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纨绔世子后——苏小凉
时间:2020-03-02 08:34:48

  “可国公爷没有错啊。”
  “盈翠,你可知五万两银值多少?”
  盈翠仔细想了想,摇了头,太多了,她想不出来,她每月也就二两银子。
  “五万两银子,对甘州越家而言,不过是蝇头小利。”
  盈翠张了张眼:“小姐是说还有越家。”
  “小姐是说,赵家虽不及越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香琴进来,拍了下她的额头,“别在这儿杵着,去厨房瞧瞧汤炖好了没,小兰那丫头等下又睡着。”
  盈翠哎了声赶忙跑出去,香琴从衣袖中拿出一张帖子来:“小姐,这是刚刚送过来的。”
  赵菁菁接了帖子,定王府?
  “送来的人说,这是定王世子妃的小宴,请小姐一定要去,如有不便定王府可以派马车来接。”
  赵菁菁眉宇微动,这是非去不可了?
  第二天,在赵菁菁准备出门时,定王府的马车来了,倒也没直接停在江林王府门口,而是隔着些距离候着,看着她上了王府马车,才在后面跟着,说是送,倒像是监看。
  赵菁菁让车夫走的慢一些,中途在庆芳斋停了下,去买了两样点心,这才继续往定王府前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才到了定王府。
  门口有人候着,见她进去,领着她到了内院的小花园内,萧明悦早早等在阁楼内。
  “今儿人虽不少,我也怕给叫混了,就自作主张喊你一声赵姐姐。”萧明悦显得很热情,起身邀她坐下,前段时间刚传出有身孕,如今还不显怀。
  “不敢当。”赵菁菁环顾了下阁楼内的人,都只是见过面没说上几句话的,便颔首打过招呼,坐了下来。
  萧明悦扬手差人上吃食,做着主人家的姿态。
  “今儿请你们过来,主要是为了九月入秋宴的事,皇后娘娘将湖花灯的事交给了我,我就想着请大家过来帮忙出出主意。”
  话音刚落,便是一场吹捧,皇后娘娘把宫中宴会的事交给她,那真是天大的荣耀啊。
  赵菁菁拿起杯子端在那儿,听了快有一刻钟的吹捧,就见萧明悦点了自己:“赵姐姐你觉得如何?”
  赵菁菁神游半天,脸不红心不跳:“我对这些事也不擅长,你说的挺好。”
  “我听闻江林王府的中馈之事还是刘侧妃在执掌,这一年多姐姐没有办过宴会?照理说应该交给姐姐了才是。”
  赵菁菁反问:“有这规矩一定要交给我?”
  萧明悦笑了笑:“倒也没说一定要如此。”
  赵菁菁点点头,那不就是了。
  萧明悦见她端然坐着,给旁人使了个眼色,那三位夫人便起身,约着说要去看看花园里的荷花,于是阁楼内只剩下了萧明悦和赵菁菁。
  萧明悦的态度显得很诚恳:“赵姐姐别介意,我今天请你来,其实是有事想与你说。”
  话说倒是不藏着掖着,赵菁菁嗯了声:“你请说。”
  “赵家的事我听说了,世子如今人在汶水,相信很快能将此事查清楚,前几日我听公爹说起过,赵国公在刑部似乎呆的并不习惯,虽说不会苛待他,但毕竟是刑部大牢,住的久了谁都会病。”
  赵菁菁打听不到的,到了萧明悦这儿,好似天天有人来通禀,那她何必客气呢。赵菁菁于是问:“我爹病了?”
  “说是身体有些不适。”萧明悦微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相,“赵姐姐,我多问一句,你可想过要怎么办?”
  “我爹身体是不大好,前几年还累病过一场。”赵菁菁顿了顿,掩着担心又有些掩不住,“刑部可请了人看?”
  “请是一定会请的,可你也知道那环境,自然是早早离开最好。”
  “我爹他一生谨小慎微,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的。”
  “我父亲也说起过,此事主要责任还是在修筑的官员身上,赵国公理当与这件事无关。”
  赵菁菁缓缓摸着手腕上的镯子,还真是请君入瓮啊。
  思及此,赵菁菁神色愁苦:“可我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明悦看了眼阁楼外,神情关切:“我听闻,你母亲是甘州越家人?”
  赵菁菁点了点头:“我母亲过世的早,许多年不曾联系了。”
  “说起甘州越家还有个有趣事,听闻主家之中,嫡出一脉往上五代生的都是儿子,直到上一辈人中才出了个女儿,就是你母亲。”
  “是啊,可惜我母亲执意要远嫁到郾城,嫁给我父亲,所以当年就断了关系,这些年连最基本的往来都没有。”赵菁菁叹了声,语气里也是藏不住的可惜,将萧明悦的意图点了出来,“如若不然,这件事还真可以找越家帮帮忙。”
 
 
第070章 .噩梦
  从定王府离开已是下午, 太阳当头,晒得人闷沉沉的不甚舒服,加上阁楼内半天谈话, 就更让人愉悦不起来。
  王府大抵如此, 陈设差不多, 定王府比江林王府还要朴素些,可这定王府的野心却比陈设要大上许多。
  今日说是小宴请了几个人, 也不过是陪衬, 萧明悦就是冲着她来的, 明里暗里的告诉她, 只要越家肯帮忙, 父亲牵涉进汶水一事,便能解决。
  再说直白点, 她萧明悦就是要赵家拿银子出来,去换父亲。
  只要越家和赵家肯舍,那这定王府就有办法让父亲从这案子中摘出去,再直白些, 能叫他进刑部自然也能让他出来。
  而这些银子自然落到了定王府的口袋里。
  所以在赵菁菁言明越家与赵国公府不来往时,萧明悦还是强调着让她回去想想。
  好大的胃口,好贪的心。
  一阵夜风拂过,吹散了些周遭的闷热, 赵菁菁回头上了马车。
  马车行了一段路,外面街市的喧闹声传了进来,刚刚烤上的热乎乎红薯, 路人的嬉笑嗔骂,还有庆芳斋新出炉的点心,香气混杂着生活气息飘入车内,赵菁菁回了神。
  之前还对父亲的事没有把握,这一趟来定王府,她心里忽然就有了些底,眼下只要两府没博弈出个所以然来,父亲在刑部就不会有事。
  “小姐,你看,桃花酥!”盈翠捧来冒着热气的油纸包,里面是庆芳斋新出的点心桃花酥,雕刻精致的桃花造型,一层层油皮涂抹过蜂蜜烘烤后起酥,揉进去的豆沙和馅儿,恰到好处,不过分甜,却又增添了几许‘柔情’,外酥里嫩。
  赵菁菁手里被塞了油纸包,看着一路跑出了汗的盈翠,眼前一晃而过霍长渊的影,好像自从知晓她爱吃甜食,那人每每路过都会去买上些许。
  她还说要做桃花酿,这桃花酥也不在话下……
  “小姐,小姐?”盈翠看着她对着桃花酥出神,多唤了两声。
  赵菁菁堪堪回神,收拢了纸包,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街市:“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府罢。”
  盈翠应了声,马车继续前行。
  只是在郾城最热闹的街市,马车走的步调缓慢了些。
  好不容易过了街市,稍稍加快了行车速度,谁想没走多久,就‘砰’的一声就=和什么东西撞上了。
  盈翠急忙掀开帘子:“可是撞着人了?”
  未等看清外边的情形,就对上了一双凶戾的眼,盈翠吓了一跳:“什么人?!”
  赵菁菁抬眸,一辆马车与她们的正撞上,那边已经有人跳下来拦住了他们的马车。
  那架势,像是强行来滋事的。
  出府半日而已,这就有麻烦找上门了。
  “你们想做什么!”盈翠看挨着马车沿的刀疤脸男子,连忙护住了赵菁菁,“这可是在街上,你们若要胡闹官府的人马上就来。”
  “没什么,就是想和世子妃喝杯茶,聊聊天罢了!”那刀疤脸哼哼了声,“识相的便自己跟我走,若不然,我这叫嚷起来,可是你们江林王府欺负平头百姓了!”
  赵菁菁瞥了眼随后冒出来的男子,个个看着像是码头干卖力气活儿的,结实魁梧,觑着赵菁菁一伙的方向不怀好意。
  摆明了是要来找事的。
  “我的马车也没写了哪个府邸,你怎就知道这是江林王府的,还知我是世子妃?”赵菁菁倒也不怕,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还是你们就在这儿等着我,打算送上门来让我欺负一把?”
  刀疤脸噎了下,抬脚就踹了马车:“赶快下来,否则我就搅的满郾城皆知。”
  临近傍晚,虽然这不是闹市走动的人也不少,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
  人越聚越多,大家交头接耳的,皆是一副看戏的神态。
  赵菁菁掀开帘子,走下马车:“我只带了车夫和丫鬟,你们十来个人说我欺负人?你不如喊试试,让人知道我这几个人,是如何欺负你们这么些人的。”
  大抵是没想到赵菁菁这么强硬,刀疤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正要凶怼,赵菁菁又道:“说罢,从早出门跟到了现在,你们受了谁的指使要抹黑江林王府?”
  “是你撞了人在先。”刀疤脸终于反应过来扯着嗓子道,“江林王世子妃果然霸道,撞了我们的马车还这么有理,老百姓的命不值钱,莫怪她还有个正在牢里的爹,什么样的人家出什么样的人。”
  话还没完,刚刚还站着的车夫,直接在他们跟前的马车那儿躺了下来,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刀疤脸一伙人愣了愣,这什么意思?
  盈翠反应过来急忙冲下去,扶住了充作车夫的来福大喊:“来福你怎么了,来福你受伤了?小姐,来福被撞断了腿!”
  来福忙抱住自己的腿,发挥的很快:“我的腿!我的腿!”
  说着还要去拉那些个拦路的人,这才被人碰着些而已,来福就大嚷大喊:“哎哟喂你踢我干什么,我的肚子啊~”
  来福神情一顿,脑袋一歪,直接给“晕”了过去。
  “……”被抢戏的刀疤脸一群人神情有些呆愣。
  赵菁菁冷眼看着他们:“怎么,拦了我的马车又伤我车夫,你们背后的主子还想如何,要我性命是不是?!”
  刀疤脸与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事情和计划的不一样啊。
  原本是要闹一出江林王世子妃仗势欺人的。
  可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总要有交代的。
  于是刀疤脸呵了句,讲着毫无威慑力的话:“果真是王侯公爵家的人,做事够狠。”
  说罢,转身朝自己的马车走去看样子是放弃了的。
  但等他走近马匹时,手掌内悄悄然的捏了一根针,想要趁人不备扎入马身,惊扰了马匹引一场意外。
  正是此时,一辆质朴马车出现在刀疤脸旁边,随后一道熟悉男声自帘子里传了出来,“郎三爷现如今莫不是年纪大糊涂了,还是底下的人不好管束了,竟敢在都城地界接这档子买卖做了。”
  “你是何人?!”那刀疤脸一听郎三爷的名号,脸色一变迅速收了针。
  马车内随即递出了一块牌子,刀疤脸看了眼后,神情一变再变,很快做了决定:“得罪了。”
  说罢扬手招了手下要离开。
  “就这么走了,郎三爷,你可还没说,今日拦人是为何?是江林王府得罪了你,还是有人出了钱叫你来寻麻烦?”
  刀疤脸垂眸,识时务者为俊杰:“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北北”
  “你不识的不是我,是那一位。”马车内伸出一手,指了指赵菁菁方向,“出你银子的人可有说这一位和马先生也有生意往来?”
  刀疤脸的面色更难堪了,一个官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和道儿上的爷有往来。
  “看来请你出手的人查得不够清楚,你该感谢我今日拦了你,否则传到马先生耳朵里,往后怕是没法混了。”
  刀疤脸铁青着脸色,朝赵菁菁拱了拱手:“得罪了!”
  随后带着人很快撤离。
  来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到马车旁,这时人群中走出来几个普通百姓打扮的男子,围到了马车四周,维护的姿态将赵菁菁与人群隔开。
  赵菁菁看向那辆朴素的马车,笑着打招呼:“元大人,别来无恙。”
  “弟妹何须这般客气,唤二哥便是。”元袂挑起了帘子,看着那些护卫,颇为遗憾,“看来我这英雄救美的戏码没能演成,弟妹早有准备。”
  “出门在外,总是要小心些。”赵菁菁也没否认,他若不出现,刚那些人想做什么也有人拦下,只是她还想引一引背后之人。
  元袂温和笑着:“弟妹可有空?”
  一刻钟后,两人坐在了长岐街的茶寮里,这附近比不得长盛街那般热闹,四周空野,灯火幽幽。
  赵菁菁给元袂倒茶:“还是要多谢表哥,今日让人跟了我一路,辛苦了。”
  “我若知道你准备如此充分,就不来了,想必那郎三爷也没打听清楚,惹了赵家大小姐等于惹了马先生。”
  赵菁菁顿了顿手:“表哥怎么知道我认识马先生。”
  “越家靠什么起家?兰顺察那儿马先生手中的牌你就占了三成,你说长渊要是知道他媳妇还与地下钱庄有关系,他还能托我照看你?”
  赵菁菁举了举茶杯,直接就给否认了:“我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怎会涉及那些,马先生只是托我置办过些茶而已,不比元大人。”
  元袂勾起嘴角笑了笑,半倚着围栏处,佻达洒脱,端得是风流肆意,又不让人觉得过分轻浮:“我与马先生也不过是几杯酒的交情而已。”
  说罢,两个人碰了碰茶杯,算是心知肚明了。
  “定王世子妃请你去做什么?”
  “拿银赎我父亲。”
  “倒是直接。”
  赵菁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元表哥今日前来,总不是专程来保护我的罢?”
  元袂被她那样瞧着,浑身都不对劲起来,稍稍坐回了身子:“说起来,若不是怕那小子走得不安心,我也应不下来这活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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