先告与你知晓罢。广平王怕是要再纳一位妾室进门,恐怕沈氏回不去郡王府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