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教卖甜饼——奶酪西瓜
时间:2019-04-05 08:06:50

  萧子鸿注视着舒浅“压寨相公不应该和教主睡一起的么?成亲了哪里还有分开睡的。”
  舒浅“……”
  很有道理,前提是他们真的成亲了。
  论不要这脸皮,舒浅觉得还是不能输的。
  她指了指自己屋子角落里那张床“你睡?”
  萧子鸿顿了顿,缓缓开口“等会儿睡,我想再看会儿你。”
  舒浅倒吸一口气。
  她输了。
  长得好看的人说什么都和真的一样。
  舒浅不去猜萧子鸿这话是真是假。
  两人一个没有刻意将桌上的纸笔收起来,一个没有刻意去看两眼对方纸上到底写了点什么,一时还安静了会儿。
  好半天,萧子鸿慢悠悠扫了眼屋内“我的画呢?”
  舒浅没敢说自己准备跑路了,这才将萧子鸿的画给收起来。她像是自己什么都不曾想一样,将画重新翻了出来“在这里,放得好好的。”
  本身画不卷起来,挂在墙上还看不到背面不惹眼。
  如今就一卷画,萧子鸿就瞄见了画上似乎有点红印。
  他不动声色开口“你拉开我看看,记不得我长什么样子了。”
  舒浅将画拉开一点,看见后头的印章,猛然想起为了不破坏前头的画,她在画后头和签到一样每天盖章子。掐指一算,盖了个把月。
  手一顿,她脸上神情微妙。
  不想太多,舒浅还是把整副画展开露到了萧子鸿的面前。
  正面朝着萧子鸿,背面朝着自己,干脆将自己的脸一并遮了,在画后头说着“这画得没你一分好看,真的。”
  萧子鸿手指弯了弯,相当冷静“把画转过来。”
  舒浅只好把画给转了过去。
  满目印章,铺天盖地。
  萧子鸿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舒浅心中暗叹,反正都暴露了,不如坦诚一些,从画后头探了脑袋出来“勉勉强强慰藉一下相思之情,就盖了一点章。”
  萧子鸿心想这要是算“一点”,他恐怕都没见过什么叫“多点”。要是盖前头,这画都没了,单纯看章差不多。
  他垂下眼睑“你那画,我没带回江南。”
  给搁在乾清宫里挂着了。
  舒浅并不在意“没事。”
  萧子鸿又不开口了。
  舒浅看了两眼萧子鸿,悄悄将画又卷起来,假装一切无事发生。
  这画多年后她还能给教徒们炫耀一下,这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崇明教压寨相公的。可别让萧子鸿多看几眼给收走了。
  “你……”萧子鸿开了一个头,顿了顿,“想去京城么?”
  来了!
  舒浅精神一震,很是警惕“不去。我答应过你不会北上。”
  萧子鸿难得有一点想收回自己当初的话“无碍,你若是去,我也能护着你。”
  帮着皇帝一道开国的臣子有好下场的基本有一条铁律死得早或者不管事。
  舒浅不想折腾“不,我喜欢崇明教。”
  萧子鸿微叹一口气“迁都往南迁,北方边塞太险,长远而言并不妥。”
  舒浅“……”
  舒浅“???”
  嗯?
  她不去京城,他还想迁都来江南?这是他想迁就迁的么?
  先帝没把这国给彻底败了,全靠边塞将士和靠着北的京城。
  舒浅惊异看向萧子鸿“你这刚辅佐人上位呢,脑里头都在想什么?”想怂恿帝王做亡国之君么?可别回头新帝出事前,先用他给血祭了。
  “京城到崇明太远。你给的钱买了半个天下,总归要管管的。”萧子鸿看着她,眼里带着轻微的笑意。
  舒浅觉得自己要是新帝,转头等着天下稳定了,第一个就宰了面前这人。
  脑子聪明武艺高强,还把这天下当自己的,转头就跟人分了起来。
  舒浅叹息,规劝了一声萧子鸿“你答应我护着崇明教就好。为了半个天下玩命,不值得。”
  萧子鸿笑出了声音。
  疲倦下的笑声,惹人心痒。
  舒浅听着头皮发麻,不知道还未及冠的男子,到底为何会有这般能耐。
  “喵呜~”床底下黑猫被打扰得烦了,终于走出来朝着那两人叫唤了一声。
  叫归叫,却也懒得理睬两人,走到半路开始舔舐自己的毛。
  一只猫出来,另外几只小猫跟着也都踩着步子无声出来,凑着黑猫蹭脑袋,一副阖家欢乐的样子。小半年足够小猫长大了一个尺寸,不过还无法自己生存,便都凑在大猫身边。
  舒浅很喜欢这些猫,还给黑猫起了名字,叫煤球。
  小猫一个个也都有名字,不过都是教中的孩子取的。
  平日这群猫就在她床下睡了,白日里出门自己捉点东西吃或者朝着人讨要一点。
  萧子鸿扫了眼那群猫,没有动弹,懒散继续坐着。
  舒浅给萧子鸿介绍“大的煤球,小的叫什么的都有。”
  萧子鸿轻微点头,懒散中带着点乖巧。
  看着萧子鸿这样,舒浅有点手痒,想凑上去碰一碰人,像是对猫一样,顺一把猫。
  不过她还有理智,并没有如此冲动。
  转移了话题,舒浅问了一声萧子鸿“什么时候回去?京城这会儿是最忙的时候吧。”
  以萧子鸿的才情,等再过段时间,京城安稳,这天下该是也很快能太平起来。臣子中能人颇多,不过是先皇不善用。
  舒浅觉得这是百姓的福气,不过,很可能不是她的。
  “……不知道。”萧子鸿本想说明日就回,可看着舒浅望着他的那双眼,忽然就变了口。
  他“没想好。”
  舒浅眼里有点古怪。
  困了,便不想要想那么多。
  萧子鸿在舒浅这儿不会提起那么多的提防,有话说话“没见着你,觉得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见着你,舍不得回去了。”
  他是苦恼的,可又想不出好法子“京城你不想去,崇明我不能常来。这可怎么办?”
  舒浅抿着唇。
  犯规了。
  长得俊美,说话一句句戳着她心口。哪怕她清楚百年后人人都是白骨,此刻她都想要死在牡丹花下了。
  “你可是我决定的,此生唯一的妻。”萧子鸿低声长叹一口气。
  他过去不曾成亲,和舒浅签了婚书后,也没打算和第二个人签婚书。
  舒浅已不是头皮发麻了,她觉得自己如同喝了十斤的酒,眼前眩晕,四肢皆软。这话似乎就说在自己耳边,钻到了心头。。
  她眨了下眼,强行扯回自己的理智,对上萧子鸿双眸“放心,你也是我决定的,此生唯一的压寨相公。”
  一句话活生生带上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势。
  明明极为暧昧的场景,愣是被她这话给搅合了。
  萧子鸿也不恼,唇角含着浅笑,垂下眼,似乎还有点若有所思。
  两人边上的猫们睡足了,大摇大摆一次试图出门,在门口叫唤,让舒浅放他们出去。
  舒浅习以为常去给猫大爷们开门。
  外头天冷风大,她打开门被冻了一下,放完猫出去,赶紧关上了屋门。
  等回过来,她还想和萧子鸿说点什么,却发现萧子鸿微垂下了头,靠在椅子上不动了。
  嗯?
  舒浅带着疑惑凑上前去。
  萧子鸿合上了眼,连呼吸声都极为均匀。
  睡着了?
  她发现萧子鸿眼下有点青黑,不知道这人是几天没有睡过。伸出手在萧子鸿眼前晃了晃,没得到半点反应。
  新帝率领的这群人是年轻,在各式各样的传闻中惊才艳艳,在今后的历史上更是浓墨重彩的存在。
  同样,他们付出的代价一点不少。
  舒浅带着一个崇明教就费劲了心神,面前这人恐怕带着的远比崇明教的人手要多。
  这人可是帝王的心腹呢,心眼估计多到数不清,每走一步说一句话,都是带着目的性的。这种目的性渐渐会成习惯,就如她现在习惯给猫开门。
  舒浅半蹲在那儿,托着脸仰头看着萧子鸿。
  睡梦中的男子容貌半分不减。
  睫毛长得很,闭上眼时如刷子,让人试图想象刷在手掌心里的滋味。
  闭着双眸,该是全然信任人的,比刚才的慵懒随性可怕多了。
  会让舒浅怀疑自己对于这个人,在这一刻,是不是绝对与众不同的。
  这点与众不同,又代表了多少意思呢?
  心生欢喜。
  眼睁开后,眉头被困倦所扰,而那深邃的双眸里有自己,对上后,只觉得好看得惊心动魄。
  萧子鸿再开口,带着点恍惚迷茫“我睡着了?”
  声音里哑了几分。
  “嗯。去床上睡。在椅子上会着凉。”舒浅没有变动作,依旧蹲着托着头仰视他。
  萧子鸿估计是实在受不了了,站起了身来,朝着舒浅床走过去“在你这儿睡一会儿。”
  舒浅睁大眼“去隔壁,铺床很快。”
  萧子鸿困顿婉拒“没人气,太冷了。”
  南方总是屋内比屋外冷的,可不知怎么舒浅这屋子里,意外比外头暖上几分。
  萧子鸿不想再走,坐到床边后望向舒浅“我睡外头,怕你晚上被我挤了。”
  态度自然极了。
  舒浅开始考虑去隔壁寻乔曼。
  男女授受不亲,她怕她对他下手。
  萧子鸿伸手将自己的头发解了。
  披散开来后,他揉了揉自己额角“你不想在京城常住也行,但得空了还是要去一趟。凤印我让母后掌管,宝册你要去拿。其余……”
  顿了顿,他陷入思考,又实在想不动了“其余没事了,我先睡下。明日再说。”
  舒浅愣在那儿。
  萧子鸿鞋子脱了,衣服都不想动,扯过被褥和衣而睡。
  舒浅脑子里懵了懵。
  将萧子鸿的话颠来倒去,翻来覆去想。
  正着想,反着想。
  话里信息太多,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她,找了个压寨相公,是……新帝?
  然后,她,要做皇后了?
  然后,他们分居都行?
  好像哪里不对。
  好像哪里都不太对。
  舒浅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床边上。
  床上萧子鸿真给她留了充足的空间,安稳盖着被子睡在床外侧。
  他听着舒浅的动静,半睁眼,从被褥里伸出只手,在唇上点了点“在人上盖个章么?认领走你的压寨相公。”
  舒浅居高临下看着人,扬眉。
  萧子鸿将手放回,合上眼不动了。
  舒浅被刺激得狠了,心一横,快速凑近碰了一下萧子鸿的唇。
  她还能斗不过这年纪的人?
  不过区区一个帝王而已。
  重新抬起头的舒浅,恶狠狠擦了下自己的唇,耳廓红到发烫。
 
 
第52章 
  旁边睡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舒浅和乔曼一起睡的时候, 半点没觉得有什么特殊感受的。
  不过是身边多了一个人, 该怎么睡就是怎么睡。
  但此刻舒浅感受着身边躺着的萧子鸿, 往被窝里缩了缩。困是困的,乏也是乏的,可一晚上总是睡睡醒醒,很是让人难受。
  萧子鸿的存在感太强了, 让她根本无法忽视。
  钻进床里头前, 她脑中还想着穿多少衣服睡觉看起来能矜持一点,钻进被窝后,她便满脑子都是萧子鸿身上的淡香味了。
  他身上不知道是人本身的香味,还是衣物被熏香过残留的香味。舒浅从未闻到过,哪怕是在山上两人贴着, 她都不曾闻到。
  也许登基沐浴时讲究了些,洗澡都要洗得香喷喷才能够上奉天门。
  她这样想着。
  脑子里念头太多, 根本不知道睡了点什么。
  等她不知道第几次迷糊糊睁眼时,耳边已传来了教中谁家养的鸡叫声, 闹得不自觉想将这个脑袋懵起来。
  萧子鸿一样很是敏感。
  舒浅一动,他就会醒一醒。
  这都大早了,一晚上被折腾得好似他昨晚干了什么一样, 很是劳累。
  “你别动了。”萧子鸿带着点沙哑,在被子里将人给困住, “都早上了, 好好睡一会儿。”
  舒浅被人困住, 想逃出去点, 又因为晚上没睡好没力道。
  她半眯细眼朝着人看去,就见萧子鸿皱着眉头,连眼睛都不肯睁开。
  鸡叫多了也就不叫了。
  舒浅困得有点头疼,也不折腾,只想好好补会儿觉。
  两个大半生对一人睡觉习以为常的人,这一刻终于不再互相折磨,软了棱角,松了警惕,陷入了深沉的睡梦乡中,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冬日的太阳不算刺眼,一出来也能晒得人暖洋洋。
  乔曼第三次来自家教主这儿晃悠,这一大早的都没发现人起床,便先去给孩子们上课了。
  教中的孩子们算账基本都学会了,如今每日只早上识点字,随后就各回各家帮家里头折腾过年要用的东西。
  等乔曼教完了孩子们,领着谭毅一道又来自家教主门口晃悠了一圈,她有点忍不住开口,反倒不安问起了谭毅“教主怎么这个点还没起来?”
  谭毅揣着厚厚的一本书正在看着。
  书里头夹了不少新纸,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字。
  他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看向乔曼“实在不放心可以敲一敲,教主是少有这会儿还不起的。”
  再睡下去,他怀疑教主醒来就可以直接吃哺食了。
  乔曼到底不放心,走到了舒浅屋门口,小声敲了敲屋门,低声在外头询问“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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