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Arkin2799
时间:2019-09-24 07:52:36

  明稷嘀咕道:“有钱这丫头肯定是忘了送回去。”
  《晋·风物志》是一套科普型书籍,一共一十六册,她手上这卷记录了一些晋人的生活习性,也有许多关于保养身体的方子,包括之前的雪花膏方子,正是从这本书上找到的。
  明稷找了把椅子坐下翻了翻,别看这书名字看起来蛮无趣的,实际上里面还记录了许多关于晋国先祖的故事,她慢慢看到了最后,疑惑地“咦”了一声。
  在这本书的最后一个故事,写的是晋国王后襄姜的故事,关于襄姜她只知道她过世得很早,似乎是死于战乱,可是《风物志》里的字字句句仿佛说的不是故事,而是襄姜的真实结局。
  叛贼曾大举攻入晋国国都,将晋王赶出了王宫,落单的王后和后宫美人们会遭遇什么不言而喻,明稷看得十分难受,直到合上书仿佛还能看见那些文字在面前浮现。
  “褚统八年,曲沃之乱爆发,王后襄姜殉贞于敌营。”
  “她曾诞有一子一女,其子为晋王宣的承嗣,名为商臣。”
  “其女下落不明,当时仅出生三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  鹅也擅长把你们带上车又中途丢下车,然后看心情决定要不要把散落一地的你们捡回来
 
 
第43章 
  午后, 每个人都有些懒洋洋的, 像今天这个大太阳的天,在隆冬里是很少见的,明稷指尖有些微微的凉,慢慢盖上了《风物志》,若有所思。
  这不是真的《风物志》。
  不——她又猛地翻开书,仔细在书背书缝间查找,果然在最后几页找到了十分细微的, 重新装订过的痕迹。
  说来有趣, 古时的书籍都是手工修订的, 后人再有添补若是手法熟练是很难被人发现的,手上这本装订的手法不算老练, 才能被她这个门外汉看出来。
  前面的内容都是真的, 只有最后襄姜的故事是装上去的,可是为什么呢, 赵商臣为什么要随身带一本这样的书?
  当年曲沃之乱震惊诸国,晋王的老脸实在丢大发了, 这种事不可能会留在一册流传甚广的书册上, 更不可能被那个国家的太子随身带着,更何况故事的主角还是赵商臣的生母。
  可是为什么呢?
  明稷的神色露出一丝迷茫,又一次打开了书, 薄薄的几页纸述说了襄姜的一生,她出身高贵,嫁给晋王以后很快生下太子, 地位稳固,但是晋王和她的感情并不如外人看来那么好,甚至在曲沃之乱爆发之后独自仓皇逃窜,将刚刚生产完的王后襄姜落在王宫里。
  她不堪受辱,死在敌营,一代美人就只剩下纸卷上的故事了。
  有钱提着裙子蹦蹦跳跳走进来,看见太子妃拿着书倚在窗边出神,不自觉地收了声音,走路也放轻了许多:“娘娘?”
  明稷猛地回神:“喔。”
  “怎么了?”
  “姜侧妃和岑侧妃她们到了,都等着您过去呢。”有钱答道。
  前些日子她一直住在宫里,今儿一回来,她们来给太子妃请安,顺便探探口风,岑家姐妹到得早,堂上只坐着姜十一一个人,岑四道:“伊奉仪啊,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姗宝林和姜侧妃呢?”
  姜十一连忙站起来给岑霜行礼,又与岑四岑七互相见礼后答道:“珊姐姐还在床上养着,侧妃姐姐还没来。”
  岑霜落座以后,岑四也慢慢走到她下首准备落座:“姗宝林还没好啊?这不都七八天了吗?”
  “太医说姐姐差点伤了根本,要静静养着,太子妃也吩咐了她可以不用来请安。”
  “那是太子妃仁慈。”岑四扫了一眼姜十一,说:“说来也可惜,原本我还以为姗宝林能生下殿下的长子呢,可惜了可惜了,福分不够。”
  “思奉仪再说谁福分不够啊?”姜婉扶着青荷的手走进来,描画精致的眉眼瞪了岑四一眼,站着受了几个位分低的礼,又与岑霜互相福了福:“霜妹妹虽然是个清冷人儿,身边的姊妹却活泼呢。”
  岑霜不卑不亢说:“婉儿姐姐心里有气也别朝我们几个撒,又不是我们得罪了姐姐。”
  姜婉像被惹怒的斗鸡,不怒反笑道:“是啊,霜妹妹说得有理。”
  几人全落了座,明稷才款款到来,众人又是一通繁文缛节见礼。
  明稷扶了扶鬓边,心说也怪,许多天没见过这些人了还怪想的,尤其是听她们斗嘴,也蛮有趣的。
  姜婉落座以后说:“嫔妾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和娘娘说一说。”
  说完眼睛有意无意瞅向对面,明稷眉毛一挑:“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说来听听。”
  “就从前大夏殿的苏奉仪,之前殿下不是说了将她打发去一个偏僻殿做活么。”姜婉说道:“那一日嫔妾去后温房想摘两支时鲜花朵,瞧见她跟在柒奉仪身边呢。”
  “嫔妾想问问娘娘,殿下说的话,到底还算不算数了啊?”
  有这种事?
  明稷看向岑七,岑七不慌不忙走出来,说:“回娘娘的话,苏明月现在只是东宫一个粗使宫女罢了,既然是粗使宫女,妾身为何不能教她帮我找些东西?跟在身后有什么稀奇的。”
  “既然说到苏明月了,那妾身斗胆向娘娘告一状。”岑七道:“下人们惯会的是见风使舵的本事,那一日妾身也是要去后温房拿花的,谁知道被我撞见花房的奴婢欺负苏氏,差点将她活埋在花肥堆里!”
  “那花肥是腐熟的粪土,那是多少腌臜的地方,好好一个姑娘,又不曾得罪她们,竟然被这般对待!”
  “妾身就自作主张将人救出来了。”
  明稷听完一愣:“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岑七道。
  她皱起眉,姜婉说:“她敢做出那样的事,保不齐也是故意装模作样博取柒奉仪怜悯的,贱人就是贱人,贱命一条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姜侧妃这话,妾身可万万不敢苟同!”
  “好了,你们还想吵起来不成?”明稷出声停了两人之间的争吵,问:“七儿后来怎么做了?”
  “妾身就将她带到我那去了,但这事治标不治本啊,保不齐她回去了要受更大折磨的。”
  “东宫是讲道理的地方,哪有不清不楚欺负人的,有貌?”
  有貌应声道:“奴婢在。”
  “去查一查什么情况。”明稷看了眼姜婉,道:“好了,若是无什么大事的话,大家回去吧。”
  “嫔妾/妾身告退!”
  临出门的时候姜婉率先走出去,狠狠斜了岑七一眼,后者收下这一记眼刀,低眉顺眼地跟在岑霜背后,她身边的岑四说:“七妹妹今儿是怎么了,姜侧妃是个性子虎的,平白得罪她做什么!”
  搁平时岑七绝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跟换了性子似的,还差点当场和姜婉吵起来,岑霜也看向她,岑七解释道:“大姐姐相信妹妹,这事于咱们绝对是不亏的。”
  有貌带着人去了大夏殿,苏明月虽然被贬了,但还住在这里,还没走到地就听见一个尖酸的声音叫道:“臭小子,给我撒手!快撒手!”
  “不行!你拿这个干什么!这是婆婆的东西!”小豆丁是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太监,在大夏殿门口死死拽着一床褥子,而与他拉扯的是一个身材壮实的宫女,看打扮像是厨房的粗使宫女。
  “到了做豆酱的季节了,差一床褥子孵菌丝呢,你快放手,不然等我去找管事来可就不是一床褥子的事了!那是要你小命的!”
  “你、你胡说八道!我不给,我不能给,给你了婆婆今晚睡什么啊!”小豆丁急得都要哭了,死死拽着,力气却不如那宫女大,手里抓着的地方愈来愈少。
  “住手!”有貌高声道,皱着眉走过去:“你们在做什么?”
  那宫女认出了有貌身上的衣裳,登时跪在地上:“奴婢春花见过姑姑!”
  小豆丁被她突然一撒手直接滚了出去,连滚带爬回来:“小的豆丁,见过姑姑!”
  东宫阶级森严,除了各殿的主子,行走在主子身边的红人对他们基层来说身份也是顶尊贵的,豆丁紧张得浑身发抖,差点将头埋到雪里去。
  “争什么呢?”有貌瞪眼道,看着地上破旧的褥子:“什么豆酱,什么菌丝?”
  什么豆酱、什么菌丝都是只是她们克扣大夏殿的借口而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春花嘴笨,只会磕头:“姑姑饶命!奴婢只是奉了主事的命呀!不关奴婢的事啊!”
  “你们主事的是谁啊?”有貌训道:“尚衣局是缺这一床褥子吗?你们美味阁是掌着主子进口之物的地方,做豆酱也能用这么脏的褥子?”
  春花吓得不停发抖,连连磕头:“姑姑饶命!姑姑饶命啊!不是这样的……尚衣局有,哎……我们真的没有……奴婢嘴笨,奴婢嘴笨!”
  “那还不放手?”有貌瞪眼,春花只能撒了手,小豆丁连忙将褥子护到身后,冲有貌磕头:“谢谢姑姑!”
  “起来。”有貌招手让她们起来,率先进了大夏殿,原本大夏殿不算崭新,也还算干净,如今却只是勉强能住人的水平,这才过去没多久呢。
  有貌走了一整圈,眉头就没松开过,小豆丁将褥子铺好以后说:“婆婆在绣房做事,明月姐和小草姐也上值去了,这里只有小的一个人……”
  春花也跟在背后,嘀嘀咕咕说:“他们几个够好的了,奴婢屋里十几个人住一个通铺,她们都是独门独院的……”
  有貌斜了她一眼:“还多嘴?”
  春花啪啪打自己嘴巴:“奴婢错了!”
  “娘娘这次也是派我来瞧瞧大夏殿,美味阁我就不去了,娘娘身边离不得人,你回去跟朱管事说,大夏殿再如何也不是她能欺负的,让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奴婢……奴婢一定替您带到!”春花战战兢兢说,见有貌往外走:“您这就回去了?”
  有貌拍拍小豆丁的肩,温和一笑,不顾春花的亦步亦趋跟着,带人出门。
  此时天已经昏黄了,掌灯宫女们刚开始点灯,四周光线非常昏暗,有貌刚走出这几个宫殿的范围就看见一道黑影闪过,她揉揉眼,以为自己眼花了。
  “啊——”一声尖叫划破晚霞
  有貌一惊,旁边掌灯的宫女连忙提着灯笼走过来:“姑姑,发生什么事了?”
  “声音是哪里传来的?”有貌四周环顾,这个时辰正是各殿主子用膳的时间,寻常人不会在宫道上乱晃的,几个人很快找到了出声的来源,掌灯小宫女手中的灯笼都吓掉了:“啊!姑姑!”
  有貌冲过去一看,假山转角的地方,一个人靠在假山上,吃力地捂着自己的胸口,上面插了柄寒光闪闪的钢刀,鲜血将一旁的雪都染红了。
  “救……救我……”
  一旁的宫女失声,甚至叫出了以前的称呼:“苏、苏奉仪?”
  作者有话要说:  鹅:您的月月重新接上线了~~(啊不要打!啊痛!
  *
 
 
第44章 
  明稷匆匆赶到的时候苏明月已经被安置在偏殿里了, 医女也已经赶到, 正在给她处理伤口,只一眼她就吓了一跳,问:“这是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清楚,见到的时候就这样了。”有貌手上还沾着鲜血,急忙告退去洗手,偏殿里的人十分忙碌,明稷只能退出去, 有貌再回来的时候带了小草, 她哭得抽抽搭搭地, 先给太子妃行了礼:“奴婢见过娘娘!”
  “你与苏氏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明稷从下人口中得知苏明月被贬以后一直是和小草在一起做事的。
  小草急声解释:“奴婢和明月姐是一直在一起的,但是管事突然将奴婢叫了回去, 明月姐只能自己回大夏殿, 谁知道就出了这种事……呜呜呜!”
  剑奴也刚刚赶到,他在门口稍稍喘平气, 进来:“属下见过娘娘。”
  明稷锐利的眼神一下扫向他:“剑大人,东宫里怎么会出这种事?”
  剑奴低头:“是属下一时不察, 已经叫人一间一间去查了, 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个结果。”
  “殿下和商臣太子可是住在前宫的,现在出了这种事,你想想如何向他们交代吧!”明稷气得拂袖, 刚好医女走出来,她焦急地说:“娘娘,苏氏需要立马将刀拔/出/来, 可是……恐怕会危及性命,奴婢不敢自作主张。”
  “救,必须要救!”明稷当机立断:“本宫相信你,别怕,去吧!”
  在她编写的世界里,苏明月是主角,主角不会这么容易出事的,再说了东宫里这几个医女的医术很好,医女应了她的吩咐回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回廊上的灯已经全部亮起来了,屋里也没有什么动静。
  有钱劝道:“奴婢知道您焦急,但是您还没用膳呢,不如我们一会再过来?”
  “不急……”
  门“吱呀”一下被拉开,医女苍白着脸走出来,跪下回话道:“回娘娘的话,苏氏已经平稳下来了。”
  明稷这才松了一口气,医女说:“苏氏现在昏迷着,您要去瞧瞧吗?”
  “我去看看她。”说完明稷提着裙子进去,满屋的血腥气,一个小宫女正支起窗户通风,有钱捏着鼻子说:“您来看她做什么啊?一个下人罢了……”
  明稷看了一眼,她的伤口已经被医女好好地包扎了,正在昏睡,一张脸苍白地不似人样,她吩咐了小草仔细照顾以后出门:“她在东宫受的伤,你以为是谁干的?”
  有钱脑中一转:“说不定是她平时得罪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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