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戏精夫妇——奶酪西瓜
时间:2019-06-24 11:02:26

  谁让锦衣卫上头对派遣她到仪亲王府的事情,至今为止都没有任何的后续。没说让她多关注七王爷,也没说让她保护七王爷,反正就让她好好当她的七王妃。
  这就和在谭宅没什么差别,换个地方住而已。
  直到灵云来敲门:“娘娘,王爷要回来了。”
  谭潇月茫然抬头,随后反应过来,伸手将桌上的砂皮纸和针都收好。
  她收拾完东西,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这才踏出门,往外张望了一下:“还没回来吧?”
  灵云应声:“嗯。娘娘要是再拖一会儿,人就到门口了。”
  谭潇月眨眼:“按你这话,我下回该在亲王府里头多设置一些机关,以防王爷忽然推门进来,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灵云笑起来。
  若真这样,王爷可真是太惨了。
  哪里有人回家还要面对一堆的机关的。
  谁想谭潇月还真觉得这主意不错:“呀,不如在外间弄些有趣的,一下子喷出喜庆红色纸带的那种,王爷怕还以为我是给他一个惊喜。”
  灵云觉得这场景怕是有惊没喜:“我觉得不太行。”
  谭潇月:“我又没用会伤人的那些器具。”
  灵云:“……那也不太成。寻常人家都不会装这些。”
  谭潇月叹息:“人生艰难,娘娘难当。不如怂恿一下王爷去工部,以后指不定还是他比我们会折腾。”
  灵云:“……”
  好像有点道理,又好像哪里都不太对。
  谭潇月和灵云到了王府门口没一会儿,这仪亲王的马车就到了。
  罗书兴一身戎装,下马将祁子澜送下马车,紧跟在祁子澜身后。
  谭潇月领着一众行礼:“王爷。”
  祁子澜点头示意,随后带着谭潇月往里头:“今日明明中秋,这先生也不肯早放个半个时辰。自己不急着回家,愣是让我们也跟着念书。”
  谭潇月装模作样应承:“先生这是为学子好。”
  祁子澜学着谭潇月装模作样的腔调:“学子只想回家陪娘子。”
  谭潇月噗嗤笑出来。
  祁子澜絮絮叨叨说起了今日求学时的那些个事:“这科举一来,整个京城感觉像是比前些日子空了大半。毕竟全都被关到贡院里去了,整整九天才能出来。还好我不用进去,这两天还在和人庆幸。想来其他几个皇子也是这样想的。”
  谭潇月就这么听着他说话。
  “月饼是中秋团圆该吃的。还有南瓜、螃蟹、最好再来点酒,如果有兔……”祁子澜停顿了一下,“兔肉你可吃?”
  谭潇月不挑食:“吃。”
  祁子澜这才继续说下去:“兔肉也来一点,民间老百姓吃不起肉的,都会选择吃萝卜替代。”
  谭潇月笑着听他讲。
  府里面今天要吃什么,早就已准备好了。
  不管是饼、南瓜,还是螃蟹和兔肉,都有。
  “今天酒喝什么?府上我记得又好些酒。”祁子澜转身看向后头跟着的朱管事,“酒喝什么?”
  朱管事拱手:“王爷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府上该有的酒都有。”
  祁子澜微微点头:“螃蟹性寒,那便温点热酒,就桂花酒如何?丹桂飘香,这九月放榜都要叫桂榜,中秋日怎么能少了桂花酒。”
  他这般吩咐完,还告诫了一下谭潇月:“你身子弱,不可多喝。”
  喜欢喝酒的谭潇月浅笑:“若是好喝……”
  祁子澜:“那也不准多喝。”
  谭潇月面上笑眯眯,心里头想着:这酒真到了我手上,还轮得到你仪亲王管我喝多喝少?
  两人往回走,祁子澜要去换衣服,谭潇月就寻着这空,让朱管事等下稍微多上一点酒。
  朱管事犹豫:“娘娘,明日王爷还要上课。”
  谭潇月笑:“拿出来是以备无患,喝不喝是另一码事。再说了,这到底算是过节的,让大伙儿都沾点喜气,尝尝桂花酒的味道,不也挺好的。”
  说得和真的一样。
  旁边知道谭潇月本性的灵云暗自翻了个白眼。
  单纯的雀生则是双眼发亮,她也能喝酒哎!
  朱管事只好点头:“那我这就让人多拿几坛上来。”
  谭潇月满意点头。
  中秋节喝酒赏月,当然要寻一个吃东西的好地方。
  仪亲王府正好就有这么一个极为敞亮的地——小花园。
  下仆们纷纷在花园那儿生起了煤,让温度升高了一些。又让人当场在那儿温酒,确保等下两位贵人喝的酒都是正正好好温热的。
  雀生也去给谭潇月多拿了一件衣服,防止晚上在外头吃饭冷着了。
  秋意浓,夜晚确实凉一些。
  谭潇月看着人将桌上菜都布好,手不自觉伸向了旁边的桂花酒。
  这酒是一坛一坛拿出来,可到了桌上就成了一个极小的壶。
  她悄悄给自己倒了一个小满杯,装样子品一口,然后一杯全下了肚子。桂花酒,可真是一杯下肚,半点感觉都没有,远不及绿酒、奶酒之类烈。
  谭潇月又悄悄倒了一杯,又不动声色喝掉。
  倒,喝掉。
  倒,喝掉。
  一壶转瞬空了。
  谭潇月看向边上的灵云,将壶往她那儿推了推:“灵云,这壶也太小了,我就尝了个味就空了。”
  灵云拿去让人给满上,又重新放回了桌子,给了谭潇月一个警告的小眼神。
  谭潇月装没看见,伸手继续拿酒壶。
  祁子澜这会儿才姗姗来迟,看向谭潇月取酒的手,面上泛起了笑意:“先肚子里垫一垫再喝酒。”
  谭潇月本将酒壶往自己这边靠的,当即转了个方向,先给祁子澜倒了一杯:“王爷,饭前先敬一杯夫妻酒,谢过王爷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
  祁子澜含笑点头,看着谭潇月给她自己满上,这才和人举杯一饮而尽。
  谭潇月又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第二杯,敬这中秋好时节。”
  祁子澜点头,一饮而尽。
  谭潇月再次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第三杯,趁着这壶还热,先喝完就吃饭。”
  祁子澜点头,一饮而尽。
  谭潇月轻而易举又喝掉一壶,美滋滋将酒壶又往边上一推:“灵云,给壶满上酒。这吃饭怎么能没有酒。”
  祁子澜看向那推出去加酒的酒壶:好像哪里不太对?
 
 
第34章 
  螃蟹肉质鲜嫩, 以蒸煮后蘸醋为最佳。
  醋中放入糖、生姜丝、以及碎蒜末。
  旁边下仆原本想要用京城里风靡的蟹八件来给两位拆螃蟹, 祁子澜都让人下去,自己亲自动手给两人拆螃蟹。
  这吃螃蟹最好的滋味,就是自己亲自动手。秋季的螃蟹蟹膏满满,蟹肉充盈,滋味最美还有一款称为黄金蟹的,蟹黄流入全身,极为罕见。
  鲜嫩的螃蟹, 加上甜爽的南瓜,都没能阻拦下谭潇月喝酒这一行径。
  有为可怕的是,她一旦被祁子澜注意到自己又在喝酒了, 便会寻一个由头、找一个借口,拉着祁子澜一块儿喝。
  祁子澜身为一个王爷,哪里经受过这种劝酒词?
  一波再来一波, 完全就没重复的。
  他到最后就维持着一个念头:要是谭潇月醉了, 他们两个就能牵手了。
  但谭潇月哪里管牵手这种事情。
  她喜滋滋让人温了一壶又一壶,骚话一句接一句。
  “王爷,前世我在佛前苦求八百年, 才得来今生这一段缘分。为了这段缘分,喝!”
  “王爷, 从未有人待我如此贴心,实在感激。喝!”
  “王爷,今后这日子,将要我们相互扶持走下去。为了明天, 喝!”
  “王爷,这桂花时节景色最是美好,喝!”
  “王爷,你看这天上的月亮怎么那么圆,那么好看啊!喝!”
  “为了嫦娥!”
  “为了玉兔!”
  “为了吴刚!”
  到后来喝多了,两人都禁不住去跑了两趟茅坑。
  祁子澜还给两人剥了好几个螃蟹,甚至强行给谭潇月喂了点瓜果。
  这吃得旁边雀生都颤巍巍问灵云:“娘娘这样吃不会有事吧?”
  灵云只能小声回她:“不要慌,娘娘就是看着弱,其实一直养着的,不会有事。”
  雀生听了这话,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心惊胆战看着旁边的空酒坛逐渐增高。
  朱管事都想上前劝了,却被罗书兴给拦下了。
  罗书兴对这两人都有点数,这会儿还记得祁子澜今天的目的,纯粹是想要和谭潇月牵个手。
  酒再怎么普普通通淡如水,那也是酒,喝多了就是会醉。
  祁子澜没有这样喝过,桂花酒又是后劲更浓的,这会儿渐渐就有点意识缓慢了。
  他没了平日的自控力,又多话起来,絮絮叨叨说点让谭潇月别多喝酒,多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偶尔还夹杂一些他先前日子里遇到过的琐事。
  谭潇月一边听,一边吃,一边喝酒,偶尔再劝祁子澜两杯。
  反正大家一起喝的,回头有罪也不能怪到她头上。
  祁子澜喝着喝着,忽然就把酒杯放在边上了,还语气有点重:“谭潇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谭潇月敷衍:“嗯嗯,王爷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祁子澜愣了愣,随后拿起筷子吃了两筷,好半响才搁下筷子继续了这话题:“我以前确实不是这样的。可你们都不见了,我就成了这样子。”
  谭潇月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眯细起眼继续喝,喝完才回话:“我在的,我一直都在的。”
  祁子澜盯着谭潇月:“不在。母妃不在。罗书兴不在。朱管事不在。你不在。都不在了。”
  罗书兴在身旁提醒了一句:“王爷醉了。”
  朱管事敏锐上前,遣散下仆:“今个中秋,这酒拿多了,是娘娘赏给大伙儿喝的,两人一坛,直接分了先下去吃饭吧。”
  下仆们纷纷拿酒道谢。
  谭潇月伸手在祁子澜眼前晃了晃:“可还看得清我?”
  祁子澜手指微动。
  他抬起了手,却见谭潇月已收回了手,面上还带着一点好笑。
  这人不仅收回手,还要笑话他,说着:“怎么这么一点酒就醉了。”
  祁子澜觉得自己没有醉,他现在很清醒自己什么不该说,很清醒能看得到谭潇月的人,也很清醒两人这会儿还在喝酒,更清醒知道他想要拉谭潇月的手。
  “我没醉。”祁子澜很肯定。
  谭潇月递给祁子澜酒杯:“那再来一杯?”
  祁子澜二话不说,拿起就喝。
  谭潇月看祁子澜这么爽快,觉得这人即便没醉,恐怕也离醉酒不远了。
  她笑盈盈又给人倒了一杯。
  祁子澜又拿起就喝。
  两人这三两下又消耗掉了一壶。
  谭潇月禁不住笑着摇头:明天这还能上课,那可真是不容易。一身酒味,估计被先生一闻一个准。
  月色正浓,酒意正甚。
  谭潇月正想要再来痛饮三坛酒,就见旁边灵云根本没打算温酒了,还将酒坛子都放到了另一边去。
  酒已过多巡,再多易伤身。
  刚喝完酒又不能直接去沐浴,谭潇月便只好慢悠悠看看天上那又大又圆的月亮,就着瓜果消遣消遣。
  “月亮上只有嫦娥和吴刚,那他们会相爱么?”祁子澜没人灌酒了,跟着谭潇月吃起了果子,顺带看看天上的月亮。风吹过,他好似更清醒了点。
  谭潇月直说:“月亮上没有嫦娥,也没有吴刚。”
  祁子澜问谭潇月:“为什么没有?”
  他问得太过坦诚,就好像一个才降世的孩童,对世间万物充满了好奇与困惑,不明白曾经听过的那些神话故事多是人们杜撰出来的。
  谭潇月对上他那双黝黑的眸:“广寒宫太清冷,嫦娥肯定住不惯,会离家出走的。吴刚无人看守,肯定也会偷懒跑掉。”
  祁子澜很是认真思考了一下:“有理。”
  谭潇月被祁子澜这姿态逗笑。
  人有梦,该是好事。
  谭潇月又吃了一会儿,吃到自己肚子实在是撑不下了,这才停下了手。
  旁边祁子澜已颇为困顿,这会儿手撑着头,半倚靠在桌上。他似乎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就此睡过去,可眼神已微呆滞,不知道在看哪里。
  谭潇月再次在祁子澜脸前晃了晃手。
  祁子澜微转脑袋,脸上写满了迷茫,困到双眼里隐隐有水光。
  谭潇月问祁子澜:“王爷这会儿可要去沐浴睡下?我们喝得有些多了。”
  祁子澜下意识回了话:“我又没醉。”
  谭潇月往自己身上推理由:“但我觉得有点醉了。月色醉人。”
  祁子澜听了这话,细细品了品,顿了好一会儿才附议:“是,月色醉人。再赏会儿月,就去沐浴睡下。”
  酒醉人,月色更醉人。
  中秋十五的月亮没有十六圆,可也高挂在空中,照亮了在下头喝酒赏月的每一个人。
  祁子澜就如他刚才所说,抬头赏起了月亮。
  赏着赏着,这眼睛慢慢就闭上了,随后呼吸平稳,直接睡了过去。
  谭潇月在一旁跟着赏月,起初还未发现,等意识到又过去了一炷香时间,转头一看,就发现小王爷已睡熟了。他还睡得极为安稳,眉头舒展,很是惬意。
  这般睡是会受寒的。
  谭潇月看向罗书兴,低声招手:“过来将小王爷送回他屋子里去。”
  罗书兴上前:“王爷近来都睡在娘娘屋里,还是送回娘娘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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