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捡到了反派美人——一梦西厢
时间:2019-10-03 08:15:31

  “不行!你现在正常行走都是问题,哪里还能上战场杀敌呢!你若是去了。万一回不来我..”杜若兰后面的话未能说出来,语气激动不已。
  “阿兰!你相信我,我不会那么容易死。”
  木兰凑近了些,透过门缝看到杜若兰滑坐在了地上,无力哭泣起来。
  “你不能走。你不能这样对我。”
  张元拄着拐杖,腿上还缠着一圈圈白布,他望着她,眼眶酸红:“你别这样。阿兰。”
  “我们家是兵户,我爹去的早。官府也是有登记,若是查到了咱们家,那是死罪!”
  木兰眼神越发沉默,双手垂落在两侧。
  一股沉沉的无力感浮上心头,她从来没觉得原来人生会有这么多艰难。从前她只觉得活着能吃饱已是极好,世上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离别。
  木兰不忍再看下去,正准备转身却听到杜若兰破不成声的啜泣。
  “你不能走。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看不到自己的爹爹。”
  木兰身形僵住。
  孩子?若兰有孩子了!
  木兰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到了自己的家,脑子里一片浑浑噩噩。
  一夜未眠,木兰睁着眼,听到窗外的风声飒飒吹过。
  抱紧了被褥,上面还有层淡淡的暖香。
  她在想,如果所有的人都能睡上安稳的觉,每日吃饱饭,日日与家人相守。
  那该有多好。
  第二日,木兰就收拾好了东西,想起洞穴里还留着师傅不时配的药,便上山拿了一整瓶变男变女药。
  师傅说吃了这药,女人可以变得像男人。一颗便可维持数月之久。木兰曾经好奇试过,发现除了葵水不来,胸部略有变小。其余并未有多大变化。
  拿着瓶子正准备离开,却听到一阵熟悉的咳嗽声。
  木兰身子顿住,咬了咬唇。
  只见一人从洞中深处,依旧如旧那般的模样。
  戚叔白打量着木兰,这丫头一进来就一顿翻腾,连他都没发现。
  “就这么走了?”
  木兰咬紧了牙槽,跪下郑重磕了几个响头。
  “师傅,徒儿不孝。”
  戚叔白轻哼了声,额头的皱纹层层堆起。
  “还知道自己不孝。”
  木兰默着不语,眼眶有些酸。
  “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又听他语气上扬。
  木兰抬眼。
  “木兰不知,但木兰一定会回来,不给师傅丢脸。”
  戚叔白转身,未再说话。
  木兰以为师傅心底不悦,有些难受,却看到一物什从洞中抛出,急忙接了过来。
  一看是一个玉白小瓶。
  “配着这个吃。对身体损害小点。”
  木兰用力吸了吸鼻子,又磕了几个响头。
  “师傅,徒儿一定回来看你。”
  话落木兰便再也未回头,匆匆沿着山路离开。
  背影逐渐被光影掩盖。
  戚叔白眯着眼,不知瞧着那方看了有多久,叹了口气。
  望他的傻徒弟,换个地方能再聪明些,也不至被利用了还傻傻不自知。
  其实人傻点,也是福气。
  罢了,罢了。
  戚叔白仰头,却见一只孤雁飞过天空,落下一声悲鸣。
 
 
第24章 
  出征前夕,一轮硕大的灼日刚刚从地平线升起。
  巍峨的宫殿下一片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北盛的旌旗烈烈飞扬。
  元帝望着殿下齐齐跪拜的众人,苍老的面容上依旧严肃威严。
  此次北征亲授太子为都督中外诸军事,长孙嵩为左将军。携兵北伐,一举破敌。
  层层殿阶下,将士们口中高喝,气势鼎盛。
  拓跋嗣领命,从殿中退出。
  却看到拓跋绍依旧以往做派,迎上前来。
  “皇兄,此次前行定能大破刘宋,弟弟盼着皇兄早日凯旋。”
  拓跋嗣连笑也懒得吝啬,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
  拓跋绍见此,心底不禁羞怒,在他身后喊道:“皇兄此次可得万般小心,莫要再受了什么打击又要玩什么消失不见的戏码。”
  见他终于顿住了身体,拓跋绍刚露出丝得意。却见他转身睨着自己,眼神阴鸷似是浸入了骨髓那般冰凉。
  拓跋绍笑凝在了嘴边,隐约觉得浑身有些发凉。
  只见他眼底掠过丝讥讽便继续转身大步而去。
  拓跋绍咬紧了牙,嫉恨渐渐浮现于眼底。
  不论做什么,都是他最得父皇宠爱信赖!明明他也不差,父皇偏偏何事都要向着他!
  不甘!他真的不甘!
  拓跋嗣上马拉紧了马鞍,正欲离开却听到身后一声娇喝。
  转头望去。
  只见不远处,拓跋姝攥着丝绢,咬唇凝视着他,眼底隐约泪水打转。
  她的呼喊声被风吹到耳侧。
  “太子哥哥,姝儿等你!你千万要早些回来!”
  拓跋嗣神色淡漠不惊,唇角荡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明明是寒秋的季节,却觉得冰雪消融,春日渐来之感。
  “回去吧。孤定当早归!”
  深深望了她最后一眼,便转身策马。
  万军听令,共同前行出发!
  拓跋姝眼角冒出了湿意,长发在初晨的风里飒飒起舞,素白娇嫩的脸上挂着浓浓的几分不舍。
  人人都说太子哥哥手段阴狠,性格乖戾。可唯独只有她知道他的太子哥哥是天下最好的哥哥。
  上苍保佑,愿她的哥哥能早日凯旋。
  **
  张元原本去意以绝,在知道妻子已有自己的骨肉,加之自己的腿伤未能痊愈,这几日便准备收拾东西逃去别的地方。
  谁知来稽查的官员这么快就到了家门口。
  杜若兰与何氏都急得满头汗,这个时候了差不多兵户的人家都去报道了,唯独张元还在家中。
  眼看着下一户便要轮到自己,何氏已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谁知那官员路过自家门口的时候,只是看了眼簿子便抬步去了另一家。
  杜若兰吓得惨白的脸终于多了丝气色。
  悄声问:“娘,那官吏怎得走了?”
  何氏也是满头雾水,思索了片刻心底还是不踏实,便吩咐了张元躲好,亲自上前去问。
  谁知那官吏只是瞥了她一眼,“你们家已经有人去了。”
  何氏结舌,满眼不可置信。
  “有人去了?敢问官爷是谁啊?”
  “是个叫木兰的,有人替你们家去还不好?真是稀奇了。不成你们家还争着去充兵?”
  何氏急忙摇头,心口跳个不停,回到家见杜若兰迎上来,满眼疑惑。
  慢慢何氏蹲了下来,捂脸说不出话来。
  杜若兰问了好几遍,见她都不说话,急得出汗。
  “娘,你快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氏揉着眼,眼角的皱纹又是深了几分。
  “是木兰那傻丫头。竟替阿元去参兵了!”
  “什么!”杜若兰怔住。
  “木兰这个傻孩子,她一个女子怎得能去当兵?到时上了沙场,刀剑无眼的,她一个女子怎得能活下来!”
  何氏垂眉,语气惆怅。
  杜若兰百感交集,顿时说不出话来。
  “估计这个时候木兰已是上了路,你说这个傻孩子。明明一个田户,却要替我们去受这苦...”
  秋日凛冽的风刮在脸上,木兰随着一行人赶了许久了路,连着几日几夜都未曾好好休息过。
  木兰望着排在自己前面那片乌压压的人头。
  未曾想此番战役需要的人如此之多。听一旁的人说他们是要朝着沙城那方赶去。
  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入耳畔。
  抬眼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戎装的男子,面色肃杀,脸上还带着疤痕,看起来倒是凶神恶煞的模样。
  “身为北盛子民,国家当难为国杀敌乃子民之责!胆敢半路逃跑者,就地处决!”
  木兰望着他,察觉他的视线要朝她这边扫来急忙垂底了头。
  其实这一路路程艰辛,赶得又匆忙。有人受不了自然会逃跑。
  木兰欲叹气,却听前方传来一片动静。似是众人唏嘘之声,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前面又突然安静下来。
  木兰从人群中挤过去,只见一个男子面如死灰,无力跪坐在地上,面色枯槁,唇角泛白,显然是缺水严重。
  刚才那凶神恶煞之人策马而来,打量了那人几下。眼底露出一丝冷酷,手掌握住长戟,挥戟便准备勾了那人的性命。
  未想一人从人群中冒出来,死死握住了长戟的身子。
  那监军未想到她的力气如此之大,抽了几下都未抽出长戟,脸色一冷,“滚开!”
  木兰仰着脸,眸色沉沉,语气平静。
  “为何要杀他!他也没有当逃兵!”
  监军冷笑一声。“还有一条规矩。拖累行军日程者,同样杀无赦!”
  “我可以保证他不会拖累我们。”说罢木兰便将那人拖在了背上,继续向前行走。
  监军见她目不斜视,步速甚至比一旁的人还要快一些,眸色微微讥讽,却也收回了长戟,策马路过她时,暗讽了句:“今后你定后悔救了一个废物。”
  木兰目视前方,继续前行。
  生逢乱世,人命如草芥。没有人会在乎一个累死在路上的人。
  很多道理她不懂,很多事情她也不明白。
  她只知道,只在乎自己的死活并不是活着。
  夜里,上面的监军终于下令在树林休息一番,待到天亮再继续赶路。
  木兰水袋里还残存了些水,便喂给那人了些水。
  他感受到了水源,急切喝了起来,却喝的猛了些剧烈咳嗽起来。
  木兰拍着他的后背,“好些了么?慢点没人跟你抢。”
  那人眼眶有些湿,恢复了些力气,虚弱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在下今后定当..咳咳相报。”
  木兰瞧着他瘦弱的身体,感觉他全身上下就剩骨头了。莫名让她想起了思思。思思身子虽未如他这般,却也是纤细无比。
  “莫去想以后的事了,当下是先活下来!我不可能一直背着你,你要好好休息,尽量恢复力气。”
  那人用力点头,眼里热泪涌现。
  木兰深深吸了口气,靠在树上。树上的叶子都要落尽了,冬日马上就要来临。
  待到明年,她或许也赶不上喝一杯百日酒了。
  木兰闭了闭眼,沉沉入了梦乡。
  不知今后等待着她的又会是什么。
  皇帝命三万禁军留驻平城,召集十万地方军受令赶往沙城,拓跋嗣携了几千轻骑快马加鞭已是早早到了沙城,安营扎寨。
  等待着地方各处的兵力先后赶到沙城,加强训练。
  营帐内,灯火冉冉。
  案几前坐着一人,脚着胡靴,一身黑色戎装,黑发扎于顶,露出白净的侧脸,高挺的鼻梁下一片阴影,红润的唇瓣微抿。
  只是那下颚的弧度透着股柔软的弧度,侧脸的曲线绝美惊人。
  倏然帐帘被掀开,只见一身披黑袍,甲胄还未脱去,重重地一声,他把头盔去了下来。
  与帐内之人完全不同的长相,五官英俊如起伏壮阔的山峦,不羁肆意,却又给人一种张扬的英俊。只是一眼,便难以忘怀。
  长孙嵩摸着有些扎手的下巴。
  “太子殿下,这些日子能适应么?”
  拓跋嗣视线依旧落在兵卷上,闻声不紧不慢抬了抬眼。
  “自然。”
  长孙嵩笑得恣意。
  “近些年不见我倒是觉得你我二人又生疏了些,听闻前些日子你还被人给当朝羞辱..”
  感到他的视线逼来,有些冷。
  顿了顿又道:“我倒是纳闷了,不会是浸在温柔乡了出不来了吧!当年一人独闯高车老巢的气势如今哪里去了!”
  只听重重地一掷。
  拓跋嗣正视对面之人,长孙嵩常年驻守漠北。上个月才被皇帝召回京城,受命与他一同北伐。
  与他一同沙场杀敌已是许些年前之事。今日才有得这番时间来打量曾经的故人。
  如旧的面容,褪去了曾经年少的青涩,更加的意气风发。
  拓跋嗣语气淡淡。
  “父皇有意赐婚于你与朝阳,此事你可知?”
  长孙嵩顿时脸色一变。
  “不可能!皇上巴不得我给漠北待着不回来。”
  “若是我在父皇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倒也不是不可能。”
  拓跋嗣斜睨他。
  “不不不了!”长孙嵩脸色大变,顿时摆手拒绝,顿时收回来放在案几上的长腿。
  “不想就把嘴闭上。”
  拓跋嗣捡起书卷,连扫也不扫他一眼。
  长孙嵩吃瘪,又气又无奈。
  格老子的,从小就是这般,总被这小子拿捏的死死的!
 
 
第25章 
  旌旗猎猎,秋风凛然。
  木兰裹紧了衣衫,冻得嘴唇有些发紫。赶了将近半月的路程,他们这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沙城。
  刚排队领完了军牌军服便见到高台之上,正有一黑衣戎装之人迎风高喝。
  一阵风沙卷来,木兰迷了眼。耳边的阵喝越发清晰起来。
  “闻鼓不进,闻金不止者,斩!”
  “帐内打斗,怠而不报者,斩!”
  “窃人财物,以为己利者,斩!”
  “....”
  木兰听得出神,看着周围偌大的练兵场场,一行整齐的旌旗烈烈飞扬。不远处隐约还能回荡着老兵的齐齐地喧喝声。
  这辈子,她第一次感觉这浓重的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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