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同人之良缘——梦里梧桐
时间:2019-02-25 10:30:28

  皇帝不由得热泪盈眶,贾琮惭然道:“是臣年轻,不知保养,我的幕僚也曾提醒我每次下水要涂上油脂,我嫌麻烦,结果就……”皇帝却道:“倘若朝中上下臣工都如爱卿这般勤政,何愁朕的天下不成太平盛世呢!早上内阁议论时,还有人说你年轻,不可擅开幸进之门。”皇帝瞅了贾雨村一眼,贾雨村便低了头,皇帝继续说道,“朕却要此时就将你履正河道总督,正二品职位,且赏一等伯爵。”贾琮明白此时若是推辞,便是矫情了,立时跪下谢恩,众臣纷纷祝贺。
  当下又议论了一会儿治河,贾琮深谙见好就收的原理,便不再卖弄见识,还是留着些等将来成功时做个退步。皇帝显然也对太过专业的治河策略有些腻烦了,又和气地问了些沿河风光,家务人情等事,听说贾琮从陕西回京只用了不到二十天的时间,皇帝笑道:“爱卿如此归心似箭,显然是想念家人,也该回去团聚了。”甚至问起贾琮是否婚配,众人都笑了,林嘉蕤料想皇帝可能想把公主嫁给贾琮,心中暗笑,贾琮红着脸回答道:“两年前祖母做主,为臣娶了林家表妹。”皇帝便点头,不再多说这个话题。
  好容易皇帝谈兴尽了,放贾琮出来,贾琮真是汗透重衫,林嘉蕤跟出来,见四下无人,便取笑道:“琮弟这就出汗了?倘若圣上当真把公主许配给你,那才真要出汗呢。”贾琮连连告饶:“大兄莫要取笑了。”他只觉归心似箭,竟是无法压抑的思念全涌到心头,塞满胸臆。
  于是贾琮出宫后快马加鞭直奔贾府,先前潘又安就禀告过,黛玉已经去贾府了,贾府人等早已在贾母房里摆下酒宴,眼巴巴地等着贾琮回去。贾琮一进屋,贾母便搂着哭个不住,见贾琮一年光景,个头又长高一些,却是又黑又瘦,哪里有原先翩翩佳公子的样子?好在精华内敛,举手投足颇有气势,令人生出钦敬。贾母不由得叹道:“我的儿,这一趟可真是吃了苦头了。”说着拉起贾琮的手,摸到手上的老茧,吓了一跳,待仔细看了,便又哭了一场,众女眷也都便陪着哭,便劝解。
  这场面说来有些滑稽,本不是悲伤的氛围,渐渐便都止住泪水,重又欢声笑语盈耳。贾琮留神看起,见黛玉站在贾母身边,哭得眼睛红肿,此时正含情脉脉看着他,不由得心中大畅,所有的辛劳全都有了回报。当着众人,两人也无法说些私房话,只眼神交流,心领神会而已。
  那邢夫人自然是得意非常,然而李纨和宝钗未免心中若有所失,又见他们夫妇情投意合的样子,格外令人生出落寞之感。李纨连连感叹:“只盼着兰儿有出息,也似他琮叔就好了。”王夫人不由得心中有些怨怒,便瞥了她一眼,李纨唯唯退下。宝钗便张罗着摆下酒宴,正在热闹的时候,圣旨又到了。
  于是忙又撤掉酒席,摆下香案,贾琮跪接圣旨,果然他实授了河督一职,正二品,可以开府建牙,皇帝还出乎意料的给他节制沿河六省民政,统一调度耕地还林事宜,让贾琮从心底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皇帝还赐下了二品诰命的印信和服饰给黛玉,自此戴凤冠披霞帔,黛玉便正式享受到了诰命夫人的待遇。
 
 
第五十九回 通灵灭美玉遭劫数
  贾母大喜, 重摆酒宴,自己居中, 左手坐着贾琮, 右手坐着黛玉,儿孙们一个个敬酒, 老人家开怀畅饮, 多日的晦气一扫而空。
  众人谁不奉承,都赞贾琮年纪轻轻, 便担当大任,光宗耀祖, 后生可畏……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 那贾赦更是得意非凡, 隔着几个桌子,定要贾琮细细讲讲任上的趣事。贾母瞪他一眼,说道:“没有见过这样当爹的, 不问问儿子出外任有什么委屈烦恼,净想着趣事呢。要我说, 琮儿这么小的年纪,却能镇住那么一大批官员,就是一件趣事了。”
  贾赦笑嘻嘻地说道:“老太太言之有理呢, 自来山西陕西一带惯出刁官,最难驯服的,琮儿年轻,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降服那些个刁官。琮儿说说, 让老太太高兴高兴。”贾琮见自己的便宜老爹又开始说醉话,很是无奈,可也不敢违拗他,便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山西陕西一带的官场虽陋习重重,却好在有一个风俗,就是最重出身。凡是科举出身的,就瞧不起捐官和恩荫的;进士瞧不起举人,便是都是进士,也要比比排名和得中的先后,无论职位大小、年龄高低,只要是进士及第,便比同进士有体面,走路都可以带风……”
  他比划了一下那些官儿的丑态,众人都笑得前仰后合,贾琮又补充道:“我初到时年轻,职位虽高,他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去省里衙门与当地官员商谈治河事宜时,仰着脸跟我说话,只盘问我那年的进士,第几榜第几名。我把科名一报,立时就换了一副嘴脸,前倨后恭,可笑之至——幸而整个省没有哪个官是状元榜眼,所以他们在我面前就都规规矩矩,但凡争论起什么,我也不说别的,立时谈起我当年做策论是如何如何,便都服服帖帖了。”贾赦听得哈哈大笑,比自己升官还觉得体面。
  贾母便对小一辈的贾环、贾兰等人说道:“你们都听见了,只管用功读书,才是正途,体面尊贵都是从这里面来的。”孙辈们一起答应。贾母环顾了一下,突然发现没有看见宝玉,便问道:“怎么宝玉不见?”原本轻松快乐得气氛陡然凝滞了起来。
  王夫人不敢回答,宝钗也低了头,贾政便起身赔笑答道:“宝玉这两日有些伤风,我怕他来,时气不好,沾带了别人,故此让他在房里自己养病。”贾母知道贾政近来深厌宝玉,但凡他出席的宴会,往往不许宝玉露面,所以便有些疑心,当着人也不好诘问,只好说道:“也罢了,让人好生伺候着。”又吩咐袭人将席上的精致菜肴挑几样给宝玉送去,袭人答应着下去,自去安排。贾政王夫人心里怀着鬼胎,不敢应声,生怕贾母问出更难回答的,赶忙用别话岔开。
  于是贾琮又继续说起一路上的山光水色和风土人情,这些都是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眷们最感兴趣的。说着说着,就说道回京途中遇到探春的事,别人尚未细问,贾政已经拦下了:“琮儿,休提那戴罪之人,水溶辜负圣恩,圣上龙恩浩荡,才从宽处理,我虽将女儿嫁他,也无丝毫回护之心。探春嫁鸡随鸡,也是正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与我家没有相干的——快休提她。”
  那贾政如此迂腐,又是如此薄情,却又说得冠冕堂皇,让人无可辩驳,贾琮便低了头,其他人也无语,只贾赦冷不丁地嘿嘿笑了两声便打住了。一时又喝起酒来,贾琮左一杯右一杯的经不住人劝,再加上给黛玉挡酒,多饮了两杯,便出来更衣躲酒。
  他从上房出来,刚转过回廊,却见贾环跟着出来,牵了牵贾琮的袖子,示意他到回廊那边去。贾琮原本在家时与贾环交好,此时心中狐疑,也就跟了过来,转了两个回廊,就到了僻静的后院,却见赵姨娘站在屋檐下等着,不禁愕然。转念一想,却又明白了几分。
  贾琮便给赵姨娘行礼:“给姨娘请安。”赵姨娘避了避,然后说道:“琮三爷,我让环儿请你过来,是想问问,三姑娘她还好吗?”问出这句话,已经带着了哭音,贾环便再身后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贾琮心中暗叹,心想当年探春未嫁时,在这个家里不遗余力找她麻烦的首推赵姨娘,娘两个见面就跟乌眼鸡似的,探春急于离开这个家,有一部分也是要逃离赵姨娘,谁知道在探春落难时,最牵挂她的,还是她的亲娘。
  贾琮心中不由得对这个一向讨厌的女人生出了一丝怜悯,便巨细靡遗地将与探春相遇的情形说了一遍,尤其是探春与水溶相处的态度,以及探春的话语,全学给赵姨娘听,最后说道:“姨娘不必挂心,三姑娘不是寻常的女子,只能照顾好自己。并且北静王虽然戴罪,可是此去西边,仆役众多,家资也丰厚,三姑娘受不了什么罪。”赵姨娘点头道:“如此也好,难得一心人,就算是被发配,可探春能跟她的夫君两厢厮守,据我看说不定是福气呢。其实我知道,她原本在北静王府里过得是很苦的……如此倒也好,如此倒也好……”她这样喃喃自语着去了,贾环抹抹眼泪,对贾琮说道:“琮哥,幸而你说得开,这些日子我姨娘哭得不得了,老爷又不许提三姐姐,她心里苦得很,直抱怨老爷无情……我就一直劝她,老爷对宝哥哥都那么无情,更何况三姐姐呢?”
  贾琮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叔叔到底把宝玉怎么了?今日席上说话,就是藏头露尾的。”贾环便道:“琮哥,我说给你知道,你千万别在老太太面前露风声,被老爷知道,非打死我不可。”贾琮越发好奇,连连催问,贾环才说道:“老爷不知道听了别人的什么话,把宝玉哥哥的通灵宝玉给砸了,宝玉哥哥就便傻了,跟换了个人似的。老爷便关着他,不许他出来见人。”贾琮听了又惊讶又疑惑,猜不透其中的关隘。
  原来贾雨村此次复出之后,性情变得越发阴鸷,又深恨贾府,却知道皇帝回护着贾赦贾琮,这一脉是动不得的,便把一腔戾气发泄到了贾政这边。贾政在工部的差事便觉得事事不顺,他虽然察觉有人搞鬼,却不敢相信是贾雨村的首尾,相反还主动去拜访请教,妄想着贾雨村看在从前自己对他有提携之恩,如今瞻顾自己一些。
  那贾雨村见贾政自投罗网,心中暗喜暗笑,面上却装出顾念旧情的样子,跟贾政说道:“世翁的人品是举朝皆知的,原是不用怕的,只是世翁全是被亲戚和家人给连累了。”他故意停住不说,贾政便更慌了,连忙撇清道:“我也知道自己的子侄在外面有不法之举,只是我辛劳王事,疏于管理家人,还请大人指教一二。”
  贾雨村便故意说道:“政老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早有御史参奏老大人你借姻亲关系,攀附朝中权贵,你的长女嫁入皇宫,就不说了,你的次女嫁入北静王府为侧妃,让皇帝很是不爽,另外,你家公子娶了薛家的女儿,哎,官商勾结,这一向是圣上深恨的……”贾政抖衣乱战,深恨王夫人自作主张,结下的这些孽缘,祸害自家。只得连连哀求,贾雨村便笑道:“其实老大人也不用怕,这些事都是明面上的,赖也赖不掉,好在,不得圣人欢心,却也不能因此治罪。只有一件事,老大人可能还不知,会祸害老大人满门。”
  贾雨村故意卖关子停下不说,贾政已经失去分寸,连连追问,贾雨村才笑道:“就是你家那个衔玉而生的公子,不巧有好事者在圣上面前提起此事,圣上便说此事蹊跷,莫不是妖怪?或者是有心人故意造作的言辞?老大人听,圣上可喜欢这件传闻吗?”贾政几乎吓昏过去,回到家里,也不去问青红皂白,叫来宝玉,不由分说一把将他项上挂着的那块通灵宝玉扯下来,随手抓起案上的铜镇纸,几下子击打得粉碎,连渣子都派心腹小厮丢到后院的水沟里,眼瞅着冲没了才罢。
  待到王夫人听说此事,吓得魂魄出窍,再来看宝玉,混混沌沌,刚刚恢复一点儿的灵性,又灰飞烟灭,换了个人一样,就连冷热饥饱都不知道了。王夫人哭着问贾政那块玉的下落,说若是老太太问起不好回答,贾政冷笑着说道:“谁让你生出这么个孽障,还造作出那样的匪夷所思的谣言,坑骗了老太太十几年,我已算不孝,如今将要祸及于我,不毁去那个孽根,还等着祸连满门吗?谁也不许再提起那件妖物,若是有人问起,只说是无知妇人的妄言,哪个下人再敢说什么衔玉而生,立刻打死!”
  他这样执拗,王夫人又气又急,只哭得力尽神昏,也无可奈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日假前事多,忙忙地写;过两日放假了,款款地写。
 
 
第六十回 春日游琮玉议将来
  贾琮听到了这件异事, 心中深为纳罕,猜度着是贾雨村放出的谣言, 另一方面, 他心底不愿意承认的地方,对于此事却又暗暗窃喜, 原来宝玉与黛玉的缘分皆从那块通灵玉而起, 如今玉毁迹灭,是不是两个人的缘分就彻底尽了呢?
  还有就是, 他不知道黛玉知不知道这件事,又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酒宴散后, 贾琮与黛玉同车回红果园, 车上, 黛玉对贾琮说道:“有一件事我要跟你商量呢,我已经派人踏勘地方,就在城南的鲜花胡同附近买下一处地产, 重新修造一处宅院。如今的红果园虽也不错,但是毕竟之前是雨村先生的府邸, 我跟随他读了两年书,原本有师生之谊,他犯事被抄没家财, 恰好这处府邸又被朝廷赏赐给你,虽说光明正大,心中总是有些芥蒂。另外,雨村先生如今又被起用, 听说更加贵盛,你与他同朝为官,住着他的旧宅,就越发没意思了。所以不如另建新居,完全随我的心意营造,还与林婶娘家住着隔壁,样样遂心也是好的。至于红果园,到时候,虽说不便还给雨村先生,就荒废了,彼此来往拜访也不是那样尴尬。”
  贾琮见她连这些细枝末节都替自己想到了,心中舒爽,连连赞叹她办得妥当。两人这样说着家务事,不知不觉就到了家,一起下车往房里走,贾琮想了想,便接着走在院中,花影扶疏,光线不明,看不清人的神情,就把今日席间贾环叫自己出去说的话,学给黛玉听了。
  黛玉闻言,脚步顿了顿,然后轻轻喟叹了一声,良久才说道:“三妹妹从前就是心志高远的人,她本来也志不在闺房之中,此去倒是得了好处,我并不替她惋惜,倒是为她庆幸呢……至于宝玉……他已经不是我从前认得的那个宝玉了……你又何必时时介怀……”当下进房去更衣,贾琮在外间等候,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妥帖安宁。
  后面的几日,贾琮便在家中休假,除了与林婶娘一家人小聚,以及到贾母邢夫人那里定省之外,也不出门,也不见客,坐享闺房之乐不提。
  这一日端午已过,正是榴花照眼、新绿宜人、不冷不热的好时节。一早黛玉便起来梳洗了,穿戴好了,闲看青芷等人在廊下用新采的玫瑰花瓣做玫瑰酱,平常做酱,家中都用青釉瓷坛,只是黛玉见那玫瑰色泽浓艳,便命紫鹃去铺子里取来一套六个西洋舶来的玻璃罐子,将玫瑰花瓣和上等蜂蜜一层层铺叠进去,嫣红金黄融合在一起,光是观赏便很是悦目。众丫鬟都拍手称赞,黛玉笑道:“我这主意还真是不坏呢,有的时候,食物的味道还在其次,赏色赏味,全在过程。”便命下人将刚酿上玫瑰膏子的玻璃器皿自家留下两罐,另外四罐分送林婶娘、贾母、邢夫人和王熙凤。
  正在分派,贾琮从外面兴冲冲地回来了,见黛玉服色鲜明,便问她可是要出门,黛玉笑道:“是林府里的大嫂子请我过去闲坐,你可要去与大哥哥闲谈?”贾琮道:“既然没有什么要紧事,不如派人跟大嫂子说一声,辞了吧——今儿我带你出去,找个好玩儿的地方去。”
  说着贾琮从背后拿出个衣包来,里面是一套男装。黛玉眼睛亮了,惊喜地问道:“你要带我去逛庙会?”贾琮笑道:“今儿没有庙会,人挤人也没有多少意思,就是出去趁着节后清净,随意逛逛。”黛玉喜不自禁,连忙派人去辞了林府,一边进屋去换上男装。那是贾琮的一套九成新的袍子改作的,为了给黛玉个惊喜,特意拿到书房,让锦儿和香儿动的手,尺寸居然分毫不差。一时间黛玉换上出来,只见身上是玉色绣暗纹的剑袖袍服,头上戴着六合一统的玉色帽子,帽檐上点缀着一块汉白玉的玉牌,腰上束着青色腰带,挂着香袋、荷包和一块双鱼比目玉佩,脚上是一双羊皮小靴,手中拿着一把玳瑁骨青金撒绿的折扇,去了脂粉,依旧是眉目如画,光彩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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