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男人——Doings
时间:2019-02-18 07:56:11

  “那你的意思是随我去搅合以蒲和你妹妹的好事咯?行,余昭繁,你给我等着。”江莯二话不说挂了电话,翻出墨镜和口罩戴在脸上。
  偷偷观察隔壁办公室的动静,待江以蒲一出门,江莯立刻跟上前去。
  远远地瞧见一个穿着红色呢绒大衣的女人站在大楼前,江莯眼疾手快地躲到柱子后。
  试香会当天他已经见过余馥,只是当时她就走了下过场,再加上后来记者一窝蜂上涌,他注意力没放在她身上,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离开了,以至于他们到现在还没正式认识一下。
  不过,这并不妨碍常年猎艳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的他。
  隔着数米的距离,他都能看清江以蒲脸上每一丝微小的表情。
  眼见着江以蒲出了旋转大门,脚步下意识地加快,显然没能沉得住气,江莯不由地跺了下脚,为自己的傻弟弟捏了把汗。
  “hold住,hold住啊弟弟!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投怀送抱!”
  话音刚落,剧情就发生了急速的转变。
  只见台阶下的余馥忽然迎上前,不知说了什么,在江以蒲还未反应过来前,已经先一步上前环住他的腰。
  江以蒲石化了五秒钟,伸手回抱住她。
  江莯:……
  我靠,这还是我不食人间烟火的弟弟吗?
  待江以蒲和余馥转身上了车,江莯才从震惊中回过魂来,忙追上前去。好巧不巧习盼的车从面前驶过,他二话不说钻了上去,押着习盼跟上前面的车。
  在清楚江莯的来意后,习盼冷冷一笑。
  还好是落在她手上。
  于是在一个岔路口被拦住一个红灯后,江莯的捣乱大计被习盼无情地扼杀在摇篮中。当然,在前面的余馥和江以蒲是全然不知情的。
  她初初回国,不知道哪家餐馆的菜色好,也不知道他的口味,担心选错,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敲定在雀馆,却因为今天是平安夜,她预约的时间太晚,位子早在半个月以前就被订完了,无可奈何之下还是借了他的名,才得到一份特权。
  明明之前答应要弥补他,结果一扑到实验室就什么都忘了,还要消费他的名字才能请他吃饭,余馥怎么想都有点心虚,一上车就和江以蒲解释了番,末了说道:“是我准备得太仓促了,希望你别介意。”
  江以蒲扶着方向盘,过了很久才说道:“如果我说介意呢?”
  可以看得出来她这一周很忙碌,没有分出片刻的闲暇想起他,以至于临近下班才让习盼送来一束花,而她所能订到的位子,完全脱不了“临时抱佛脚”的嫌疑。
  她不解释倒还好些,一解释更衬得她“薄情寡义”。很显然她并没有期待今天的约会,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他。
  不像他,期待地像个傻子。
  见余馥始终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向窗外。
  “相比较起来,我这个男朋友是不是比女朋友要合格一些?”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自说自话般挠了下脑袋,像是给自己台阶下。
  手放下来时,忽然被握住。
  “别把我说得和电影里的负心汉一样,我也没怎么欺负你,是不是?”
  余馥将安全带放长,松开上半身向他靠近。只是突然间的想法,行动要比大脑的反应更快,等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时已经晚了,不好再松开,于是调整了一下姿势,更加用力地握住他。
  “好,这次的确是我的错,我道歉。你可以想一想,怎样才能原谅我的疏忽、失职。”她半仰着头轻轻晃动他的手,“任何补偿我都可以答应。”
  “任何?”
  余馥扬眉:“只要你提。”
  恰好是红灯的档口,由于赶上下班高峰期,车子一直以蜗牛的速度行进,长龙从路口排到马路后段,江以蒲踩下刹车,把身子转过来。
  “那么,我可以先要回上次你欠的奖励吗?”
  余馥静静地与他对视。
  上学的时候最期待平安夜,因为可以明目张胆地给喜欢的男孩送平安果,虽然她没有过浓烈去爱的时候,但这些年独自一人在外闯荡的生活已经让她忍受够了孤独。
  没有开出那个条件之前,她或许可以独立,坚强,双手抄在口袋里,低着头一路目不斜视走过繁华的街道,如同过去的每一年。
  可今年分明哪里不一样了。
  国内的气氛不比国外,但不影响商家们交流异国文化的热心,道路两旁的大小商店全都装饰了圣诞树,天一初黑灯就亮了,五颜六色的小灯泡在屋檐下跳跃着,轻快的音乐也从窗外传来。
  江以蒲在一片温暖的灯火中凝视着她,忽然一个瞬间,她相信自己仿佛也可以拥有一段感情。
  “想要什么?”她听见自己问。
  江以蒲忽然探过身,在她的侧脸落下一吻。
  余馥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动着,耳根渐渐发烫。他没有即刻抽身离去,而是略带挑|逗意味的,用舌尖反勾了一下。
  感觉似乎不差?
  车流已经开始往前挪动,江以蒲却像是在等待她的反馈,手一直握着档杆没动。直到后面传来刺耳的喇叭声,余馥才直起身回到位子上。
  想到习盼对于他纯情的判断,她忍俊不禁:“江以蒲,你确定不是在勾|引我?”
  江以蒲微微一笑:“对于漂亮的女朋友,我拥有情不自禁的资格。”
  作者有话要说:
  情不自禁and蓄谋已久?
第11章 善本耀司男士
  余馥这些天一直日夜颠倒没有好好休息,后半程迷迷糊糊有了睡意,中途醒来时发现车还在行驶当中,以为堵车开的慢,便没放在心上。
  直到第二次醒来,发现车仍在行驶,她才察觉到不对,撑起身问道:“我们去哪?”
  江以蒲见她醒来,把车灯拧开,一边说道:“我买了一些吃的,饿的话可以先垫垫肚子。至于去哪儿,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余馥看向窗外的环境,已经出了城区在往郊外的方向行驶。A市是山城,离开繁华中心便是九曲十八弯的山道。
  她隐约猜到他的心思。
  “怎么,要带我去山顶看星星?”
  “不是。”他微微眯眼,暗光中狭长的眼眸里酝酿着笑意,长而密的睫毛轻微颤动,“因为最耀眼的星星已经在你眼前了。”
  余馥托腮望向别处,过了一会儿拧过头来,忍不住问道:“江以蒲,有没有人说过你嘴巴很甜?你很会讨女孩子欢心。”
  “嗯。”他的手指敲打在方向盘上,一下两下,“我预备了二十三年的情话,一直在等你出现。”
  “如果我不出现呢?”
  他转而看向窗外,眼神变得绵长,说着:“那么,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的。”
  车到山顶,他熄了火,拔下钥匙,并着几步走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给她解安全带。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面带征询地递给她。
  她没有表示,他问道:“你看起来很疲惫,这些天没有休息好?”
  “嗯。”余馥清了清嗓子才说,“有一些新的想法。”
  “香水?”
  余馥笑笑,不置可否。
  车内空间狭小,他整个人伏在她头顶上,投下一片阴影。外面寒风凛冽,一片远光沉寂于山下,里面的他眉目传神,一脉春波流转。
  余馥完全可以相信他在持美行凶,可又不知为何,他没有按照原本的心意往下进行。
  “怎么了?”
  事实上从今天见到他开始一直到现在,她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隐隐约约说不出来,他似乎还是之前的他,却又好像变得不同。
  偶尔几次他转望于窗外,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的眼底一片迷雾冷灰。
  今天是平安夜,漫山灯火,辉煌温暖,不该这样的,不是吗?
  “江以蒲,你不开心?”
  “没有。”他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余馥扬眉:“当然。”
  江以蒲一直静静地看着她,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忽然俯下身抱住她。
  “余馥,其实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说。”
  余馥舔了下嘴唇。
  她不太懂他的意思。
  “你的香水,你的事业,你渴望的爱情,包括你要发泄的愤怒,以及一切你在等待和寻找的风景,只要是你需要的,都可以试着向我传达。我想,我应该很乐意为你尽一份心力,这样的话,也许是一个比现在更加不错的开始,对吗?”
  有别于交易的形式,有别于一场在她看来并不干净的初始,有别于一次别有目的的心动。
  他的目光带着一丝肯定,于这一刻余馥的心忽然震颤了下,放在身侧的手抓紧了座椅,某个地方将要凹陷下去。
  但只是一瞬,她又恢复如常。
  “现在也很好。”她笑着说,“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试一下,感受我。”
  她通过他的手将围巾绕到自己脑后,属于他的独特的木香气息传来,兼并他身体的余温一齐将她包围。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环住他的脖子。
  江以蒲脊背一僵。
  “习盼说你有洁癖,是真的吗?”
  在公司大楼前她抱了他一下,他确实有片刻的僵硬,不过很快就回抱住她。此刻同样,可以看出来他对于异性的亲密接触有一些下意识的反应,但是远没有习盼说得那样严重,一旦学会了接受,他的表现就不再令人失望。
  他会让你有一种期待已久的满足感,仿佛打开一瓶窖藏多年的好酒。
  “我要再试一下,看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说完,她双手捧住江以蒲的脸,贴上他的唇。
  他本能地发出一声闷哼。
  余馥碰了一下,松开的片刻间,重新含住他的上唇,下唇,反反复复,一遍一遍,最后学他在抽身离去前,舌尖反勾了一下,一丝湿润在唇间化开。
  忽然一股重力从后颈往下压,阻止了她的退离。他埋在她胸前,大口喘着气,带一丝请求的意味:“再一次。”
  说着,等不及她答应,已经含住她的唇。
  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松开她,这一回似是真的开心,他眼睛亮闪闪的,连藏得很深的虎牙都若隐若现。
  他们挨得很近,鼻尖顶着鼻尖,额头抵着额头,他看她在黑暗中起伏,缓慢地说着话。
  “降临是你的第一个作品,诞生是你的第二个作品,芳华是你的第三个作品……迄今为止你对外公布的十五个作品,我都了解过。”
  余馥似乎坐立难安,身体动了一下,在微小的调整中她看到了江以蒲完整的脸。
  “我常常在黑夜中把香水放到鼻间,尽管什么气味我都闻不到,可也许黑夜给了我一些不敢在白天表现出来的羞耻,我能尽情地感受它们的存在,感受将它们制作出来的人,感受每一刻灵魂的撞击与靠近。”
  “江以蒲。”
  “听我说。”他的手拂过她的侧脸,缓缓落至她脑后,“余馥,也许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也许我比任何人更适合你。”
  “也许,我们可以真的开始。”
  余馥久久地凝望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哈
  现在这个程度,还属于高手间的过招,后面会慢慢展开那些被掩埋的故事。
  嗯,有什么想法都……相信我biu~
第12章 善本耀司男士
  这一晚,余馥喝了很多酒。
  她坐在车顶上,看着山脉间延绵不绝的灯火,一直到此时此刻才感受到一丝真实感,她真的回国了,并且和一个男人有了不错的开始。
  她愉悦地忘记了许多不快。
  她讲自己和习盼相识的经历,她们认识在一个雨天,那天放学前忽然下起大暴雨,没有人来接她。
  她在教室门口的走廊上站了半个小时,同学们一个接一个离去,最后是打扫卫生滞留到很晚的习盼把她带走了。
  她们在狂风暴雨中艰难地握着伞柄,四只小手交叠到了一起。习盼将她带回自家的小卖部,拿毛巾给她擦脸,偷偷摸摸地拆虾条给她吃,还往她的书包里塞可乐。
  一场革命情谊深厚的友情就这样开始了,可以说学生时代她经历过的所有糟糕难堪,习盼都不幸地参与其中。
  余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暴戾的时候,可以把自己驱逐异国他乡十年之久。她快乐的时候,可以陪你疯,陪你玩,把什么都交给你。
  香水依赖意外,她却相信严谨的工序,始终对自己有严格的要求,哪怕最煎熬的时候不受控制地被一个诗人吸引,也很快就结束了两人的关系。
  也许很少快乐,这些年她几乎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的时候,但不知为何这一晚她忽然想彻头彻尾地放纵一次,于是她把江以蒲事先在后备箱准备的红酒全都喝光了。
  从那之后,她屈从于内心原始的欲望,和他一次又一次缠绵拥吻。
  在车顶,在车内,在山风里。
  后来实在被冻得哆嗦了,江以蒲把她抱到车后座。
  夜里骤然降温,哪怕暖气开到最大,也还是挡不住丝丝凉意往车里钻。
  她蜷缩在他怀里,酒劲上涌后双颊染上绯红,眼神也渐渐迷离,对于寒冷的感知变得薄弱,偶尔与他对视,他看不到她眼底一丝与自己有关的缩影。
  毫不设防。
  可以想一下,如果和她交易的人不是他,这一晚抱着她、亲吻她的就是另外一个男人了吧?
  江以蒲忽然一笑。
  余馥还有一点意识,捕捉到这抹笑,她开始竭力描述一款香。
  “1999年的善本耀司男士香水,你知道吗?介于馥奇香和东方凋之间的一段香味,像一个面带微笑的神秘男人,有着多种族混血,眼睛是琥珀色的,带一点静谧的蓝色调,头发蓬松微卷,眉眼深邃,深情地看着你,姿态有那么一丝丝的慵懒,通过他的眼睛你能够感受到整个香的后段,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作暗恋。”
  齿颊间还残留着红酒的芳香,这让她不可自拔地想到以月桂酒作为传统配方,包括欧亚甘草等多种香调的香水,善本耀司男士简直是里面最令人惊艳难忘的存在。
  “可惜已经停产了。”她不乏遗憾道,“停产了,它的配方好让人着迷。”
  江以蒲嗓子略微沙哑:“我知道。”
  在他的电脑资料里,记录着她曾经为了寻找这款香水的相同原料而出入北欧最大二道贩|子市场却差点被盘踞在当地的黑人拦截的经历,实在称得上惊险刺激。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失控过,足见她有多喜欢“男士”了,或者她只是发自内心喜欢这一类型的男人,如同那个英国诗人。
  见他没了下文,她翻过身来仰面望着他:“江以蒲,你给我的感觉和它真的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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