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Arkin2799
时间:2019-09-24 07:52:36

  “那个女子做民间打扮, 守门的人似乎很害怕我们看见她,忙叫人带走了!”浮萍说着,难过得几乎失声:“娘娘回来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这才急忙给您下帖子, 谁知道……谁知道……”
  谁知道当晚丽姬就遭了不测。明稷想着,拍拍她的手:“还有呢, 当晚钩戈殿又发生了什么?”
  “那晚不是奴婢值夜, 只记得睡得特别熟,第二天请娘娘起身的时候, 就……”浮萍说着, 一双眼灼灼看着太子妃:“娘娘的身子一向很好, 压根不可能暴病啊!都怪奴婢没用,出事后中宫的人很快把钩戈殿封了起来,都没能好好查一查。”
  “你仔细跟我说说, 那个女子什么情况?”明稷抓着浮萍的手:“你在宫中多年,清楚王宫的规矩,这样一个女子,会是什么身份?”
  “奴婢要说的正是这个!”浮萍激动地说:“奴婢怀疑……娘娘的死肯定与中宫娘娘有关!而且正是因为那个怀孕的女子!”
  明稷吐了一口浊气,是啊,她们怀疑。
  可是她们没有证据啊。
  浮萍见她面露难色,一下跪在明稷的脚边:“都怪奴婢这猪脑子,怎么今天才想起来这么重要的事!……太子妃娘娘,我们娘娘死得冤啊!您要为她伸冤啊!”
  “我知道,我知道……”明稷将她扶起来:“我已经跟宫里将你要了过来,这些日子你就安心住下,这件事不能急,急也急不来。”
  明稷最怕的就是浮萍一心为主,冲动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到时候别说报仇,只怕要打草惊蛇。
  “奴婢明白的!只要能为娘娘报仇,就是等上十年、二十年,都可以!”浮萍信誓旦旦道。
  明稷点头,招来有貌带她去好好安置,随手推开了屋子里的窗。
  窗外一轮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洒在院子里,仿佛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角落矮梅的枝干在阴影里显得张牙舞爪。
  忽然,院子角落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像是瓦片松动发出的摩擦。
  “谁!”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怎么?不记得我了?”
  “赵商臣?”
  赵商臣从角落里钻出来,拍拍身上的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太子遇还不知道我来了。”
  明稷习惯性地皱起眉:“若我没记错,使团名单里可没有您这号人物。”
  赵商臣腰板比以前更直了,长得也比以前更欠揍了,手里上下抛着一颗亮晶晶的东西,一个漂亮的抛甩,那块小东西落到了明稷的手里。
  是一块拇指大的红宝石,看着挺值钱的。
  “姬如栩冠上的宝石,送你。”
  明稷将它放在窗台上,没有收,也没还给他:“殷雅王姬呢?”
  “一年多没见,一见就问别人啊?”赵商臣受伤地说,试图再近一步。
  他身上的服制都跨上了一个台阶,雪白的衣领上用米色丝线绣着五爪龙,似乎一点都不打算隐瞒他的身份。
  “你到底来郢都做什么?”明稷问道。
  “我听说你生了个男孩,孩子呢?没有带在身边?”赵商臣问着,眼里忍不住流露出宠溺:“还没有人管我叫过舅舅,他会说话了吗?”
  “乳母带着,”明稷说:“这般私下见面总归不妥,你若是想见兔兔给殿下递帖子,大可光明正大地见。”
  “兔兔?”赵商臣失笑出声:“你取的名字?殷遇戈肯?”
  将他的儿子叫得这么女气,赵商臣压根想像不到太子遇冷着脸叫儿子‘兔兔’这种小名。
  他闷笑:“难怪他夤夜出城去了,原来是你欺负人家了。”
  原来他是看殷遇戈不在东宫,这才大摇大摆进来的。
  “我看你似乎遇到了难题,”赵商臣示意屋内,浮萍喝过的茶杯:“要请我喝一盏茶吗?”
  “你偷听我?”明稷瞪眼,袖子不小心把红宝石从窗台上带了下去,一跳一跳到了赵商臣脚边。
  他弯腰捡起,心疼地哈了哈气:“一国之君冠子上的宝石,你不喜欢就算了,别扔了呀。”
  “那不你自找的?”明稷没好气地说,走回桌边倒了一杯新茶,重重顿在桌上。
  赵商臣眼前一亮,直接登堂入室。
  一口热茶下肚,他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又将宝石放在桌上,状似无意地说:“你可以从那个女子的身份查起嘛。”
  那个怀着身孕,被王后养在宫里的,女子。
  “宓家?”明稷问道。
  王后孤掌难鸣,这些事都是宓震庭帮她一手策划操办的,二者是唇齿关系,谁也离不开谁。
  赵商臣摇摇头:“宓家是完全忠于王后的,嘴巴难撬得很。”
  “那你的意思是?”
  赵商臣露出微笑:“中宫除了王后和公子沉母子,还有谁啊?”
  “公子弃?”明稷有些意外,同时也暗暗责怪自己怎么没想起这号人物。
  殷弃戈因为一双废腿,明明是中宫嫡出,在王宫里却仿佛透明人,连太子都未将他放在眼里。
  “我只是给你提了个思路,旁的你得自己去找答案。”赵商臣算是默认了,刚要端起茶杯再喝一口,被人捷足先登:“我的茶……”就喝了一口啊喂!
  明稷露出同款微笑:“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什么吗?”
  “自以为将所有的人和事掌握在手心,还要装作一副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模样。”说罢将茶水往旁边的茶缸一倒,满脸写着‘我倒了也不要给你喝’!
  “……”
  赵商臣站起来追出去:“喂喂,你别含沙射影啊!”
  “又不是我惹你生气的!”
  他看着妹妹气冲冲的背影,无辜地辩解。
  生的是殷遇戈的气,干嘛倒他的茶嘛……才喝了一口诶!
  玄鱼看太子妃走了,从角落里悄无声息地走出来:“殿下,咱们该走了,再晚一些就要引起东宫暗卫的注意了。”
  赵商臣揣着两手:“我是不是该帮帮她啊?”
  玄鱼看了一眼赵商臣的脸色,又在心里判断了一下答案,建议说:“您若是帮,很有可能跟太子遇别(biè)起来。”
  “哼,”
  自动晋升成大舅哥的赵商臣打心眼里看不惯殷遇戈这个妹夫,甚至暗戳戳地想:若是搁现在,他是不可能同意妹妹跟这种人在一起的!
  “殷弃戈这小子是躲到哪去给老相好修坟去了?”
  说来也令人唏嘘,宓甜这等死法是入不了王家陵寝的,宓家也不愿意收她的,最后还是公子弃顶着众人惊愕的目光领了这个差事,护送棺木去护国寺安葬。
  “看不出来啊,还是个情种……”赵商臣嘀嘀咕咕道,指使玄鱼:“你陪稷妹去一趟。”
  “属下去?”玄鱼指着自己:“……属下不用保护您么?”
  “我还能死了不成?”赵商臣斜眼,往玄鱼屁股上踢了一脚:“快去,我还有事,不用找。”说罢摇摇扇子,潇洒走了。
  玄鱼揉着大腿:“去见公主就去见,找什么借口啊……嘶……”
  .
  春去夏来,记得去年来护国寺也是夏天,山道上林荫依旧。
  那些不能葬入王家陵寝的贵人在护国寺都有自己的牌位和长明灯,还有一些人埋身之地就修在这儿,比如宓甜。
  释空大师将太子妃引到一处偏僻的小殿里,殿中央供奉这崭新的牌位,燃着袅袅檀香,远远寺中和尚梵唱阵阵,整个护国寺安详而宁静。
  公子弃背对着门,正在剥一盘青皮橘子,橘本不是夏季该有的,这一小盘子是从遥远的地方运来的,单这几个就价值数十金。
  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慢慢地剥着橘瓣,白色的经络会影响口感,被他一一摘除干净,最后在瓷碟里摆放整齐。
  明稷给宓甜上了一炷香,不论生前她们有什么恩怨,身死魂消,她这个下场还是令人十分唏嘘的。
  公子弃慢慢朝她望过来,好像有些意外。
  明稷上完香也看向他,从他面前的碟子里拿了一片塞进嘴里,酸得话都颤抖了:“嘶……这不合时节的橘子,是真酸呐!”
  瘦弱的少年傻傻看着碟子里缺了一瓣的橘子堆,低声:“是啊,不合时节的东西,可不就是不好的。”
  像他对宓甜生出的不该有的心思,可不就同这不合时节的橘子一样。
  又酸、又涩、又没用。
  “我听说你在这呆了好几天了。”明稷站在他身后,看了眼宓甜的牌位,刻痕有些青涩,像是不熟练的人凿刻的。
  “不回去吗?”
  公子弃恍然回神:“阿弃在护国寺有几日了,王嫂是第一个来叫阿弃回京的。”
  二人的视线一高一矮,明稷想了想自己还有求于他,干脆捡了个蒲团坐在他身边不远,老实说:“我来找你是有目的的,请你回去只是顺便。”
  “哈哈哈,”
  殷弃戈忽然笑出声,干瘦又修长的指头轻轻抚摸着轮椅把手上的花纹:“从小到大,利用阿弃的人多了去了,王嫂是第一个这么诚实的。”
  明稷无言以对,隐约觉得他们兄弟可能……大多有心理疾病,比如面前这个:“怎么能说利用呢,我只是有事想问问你。”
  “我知道王嫂想问什么,但是恕阿弃不能说。”公子弃摇摇头,拒绝了对话:“再怎么说,中宫是我的生身之母,王嫂若是想从我这里寻到突破口对付她,恐怕有些难。”
  明稷抿唇,心说也是……可她也是病急乱投了医,总是心想着,万一有可能呢。
  “护国寺的饭菜不错,阿弃陪王嫂吃顿饭罢。”坐在轮椅里的少年冲她露出一个羞涩的笑,转动着轮椅想带她出去。
  “公子!公子!”
  偏僻的小殿忽然冲进来大批的甲兵,公子弃贴身侍人忙不迭跑进来:“宫里出事了,国舅要您速速回京!”
  明稷站在他身后,心中一跳:“你慢慢说清楚,宫里出什么事了?”
  “是安庆王爷出事了!”小侍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面如死灰:“王爷跟表公子出城打猎,不慎坠马,现在……现在……不好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露齿笑)嘻嘻,我今天更新好早哦
 
 
第130章 
  明稷以为‘坠马’的意思是要摔死了, 没想到回到宫中, 并没有想象中白布高悬, 哀鸿遍野的情景。
  大家的表情不是很好, 更有些年轻宫妃远远站在角落, 用帕子捂着口鼻, 表情一言难尽。
  但可以确信的是,殷沉戈这个祸害还活着。
  青瑶带人推走了公子弃, 明稷在人群里看见公子献夫妻, 献夫人抓着丈夫, 一遍遍低声说∶“行不行你得试试啊!若是成了, 沛儿也是你将来的一个助力……”
  “嘿!”
  明稷的肩膀被猛地一拍,回头一看,是久未相见的殷雅!
  “李明稷!”殷雅高兴地跟她抱了个满怀,死气沉沉的殿外, 这样的欢声笑语很扎眼,明稷只好将她拉到一边∶“你何时回来的?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
  殷雅大方地摆摆手∶“还有些事, 就没来得及去东宫看你, 你生产的时候晋国大乱,我准备好的腰刀都没来得及送你——不过没事, 这次又带新的, 等下教雀尾包好给你带走!”
  “客气什么啊?谋儿才这么大一点儿, 哪用得上你的腰刀。”明稷比划了一下,看向紧闭的殿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殷雅拉着她背过身子∶“听说摔下马还被踩了几脚,外伤倒是小事, 只是……”
  说着她声音压得更低∶“伤着了那儿,怕是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殷雅边说边悄悄翻了个白眼∶“王府里一个正妃一个侧妃,十几个侍妾,无数个通房丫鬟,不就是想比东宫早生一个嫡长孙出来吗,结果就谢琼珠怀了一个,没几天还夭折了……”
  “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成吧……这回可好,以后都别想有了!”
  殷雅的吐槽十分犀利,明稷感到一言难尽∶“那中宫不得气坏了啊?”
  “何止气坏了,要是月份小点,能直接气小产了!”殷雅比划着王后那个夸张的大肚子,不屑地说。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面,太医院的人刚刚离开。
  木轮椅碾在石板上发出的声音惊醒了殷沉戈,他转头看见公子弃被青瑶推进来,顿时怒火中烧∶“谁让你来的!滚出去!”
  公子弃瑟缩了一下,弱弱地开口∶“王兄,你……还好吗?”
  “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殷沉戈冷笑着反问∶“别以为我废了你就能压过我一头,我告诉你,你出生是废物,一辈子就都是废物!废物!”
  公子弃被骂得狗血淋头,慢慢低下了头,原本见到兄长的喜悦被完全冲淡了。
  “谁让他来的?你给我让滚出去!”殷沉戈骂骂咧咧道。
  “是我让他来的!”一个威严的女声传来。
  王后额头束着防风的抹额,又被红逍扶着,而她身后跟着宓震庭,二人一路走到大殿中央。
  “母后,舅舅。”公子弃乖乖打招呼。
  “嗯。”宓震庭不咸不淡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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