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不良——木耳甜橙
时间:2019-03-27 09:52:08

  “过些年就不年轻了!”杜姨也一起劝道:“十六岁正是好年华,春花折时勿含羞啊!”
  步莨呵呵干笑,拼命找着理由拒绝:“谁愿意当上门女婿嫁来这里?何况还是同山大王成亲,估计没见着面就得吓跑了。”
  众人一听,顿时兴致高涨,拍拍胸脯保证:“寨主莫担心,这娶夫君的事包在咱们身上,保证给你挑来几个模样俊俏的好郎君。”
  喝了酒,胆子肥,个个围着步莨出谋划策,如何给她找来英俊潇洒仪表堂堂的压寨夫君!
  步莨端着酒杯一脸懵然瞅着大家,这明明是李舒平和杜筝的婚宴啊!怎的变成给她物色对象的讨论会了?
  再放眼望去,哪里还有新郎新娘的影子。步莨嘴角一抽,这狡猾的李舒平!
  ***
  深夜时分,该闹的闹完了,寨中清净许多。
  灵虹帮醉迷糊的步莨擦了擦脸,就要扶她躺下。步莨闭着眼摇摇头:“一身酒味,我得洗身子,你打水来。”
  灵虹也不知她说的醉话还是清醒着,转身看向一旁的帝君。帝君道:“帮她打水吧,她一向爱干净,比较讲究。”
  “好。”灵虹即刻去烧热水。
  浴桶灌满热水后,灵虹握着巾布瞥眼坐在床边的帝君。虽然两人是夫妻,可这洗浴还是得回避吧?
  她迟疑道:“帝君,公主要洗浴了。”
  “嗯。”帝君将被子掀开,将昏睡的步莨抱了起来。转身对灵虹说:“你出去关好门。”
  灵虹愣了愣,恍然明白他的意思,把巾布搁在浴桶上,连忙退出了房间。
  关上门时,她拍拍微红的脸,捂嘴偷笑:帝君瞧着是温文尔雅,骨子里还挺奔放。
  帝君帮步莨褪下衣裳,最后留了内裳裤,将她抱入浴桶中。
  应当泡一泡就成了,待会儿帮她烘干净身子就是,他如是想,便拿着巾布帮她细致擦拭脸和脖子。
  步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闭着眼扯了扯衣襟,却扯不开,使力一拽。嘶喇一声,衣带断了,衣襟敞开。
  她仍不满意,继续扯着,皱眉不悦,嘴里嘟囔:“怎么脱不掉呢!”
  帝君视线扫过她肩头莹润,握住她手,问:“怎么?哪儿不舒服吗?”
  “衣服,不要穿。”她竟顺着他的话回答了。
  这……帝君蹙眉认真想了想,最终还是依她意思,褪去她上衣,总归让她舒服就是。
  可他视线一直落在她醺醺然的脸颊,也没敢往下移动半寸。
  “擦身子……”步莨靠坐着,依旧闭着眼,想来已是酩酊不清醒,下意识就吩咐。
  帝君执布,踌躇半会儿,直到她又念了遍,这才下手。
  手指隔着薄薄巾布,从脖子顺势而下,他没看,触感却异常清晰。
  肌肤的细腻、柔软、娇嫩,透过布料清晰明了传递在指腹,又从指腹延伸至他心口,便跳得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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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掠过玲珑曼妙,执布轻踏雪肌,脸上更是增添几分燥热。帝君微喘两下,压下心口渐渐燃起的星火。
  三下五除二,帝君帮她迅速擦洗完毕。将她从浴桶中抱出来,一边走向床塌一边施法烘干她身子。
  将步莨放在床塌时,帝君本欲直接帮她盖上被子,衣襟猝不及防被她拽住,陡然趴在她身上。
  步莨微掀眼缝,拽住他往身前拉近,仰头嗅了嗅:“好香。”张口就朝着他侧颈咬了下。
  帝君浑身一颤,却是哭笑不得,她这是把他当食物了吗?忽而他呼吸一滞,身子瞬间僵住……
  她竟舔了他耳下——这不太妙啊!
  帝君撑起身子看着她,只见她双目半阖流泻盈盈水光,芙蓉粉颊艳赛桃花,红唇微启缓吐热气。
  目光不由自主顺着莹肌雪肤端量而下,乌发散落间,玉润凝脂粉霜缀,红梅两瓣几娇艳。
  帝君紧握手掌,忍下胸间翻滚汹涌的浪头,倾身在她唇边轻啄一下,虽不满足,却只得知足。
  顿了顿,他正要起身离开。哪料步莨突生猛力,一个翻身就将他压在身下。
  她嘴角微微上扬,垂眸之时似看非看。潋滟眼波在尾梢荡出了七分风情。
  帝君怔怔睇看她,从未见过她如此魅惑的一面,真是个勾魂慑心的小妖精。
  步莨指尖触在他唇上,盈盈一笑,好似窗台上被清风拂过的风铃。
  “阿莨……”帝君唤道。
  她面容无几波动,也不知听到没。手指却趁势滑入他微张的口中,轻轻按在他舌尖,压了两下。
  帝君被她撩得心乱意迷,咬住她手指,故意用了力。冷不丁被咬疼的步莨赶忙抽离手指,哀怨生气地瞅着他。
  忽而她眸眼闪过暗红色光,冁然一笑,低身捧着他脸,咬在他下唇。一用力,帝君眉头蹙起,口腔血腥味蔓延。
  这丫头,竟将他嘴巴咬破了……
  步莨却未起身,舔舐他唇上的伤口,像要帮他疗伤似的,温柔又细腻。
  帝君哪里还忍得住,手掌轻轻按在她后脑,顷刻化为主动,攫取她双唇。
  长舌一滑,喟叹溢出,夺城掠池。
 
 
第二十七章 
  “阿莨?”帝君晃了晃她肩膀, 可趴在身上的人仍旧一动不动。
  帝君内心百般滋味……看来是醉倒了。
  在两人吻得缠绵不舍,他正要搂着她翻身时,她好巧不巧趴在他身上, 呼呼大睡去了。
  可转念想,好在中途刹住, 否则今晚他无法保证会停下来。在她尚不清醒下夺了她身子,极为不公。虽说他可以用神力复原她身子, 可这做法委实欠妥, 丑了说便是可耻。
  帝君望着床顶默思, 想来她的婚事必须加快了。
  ***
  灵虹应帝君所托, 日夜在步莨耳边念叨招夫君的事。
  步莨被念烦了,一句话把她堵成了哑巴:“再念我明儿个就去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去!”
  灵虹一听要嫁人,吓得不敢再吭声,抱着虎纹猫坐在石屋外愁眉苦思。
  帝君当初让灵虹假扮遇难丫鬟时将虎纹猫带在身边的, 只交代这是一只猫妖。同是妖族倒是令灵虹不由自主亲近, 却不知这是妖界的落魄帝王。
  这些年除了晚上睡觉时, 娄晟会趴在步莨房门口守着, 其余时候都是灵虹带着它。
  “帝君交代的任务没做好,怎么办?要去山上问问他吗?”灵虹把猫抱在腿上, 手指梳理它的软毛。
  娄晟十分享受地微眯双眼,说道:“既然她不听你的话,你就将这事传达给能让她听话的人,就成了。”
  “能让她听话?”灵虹沉吟思索:“除了帝君和漆伯……她好似不太会听别人的话。就连魔帝许多时候也拿她没辙。”
  娄晟睁开眼,瞟向她:“笨!如今她是凡人, 这寨子里就没有能让她听话的长辈?”
  灵虹幡然领悟,两手伸入他腋下将他抱举起来:“哈哈!你可真是只聪明的猫妖!”
  娄晟猫毛下的老脸一红,咳了咳:“将吾放下。”
  ***
  于是在灵虹声情并茂的劝说下,本就有此意的李惠夫妇毫不迟疑地去当起了说客。
  夫妻二人一直期盼有个体贴好郎君可以照顾步莨,这也是步胜临终时的嘱托。毕竟步莨如今一个人,即便她从四年前病好后,一把扛起寨子重任,从未将苦挂在嘴边,可他们心里头明白,她定然会孤单。
  最终也确如娄晟所言,步莨招架不住李惠夫妇夜以继日的口水征战。他们从荣国历来恩爱夫妻的典范,谈到那些孤苦伶仃可怜的人,老了无依无靠没有子嗣,晚年凄惨心酸……
  步莨最终同意招婿。
  可她没甚心思去谈情说爱,便把此项任务交代给李惠,反正找一个他们觉得合适满意的夫婿便是。
  步莨想,过日子嘛,找个品行端正的郎君主内就是了,反正有她管着寨子。日后再生个娃,将来继承这个大山寨,一生便圆满。
  ***
  李惠夫妇兴高采烈地召集大家商榷寨主招赘事宜,众人个个兴致高昂,眉飞色舞地讨论。
  唯一亟待解决的问题便是,谁愿意入赘雁清寨?
  曲婶瞧了瞧众人,笑开眼道:“为何一定要寨外的人?寨里的年轻男子不可吗?”
  大家一听,神色百态。
  李婶掩唇一笑:“怎的?你想让巧思嫁给阿莨啊?”
  这话说出,众人哄堂大笑。毕竟是寨主,若步莨自己没这个心思找寨中男子,大部分人还是希望找个最为般配的男子。
  曲婶脸上尴尬一红,她扫了大家一眼,说道:“我家巧思哪里差了,又会武功又有手艺,家底也厚,怎的就不行了?”
  杜若明摇摇头,极不赞同:“先不说家底,寨内财务均按劳分配,家家差不离。况且雁清寨都是阿莨的,我们给她选女婿就不会看中钱财。”
  “杜将言之有理。”多人附和。
  李惠点点头:“确实如此。阿莨长得如花似玉,总归也得是个相貌堂堂、品行优良的俊才郎,又有些功夫可以在危机时不拖阿莨的后腿,如此为佳。”
  曲婶却笑:“这么好的男子肯定被达官贵人的那些个小姐选去了,怎会甘心来山寨。”
  一片沉默,恰有人提议:“那就将合适的人都抓来,总会选到心仪的!”
  李惠捋捋胡子,眼尾的褶子皱得愉悦:“是个好法子,我们毕竟是山寨,抢个压寨夫婿倒也符合传统山寨习俗。”
  就这你一言我一语,这掳夫婿的事便敲定了。
  掳人团队总共二十五人,分为五组,每组五人,每组任务掳一人即可。选定好对象后,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不答应,于步莨十六生辰那日直接掳来寨内!
  站在屋顶的北霁帝君垂眸看向下方陆续从清方堂出来的人。方才屋里的话他是听了个明白,事情也如他所想地发展。只不过……他没料到竟然要抓五个人来?
  万一步莨没选他呢?!
  他倒是想自信满满,却又怎知她的心思。毕竟到那时五个人都是同她初次见面,她这世看男人的眼光会不会跟以前一样?
  直到曲婶走出来,帝君目光稍微在她身上凝了会儿。脚边的娄晟察颜观色,他可也听到了这女人方才的话。
  娄晟朝她脚下吹了口气去,只听曲婶哎呀一声,楼梯踏了个空,直接摔趴在地上,狼狈得很。
  帝君转身睨了娄晟一眼,却甚也未说,嘴角浅浅的弧度泄露他一丝悦色,冲淡了眉宇的愁色。
  ***
  今日寨内灯火通明,堂内堂外落座的人们更是觥筹交错,载喜载悦。
  是为庆祝寨主生辰,也是寨主挑选夫君的大喜日子。只待步莨选中,即刻在堂中拜天地,直接将新郎新娘送往山上石屋。
  而坐在上座的步莨有些懵——不是说找一个来吗?怎的是五个?
  酒过三巡,李惠拍拍手,堂内瞬间安静,堂外的人也个个堵在门口仰着脖子看热闹。重头戏要来了,怎不好奇欢快。
  “接下来,便有咱们的寿星来挑选压寨夫人吧!哈哈!”李惠站起身宣布重事。
  这话一出,下边坐着的几个男子面色俱黑。而唯一一个轻松自如饮酒的便是北霁帝君。
  大家一听,笑哈哈:“李哥,是压寨夫君啊!”
  李惠一拍脑门:“哎呀哎呀,我今儿个高兴喝多了,把嘴皮子也喝糊了。对对对,咱赶紧请寨主来选吧!”
  步莨头疼地伸手要揉额头,这才发觉自己戴着面具。这面具是灵虹给她买来的,是个凶神恶煞的鬼面具……
  灵虹给她面具时振振有词:“寨主长了张倾国倾城的脸,这荣国都找不到比寨主美的女子,若直接被男子看了真面,保不齐会冲着您的美貌,如此便失了真心。”
  其实这话这面具都是帝君吩咐的。
  步莨戴着面具颇有些自嘲,她要来挑选夫君,还不让别人看她真面,还真是有几分都城内那些个高官显贵们强取豪夺的意味。
  就在众人欢呼雀跃喊着节拍中,李惠同徒弟使了个眼色,穆向南起身走到步莨旁边,同她细声介绍。
  由左始第一位是名秀才,身高七尺五,精通诗词绘画,写得一手好字,生得眉清目秀,武功一般。
  第二位是个员外的二儿子,身高七尺七,仪表堂堂,武功尚可,擅长骑射。
  第三位是个侠士,身高七尺九,高大威武,剑法不错,由副将亲自拿下。
  第四位从邻国来探亲,恰好在救济路边穷苦百姓的时候被他们发现。是个少年将士,身高七尺五,气宇轩昂,耍得好枪。
  “这第五位……”穆向南略作停顿,接道:“是个隐居的不明身份之人,身高八尺二,无论相貌或是武功都是最佳的,舒平同他比试过,竟一招就被轻松制服。舒平觉得此人不可错失,欲掳来,说也怪,他可半分未反抗,还说定会准时前来,都不用咱们出手。”
  步莨听完,目光恰落在最后方那第五位男子身上,却被前面几位,遮挡了视线,只能隐约看到他侧身。
  步莨起身走下来,挺立身板,两手背在后边,踱着步子朝那五位男子走去。
  她在第一位秀才身前停下,居高临下,视线由左往右一个个慢慢掠过去。
  几人被步莨凶恶面具下的眼盯得毛骨悚然,又想到将他们抓来的人威胁的话,下意识就对她添了七八分惧意。
  强行掳人当夫君,还不敢以真面示人,定然是丑到难寻良偶。又是个山寨女大王,行事不端正,综合一琢磨,几人实实在在如坐针毡,心里头更是像挑着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祈愿自己千万别被看上!
  “强行掳夫,你这寨主名声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开口的是那位高大的侠士,声色粗沉,颇有勇气。
  另外三人一听,本惧怕的心霎时提上了三分胆,不约而同附和点头,纷纷表达不满。
  步莨缓缓走到他面前,突然抽出身旁穆向南腰上的剑。其他三人立马闭上嘴,莫不敢吱声。
  侠士咽了咽喉头,仍强装镇定:“士可杀不可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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