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纨绔小少爷——椰子青青
时间:2019-08-25 08:16:37

  欧阳二人愣了下,下意识地问:“那我们呢?”
  肖湛满不在乎地说:“走回去。”欧阳二人愣住,肖湛勾嘴哂笑道:“难不成要我们走过去?”
  欧阳祁:“……”
  喻子然:“……”
  要说狠,谁都比不上我们肖小少爷!
 
 
  第39章 挑衅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前行, 叶落秋时不时偷瞄面前的三人。从上马车那刻起, 喻子然和欧阳祁两人怨怼地眼神就没离开过肖湛,反观肖湛,一脸坦然,丝毫不为方才说过的话而感到羞愧。
  喻子然啧了好几声, 摇着头道:“古语有云,色令智昏, 在我们肖少爷的身上真是体现地淋漓尽致啊!”
  欧阳祁也叹:“多年深交, 一朝竟然就这样被抛弃, 好不令人唏嘘。”
  叶落秋听着他们这古古怪怪地话, 没作声。一旁, 肖湛扫了他们一眼,淡淡道:“这不是没有赶你下去吗?怎么还那么多话。”
  喻子然闻言火冒三丈, 拔高声音道:“那是你不让我们下去吗, 是阿秋姑娘好心,这才留我们在车上!”
  肖湛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眼神落在叶落秋身上。
  甫一上车, 肖湛便向叶落秋介绍了欧阳祁和喻子然。对于他俩的名声, 叶落秋也略有耳闻, 外人对三人的评价可用一丘之貉来概括。不过传言归传言,今日相见, 哪里有外面说的那般十恶不赦。
  她出神地想着,被肖湛的一声咳嗽拉回思绪。叶落秋看肖湛,却见肖湛不知怎的就黑了脸, 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带着警告的意味。
  叶落秋不明所以,可碍于欧阳祁和喻子然在,没有相问。
  原先喻子然两人打算去胭脂坊的,可如今因着叶落秋在,自是不能再去。两人一商议,决定去顺兴楼,肖湛在旁不置可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欧阳祁问他,也只得了他一声冷淡的随便。
  没多久,马车便驶进闹区。往常这时候,南阳大街早已熄灯灭火没了人影。可今日却被一盏盏灯笼照的彷如白昼,熙熙攘攘地人群中混杂着各种嬉笑声。
  欧阳二人对花灯不感兴趣,将肖湛和叶落秋放下后,驱车直奔顺兴楼。而这头,肖湛和叶落秋一下马车,就被挤进人流里。
  肖湛的神色仍没恢复,黑着脸,满脸的不高兴,长腿一迈就往人群里挤。叶落秋见他理都不理自己,挤过人群连连小跑着跟上去。等追上,肖湛也只能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转回头。
  他生气了?
  叶落秋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又觉莫名。想了会也没想通,刚想开口问他,却见肖湛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叶落秋也站定,偏头看他,却见肖湛忽然俯身,贴在她耳边低声问:“欧阳祁很好看?”
  他的声音极为不满,叶落秋微怔,肖湛哼道:“好看到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肖湛温热地气息萦绕在她的耳边,带着些酒气。他的唇就在她的耳边,一张一合间,似乎能感受到唇间的触感与温度。叶落秋的背后霎时间起了一层细汗,贴着单薄的衣衫,脑子里也是嗡嗡作响,半晌没作声。
  肖湛见她没作声,以为她是承认了,顿时黑下脸。在人头攒动中,他长腿一迈,走到叶落秋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微弯腰,直视她。
  他的这一动作,引得路人纷纷望过来,叶落秋愈加羞赧,脸上红的仿佛涂了好几层胭脂。这下子,肖湛是真的误会了,眼里完全冷下来,“你真觉得他好?”
  叶落秋被他这般近距离地盯着,又是失神片刻。肖湛气的七窍生烟,直起身子转身欲走,叶落秋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回神,忙不迭扯住他的袖子。
  肖湛还在气,甩了甩袖子,没甩掉,回头没好气道:“拉我做什么,拉你的欧阳哥哥去。”
  叶落秋真是哭笑不得,怎么才见了一面就成欧阳哥哥了?
  肖湛见她笑,更是怒从中来,“笑什么笑,欧阳祁那么好,你便去做他的小丫鬟吧!”
  叶落秋也不明白肖湛怎么就跟欧阳祁杠上了,大抵是以为自己觉得欧阳祁比他好看?
  想通这一茬,叶落秋又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少爷比他好看多了。”
  街道两边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两人顺着人流往前走。人声鼎沸中,肖湛没听清,偏头看她。这时候,恰好来至凉亭处,人流终于少了一些。凉亭内,有一对男女在对酒,两人脸上的羞涩明显是在互诉衷肠。
  叶落秋看了眼,竟替他们生出些赧然。她红着脸,踮起脚,尽量凑到他耳边,说道:“阿秋觉得少爷比欧阳少爷好看多了。”
  闻言,肖湛的脸色凝了下,垂眸看她片刻,忽然伸手按下她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都是男子,谁在意好不好看了。”他倒打一耙地指责她,“啧,你们女子啊,眼里看的尽是这些东西。”
  言罢,又是长腿一跨往前走。
  明明在意的是他,现在反倒成了自己的错?
  肖湛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被叶落秋尽收眼底,她抿着嘴,忍了好半天才不至于笑出声来。前头,肖湛催促她快走,叶落秋小跑着跟了上去。
  中秋节团圆夜,外出游子也在这日纷纷赶回南阳镇共享天伦之乐。人来人往的南阳大街,看的人眼花缭乱地花灯,各处摊子前都挤满了猜灯谜地人群。
  肖湛带着叶落秋四周转悠,最后寻了一处人少的摊子前停下。那摊子老板是个四十几岁的男子,穿着一身布衣。叶落秋看了两眼,便认出了他,是临街的王童生。
  王童生未及弱冠就考上童生,但往后,却是屡屡不中秀才。王童生也认出她,两人相视一笑。
  叶落秋原先不识字,没有玩过猜灯谜,如今看着那一道道有趣的谜题,跃跃欲试。一旁肖湛倒是兴致缺缺,但看叶落秋晶晶亮的眼睛,便付了银子,随手拿了几个谜题。
  灯谜都是关于人物的,叶落秋猜了几个都没猜中,不由得耷拉下脑袋,有些灰心丧气。肖湛本只是抱胸在旁看她玩的起劲,见状,又买了几个,陪她一道猜。
  出乎叶落秋意外的是,肖湛竟一猜一个准。莫说叶落秋,便是王童生,看向肖湛的眼神中也多了些许赞佩。他取下挂在摊头的一只花篮灯,递给叶落秋,笑道:“公子年纪轻轻,竟这般学识渊博,叫王某好生佩服。”
  对于王童生的奉承,肖湛只是勾了勾嘴角,淡淡道:“若我有心考科举,状元及第都不在话下。”
  王童生愣了下,心道这少年竟这般狂傲,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他到底没说什么,只笑着应声,“公子说的是。”
  这头,叶落秋没注意两人的谈话,满心欢喜的接下花灯,细细看了会,转头提起来肖湛看,喜悦溢满眼角。
  这种样式简单的花灯做工粗糙,完全就入不了肖湛的眼。但肖湛见她被一只花灯逗得这般开心,便没有扫她的兴,挑眉问:“这么喜欢?”
  叶落秋笑着点头,肖湛也跟着笑起来。心道可真容易满足。
  两人又待了片刻,提着花灯就要走。可一转身,不想却遇到两人,叶落秋脚一顿,肖湛收入眼底,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
  迎面而来的为一对男女。那男子,肖湛认识,便是当初那个在公堂上说的张师爷哑口无言地秀才郎,他有点印象,似乎叫陈佐郎。而他身边挽着手的女子,发髻轻挽,面容姣好。细细一看,眉眼跟叶落秋竟有三分相像。
  不过相像归相像,在肖湛看来,差的不止一星半点儿。
  对面之人也看到了叶落秋,露出讶异的神色。陈佐郎也怔仲片刻,等回神,不着痕迹地拂开那双挽着臂间的手,颇有些不自在。叶寒宁的手被轻轻推开,脸色倏然一僵,偏头瞪陈佐郎。
  而此刻,陈佐郎的眼神正不偏不倚地落在叶落秋的脸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叶寒宁的异常。叶寒宁气的发抖,望向叶落秋的眼里多了怒气。她不管陈佐郎愿不愿意,硬生生地挽上他的手臂,笑吟吟地跟叶落秋打招呼:“哎哟,这不是阿秋吗?这么晚怎么不在胭脂坊呀?妈妈不会担心你么?”
  赵氏卖掉叶落秋的事,叶寒宁知道;叶落秋入肖府的事,她也知道。可她偏生要在这个时候提起胭脂坊,一是为了恶心叶落秋,二是为了提醒陈佐郎。
  叶落秋,可是在胭脂坊那种腌臜地方待过的!
  听到她的话,另外三人均是一愣。叶落秋提着花灯的手一顿,看向叶寒宁,只见她一脸挑衅地盯着自己。叶落秋在心里深呼一口气,忽而笑道:“多亏少爷救我,我早就入了在肖府,二娘没和你说吗?”
  叶寒宁哼了声,拿眼白她,不过当个丫鬟,瞧那得意劲儿。
  叶落秋见她不再说话,也不愿与她纠缠,偏头对肖湛道:“少爷我们走吧。”她这一开口,陈佐郎才注意到她身边的肖湛,下意识地拧眉,探究地眼色在两人之间逡巡。
  而肖湛,丝毫没理会陈佐郎,自从叶寒宁开口后,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叶寒宁看。
  直到这时,叶寒宁才注意到肖湛冷冽的视线,心下莫名的颤了颤。叶落秋见肖湛没动,拉了拉他的衣袖,肖湛这才收回眼神。
  见他眼神移开,叶寒宁松了口气。可在叶落秋擦身而过之际,她却有意无意的用身子撞了叶落秋一下。
  叶落秋不设防,被她撞的身子一歪,幸得肖湛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肩,才不至于摔一跤。这一下,叶落秋也生出些怒意,可不等她说什么,却见身旁的肖湛松开她的肩,几步走到叶寒宁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以往欺负叶落秋惯了,方才那一下也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但此刻被肖湛冷冷地盯着,叶寒宁才觉有什么变了。她被肖湛周身的冷意吓到,往陈佐郎身后缩了缩。陈佐郎见叶寒宁这般,心里也是有气的,但如今她到底是自己的妻子,又被别的男子这样盯着,身为丈夫自然得护着。
  他挡在叶寒宁身前,神色淡淡的,问:“肖少爷可是有事?”
  肖湛的眼神从叶寒宁身上移到陈佐郎脸上,方才他那般盯着叶落秋看,肖湛心里早已不爽,此刻见他装傻,不由得勾着嘴角邪气一笑,挑眉道:“你说呢?”
  陈佐郎装傻到底,“陈某不知,但闻其详。”
  肖湛哂笑片刻,收笑,“赔礼道歉。”
  身后,叶寒宁哼了声,肖湛看她,她又往后一缩。另一头,叶落秋已至肖湛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她想说算了,可在看到肖湛的眼神时却闭了嘴。她也将眼神落到叶寒宁身上,沉声道:“阿宁,你方才有意撞我,不该道歉吗?”
  叶寒宁闻声,梗着脖子,道:“我又不是有意的,再说,你便这么金贵吗,不过撞你一下而已,赔什么礼,道什么歉!”
  叶落秋被气笑,而这头,肖湛却是忽然俯身,捡起一块手心大的手头,朝叶寒宁身上扔去。叶寒宁闪躲不及,被扔到脚上,痛的哇哇叫,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肖湛学着她,似笑非笑:“不是有意的。”
  叶寒宁气的面脸通红,陈佐郎拧着眉,沉默半晌,对肖湛道:“既然肖少爷出了气,这事便算了吧。”
  叶寒宁不满地叫:“阿郎!”
  陈佐郎没瞧她,抬脚便要走,叶寒宁气的眼眶微红。却没走两步,还是被肖湛拦下,他失笑道:“我是出了气,可是我们家阿秋还没出气呢。”
  叶落秋在旁,听到“我们家阿秋”愣了下,偏头瞧肖湛。
  而眼前,陈佐郎没想到肖湛会这般不依不饶,拉下脸,“那肖少爷用石头砸了我娘子,是不是也该赔礼道歉?”
  闻言,肖湛哦了声,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朝叶寒宁扔去,漫不经心道:“对不住啊,这银子给你去看病。”
  白花花的银子砸到叶寒宁的腿,又顺势滚到脚边,两人都愣了下。等回神,陈佐郎怒气横生。
  他们是穷,但也不至于被肖湛这般侮辱。陈佐郎怒声道:“你别太过分。”
  对于陈佐郎的怒气,肖湛一脸无所谓,笑,“怎么?看不上这银子?还是觉得不够?”
  “你——”
  周围之人纷纷望向此处,甚至有人开始对肖湛的行为指指点点。叶落秋见状,不想再与他们纠缠下去,低声对肖湛道:“少爷,算了,我们走罢。”
  肖湛垂眸看了眼叶落秋,又扫了眼旁人。几步逼近叶寒宁,冷声道:“赔礼道歉。”
  话里已然没了任何笑意,也失了耐心。
  叶寒宁见陈佐郎真是怒了,怕他生事。肖湛的身份和性子,叶寒宁听人说起过。到底是不敢得罪他,她咬了咬牙,低声嗫嚅:“抱歉。”
  肖湛道:“不是跟我说。”他一把拉过叶落秋,对着叶寒宁挑眉:“跟阿秋说。”
  叶寒宁满脸通红,咬着唇角,半晌才道:“对不住!”
  至此,肖湛似乎才满意,睥睨一眼陈佐郎,嗤笑了声。他拉着叶落秋欲走,想起什么,脚步又停下。盯着叶寒宁,警告道:“不管以往如何,我概不追究。但从今往后,你若再敢动她一分,我便还你十分。”
  “倘若不信,大可以试试,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玩。”肖湛扬着下巴,冷笑:“告诉你那娘,我不与她计较只因阿秋仁慈,若她想计较,想来你们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你们下次见到阿秋最好避着,若惹了她不高兴,也休怪我手段狠毒。”
  “赵拓,便是你们的下场。”
  ……
  因为遇到叶寒宁,叶落秋原本大好的心情被打散,倒是肖湛,将人威胁的目瞪口呆后,仍是泰然自若的四处游荡。
  肖湛也看出她的情绪转变,没说什么,带她去了河边。
  中秋佳节,宽阔地南阳河面飘满了数不尽的荷花灯,每一盏,都承载着百姓心中小小的愿望。一盏盏荷花灯,顺着水流缓缓飘过,将这南阳河装饰地绚丽异常。
  叶落秋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瞬间忘记方才的事。肖湛看在眼里,笑道:“想放吗?”
  叶落秋点点头,转而又怯生生地问:“我可以放吗?”
  肖湛失笑,“为什么不可以?”
  月影伴着无数灯影落进叶落秋的眼里,那双如小鹿般的眼眸里盛满点点星光,投不出肖湛微怔的神情。有一刻,他想说,有我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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