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人深应该是江深,她用游戏白痴的迟缓大脑分析,但是这个S什么的枪,该怎么念?这画面也花花绿绿的,她都没看清人在哪,怎么江深就打到人了?
林听好晕。
这行字跳出来后,江深嗤笑一声,嘲笑弟弟:“等你狙,黄花菜都凉了。”
江致:“操,别看不起人啊!”
兄弟俩还在打嘴炮,林听就听见紧密的一阵枪响,然后池故的屏幕上连着跳出好几行字:
【家养使用AKM突击步.枪击倒了别杀我队友】
【家养使用AKM突击步.枪命中头部击倒了啊别杀我】
【家养使用AKM突击步.枪命中头部淘汰了Grow】
虽然林听游戏白痴,但看了这么一会儿,也知道跳出来这么多什么击倒和淘汰的,至少说明了一件事:她男朋友很厉害。
江致:“姐夫牛逼!”
江深:“建议你多学学。”
兄弟俩边吵边舔包去了,池故关了麦,把手机往林听的方向递了递:“试试么。”
林听确实挺想试试的,不过她也有自觉,想到平时江深和江致打游戏时互喷菜鸡的场景,试探的手收了回来:“还是不了,我不会。”
“我教你。”池故说。
来自厉害男朋友的“我教你”三个字,毫无疑问成了游戏白痴林听的底气。
她迟疑一下,放下抱枕,滑下沙发,和他一块儿坐在了地上。
池故把手机给她。
林听拿过手机就开始头晕眼花,池故在旁边教她:“按住这里,上下左右拖动可以移动,看见人就点这个子弹图标开枪。”
林听按他说的操作了一下,手忙脚乱的。
游戏里枪声也乱七八糟地响。
江深和江致舔包舔到一半听见异动,视角一转过来,就看见池故的游戏角色喝醉了似的前后左右地乱晃,晃两下放两枪,就像秧歌初学者扭了两下还要停下来给自己鼓鼓掌一样。
江深:“……”
江致:“……”
这画面着实让人看不懂。
江致出声:“姐夫你这是……在庆祝刚灭了一队?”
他姐夫没理他,还在扭。
江致:“喂喂?姐夫?池故哥?”
兄弟俩围着秧歌小人转了两圈,就见池故的游戏角色不扭了。
静止不动了。
江深:“卡了?”
江致:“不懂啊?”
两人正纳闷,就见队伍里池故的游戏昵称旁边小麦克风闪了闪。
接着响起的是他们姐姐小心翼翼还带着惊奇的声音:“这样就开语音了吗?”
池故的声音从她身边传来似的:“嗯,谁名字旁边话筒在闪就是谁在说话。”
兄弟俩再一次沉默。
几秒后,两人齐齐关了语音。
江致没忍住憋出一句:“我靠。”
江深也一脸有被秀到的一言难尽。
他俩突然不动不说话,居然也没影响到那边的现场教学。
“哦……那我现在要去干什么?”他们姐姐天真懵懂的询问。
“干什么都行,”他们姐夫毫无底线的回答,“让江深江致给你点物资。”
兄弟俩:“……”
他们姐姐还是有良心的:“这样可以吗?给我了他们不就没了吗,好像很容易死的吧?”
可惜他们姐夫没有:“没事,物资很多,他们找得快,再找就行。”
他们姐姐被没良心的姐夫瞬间带跑:“啊……那好吧。”
兄弟俩:“???”
姐姐?你就这样听他的?
林听并不知道这段对话给对面的两位网瘾少年造成了怎样的冲击,反正她什么也不懂,而池故是个游戏大神,那他说的肯定就是对的:“阿深,阿致,可以给我点……物资?是这个吧?可以吗?”
作为爱护姐姐的好弟弟,怎么会不可以。
两人操纵着游戏角色围过去,哗啦啦给林听扔了一地东西。
江致发出肾虚的声音:“我一滴都没了,全在这了。”
江深:“姐,捡吧。”
地上的东西林听也看得云里雾里 ,但池故在旁边说:“都捡。阿深,三级包扔一下。”
江深:“……”
扔,有什么不能扔的。
就在他脱掉三级包,换上池故教林听脱下来的一级包时,远处两声枪响。
池故的屏幕上弹出两句:
【你的队友雅人深被TUT使用Kar98K狙.击枪击倒了】
【你的队友雅人致被TUT使用Kar98K狙.击枪击倒了】
“……”
可能这就是献祭。
被献祭后的兄弟俩,听着耳机里传出他们姐姐慌乱的声音:“我要去救他们吗?”
他们姐夫:“不用,你躲好就行。”
兄弟俩:“……”
真行。
作者有话要说: 江深&江致:人生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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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朋友问什么时候完结,我寻思着也快了,就跟大噶说一声吧,预计月底完结,也就是不到两周的时间啦,所以……大噶可以不用养肥的,真的真的,好不好,看我qwq的眼神
第62章
62
林听到最后也没怎么玩明白这个游戏。
反正男朋友在旁边指挥, 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加上江深和江致一致达成的“保护姐姐”的默契, 她的游戏体验居然意外地还行。
甚至结束时还有点意犹未尽:“你们什么时候再玩啊?”
池故退出游戏,两人并肩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小姑娘打游戏时注意力全投入进去了,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整个人正软趴趴地倚着自己男朋友, 双腿曲起, 手机还回来后两手没地儿放,干脆搭在膝盖上。
她看着他,眸子亮晶晶的。
“你想玩的时候, ”池故说, “随时可以。”
林听高兴地应了声。
池故看了眼时间:“挺晚了,去洗澡睡觉。”
“噢。”
第二天周六, 只排练半天。
舞蹈服装从定下演员后就开始做,到现在终于完工。一大早张念媛就招呼着人去帮忙把衣服都搬来排练室分发。
之后每天都要穿着服装排练了。
瑶姬的故事在古老的神话背景下, 虽然为了舞蹈动作,服装上的许多设计要从简,但乍一看还是没那么简单。
这就导致衣服或许会吃动作, 也有可能某个动作会被衣服阻碍, 穿服装排练就是为了在剩下的时间里让大家习惯,以及根据穿上服装后的效果对舞蹈动作进行调整改动。
有部分人参加过前几次神话系列舞剧,在服装与动作的配合上有经验,另一部分是没有的。
林听饰演的瑶姬作为主角,服装就更复杂了, 一共三套,每一幕一套。
第一套风格明丽活泼,是第一幕瑶姬生前的着装,将外层脱去,里头是一条白色的长衫,瑶姬病时的着装。
第二套是最为素雅的,配色上比较单一,但颜色选得好,衣服上暗金色的纹路在光下熠熠生辉,设计得很巧妙。这一套是瑶姬重生化灵的一幕要穿的,比第一套看上去淡雅了许多,也多了一丝仙气。
第三套最精致。
这一套是最后一幕,瑶姬成为巫山神女后的服装,配色并不浓艳,仍以淡雅清丽为主,中衣是浅竹青色,衣襟上沿用第二套的暗金纹路与金边,披上白纱外衣后中衣颜色就更淡了,倒是衬出了外衣上的纹路,层峦的云层一般,铺在衣摆与袖口。
林听的这几套衣服,是最要小心不能弄脏和弄坏的。
排练室每天都打扫得很干净,地板一尘不染,所以就算穿着衣服做地板动作也没关系,张念媛也不允许他们穿着衣服出去吃饭或做其它的事,至于上厕所,那就在排练开始之前解决,一旦穿上衣服开始排练,活动范围就限定在排练室之内。
而跳舞出汗不可避免,所以张念媛会定期将服装统一再收回送去干洗店清洗,以保证服装的整洁和大家不会长时间地穿着脏衣服。
所以真正要注意的就是不能弄坏。
这点张念媛远比他们想得多,舞蹈服装用的布料就是比较结实的,毕竟《瑶姬》之后还有各地巡演,演员也不止这一代。就像赵其华还是宣芭团长时编排制作的一部舞剧《诗人》,下半年都要准备找第三代演员来排演了。
舞剧演员多,发衣服都发了很久。
服装分发下去后还得试。
等服装该确认的确认、有问题该报备的报备完,一上午的时间基本上就过去了。
张念媛也不允许大家把服装带走,大家在更衣室其实都有自己的柜子,每个柜子一把锁,换下的服装就套好防尘袋挂在衣柜里。
忙碌的上午过去,中午江深和江致找地儿自己浪去了,林听就周六下午半天的假,饭后和兄弟俩碰头,带着他们去宣城比较有名的几个地方转。
傍晚,林听带着弟弟去订好的餐厅。
江有梨有拍摄任务,没法赶过来。
盛向礼是拖着行李箱来的。
晚上八点半,宣城飞帝都。
时隔几日,自从话说开,林听现在再见到盛向礼,发现自己心情很平静了。
抗拒残留着淡淡的影子,但恐惧、退缩……这类怯懦的情绪,已经不会再牵动她的心神了。
男人儒雅清冷如旧。
林听和他之间的暗流涌动,从来无人知晓。
对她而言这餐饯行饭饯的是往后很长的岁月,但对于江深和江致来说只是短暂的分别。
“还好向礼哥你没急着走,不然我俩今天都见不着你了,”江致勾着江深的肩,“可惜我俩大学都不在帝都,不然还能经常去找你,可惜了。”
盛向礼:“怎么没报帝都的学校,分数线不是够么?”
“也没什么原因,就有更想去的呗,”江致说,“不过到时候放假什么的,我们去帝玩也一样。”
盛向礼对两个少年还会笑笑:“别来找我就行,忙。”
“向礼哥你这话说的,太伤人了。”
江深现在觉得这都是小场面了:“总比昨晚上好。”
江致想想:“……那倒也是。”
盛向礼:“昨晚上?”
江深看了一眼或许并不知道昨晚上是怎么把狗杀了又杀的姐姐,随口道:“没什么,打游戏的一点事。”
兄弟俩爱打游戏,盛向礼也是知道的,注意到江深看过去的那一眼,没再多问什么。
这餐饭全程几乎是江深江致在和盛向礼说话,林听没怎么参与。她本就寡言,兄弟俩便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结了账,四人走出餐厅,林听手机震了震。
emoji猪头:【抬头。】
她抬头,池故的车停在马路对面,驾驶座车窗开着,他放下手机侧眸看过来。
江致眼尖:“姐夫怎么来了?”
他说着,朝对面抬手挥了挥。
池故坐在车里抬了抬手以作回应。
目光往旁边一滑,和盛向礼打了个照面。
他淡淡地收回视线。
“姐夫?”盛向礼清冷的嗓音低低重复了一遍。
江致没听见,江深顿了顿,看向他,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两秒,“嗯”了声:“姐的男朋友。”
“你们关系很好?”
“挺好的,”江深说,“他和我姐也处得挺好的。”
盛向礼侧头看过来。
江深说:“向礼哥,祝你一路平安。”
盛向礼敛了眸,街对面的霓虹光打过来,在他眼底留下一片虚影,模糊掉情绪,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嗯,谢谢。”
从宣城到帝都路途远,盛向礼的车像来时一样办了托运,现在只能拦一辆出租车去机场。
林听忽然想起他捡的那只猫。
“向礼哥,”男人上车前,她出声叫住他,“那只猫呢?”
出租车后座车门打开,盛向礼正要上车,闻言动作停顿下来。
他扶着车门,转头深深地看着她,片刻后说:“办了宠物托运,带去帝都。”
林听没有避开他的视线。
她点点头:“知道了。”
出租车驶离视线。
一路上街景不断倒退。
出租车内味道不太好闻,司机是个烟民,载他前或许停在某处抽了根烟,车内挥之不去的一股烟味。被风一吹,嵌进皮质座椅里,再挥发出的三手烟味道又闷又臭,像长久没洗过的抹布。
盛向礼往后靠,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而后他睁开眼,垂眸看着自己食指内侧新鲜的一道抓痕。
他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
车、猫,以及自己。
带不走的,都留下了。
房子、病人。
和林听。
吃饭时没有人发现他手上的这道伤痕。
这是今下午,将猫装进猫箱送去办宠物托运时,小家伙挠的。
小家伙像极了林听,软软的一只,雪白可爱。
可似乎永远喂不熟。
越长大,越抗拒他的靠近。
永远。
不会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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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人来人往,盛向礼拖着行李箱,即将进安检口的时候手机响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那头是女孩儿佯装冷静的声音:“向礼哥,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