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靠存稿箱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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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姜三哀婉的哭声听得人心肝直颤,明稷面露不忍,说:“赶紧擦擦吧,哭得多难看啊。”
其实哭得一点也不难看,反而美人粉颊带泪,令人心疼,这要是个男人只怕心肝都要掏出来给她。
而明稷只觉得后脊梁发冷,这种被算计的感觉,曾经面对殷遇戈的时候也生起过,所以她只让姜三自己擦擦眼泪,并不接近她。
“娘娘不知道,她们将话说得有多难听!”
姜三按着眼泪,凄楚地说:“她们说妾身的孩子是没人稀罕的东西,说妾身的孩子是灾星,就是那个苏明月说的!
“妾身一时气不过才打了她,特来向娘娘告罪……”说罢装模作样要跪下,明稷连忙让她别。
姜三就坡下驴,继续哭诉道:“呜呜,妾身的孩子怎么也是殿下的骨血,怎么能被她们这样作践!”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明稷也不确定这孩子是不是殷遇戈的,她抿唇:“我会好好教训她们的。”
姜三停下哭声,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就地一跪:“娘娘,妾身知道,我这个做娘的人微言轻,这个孩子只怕撑不到足月,妾身愿意将孩子生下来以后记为娘娘所出……只求娘娘庇佑妾身,让孩子能平安出生!”
“你说什么?”明稷的警惕心完全提了上来,看着姜三的动作,问:“你说谁要害你?”
姜三一咬牙:“不定是谁呢,今天她们敢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难保明天不会对我的孩子出手,求娘娘了……”姜三目光灼灼,心里打得却是另一个主意——假如有一天这孩子的秘密被揭穿了,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明稷不知道她打的是这种主意,只觉得姜三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笨,说:“东宫内外谁敢对殿下的骨肉置喙,你只管回去,谁再敢多嘴一句,你就打她,就说我说的。”
她话里虽然向着姜三,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的提议。
姜三还想挣扎:“娘娘……”
“回去好好养着吧。”明稷说道,偏头吩咐:“向王后求的医女都请来了吗,明日就让她们搬去品秋殿,好好伺候姗奉仪。”
有钱低眉顺眼地说:“回殿下,宫里的姑姑明日就到。”
“那就好。”明稷冲向姜三:“姗奉仪听见了吧,我为你向王后娘娘求了人,这下可以安心了吧?”
姜三一噎,呐呐地说不出话,她没想到太子妃也一点都不愿意沾手她的事,知道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过还好,不是说王后派来了人吗?
那就好……
想到这,她露出惊喜的表情,千恩万谢地叩头谢恩,回去了。
明稷看着她的背影,问:“昨天是不是送来了年宴的衣裳?把东西带上,我去一趟长信殿。”
该去见见身处事件中心的男主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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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殿门口是画奴当值,他见太子妃带人来猛地一个激灵:“娘娘万福!”
天色渐黑,今晚看着要下雪,明稷探头:“太子呢?忙完了吗?”
画奴点点头:“殿下在看书。”他连忙让开身子:“您要去看看么?”
“怎么就点了这几个灯啊?”大殿里有些昏暗,明稷接过有钱手里的东西,边走边说:“灯光太暗看书对眼睛不好,以后注意一点。”
寝殿很安静,奉茶的女侍走路轻手轻脚的,生怕吵到脾气不好的太子,外殿的兽头香炉里燃着龙涎香,昏暗的灯光只能勉强照亮前路。明稷走进内殿才发现,原来他是睡下了,她把盛着衣裳的盒子放在一旁,轻手轻脚接近床帐。
殷遇戈几乎在她进来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明稷撩开床帐二人对视了一眼,她没好气地说:“您今儿怎么睡这么早啊?”
殷遇戈又闭上眼,一点都不想搭理她的样子,明稷蹲身子,推了推:“天还没黑呢~”
“闭嘴。”一整天都吵得很。
“我今儿见了姗奉仪。”明稷抛出杀手锏,果然看见殷遇戈掀起眼皮,她揶揄道:“殿下好绝情啊,姗奉仪怀了您的孩子呢,明明知道消息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美人的心都要伤坏了!”
殷遇戈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床沿,似笑非笑:“喔?”
自己的小妾竟然和身边的侍卫搞到一起去了,还有了孽种!殷遇戈心本来就不好,结果李明稷又提了一遍,他脸色一沉,心情更差了。
“实不相瞒。”明稷垂下眼,说:“姗奉仪今儿找到臣妾,说想把孩子记在我名下,求我庇佑她平安。”
“我不敢自作主张,来问问殿下的意见。”她抬起眼,大眼睛里一闪而过狡黠。
问意见是假,探口风是真,殷遇戈恶劣地在她脸上弹了一下:“有话直说,不必用话套孤。”
“嘿嘿嘿。”明稷摸摸脸:“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按彤史记录,姗奉仪是宜春殿那晚怀上的。”她问:“殿下那晚……是真的幸了姗奉仪吗?”
殷遇戈反问道:“你以为呢?”
短暂的沉默以后,明稷脱口而出:“我就说嘛,您那晚不是跟我睡的嘛!”
她眼睛一亮,整个人都好像舒展开来一般,这样一想,姜三宜春殿之后种种奇怪的举动全部有了合理解释,随即,她看殷遇戈的目光开始变得复杂。
真是好惨一个太子啊,这脑门增光瓦绿啊!
殷遇戈掀开被子站起身,不高兴地说:“你这是什么眼神?”
“您真是……卧薪尝胆!”
明稷跟在他背后像个小尾巴:“那我现在要怎么办?帮她好好养着?还是将祸害止在萌芽期?”
殷遇戈停下脚步回头:“祸害?”他以为李明稷这种闺阁女郎都是善良温和,见不得杀生的。
“不然呢?”明稷说:“难道良善就能罔顾王法了吗?”
姜三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别说肚里的孩子了,整个姜家都要受到牵连,难道为了所谓良善,就可以无视法律吗?
别说这个王权至上的时代,现代她也是做梦啊!
殷遇戈忽然笑了一声,有些意外的愉悦:“更衣。”
他好像忽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不,应该说李闯这个女儿……比意料之外的还有意思。
“你笑什么啊?”明稷莫名其妙,一拍手:“昨日王宫送来了年宴的冕服,您试试吗?”
《周礼》规定,太子的冕服有数十种,根据使用的场合不同,绣的吉祥纹路也不一样,地处南方的楚国尚红,年宴用的礼服自然也是热烈的深红色。
男人穿红想想应该是不好看的,但是殷遇戈生得欣长,一拢红衣绣着大片玄色兽纹,一小截雪白锁骨被掩在红衣下,衬着他精致的侧脸还有冷淡的神情,差点叫明稷停了呼吸。
拜托,他要不要生得这么貌美如花啊!
殷遇戈知道自己生得好,不代表他喜欢被肆意打量的目光,眼里肉眼可见地开始变冷:“再看?”
明稷咬唇:“好看也不让人看啊!”她灵巧纤细的十指一勾一缠,替他系好衣裳的暗带,边问:“刚才问您的话还没答我呢,姜三怎么办啊?”
她怕自己打扰了太子的计划,殷遇戈的性子让人看不透,又动不动就发脾气,她这个亲妈都不敢随便在老虎头上拔毛。
殷遇戈从桌上取走扳指:“无妨,静观其变。”
明稷给他系上玉带:“嗯?”
“她身后的人想要的,可不止是一个孩子。”太子的气息就洒在耳畔,明稷浑身一抖,躲开了一步:“她背后……是宓家的人吗?”
随手掐了一把太子的腰:“您最近太瘦了。”老是不好好吃饭,画奴都跟她打了无数次小报告了。
“李明稷。”殷遇戈抓住她的手:“别太过分了。”
“放手,很痛啦!”吃豆腐被发现的明稷灿烂一笑:“王后派了医女过来,她想留下这个孩子,那就留一段时间吧。”
提到王后,殷遇戈神情又一顿,随口道:“年宴上不会太平,不要太笨,别中了人家的圈套。”说完他自己一愣,不高兴地皱起眉。
“关心我啊?”打蛇随棍上是个好品质,明稷咧开大白牙:“只要你是站在我这边的,我就什么都不怕。”
毕竟是男主啊,那种以后会登基,浑身Blinblin那种啊!
殷遇戈的耳根一红,哼了一声:“自作多情。”
作者有话要说:
明稷:是美貌啊,是美貌迷了我的眼睛!
第27章
第二天清早,殷遇戈起得很早,楚王派人来叫太子进宫,说有要事相商量,剑奴原本要跟着进宫,画奴却拦住了他佩剑的动作,说:“殿下今日点了讯奴和墨奴随驾,你我就不用去了。”
剑奴的手一顿:“这不是错了当值的顺序?”
原本他们四个人就是照排班轮值的,以前从没有临时换过人,画奴看着他说:“殿下吩咐的,你我能改变什么,还有,殿下说,今后你不用伺候在身旁了,娘娘刚接手东宫,有些事需要你从旁协助。”
剑奴的手捏紧剑鞘,看着画奴问:“殿下亲口说的?”
“那还能有假?”画奴没好气地说,补充道:“调令很快就会下来,你做好准备吧!我昨晚值夜,回去歇着了。”说完就转身回房去了。
剑奴一直站在原地,指尖一紧。
太子忽然将他调离了身边,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有所察觉了?姜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直是悬在剑奴头顶的一把利剑,他捏着剑的手松了又紧,再抬头的时候眼神变得十分决绝。
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
做好决定,他身影消失在宫道的角落里,进入鲜为人知的小道以后快速穿梭,直到翻进了德荣嬷嬷的屋子,把正在写信的老妇吓了好大一跳!
“是谁?”德荣嬷嬷警惕地看过来:“你?”
剑奴本名宓巽,出身宓家旁支,德荣并不陌生,她眉头皱得老高:“你不在太子身边,来这里做什么?”
“太子今日点了讯奴和墨奴随驾,将我打发去太子妃身边了。”剑奴语速很快:“嬷嬷,你是看着东宫长大的,照着他的性子,为何突然做此决定?”
德荣心里一个“咯噔”,厉声道:“你暴露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剑奴也一肚子气,差点同这个老妇吵起来,他压着脾气说:“嬷嬷上次答应的事什么时候办,如果嬷嬷无能为力,我就自己动手了。”
姜三那肚子王后也觉得留不得,早下了命令让德荣协助宓巽尽早除掉,但是德荣这老奴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迟迟不肯动手。
德荣干瘪的嘴唇一张一翕,说:“你想除了那孽障,又不敢惊动太子,哪有那么容易,医女的药也不是立竿见影的。”
剑奴横眉一冷:“嬷嬷,有时候别太精明也是一件好事,不要再想着用这个孩子再把谁拉下水了,东宫里这些女人哪个都不是傻的,尤其是太子妃!”
德荣嬷嬷忿然作色:“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疑心老身了?”
“并非疑心,只是想让嬷嬷做事认真小心而已,免得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人的眼神碰撞在空中,德荣嬷嬷气得胸脯上下起伏,虽然生气剑奴的态度不好,却碍于他的身份,只能憋屈至极地应是,答应会尽早动手。
剑奴并没有因为德荣的答应放松一点心情,左手握拳轻轻在桌面一捶,郑重其事地说:“还有一个。”
“大夏殿的苏氏知道有点太多了,这人也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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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明稷又一个人从宽阔的拔步床上醒来,一众宫女围着她梳洗打扮。
要说成为太子妃以后有什么最大的改变,那无疑是整个人都变精致了,这个时代的条件虽然不咋地,但是贵族女子的生活依然非常精细啊,吃的穿的用的无一不是珍品。
有钱抱着暖房新送来的鲜花跨进门,叽叽喳喳说:“娘娘您瞧,今天暖房的月季开了呢!”
这个冰天雪地的要月季盛开是很难的,而她怀里那丛还沾着露珠的月季花开得正好,十分娇艳欲滴,明稷微微一笑,心情也跟着好起来:“找个漂亮的瓶子插起来吧。”
用过早膳以后,通传的侍人走进来禀报说:“娘娘,将军府递来了帖子!”
太子妃也不是谁家送来的帖子都看的,但是李闯府上不一样,那是太子妃的娘家,那侍人道:“老太君携二姑娘想求见您,瞧着还挺急的。”
这位老太君也就是李明稷的继祖母,明稷只知道她娘家姓黄,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小吏,多年前嫁给祖父填房,生有一个女儿,早远嫁外地了。
而那二姑娘闺名叫李明秀,比明稷小一岁,是姨娘所出的庶女。
这原本没什么,哪个官家没有三妻四妾,但是李明秀的特殊在于,她的生母同时是黄氏的侄女,多年前到姑母家小住,一住就住到了表哥的房里,一举得女。
为了这事昭氏和黄氏闹了好多年别扭,至今婆媳关系都处不好,连带着李明稷以前对李明秀和黄氏祖孙都没有什么好感。
这种厌恶是相互的,李明秀也不见得喜欢这个嫡姐,明稷笑了笑,夸张地张望窗外:“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有钱抱着月季花撇嘴:“谁知道她们又在盘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