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的心尖宠——粟米壳
时间:2019-10-13 08:10:13

  封鹤廷噙着淡笑走到她身边,抬手第一桩就是将她蹭开了点的披风系得更紧,黝黑的眸子不消说,‘不及你好看’的话意都在里头了,直让宋吟晚后悔问出来。
  好在,他没说出口。
  宋吟晚清了清微微发痒的嗓子,“忙完了?”从马场回来,就一直见他忙着,似乎也因为蛊毒的案子受了影响。
  “洪春班之后又死了几个,也是蛊毒,鱼目混珠,原是愿意出证卖官鬻爵一案的证人悉数被灭口。于直追查蛊师,我去了案发地看看,找到一点线索,需得从长计议就是。”
  宋吟晚温顺被他圈在怀里,哪怕是天大的事,两人分说即是分担,不至于胡乱揣测担心。这样想着,她又想到了衡阳,“你说她怎么能那么大胆,得亏是去找了于直。”
  随即就将衡阳刚才所说的见闻悉数告之。
  “那个阿奎那不是轻易能被制服之人,何况背后还有裴徵,于直选择撤回另做布置是机智之选。”宋吟晚顿了顿,像是有些无奈庆幸,“那一行人对上阿奎那未必是对手,不过有衡阳的‘啾啾虫’附在阿奎那身上,不难知道此人动向。”
  “不会被发现?”封鹤廷轻轻皱了眉。
  “衡阳说是她独门绝技,哪怕是绝顶的蛊师都不曾发现。从无失误。”
  封鹤廷颔首,忽而叹了声:“她这性子随了谁?”
  宋吟晚闻声不禁想到了长公主和陶驸马,轻轻低咳了一声,或许随了把她养大的师傅?
  “陶驸马还在满京城里低调寻人,长公主未对他说明,无怪有话说孩子是来要债的。”男人随口一提。
  听者有心。
  宋吟晚愣了愣,这不是头一回听四叔这样说,心念一动,难道是四叔不喜欢孩子?然近来四叔待自己越来越好,却不想在这桩水到渠成的事上似乎有了隐隐的分歧。
  她无意识抚了下小腹,又觉得没影的事儿就杞人忧天,当真是嫌眼下的事儿不够多了。
  封鹤廷难得没有再回书房处理公务,两人便挽着手在小园子里随意走走,聊聊天。只是刚走了半圈,宋吟晚就有些缓了脚步。
  这样好的光景有些时日不曾有,圆月与灯辉交映,让她有些不舍得睡。
  封鹤廷却是察觉,眼眸一黯,将人打横抱起,径直去了主屋。“我累了,今个我们早点歇息,明日开始且能好好陪你散步可好?”
  宋吟晚起先一惊,连忙勾住男人脖子,对上那双眼就全明了。贴靠着他的肩,伸出食指隔着布料画着他锁骨的位置,无声咧了嘴角,“还要陪我去吃丰乐楼的烤鸭和蟹宴。”
  男人脚步停顿了一刻,传来哑声难忍的胸腔嗡鸣。
  “依你。”
  主屋内室里,盈满了与女子身上一样的淡淡馨香,一如海棠初绽的娇美。
  封鹤廷将她轻轻放在衾被上,又为她脱掉绣鞋,眼神里一簇幽火烧着,仿佛也烧到了她身上,温热霸道的气息一寸寸逼近侵蚀……吞没。
  房里侍候的人,早在主子进门时都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小公爷那是要吃人的架势,嘿。
  宋吟晚只是被他那样看着,身子就下意识开始发软,显得特别没有出息,为此,她挺了挺背脊故作镇定,心底却开始慌张和期待起来。也已经好一阵都没有……
  只是男人抱着的手未松,也没心急欺身,轻轻一摆,让她侧过了身。宋吟晚:“……”
  “今日紧绷了一整日,我替你揉揉。”
  宋吟晚‘嗤’的一笑,像突然泄了那股紧张劲儿似的笑得开怀,随后配合地躺好享受着,心底甜丝丝的。
  手掌的力道恰到好处。
  先是从腰腹,打圈的,一点点按揉,缓解了身子的酸麻乏累。一路到匀称的小腿,极是舒快惬意的。
  宋吟晚趴着,只觉是晒在暖融融的阳光下,一松一弛间舒服得指尖都绷起,又松开,涨成了粉润的色泽,引得男人眸光愈深。
  宋吟晚忍不住舒服的“唔”了一声,浅浅喘息。
  这一声竟如此销魂。
  全是因为男人的手掌钻进了衣裳里,肌肤相贴,大掌的抚触如电流击中……宋吟晚白皙的脸蛋腾一下红了。
  “夫人可满意?”
  “满、满意。四叔……”软呼声里带着娇俏带着求饶的意味,却也是无比的娇媚动人。
  “那我便要讨赏了。”
  一双玉足划转,莹白稍纵即逝没入锦被。如玉石投湖,一圈圈旖旎波荡。又似雄鹰展翅,俯冲翱翔,起起不绝……
  翌日,宋吟晚醒来,身边又没了男人的身影,床畔还留有余温。她浑身发懒,回想起昨儿夜里……四叔特别温柔,体会交、融更深也更不同。
  她红了红脸,忽而瞥见了柜子上的星盘。上面的墨玉珠已经有两月未动过。
  电闪雷鸣间,宋吟晚脑海里划过一个不确定的念头,惹得当即坐起,变了神情。
  “眠春,我上回那事儿是什么时候来的?”宋吟晚隐隐猜到,却又跟着确认似的问了一遍。
  “是在月初,咦,这都快月末了……”
  祝妈妈进门来正好听见,可比懵懂的眠春有经验多了,抑不住的激动,“小姐可是有喜了?!”
  宋吟晚当下的表情有些茫然,惊喜交杂翻滚过,‘宋吟晚’的月事不准,她便没在意,可万一真要是……
  “难怪,难怪最近小姐觉多泛懒,还喜食酸味的,哎哟,老天爷保佑,这是要给姑爷开枝散叶,添丁咯。枕月,枕月,去,去叫个大夫赶紧过来看——”
  “等等。”宋吟晚忽而叫住,眼里已经恢复清明,以至于还掩藏了一丝丝旁的情绪。“回宋国公府,回去后再找大夫。”
  宋吟晚的脑袋懵了下,清醒过来便作好了决定。
  坐上马车里仍是想,万一只是自己和祝妈妈想多了,岂不一场乌龙。
  再者府里要避开四叔耳目不易,何况还有个周姑姑。
  还有四叔……四叔可会想要这个孩子?
  宋吟宛再次抚上小腹,体会着这等从未有过的奇妙感受,惊奇有之,惊喜有之,还隐杂着丝丝忐忑。
  一等到国公府,她一提这事,长乐郡主便当即舒展了愁容,二话不说就让府医过来。仔细诊过,便双手抱拳恭贺起主子。
  “夫人有喜了,贺喜夫人,贺喜郡主娘娘。”
  当真有了。
  宋吟晚木木地由着长乐郡主喜不自胜地抚着她的小腹,听着她高兴地给人打赏,都跟隔了层似的听不真切。随后涌上的喜却是确确实实的。
  这宝贝是她和四叔的!
  “晚晚,我要做外祖母了。”长乐郡主拉着她的手,声音里尽是掩不住的兴奋与激动。“大夫说月份小,可你的身子,还有腹中的孩子都好,他把你照顾得这么好,我……”
  说着说着,眼里就泛起泪光。
  只是这样煽情却被‘哐啷’声陡的打断,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儿里还夹杂着姑娘尖细刺耳的哭声。
  长乐郡主登时想起了什么,叱问过来报信的婆子,“孙夫人可送走了?”
  “没呢,二小姐不知从哪听得了勇毅伯爵府要退婚,正赶了前头同伯爵夫人闹呢!”
 
 
第66章 
  长乐郡主怒起,余光里瞥到晚晚才克制没弄出大响儿,压低声音咬牙切切,“这死丫头是存心不想活了罢!”
  “勇毅伯爵府退亲?原不是一口答应得好好的?”宋吟晚开口问询。
  “一开始是好,那孙夫人巴不得下个月就把事儿办了,谁想那死丫头的脸不知怎的起了疱疹,烂了脸了,大夫说就是好了也是要留下疤。这事哪能瞒啊,你父亲也是这样想,所以前两日碰着勇毅伯时就给说了,这不今个伯爵夫人就来退亲了。”
  长乐郡主头痛地揉了揉眉心,“走了个祸祸家的主,还以为能太平了,谁成想留下的俩也不让人省心。章哥儿跟变了个人一样课业一落千丈不说还成日找事,另一个就更不用说了,跟她姨娘一个德行,仗着你父亲宠,你看看都敢跟人伯爵夫人闹去了,不成,我现在就过去好好打醒那小蹄子!”
  “我一块去。”宋吟晚也跟着起身一道。
  “不用,你就在这歇着,我让焦妈妈给你备点吃食,你有了身子可别遭那些个烦心事了。”
  刚怀孕,头三月正是要紧。
  “阿娘,无碍的。宋吟霜好教训,可孙夫人,为人出了名的心性刁钻刻薄,我怕你一人应付不来。”
  “她人在国公府,还能吃了我,再说是那庶女惹的祸事,她还敢刻薄我不成?”
  “哪个也不敢刻薄您呀。”宋吟晚换了个迂回说法,“我就是想看看阿娘是如何收拾她们的,我站得远远看。”
  正说话的功夫,于三娘从外面马车上取来藤鞭。宋吟晚拿在手里,给郡主瞧,“四叔给我傍身的,说可比竹条子抽的不费力多。”
  四叔还说不怕事,完全是要把她宠得骄纵无边的架势。
  长乐郡主看得失笑,另嘱咐了几个粗壮厉害的婆子仔细看护,才带去了前院。
  只是还没走到那,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给刺激得不轻。小陶那丫鬟紧紧拉着三道门那的门扉,用身体堵着。不断有穿着和府里不一样的仆妇上去拉似乎是要把她拉开,却和府里婆子丫鬟扭了一块。拽头发的拽头发,扯衣服的扯衣服,浑没有章法体统了!
  “住手!”
  长乐郡主的声儿被淹没在嘈杂纷争里。
  离门不远,孙夫人被那胡搅蛮缠的磋磨出火,怒的一把扇掉了宋吟霜脸上蒙着的丝巾,“怎的,你还想凭你这张烂脸嫁伯爵府不成,还只是一时,糊弄谁呢!”
  宋吟霜顿时疼得尖叫了声,又死死捂住脸,即便再快,也是叫人看到了此时脸上那可怖情形,拼命摇头嚷着‘不是的,是一时的’,不知是说服旁人还是想说服自己。
  直到‘啪’的一声鞭响,把她惊醒了似的,也把一众殴打的给惊住了。
  鞭子一头执在长乐郡主手里,“哪个敢在这儿闹,我就赏她个皮开肉绽。你们当国公府是什么市井地方,能容得你们撒泼!”
  跟着长乐郡主来的婆子仆从上前,分开了两拨。府上参与动手的,被长乐郡主一扫,狼狈之余纷纷低垂了脑袋,惶恐的很。
  独独宋吟霜捂着脸,从指缝中透出怨毒晦暗的眼神。她死死盯着长乐郡主和她身后的宋吟晚,都是这对母女俩,一定是她们告诉孙夫人才会让人来退婚,她们就是见不得自己好,满心怨恨化作一声洇着哭腔的凄厉质问。
  “夫人,姐姐,你们为何要这样害我!”宋吟晚赤红着眼,怒指向二人,却在发现周遭眼神变化时痛苦捂住了脸,表情霎时扭曲了起来。
  眼看着自己差一步就要成为勇毅伯爵府新夫人,虽不及宋吟晚嫁的,可也是举京难得的高门大户,而今却生生被这母女俩给搅和没了,她怎甘心!
  这种痛远比身体所受更难忍受!
  宋吟晚看着在那歇斯底里仍企图作死的女子,脑海里只浮现‘死性不改’四字。非高门不嫁,可那高门后宅又岂是容易,孙夫人的迫切反而透露些许内情,也只有宋吟霜被权势迷眼,竟还能做出拦着人不让人退婚的昏头举措。
  长乐郡主黑着脸,可也没再像以前那样沉不住气,栽那丫头的话坑里被牵着走。“都愣着做什么,没看到二小姐病得糊涂,赶紧把人送回房去叫大夫!”
  “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等爹回来,一定会给我做主的,你们休想得逞!”宋吟霜哪肯这样走了,她满脑子只剩个念头,若是要让孙夫人这样走了,她这辈子才是真正完了。
  于此,踢打啃咬,什么招儿都使上不肯走。活像个疯子。
  孙夫人看的嘴角直抽,后怕地整了整衣衫鬓角,“都说宋二姑娘知书达理,名门闺秀如何如何,百般闻名还真不如亲眼见见。”她一顿,言辞愈是犀利,“就这还名门闺秀,我看她坏的不是脸,是脑子罢!”
  这是恨宋吟霜让自己也丢了丑,冷冷耻笑道:“我原是看着郡主娘娘和你长姐那的面子才愿意让你进门做我家儿媳。可谁曾想,竟是个这样的,和封家三郎勾勾搭搭,又跟市井戏子厮混,如今还这样作妖,简直可笑,这种儿媳我是万万不会要的。”
  看着郡主娘娘和宋吟晚的面儿这话,还有孙夫人那鄙夷眼神都深深刺进宋吟霜心里,锥心刺骨。
  她一个失神的瞬间就被婆子牢牢制住,给押送回房。
  长乐郡主收回目光,面向一脸精明作打算的妇人,“让孙夫人见笑了,姑娘家都爱美,突然有此变故大受打击才如此。话说回来,令公子一表人才,孙夫人一定能觅得称心如意且肯好好服侍令郎的儿媳妇。”
  孙夫人闻言一顿,脸色略变了变,话到嘴边改了告辞。
  长乐郡主等人走了才回身问女儿,“还真是这样就把她给打发了,话里有什么玄机?”
  宋吟晚摇摇头并不清楚内情,不过是叫阿娘提一提,免得那位夫人得寸进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而今看,反而更像是有鬼。不过也和她们没瓜葛了。
  这头送走勇毅候夫人,又关了宋吟霜。长乐郡主将在场的下人又敲打一番,遣散了人,和宋吟晚一道去正厅。
  且还得处置后续事宜。
  宋国公接到家里来信便告假急急忙忙赶了回来,一到正厅看到宋吟晚时稍稍愣了愣,“家里出了什么急事了?”
  长乐郡主便把事情前前后后详说了遍,最后才拿起帕子像是难受的假意抹眼,“晚晚回来趟看我,却累得她一块被人家看笑话。这简直是要把咱们国公府的颜面都给丢尽了!”
  宋国公越听脸色越沉,看着一贯强势的郡主这副模样,先耐心宽慰了几句,转头便让人去把宋吟霜给叫过来。
  宋吟霜是哭哭啼啼进来的,脸上的丝巾重新蒙上了,连身上的裙衫都换,看起来委屈至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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