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戏精夫妇——奶酪西瓜
时间:2019-06-24 11:02:26

  谭潇月想想两人在高墙的日子:“放屁。”
 
 
第51章 
  谭潇月一句粗口, 简直堪称大不敬。
  祁子澜说起祁政时, 语气很是平淡。就好似他说的不是一个自己的父皇,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皇帝。他当然不在意谭潇月如何说,甚至还有点想笑。
  谭潇月看着祁子澜衣服下由于被汗水浸染,难以遮掩的线条,尽可能将自己的念头转到祁子澜的话上去:“王爷,你恨他么?”
  祁子澜勾唇:“恨。”
  谭潇月心想果然。
  祁子澜睫毛上汗珠子滚落:“你替我擦擦眼睛,汗水好像到眼睛里去了。”
  谭潇月拿着手帕上前, 替祁子澜擦汗。
  祁子澜有点累了,但身子还是没动。
  他这几个月每天都被要求着要扎马步,就为了稳住下盘, 受敌袭时不容易被直接带地上去。
  他继续和谭潇月说:“有的事情,我越是了解,越是明白, 越是会觉得他不可理喻。我曾经很多次告诉自己, 他这是为了我好,他送我进高墙是为了磨练我的意志,他爱母妃所以将我放在皇后名下。”
  谭潇月听到这里翻了个白眼:“得了, 这话他就骗骗自己。他这分明就是最爱自己。给自己捏造了一个热爱你母妃的形象,实则爱个鬼。”
  祁子澜笑起来。
  他一笑就更累了。
  “你别逗我笑!”
  谭潇月收回手帕, 捏了捏祁子澜的大腿:“王爷这些日子见效真是快。想当初这肉捏起来还软的很,现在绷紧了可了不得。”
  祁子澜见谭潇月满脸揶揄,气:“我看你是想让我今天完不成这马步。”
  谭潇月甩了一下手帕,像最艳俗的女子, 掐着嗓音,翘起兰花指:“哎哟我的小王爷,今个可真是太聪明了。”
  她朝着祁子澜眨眼:“妾身要是坐在王爷腿上,王爷这马步还成不成呀?”
  祁子澜语气颇为沉重:“我觉得不太成。”
  谭潇月听着这话,当即就放轻坐到了祁子澜腿上:“试试嘛,王爷”
  这话还带起了波浪调子。
  祁子澜腿肚子打颤,憋得脸红:“你起来!我会摔下去的。”
  谭潇月又给祁子澜擦了擦新留下来的汗:“就我的武功,你摔下去,我都不会摔下去呀!”
  说得很有道理。
  祁子澜守不住,真的直接往下一坐,轻微喘气起来。
  谭潇月站起身子直笑:“叫你们这些个皇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学什么孔孟书,会个骑射都能吹嘘十天半个月的。放在战场上,一个都不成。”
  现在的皇子哪里还会专门跑去战场的?
  那可真叫吃饱了撑的。
  祁子澜缓了好一阵,觉得自己身上止不住冒汗。
  冬天是冷一些,可这么动来动去,他是半点没觉得需要生煤。
  他仰头看谭潇月:“你说接下去,外头会是怎么样呢?”
  谭潇月发现了,祁子澜其实很想出去。
  他一点不喜欢高墙,即使和自己待在一起,他也喜欢外头。
  喜欢外头的风,喜欢外头的云,喜欢外头的人。
  就算日子过得是毫无变化的,外头也比高墙内好。
  “等下回灵云送消息来,很快就知道了。”
  谭潇月将手帕搁在了祁子澜的脑袋上:“劳烦王爷起身来多走走,坐着回头屁股会大一圈。”
  祁子澜将手帕拿下:“你不是说大了好摸么?还说弹性十足。”
  这两人自从一块儿习武之后,已完全放飞了自我。反正周边都是哑仆,谭潇月的身份又已经完全暴露,祁子澜重生也不是秘密。
  谭潇月继续翘着兰花指:“讨厌,瞎说大实话。你再不起来我就要踹你起来了。”
  祁子澜唇角一抽,乖乖从地上起来。
  他听从谭潇月的话,在这块儿地上走走。这会儿走是真的纯走路,放松放松。
  吹了一下冷风,谭潇月就将让祁子澜去擦个身把衣服换了,最好再多加上一件衣服。
  在高墙里病了可太麻烦了。
  祁子澜很快就去擦身换衣服了。
  谭潇月习惯了高墙里的日子,寻到了教学的乐趣,觉得日子一天天过起来还是快的。唯一的差别就是,总觉得最近自己看祁子澜的眼神好像都怪了一点。
  莫非是因为自己在成长?
  谭潇月算了算年纪,自己十六,祁子澜十八了。
  “十六的女子,身边有个陪床的男子,总归会想点有的没的。”谭潇月安慰自己,“就像天地间只有一公一母,还都在成长期接近发丨情期。”
  食色,性也。
  好像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算了,不重要。
  谭潇月各种想法变来变去,随后也慢悠悠晃荡回去,想下回灵云带消息来,不知道有没有她那头大象的消息。
  这种无足轻重的小消息,灵云总是不肯顺便带进来,让人告诉她一声。
  祁子澜换好了衣服,再度走出来。
  “今晚吃什么菜?”
  “恭喜,青菜和红烧猪肉。”
  “可以。”
  两人对吃食都不算讲究,连红烧猪肉都吃得还算高兴。
  谭潇月吃着吃着,忽然好奇起来:“四两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这么好吃。”
  祁子澜觉得四两真是命不长久,注定被吃:“你出去了就知道了。”
  谭潇月觉得有理。
  有理后不久,新的消息送了过来。
  外头暂时大多如祁子澜所料,三皇子名声大涨,太子一切事务顺利,五皇子被皇帝暂且打压了一番。一群人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而灵云因为有了如此功劳,又被三皇子借机送到了太子身边。
  这也让灵云送来了让祁子澜和谭潇月完全没有想到的一个消息。
  太子身体早早有恙,按着诊断来看,可能命最多再拖两年。要是运气不好,一年内就走了。
  太医院早就知道这事,而且皇帝也知道。
  祁子澜知道的时候愣在那儿。
  谭潇月也是有点唏嘘。
  原来有的事情是阴谋诡计,有的事情不过是真的天命难测。
  谁能想到看着一切正常,甚至还在推进科举改制的太子,这时已命不久矣了。
  或许正是命不久矣,他才会更加努力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谭潇月这时忽然想着,或许祁政考虑的,不仅仅是想要将自己心爱人孩子推上皇位。三皇子和五皇子争斗不休,太子身子命不久矣,七皇子要是扶得起,会是一个意外的好选择。
  前提是七皇子被赌赢了。
  从祁子澜多话又恨祁政的情况来看,谭潇月觉得祁政是赌输了的。
  “太子的事我才知道。”祁子澜后来在屋子里和谭潇月说这事,“我以为不是他下的毒,就是五哥找人谋害的。”
  谭潇月也是忍不住摇头:“世事难料。”
  祁子澜也是跟着摇头:“世事难料。”
  两个人傻乎乎叹来叹去,祁子澜终于是松口了。
  他说起了再往后的事:“我出高墙那会儿,好好的皇子,五哥身上说不清的黑点。太子和三皇子的人转头恨不得将我捧上天。把原先我身上被泼上来的脏水,全洗了个干净,随后倒到了五哥身上。”
  谭潇月一听就觉得这群人就是吃太饱了。
  祁子澜回想这些,也觉得荒谬:“父皇想立我为太子,我拒绝了。皇后一下子丢了两个孩子,郁郁寡欢很快去了。新的皇后,带着八皇子上位。”
  谭潇月一听觉得这情况更复杂起来:“八皇子这才几岁。”
  祁子澜轻笑:“以前还有十二岁当皇帝的。反正朝堂上大臣们都在,不是么?辅佐谁不是辅佐。”
  那么后来的祁子澜……
  谭潇月想问祁子澜,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祁子澜既然已松口,也就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我守在了祁家宗祠,当了一个闲散王爷。”
  谭潇月想问自己去哪儿了。
  祁子澜朝谭潇月笑笑:“你的牌子是我亲手放上去的。”
  谭潇月第一回 从祁子澜口中听到自己死了。
  她恍惚间回想起曾经她也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一个长得极为好看的男子,有一块写了自己名字的牌子,还有自己在宗祠的柱子上刻下的“到此一游”。
  至于这个梦里其它零碎的东西,她是都模糊记不清楚了。
  她就连那男子到底是不是祁子澜都不确定。
  “英年早逝,天妒英才。”谭潇月有点震惊,“我真死了?”
  祁子澜:“我不知道。”
  他叹息一口气:“不过你既然是锦衣卫,那时仪亲王妃的身份对你而言只是累赘。我父皇也不会允许。我守着宗祠那些时日,八弟偶尔会来看我。他会和我说很多话,也知道这些话不会传出去。其实他不想当皇帝的。”
  上头一群人搞来搞去,最后小八捡了个便宜。
  “他其实最喜欢玩木工。要是出生在工部某位大臣家中,对他而言其实更好。”祁子澜这样说。
  谭潇月点头:“你想得还挺美的。”
  祁子澜笑出了声。
  谭潇月还在那儿有点想不通。
  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年纪轻轻死了,总觉得这偷来的一生亏得有点多。尤其还花了两年待在高墙中。
  年纪轻轻没死,那后来又是如何过了一生,又让她着实有点好奇。
  祁子澜见谭潇月面上陷入纠结:“上辈子弄丢了你,这辈子没想到还能和你心平气和在高墙里过日子。”
  谭潇月想起古崇和她当时见面说的话,隐隐在心中有了点揣测。
  她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人生本就莫测。我在进仪亲王府那天,也没想到能在高墙里揍你。”
  祁子澜一怔。
  谭潇月双手活动了一下关节:“今天马步蹲了没有?没蹲的话我们稍微动一动。我教你如何避开迎面而来的剑,在用最狠的方式将对方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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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谭潇月借着理由打了一顿祁子澜。
  剑从前方刺来时, 人会下意识往后躲。但这哪里躲得过惯性?
  人应该侧身躲开。
  那么剑就会往侧面砍过来。
  所以最好的方式, 该是人侧身避开的同时朝着那人贴近,抓住敌人的手,用巧劲将敌人的剑打掉或者用力道掀翻敌人。
  谭潇月个祁子澜示范了好几种方式,包括了如何借力、如何动用脚、如何保持人的重心。
  这不管怎么做,速度必须要快,人必须不能畏惧刺过来的剑。
  曾有言,唯快不破, 不是没有道理的。
  谭潇月根骨好,最主要是头脑灵活,在信息爆炸的年代, 她见过的打斗方式、战斗技巧,远超过寻常人。和自己原先所学的传统武学糅杂在一起,就成了如今的谭潇月。
  她认为自己过往极为平庸, 所以从不小看任何人, 勤苦练武至今。
  而祁子澜从未学过这些,在她心中更是需要刻苦。
  一顿爆揍下来,祁子澜满头是汗, 躺在地上不想动弹。
  谭潇月扣住了他的腿脚,拿着小藤条横在他脖子上:“嚓, 你又死了。”
  祁子澜喘息着,胸口起伏:“我有点累。”
  谭潇月额头上一样有点薄汗:“男人怎么能说累?”
  祁子澜闭上眼,不想看谭潇月。
  谭潇月哼哼两声,从祁子澜身上下来:“日子不等人, 休息会儿我们再试两回。你眼睛不能再眨。”
  祁子澜闭着双眼应了一声。
  两人贴得有点近,他努力放空着自己的念头,让自己不去想那些旖旎的东西。
  明明累到要死,怎么反倒是一点轻微的接触,就让他产生了变化。
  莫不是人总是不知不觉中变态的?
  祁子澜陷入了一种迷之疑惑。
  皇家教学时,教了皇子如何造孩子,教了皇子如何对待妻妾,但没有教他们如何去爱人。
  谭潇月则是清楚知道运动后,人对贴近的人会产生很多想法。
  她一样在自我困扰着:年纪渐长,有些想睡祁子澜该怎么办?
  这种想睡是基于她对祁子澜的好感,还是基于她正常的需求呢?
  谭潇月某一天跑去采野花,认真拿着一朵花瓣开始“占卜”:“喜欢,不喜欢,喜欢,不喜欢……”
  也不知道现在的野花都是什么毛病,都特别喜欢奇数的花瓣。
  她采了十朵,九朵是奇数。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睡觉。
  祁子澜一如既往,白天累坏,晚上碰到枕头就睡。
  谭潇月就在边上悄悄将手放过去牵住。
  偶尔牵手,偶尔只是拉着衣服。
  她只要接触着,确定旁边的人是祁子澜,然后就能睡着了。
  这是她在高墙里的收获。
  她如今能睡着,早上的时候当然比祁子澜早醒,一回都没有被祁子澜发现过。
  转瞬又是一个三月。
  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太子的身子从灵云的消息来看,是大不好。
  御医所说的两年,到底还是太久了。
  太子要维持着表面的姿态,连酒都不会戒。不戒酒还整日劳碌,身子当然是越来越不行,即便是天天吃药,日日进补,那都扛不住。
  灵云说,太子偶尔咳嗽已带血了。
  她还说,太子也请了原来那戏班子听戏,说有点想小七。他对不住小七。
  谭潇月和祁子澜两人知道后,相顾无言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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