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男人——Doings
时间:2019-02-18 07:56:11

  根本无法入眠。
  下半学期,她忽然毫无预兆地消失,他再也没有看到她。连主任抓着他都要说一句:“这天天抓迟到一个闹一个闷的,现在少了一个吵嚷的还挺不习惯,唉……”
  上了贴吧才知道,她被家人送出国了。
  原因不详,流言漫天,有的说是她和高年级的男生谈恋爱,把肚子搞大了,有的说是她经常和她爸吵架,把她爸给逼得跳海自杀了,实在待不下去才要转学。
  反正众说纷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没有多久,他认识了余昭繁。
  ——
  西海庄园是老师花了毕生心血经营的,种满了四季花。
  余馥暂时还没有钱将庄园盘下来,老师的女儿答应她会将庄园留到明年夏天。过了夏天如果有不错的买家上门,她就会考虑出售庄园。
  庄园的日常打理繁杂琐碎,老师女儿一家都住在纽约,也不是香水业人士,对庄园没有势在必得的心意,有卖掉的想法纯属寻常。
  能留到明年夏天已经是很大的妥协,余馥非常感激。
  吃完早饭他们就准备离开,期间余昭繁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她想了想,说:“要回纽约搬个家,估计得等几天,你替我和老太太说一声,我怕给她电话又把她惹哭。”
  “好。”
  余昭繁答应下来,口吻里带着一丝迟疑。余馥察觉到他的怪异,拧眉道:“还有事?”
  “嗯,余漪向我打听你的联系方式,说想见你一面。”
  “你不会给了吧?”
  “没有。”
  “我不见。”余馥一口拒绝,“逢年过节家里要碰到面也就算了,私底下没那个交情。你不是一向清楚我的态度,怎么这会儿吞吞吐吐的?”
  “我……”
  余昭繁一个停顿,听到电话那头的男声,在问余馥要不要加奶,余馥说一点点。
  过了一会儿余昭繁才重新开口:“以蒲也在?”
  余馥:“嗯,有话要和他说?”
  “你把电话给他。”
  余馥纳闷地看了眼通话界面,也不知道余昭繁到底找她还是找江以蒲?把手机递过去后,江以蒲给她比了个手势,走到几步外接通。
  “昭繁,有事吗?”
  余昭繁说:“我刚刚在江莯拿过来的新一期杂志上看到你们签了一个模特叫余漪,这件事你知道吗?她、她是我堂妹,是余馥的堂姐,但是……”
  余昭繁总觉得说这话有点不合适,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从小到大一直偏帮余馥?
  以前念书的时候出尽了风头,偏偏傻得可怜,落下一身臭名声落荒而逃,家里家外除了他没一个人帮她,老太太那会儿还病着。
  也就他,记得小时候那些事,把她当恩人供着,护着,凡碰到她的事,总第一个为她出头,从没想过对和错。
  现在也是一样,哪怕余漪在电话里并没有太多的恶意,他也还是下意识地袒护她。唯一考虑到的是,她目前和江以蒲的关系。
  如果让她知道ML签了余漪,不用说,马上一拍两散,她就是那臭脾气。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事情有些复杂,她们姐妹关系不好,余馥不会愿意看到她出现在你公司的。”
  江以蒲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扶着玻璃,略挡住眼前的阳光,隐隐约约可以觑见身后不远处余馥在吃早餐的轮廓。
  这头余昭繁啰里啰嗦一大堆,没提到重点。
  江以蒲心下了然:“签模特的相关事宜一直是我哥在负责,我也不知道他签了新模特,等我回去找他了解一下情况,到时候再和你说。”
  “好。”余昭繁缓慢地松了口气,有些憋不住,“头一回婆婆妈妈,你可别笑话我。”
  江以蒲淡淡一笑,缓慢道:“昭繁,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他骗了他,故意让他知道余馥和十大香水品牌商之间的关系,利用他接近余馥。
  其实纽约之行,早在他的计划之内。
  余昭繁听他这么说忽然松了口气,一件事若悬在心口谁也不提,假装相安无事,反倒不舒服,他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先开这个口。
  “既然抱歉,那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当时我脑子一抽没转过弯来,没能帮你引荐她,你打算怎么做?”
  江以蒲往回看。
  余馥恰好抿了口咖啡,也在看他。花房里散落着各种长青绿萝和花,她坐在一片洒落阳光的芳华中,高挑着眉毛,依稀可见十年前的张扬明媚。
  那张嘴唇,也和以前没有一丝变化。
  其中的滋味只有尝过才知道。
  “昭繁,我们认识快十年了。”他的声音很轻,“这十年我身边没有过任何人。”
  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余昭繁似乎懂得了他的心意。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江以蒲常常在做一件常人不可能做到的事。
  十年,无声无息。
  或许,他应该帮一帮他。
  “怎么,我们不是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
  “和你开玩笑的。”余昭繁说,“你别看余馥那样,其实她心挺软的,多捂捂就能热乎了。”
  江以蒲点点头:“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逐步解锁小江的暗恋心事,露出某一面的……狼性?
  哈哈,如果大家喜欢我的小江和馥馥,麻烦戳一下作者专栏,收藏一下,也可以收藏后面一本要开的文,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寻欢》了,一本真野狼、凶的糙汉逆袭爽文。
  谢谢大家!
第20章 诞生
  回到纽约后,余馥有意让江以蒲先离开,她可能会在纽约滞留一阵,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几次想要开口,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一方面他大老远陪着她来参加老师的葬礼,用完就丢总归不合适,倒显得她像“负心汉”。另一方面她不愿意承认,其实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腻腻歪歪的感觉也不错。
  她和程如租了一间小公寓,房子不大,有一个封闭式的厨房、小客厅和卫生间,除此以外就是两个房间。
  程如是作家,自由职业,作息日夜颠倒,和余馥的习惯差不多,所以白天家里基本没有一点声响,到了晚上还是没有一点声响。
  余馥轻手轻脚地拧开门,以为程如还在休息,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她蹲在马桶上,衣服也没细穿,只有一条玫紫色吊带裙,一边的肩带滑落在肩膀,露出半个胸。
  她连忙反过身把江以蒲往外推,一边朝里面喊:“程如!你又上厕所不关门!”
  “呀,你回来啦?”程如显然拎不清重点,“怎么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早知道就去接你了,老师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程如还要往下说,余馥果断打住:“你快弄弄好,回房间去。”
  “怎么啦?我不就是没关门嘛,你又不在家,管我?”说完还碎碎念叨,“我顶多喜欢敞着上厕所,不像你,还敞着洗澡呢。”
  “滚,谁敞着洗澡!”
  程如刚要回,冷不丁听到一声轻笑,二话没说站了起来,冲了马桶一溜烟跑进房间里。到了里面她才嚷嚷道:“余馥你要死啊,带男人回来还不吱声!”
  余馥不搭理她,先把洗手间的门关上了,这才领着江以蒲往里走。走到一半她忽然回头,江以蒲没刹住脚,险险撞到她胸前。
  余馥双手扶着他的肩,稳了下身形,小声嘟哝:“你别听她瞎说。”
  “什么?”江以蒲的视线落下来,明知故问。
  “就是刚刚那些话。”
  “哦。”他站稳后拨下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捏了捏。余馥以为他心里清楚了,转头要继续往里走,他忽然又是一拽,把她拉到怀里。
  几乎咬着她的耳朵了,声音低沉又沙哑。
  “你还有那个习惯?”
  “什么呀!”
  她逃也似的双手捶他的胸,往后退了一步。江以蒲重心不稳,连着又往后退了几步,正好“哐”的一声撞到房门上。
  在半米之外紧闭的房门里碎碎念的程如疯了。
  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就不能去里面?
  她大骂道:“余馥你死定了!”
  余馥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袋还被他护在掌心,身体被圈住,这个姿势不得不抬头对他的眼睛。
  他一笑,什么都藏不住。
  江以蒲是典型的什么人类呢?双商在线,手到擒来。明明是第一次谈恋爱,怎么回回都能让他占了上风?
  余馥不甘,她情商也很高的!
  她不可以输。
  于是,她僵持了半秒钟后,忽然邪笑了一嗓子。
  里屋的程如差点尿遁,就听那女人装腔作势地道:“是呀,我就是有这种不良习惯,就爱敞着。怎么?不行啊?”
  剩下一串男人的浅笑闷哼已经彷如浮云了。
  程如现在只想,立刻马上杀了余馥。
  余馥也担心程如杀过来,甩下一句话立刻反过身掏出钥匙,慌里慌张地插进门孔,门一推,立刻把江以蒲往里拽,随即“哐”的一声又关上门。
  一秒后,隔壁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暴喝。
  余馥强撑着,笑靥如花地朝江以蒲点点头。
  房间不大,和她国内老房间的格局差不多,只是面积要更小一些。床头与书桌之间的过道狭小到一次性只能走一个人。
  她把行李放到墙里侧,左右望了下,抽出餐巾纸擦桌子,把上面的瓶瓶罐罐都归到一处去,朝他比比手:“坐吧。”
  江以蒲眼神飘过去,意思是:桌子?
  余馥的眼神跟着走:嗯,地方太小,只能委屈你坐桌子了。
  江以蒲觑了眼有些歪的桌腿,走上前两步,挨着桌子边缘,算半靠着,没真坐上去。
  这哪里是书桌?
  全放的无用的东西,连张正经的椅子都没有,也就是床上摆着的书,零食和凌乱的被子衣服,勉强能够看出来她在这个狭小仄塞的空间过得还算不错。
  没来之前还一直在想她的房间会是什么样的,看了之后觉得……可能全天下的女人都喜爱那些瓶瓶罐罐和花花绿绿的东西吧。
  很真实。
  又走近了一步。
  “瞧什么呢?会不会不舒服?”余馥担心他犯洁癖的毛病。
  “没事。”
  余馥还是不放心,匆忙收拾了床上的衣服,把他拉到床边来。江以蒲刚要坐定,感觉底下有什么东西硌得慌,拿出来一看。
  黑色豹纹款比基尼。
  他挑眉:“故意的?”
  余馥难得有点臊,立刻抢了过去往收纳篓里一塞:“真要想故意,我才不挑这款。”
  “那你挑什么?”
  “红的。”她说,“衬得我白。”
  “黑的也不错。”
  余馥瞪他:“流氓,你又没见过,不许瞎想。”
  “我没有。”他说得一本正经。
  关键是,你这会儿看着他的眼睛,很明显能够感觉到他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可偏偏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只能狠狠地瞪他两眼。
  毕竟,她心里也在偷着乐儿,故意端着没露出来,担心自己会失去控制。
  这边程如听里面没声了,算了下时间,有点咋舌,随即喊余馥出来。
  余馥指指枕头,让他先休息一会儿。出了门程如已经换好衣服在门厅站着,搔首弄姿地问她:“谁啊?你头一回往家里带人。”
  余馥笑而不语,从上往下打量她。
  她这速度真够快的,换了身性感的束胸裙不说,脸也捯饬了番,一张性感的嘴唇描得细细腻腻,眼神不受控制的往一个方向飘,就差没直接揭开门往里看了。
  余馥一个错步,挡住她的视线。
  “怎么?藏着掖着不舍得给我看呐?”
  “舍得,才怪。”
  余馥扭头往厨房走,程如跟在她后面,高跟鞋“哒哒哒”踩在地上,一个劲好奇地问:“不会是那个姓廖的吧?”
  家里隔音不好,余馥瞬时给她个眼神。
  程如笑得不怀好意:“那看来不是他,新搞到手的?老乡还是棒子?”
  “你闭嘴。”
  余馥实在听不下去了。
  程如是个不正经的作家,脑子里只有男女间那点事,一天到晚不是新的就是旧的,用词也是犀利。
  避免她的思维再发散下去,她及时抢白:“你见过的。”
  “我见过?”
  程如更好奇了,心想难道是法国的老同学?转念一想,不对,这些天她都在国内。
  也就是说,是个中国人。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想到了一个月前穿着燕尾服,抱着一束玫瑰花忽然降临午夜的年轻男人,真的是从眼神到腿型,哪哪都帅得不行。
  程如心下道:“酒吧那个?”
  “嗯。”
  “我就知道!你丫的平时不动声色,关键时候还真不手软,这就带回家了?上三垒了吗?嗯?”程如掐了下她细细白白的腰,又扑过来抱她的脖子。
  刚要闹她就听见房门开了,有人走过来。
  她立即咳了声,堵着余馥的耳朵说,“我房间里有两盒,你自己拿着用,节制一点,别太过了。”
  说完不等余馥回应,拎起台子上的小包,朝江以蒲挥挥手朝外走。
  “你晚上不回来了?”余馥追出来问道。
  程如说:“我懂的我懂的,你放心!”
  “……”
  她是那个意思吗?
  余馥无奈,一回头瞥见江以蒲意味深长的笑,迎着他的脸挑高眉毛,隐隐有种“谁怕谁”的气势。
  典型的遇强则强。
  江以蒲摸了下鼻子。
  他一示弱她就得意了,给她展示自己的小厨房,其实是她的操作间,摆满了各种蒸馏瓶,导管,香精……平时捣鼓香水都在这里。
  她和程如都不会做饭,也没有洗手煮羹汤的兴趣,偶尔来了兴致,最多就是用老师送的小锅随便乱炖点蔬菜和肉,拌着国内带来的调料,纯当吃火锅了。
  她们从不在家里招呼朋友,程如也显少带男人回来,这是她们一早就有的默契,她解释说这是领土权的问题。
  程如还笑话她:“没看出来你四大皆空的样子,还挺有占有欲?”
  她回答:“那是因为我没遇见想占有的男人。”
  “那给你遇见了还得了?照你这百八十年不开荤的架势,一碰上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