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戏精夫妇——奶酪西瓜
时间:2019-06-24 11:02:26

  若这就是仪亲王的性子,以后想来两人相处该是还成的。
  她悄无声息来,又悄无声息走。
  翻墙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离开时的速度,比她来时还要快。
  人一走,院子里阴影里传来了声音:“殿下,人走了。”
  “嘘。”祁子澜小声禁了他说话,“她会玩回马枪的。”
  那阴影里的人自然闭上了嘴。
  整个院子里又只余下了一个人的说话声。
  谭潇月快步去了最近的市集。
  市集也分,有的地方买金银饰品,胭脂水粉,就如上回谭潇月与灵云去的地方。有的地方转卖瓜果蔬菜和各种肉类,还有许多老百姓自己养多了种多了,直接拿过来门口卖两回的。
  买菜和买别的东西不同,要趁早。
  务农的人天还没大亮就开始摆摊子,太阳还没彻底落下,这摊子上都卖完了。有的菜晒了一整天,肯定是不好吃的,老百姓都会趁早来,越早越好。
  谭潇月这个点来,整个市集已是没什么好货了。
  她目的是很明确的,二话没说,走到了一个肉摊上,对着壮硕的屠夫开口:“小猪崽有卖么?要母的。”
  屠夫看了看谭潇月这身打扮,沉默片刻,刀子用力劈在了自己面前那残破的木板上:“母崽子咱们一般不卖的。”
  母猪能下崽,比公猪重要多了。
  一般屠夫除非家里头猪生多了,否则都不会卖母猪崽。
  谭潇月瞥了眼人:“价好说,一般母猪崽多少钱?”
  这屠夫旁边的女子大抵是他的妻,这会儿搭上话了:“养猪哦?母猪一般你去问问,半点毛病没有的,二两是要的。主要是母的,公的就便宜。”
  二两对普通小百姓而言算大价钱了,指不定一年就赚那么点。
  小猪崽该是没那么贵的。
  谭潇月反正也不在意这点:“四两,一只最好看的小母猪。”
  那女子愕然看了眼谭潇月。
  屠夫刚准备要开口说什么,那女子就狠狠掐了一把那屠夫。
  谭潇月全当没看见:“快些给我拿过来。”
  她取出随身带的小锦囊,当场掂了掂,就取了四两碎银出来:“我家小姐就是脑袋一拍,想一出是一出。唉……”
  这么一说,两人只当谭潇月是大户人家的仆役,出来替家里头小姐买猪崽,指不定回去报价还报更高点。
  两人对视一眼,屠夫便被自己妻子撵去取小猪崽了。
  而女子则是在那儿讨好的试图套点谭潇月的话。
  结果讲了半天,她愣是没能知道谭潇月到底是在哪家里做仆役的,还被搅合得说起了自己家里头的事情。
  等屠夫回来交了货,正要问要不要送货上门,就亲眼见着谭潇月扛起母猪崽就走,转眼就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一盏茶过后。
  祁子澜正在院子里的凉亭中休息,喝着茶,将刚才采的花插入瓶中。
  “哼哼——”
  祁子澜一脸茫然:“……什么声音?”
  阴影里,下属顿了顿:“大人,有只母猪崽,卡在您远处的那棵树上。”
  祁子澜:“???”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定情信物也送了。
 
 
第14章 
  谭潇月留下一只母猪崽,挥一挥手,潇洒从仪亲王府中离开。
  她安分回了谭家,卸干净了自己脸上的遮掩物,换好了衣服,这才和身边的灵云说起祁子澜。
  “仪亲王很是奇怪,整日就在那儿自言自语。”谭潇月给自己脸上拍了点冰水,降了降温。
  外头今日真的有点热,她就这么出去一趟,脸上闷得不行。
  灵云猜测:“会不会是平日里比较少有玩伴?”
  “皇子不都有伴读?”谭潇月疑惑。
  灵云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伴读也不是每一日都陪着的,总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再说了,要是人和伴读关系不好呢?”
  谭潇月觉得这也不是没可能。
  她点了点头:“说得对。”
  再细想了一下,谭潇月又觉得:“看性子,他不像是会和人处不好的。虽然隔着有点远,但看着那姿态……”
  灵云看着谭潇月。
  谭潇月叹口气:“哎,果然人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我这还没成亲,屁股已经坐歪了。”
  灵云笑了起来:“您还没见着人呢。就那么远远看一眼,能知道点什么呀。”
  谭潇月觉得灵云这话说得对。
  能知道点什么呀。
  人不可貌相,她自己就是一个典型的。
  “回头处起来了再说。”谭潇月嘴里头开始默念,“我是体弱病弱,我是体弱病弱,我是体弱病弱。”
  她可不想回头成亲去了,心情一欢快,就在人面前露了底。
  灵云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事:“我记得亲王似乎是可以养大象……”
  她话还没有说完,谭潇月已双眼发亮了。
  灵云余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谭潇月上前一步:“我今天送了他一只猪,你说他下回能送我一头大象么?”
  灵云:“……”
  灵云:“???”
  ……
  有的人即使当了锦衣卫,也是不着调的。
  有的人当了仆役,卖了身,家里头还指望着她能多想想自己家里头,谁想人转头就失踪了。
  顺天府负责收诉讼的差吏这会儿就有点懵。
  他现在面前直接站了一家人,有老有小。
  老的颤巍巍都快入土了,小的还没到腰高。
  京城里有刑部,有大理寺,有都察院,还有锦衣卫。最没有什么用的可以说就是顺天府了。
  顺天府倒也不是什么苦差事,反正大案子都交给了三法司判案,涉及官员的交给锦衣卫查案,他们只需要管点琐碎事情,就一了百了了。
  琐碎事情,也包括一些老百姓的小案子。
  这两天就来这么一个。
  “你说你家闺女去林员外家当婢女,但是林员外说你家闺女偷了东西跑了。”这差吏重复了刚才自己听到的话,“成吧,那现在首先要寻着人。你们自个寻过没有?”
  老汉搓了搓手,脸上还有点拘谨:“没有找着,但我们女儿不是那样的人啊!”
  差吏下意识就皱了眉头:“那林员外那儿的管事怎么说?他们有什么证据没?”
  老汉更拘谨了:“没,没有证据。就说着钱当丢了……”
  “那你们是想让我们去寻个奴才啊还是想要我们找林员外要个说法?”差吏被逗笑了,“老头子哎,你知道诬告是什么罪证么?咱们这儿诬告可比以前严得多啊。”
  “没诬告!大人!我们不是诬告!就,寻人!”老汉吓得整个人哆嗦了一下,赶紧解释了一声。
  差吏倒也不是消极应付,点了点头:“那我这儿给你们记着,回头让人城门口注意点。长什么样子去旁边跟人说说。”
  老汉忙连连点头。
  “老刘,出去给人画个图。”差吏回了屋子里寻了纸笔,叫了会画的差吏出去给老汉登记了一回。
  登记是登记了,这基本上是寻不到人了。这真偷了东西,往城外一跑,谁能寻得找?
  叫老刘的差吏提笔:“说说看,长什么模样的?”
  老汉:“就,两条眉毛,这么细。眼睛是凤眼,这儿有眼皮的。嘴巴长得特别好看,脸颊上有一点痣,就在这儿,对对,这儿。”
  老刘画了个大概:“这是个姑娘大多都长这模样。有什么特殊点的地方没有?”
  在场的孩子抬头开口:“我姐姐有胎记!”
  老刘:“嗯?长哪儿呢?”
  孩子点了点脖子:“脖子这儿,有一块红块。她平日里都用粉遮住的。”
  老刘又给图上画了红块,点头挥手:“成了,有消息我们会说的。”
  一家人这才纷纷应了,算是得到了准信,转了身子离开。
  等人走了,画画的老刘回了屋子里,同先前那差吏说了一声:“头,这东西就交到城门口去贴着?要画几份?”
  “每个城门一份,贴三天算给面子了。”那差吏还嗤一声,“人穷偷了东西跑了,别人没朝官府吿他们就算他们走运了,现在还指望我们去寻人。”
  旁边的差吏也是一样的想法,摇了摇头。
  这侍女本来就没什么身份,丢了就丢了,怎么可能指望一群官老爷去寻人。
  真是异想天开。
  一个侍女在京城里失踪,太不起眼了。
  不起眼到几乎没有人在意。
  这些差吏全然没有人想到,在城郊一座宅子的地窖中,脖子上有红块的少女,此刻正满脸惶恐,狠命挣扎。
  她绝望发现自己四肢都被布条捆得死死的,固定在了这个木盆里。
  木盆里水是温热的,下方还不断在生火烧水,保持着里头的温度。
  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赤条条就浸在水里头。
  “洗干净就好了,怎么能身上还随便涂抹那么重的粉呢?”霍雅秋浅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女挣扎,伸出手点在了她脖子上那儿的红块,“用的料那么差,你看,都起疹子了。”
  霍雅秋的指甲有一点点长,险些刺入了少女的肌肤。
  少女不动了,她颤着唇,整个人不住在抖:“求求你,放了我。我干什么都行的,不要杀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霍雅秋困惑歪了歪脑袋:“我为什么要杀你呢?”
  地下室里为了光亮,这会儿四处摆满了红色的蜡烛。
  高高低低,像是这些蜡烛都不用钱一样。
  除了蜡烛之外,还有一个一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
  “你看,她们都没有死呀。只是在这里暂时住着。”霍雅秋好声好语和她说着,“你们在这里,能吃最新鲜的蔬菜,能喝最干净的水。每日也不用伺候人,很舒服不是么?”
  少女觉得不是的。
  笼子里的那些个少女,一个个面无表情,很是麻木。
  听到了响动也不会朝着这边看一眼,好似死人一样。
  她眼泪止不住流着,激烈摇着头,害怕到自己面上已经变得扭曲:“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就是一个下人。”
  “你叫什么来着?”霍雅秋苦恼回想了一下,随后恍然,“啊,我想起来了,你□□兰。”
  春兰泣不成声。
  霍雅秋起了身子,到边上的桌子上,取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个精致的碟子。
  她轻笑着,扭着自己的腰,慢悠悠走向了旁边的笼子:“你看着呀,看着我是怎么做的。习惯了就好,不要怕的。疼一下就好。我会用最好的药给你擦的。”
  春兰已哭得面前模糊,可她确实是睁大了眼,想要看霍雅秋会干出点什么事情来。
  霍雅秋当着她的面,敲了敲第一个笼子。
  她轻柔喊了一声:“青儿,伸出个手。这回轮到你了。”
  被叫做青儿的少女呆呆看向她,默默伸出了自己的手。
  她手臂上赫然全是一道道的伤疤,整条手臂上,没有一个地方是没有伤痕的。
  霍雅秋轻巧用匕首割开了青儿的手,让血流淌到碟子上。一直到青儿手上的伤口自然闭合,她才笑了一声:“好了,收回去吧。”
  青儿收回去了手。
  霍雅秋将血和匕首放回到了桌上,取了伤药和布,还有一碗奶,送到了青儿笼子前:“喝了,自己包上。”
  青儿取过碗,喝掉,再给自己包扎伤口。
  整个过程,她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霍雅秋做完了所有的事,笑着看向春兰:“你看,是不是很简单。我养你,然后你只要给我一点血就好。到了年纪,我就会送你回家。还会给你一笔钱。”
  春兰被吓得都忘记了哭,瞪大了双眼看着霍雅秋。
  霍雅秋说了不知道多少遍这样的话。
  她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腿:“你家里头很缺钱吧。你本就卖身在我这儿,到了年纪,我连卖身契都可以还给你。再给你一笔钱,让你回去。”
  春兰还是恐惧的,害怕的,可对钱的渴望,竟在这一刻战胜了那些情绪。
  她颤抖着问霍雅秋:“你要血干什么?”
  “那用处可多了去了。”霍雅秋轻笑,“做红玉膏啊,喝啊,涂啊,都可以。没有成亲的姑娘,鲜血是最好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一日,可以长生不老。”
  大约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好笑了,她笑得咯咯咯,竟是停不下来了。
  整个地窖,有着那么多人,却唯有她一个人的笑声回荡。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5章 
  人都喜欢好看的东西。
  人也喜欢好看的人。
  有的人长得好看,心也良善。
  有的人长得好看,皮下却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谭潇月觉得自己是后者。
  她这张面皮之下,一定是一头猪!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那种家养猪。
  面前的女先生嘴巴一张一闭,她脑中就开始有个小人不断催着她入睡。
  谭潇月暗中瞥了眼身边的灵云。
  旁边灵云都还在支……撑??
  灵云站得笔直,可垂着脑袋,双目合拢,一看就已经入了睡梦乡。
  谭潇月:“……”
  站着都能睡觉!这是人么?这才是皮下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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