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盼抬眼瞅他,正看到他唇角勾起极为干净的笑,眼底充满宠溺的表情一闪而逝,又恢复了严肃正经,轻咳一声,将手轻轻地从她唇边撤开。
姚盼才不管呢,现在她是陛下她最大,当即把这白衣青年扑倒在了榻上,一爪子,不怀好意地按在他结实的胸肌上,顿时这一块都紧绷起来,姚盼眼珠一转。
一声软软糯糯的“长殊哥哥”,直接将宗长殊的反抗之心给叫得魂飞魄散,身子都软了一些,任小姑娘趴在他身上作威作福。
长叹一声,伸臂搭在她纤细的后腰之上,对上姚盼亮晶晶的双眼。
她勾着他的衣带,暗示意味十足,“你呢,你是忽然想通了吗?”
他没有管她手上如何作乱,只紧锁着她的双眼不放,眼中一派澄澈热烈,“重来的那段时间,我便想明白了,人生短暂,不过数十年的光景。以前,是我一直在回避,不愿意承认对你的感情。可是如今,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秘密,我宗长殊为人磊落,认下的事情便不会更改。以后,我只想陪在梨梨身边,陪着梨梨,护着梨梨,守着你百岁无忧。”
宗长殊当真生了一双极好的眼,瞳孔清澈如宝石,盛满深情的时候,更是如同倾洒了满天星光,让人的心柔得一塌糊涂。
仿佛一下子便被这极为炙热的感情,给暖热了肺腑,姚盼极难得的,竟然有了一股子羞涩,想要回避他一眨不眨的目光,很快又摒弃了那股子害臊劲儿,完全放开了,先是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然后抽开他的衣带,伸出手去,触碰到两排紧实的腹肌。
在拱火的边缘跃跃欲试,娇声娇气又掺杂一些委屈地道:“先生说了这么多,却不说一句爱我——”
第46章 先生执念
在拱火的边缘跃跃欲试,娇声娇气又掺杂一些委屈地道:“先生说了这么多,却不说一句爱我——”
宗长殊眸光一暗,亲了亲她的唇,又亲鼻尖,亲额头,亲脸颊,没忍住失了控,在粉嫩的皮肤上咬出一个印子。
姚盼摸了摸,有点恼:
“这要是叫人看见了可怎么是好?”
见她这般在意,一边摸着她的颈项,一边嗅到耳垂边,轻咬了一口,声音哑得不行,“这里,他们看不见。”
“……”姚盼大为惊讶,这人怎么回事,喝醉一回,还得了真经了?
衣衫褪去,青年在她耳边轻喘着问,“梨梨想我怎么爱你。”
姚盼有些得了滋味,羞答答地看他一眼,“哥哥什么时候学坏的?”
无师自通?
他被她这么火热地盯着,也有点害臊,随手扯过华丽的锦被,兜头罩了下来。
“好了好了……嗯……朕命令你停下来,”被子里传出声音。
“臣不敢,”他咬着她的耳朵,声音极磁,“陛下会治臣的罪。”
“朕……”姚盼话都说不明白,把口水吞下去,缓了一会儿,突然有了脾气,“你敢忤逆朕?”
她非常不乐意:
“朕要把你打入冷宫!”
“嗯?”
他难耐地撑起一点,又将她的腰掐紧了,往身上一带。捋起她汗湿的头发,漆黑的双眼,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怎么臣记得,当初陛下对臣如此这般时,可是极快活畅意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咬牙,有点森森的意味。
姚盼讪讪一笑,在他胸口画着圈圈,眼神飘忽。
“陛下是不是,也该补偿补偿臣。”他一把捉了她的手,把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轻咬。
姚盼没想到他能这么骚,一时不知怎么反驳他。
随着感觉越来越强烈,姚盼败下阵来,湿着眼眶求饶道,“宗大人,快些好吧?朕明儿还要早朝,可不能过度劳累了……”
“陛下不是让臣爱你么,”
“哥哥有多爱我,我已知道……哈……可不可以先停,啊,一下。”
汗珠一滴滴从下巴滚落,他钳着她的下巴,拇指拂过唇珠,静静端详着她面上的红晕。
好一会儿,笑道:
“马上就好。”
姚盼被他这个难得的笑容迷了个七荤八素,决定宽限则个,直到被他哄着,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被这个扮成小白兔的大灰狼给骗了!
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怎么能被别人欺负了去呢,堂堂女帝,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他不肯停,那她就挠花他的背,夹断他的腰,谁知,惹得他作出更疯狂的回应
姚盼欲哭无泪,她的腰要断了!
翌日,扶了扶酸痛的腰,怨念地瞪着某人。他早她一步醒了,站在床边看她,头发还乱着。这般随意邋遢的宗大人,还真是稀奇,姚盼却不想欣赏,指着他:“宗长殊,你这个——”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眼中冒火。
伪君子!狗东西!
衣冠禽兽!
声音戛然而止,因他突然弯身,半跪了下来,给她拾起鞋袜,亲自为她穿上。
抚着她的脚,他喉结微动,看她的眸光里,抹上了暗色。侵占欲极强,在她脖子上停留了一下,又不动声色地转开眸光。
似乎是笑意,在她细细探究的时候,他温声地说:“陛下快去上朝吧,不要误了早朝。”
姚盼撇了撇唇,确实,早朝耽误不得,等她回来再收拾他。
下朝回来,姚盼自己对着铜镜一照,气了个倒仰。
终于明白,他那个意味深长的笑,是什么意思了,满朝文武,都知道宗长殊在她手上,脖子上这痕迹,不等于昭告全天下,她审犯人审到床上去了么。
看见了也不提醒她,任她这么招摇。
是何居心,是何居心啊?!
而且,凭什么他在那盖着被子呼呼睡大觉,她就要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应付一群罗里吧嗦的老家伙啊?
姚盼越想越来气,推开一堆奏折,看向荷荠:
“宗长殊在做什么。”
“临了两幅字帖,看完一本医书,宗大人便午睡了,”荷荠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到她手边,看得出来,女帝陛下是很有一些烦躁的,至于烦躁的原因,她也不敢问。
“他这么清闲?”
姚盼果然大怒,一拍桌子,“以后不许给他吃肉,一点荤腥都不许放!”
荷荠犹豫:
“陛下,这……不太好吧。”
姚盼凶狠地鼓脸,荷荠立刻严肃:
“是,奴婢这就去办。”
姚盼一连三天都没去看宗长殊,这个自命清高的宗大人,俨然冷宫弃郎,后宫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昊阳殿外,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宫人们不远不近地侍候着,太上皇披着蓑衣、戴着斗笠,坐在池边。从竹篓里抓了点饵食洒去,又抖了抖钓鱼的线。
说不出的悠闲惬意,见了姚盼,目不斜视:
“哟,还记得我这个父皇啊。”
“父皇说的这是什么话,”姚盼嘻嘻一笑,往他身边凑,被定安帝嫌弃地赶开:“去去去,朕的鱼儿都被你吓跑了。”
姚盼只得拿了点瓜果来吃,定安帝缓缓收线,叹气,“你也别嫌朕啰嗦。宗家那孩子,是个好苗子,可以这么说,堪称百年难遇的全才、奇才。衢州近来水患肆虐,他所主制的挖渠图,朕看过了,工部那几个老臣看过,也颇为认可。有几个,今儿已经求到朕跟前了,希望放他出来,赶紧把图制完,再关回去。”
“……”
姚盼默了一默,“父皇是觉得儿臣这般对他,是屈才了?”
定安帝看她一眼,“你也是当了君王的人,有些事朕不必多说。”
他将鱼儿解下,回忆道,“此人是安平十三年的状元吧?朕老了,很多事都记不住了,唉,裴汲什么时候来宫里陪朕下棋啊。陈敬那老家伙素来奸诈,朕下不过他。”
发了一通牢骚,又继续,“宗愿这人性情是有些古怪偏执,却为你,为我太行江山尽心尽力,总算是不堕宗家的清名。墨染一事,虽有不妥,可朕也是能够理解他的心情的。”
“宗愿伴你一同长大,感情深厚,非同小可。换作是朕,也定要将那狂徒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说句心里话,朕是打心里觉得,他此事虽做的欠妥,出发点却是好的,才没定他的罪,而是将他交给你处置。”
姚盼被定安帝话语中的关切所感,想到他这一世都不会那样凄凉病故了,忍不住眼眶一酸,扑进他的怀里,定安帝“哎哟”一声,稳稳接住了她,弹了弹她的额头,“都是当陛下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
姚盼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她就是想永远在他膝下跟他撒娇,似乎真心这东西,只有对待至亲之人才能毫无保留,因为他们永远都站在她这一边,为她考虑。
次月,宫中设宴,太上皇与谢贵妃早早便离了场。芳怜郡主将一美少年带了上来,推到姚盼身边伺候。
正是蒋旭,一见到姚盼,他便咬了咬唇,秀美的身形如同一片嫩叶,好不惹人怜惜,为她小心地斟酒。
姚盼随意一望,见白衣人坐于宴会最尾端,低眉敛目,颇为持重沉稳。她就着蒋旭的手饮了好几杯,颇为畅快,又在那嫩白的小脸蛋上留下几片唇印,抬袖去擦,倒是把他擦得满脸都是红痕,蒋旭直躲,姚盼咯咯笑得。
她又喝了几杯,醉得双眼迷离,忽然招了招手,“宗卿啊,你过来。”
见他寂然不动,她又唤道:
“过来呀。”
宗长殊似乎是远远看了她一眼,这才起身,走了过来。
姚盼从座上起身,一把将他拽到身边,“丞相之位空置,哥哥想不想要?”
“……”
他皱眉,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什么奇葩。
“陛下,你醉了。”
姚盼哼了一声,摸着他的手,“讨好朕,京郊的那块地,也是你的。”
见他还不动,她扒着他的身体,将他推到旁边坐下,又顺势坐在他的大腿上,抚着他的脸说,“跟朕,朕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众人憋笑憋得脸色发青,尤其是芳怜郡主,那是一个花枝乱颤。
宗长殊面无表情:
“陛下,有时候臣真的想打死你。”
“放肆!”
姚盼一拍大腿,不,是宗长殊的大腿,“你敢这么跟朕说话?是不是平日里太宠着你了?”
宗长殊的忍耐到了极限,霍然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给我站住”
一回到琼露殿,宗长殊就像从墨水里捞出来的,整个人阴沉沉的,压根不搭理她。
姚盼坐到榻上,很大爷地伸出一条腿:
“过来,给朕脱靴。”
被他看了一眼,姚盼打了个酒隔,忽然,脚踝被握住,“你干嘛?”
她被掀翻在床榻上,宗长殊压了过来,“造反啊?”
姚盼骂骂咧咧,尤不觉得危险的来临,挑衅一个男人是很危险的事情,何况,这还是个对她有意思的男人,她想伸腿去踢,被他一下捉住,弯曲捞起。
手指按在了她的麻穴之上,姚盼整个人直接一软,巍巍颤抖地挂在他身上。他咬着她的脖子,哑声,“不要找别人好不好。”
“有需要找我就行了。”
“我凭什么找你?”
“我比他们都能满足你,”
他在她耳边呵气,姚盼的身体又软几分。
“朕堂堂太行女帝,怎么可能只守着一人过啊?”
偏不如他的意,戏谑地说。
“姚盼!”宗长殊生气,动作也重了。
姚盼感觉要散架,连忙拉下他,嘬了一口光洁的下巴,“往后多少郞侍,朕保证,都不会越过你去,你就是后宫最大的,爱卿满意了吧。”
宗长殊不言不语,只往死里弄她。
殿内被翻红浪,伴随着骂声阵阵。
第47章 回到前世
这天,玖儿如同往常一般,给寒霜殿的那位送去吃食。
寒霜殿,又名冷宫,一般用来关押失去帝王宠爱的嫔妃。
只是这一次的情况有些特殊。如今,寒霜殿内住着的并非什么过气的妃子,也不是孤魂野鬼,而是一位年才十七的窈窕女子。
她的身份,宫里头是讳莫如深,轻易提起不得,乃是定安帝与懿仁皇后的独生女,前朝废帝,太行末代女帝姚盼。
那辉煌灿烂的显赫王朝,数百年基业便是全数砸在她的手里。
殿外把守森严,即使玖儿已然来过此处多回,与这些侍卫基本都面熟了,也要进行好一番例行搜查,过了半晌,方才提着食盒,屏息凝神地推门走了进去。
时值阴雨天,四处昏暗,内殿飘着洗得发白的纱帐,阴森的气氛压得人心头透不过气来。
玖儿一边往里走一边回忆起来,今年年初,摄政王反,大军势如破竹,杀入帝都,摄政王亲自前往紫宸殿,将太行皇帝从龙座上赶了下来。
这位废帝自打从皇恩台上摔下,脑袋嗑出了一道血口,便昏迷了过去,一直没有醒来。虽然呼吸心跳与常人无异,却不能行动不能言语,宛若那瘫痪在床的病人一般,神奇的是,她躺了这么久,肌肤却没有坏死,莹润如同生人,只是如同被困在了梦境里面久久醒不过来一般。
新帝乃是定安帝的结拜兄弟,曾经又做过废帝的老师,顾念旧情,不忍杀了这唯一的学生,这便送到寒霜殿里着人看管。
要他们尽心尽力,新帝的指令谁也不敢怠慢,即便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寒霜殿,众人也小心伺候着,天下人都大赞其仁义。
可偏偏,不知是撞了什么邪,就在废帝昏迷的第二天,陛下也突然遇刺,昏迷了过去,至今没有醒来,情况跟废帝一模一样,太医院都慌了神,用了各种办法也无法将新帝唤醒。还好有裴阁老主持大局,不至于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