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反派后我每天都在变美——姜困
时间:2021-06-01 09:33:27

  二皇子冷眼瞥过他,不予理会,他最后看了平乐一眼,像是警告,又像没有任何含义。
  一行人离去,随之离去的还有一个隐匿着的白衣男子,他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中始终清凌淡漠,也未打算出声,奇异的是他头上落了发。
  是个出家人。
  -
  月夜中天。
  皇宫中的禧宁殿灯火煌煌,进出的宫人井然有序,未发出一丝声响,影响主位上的人。
  榻上坐着的人瞌着眼,暮容慈祥安宁,她静静打着坐,像能融入窗后一片葱茏的夜色当中。
  时候未到,她身上衣着与发髻仍一丝不苟,规矩而严谨;手中转动着一串紫檀佛珠,佛珠有六颗,颗颗圆润光滑,似已经使用许久。
  掀帘进来一女子,衣着素净,纤弱如柳,她穿过两道垂帐,来到老人身边鞠礼,“太后。”
  宁太后眼帘未掀,只是转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徐徐转动起来。
  女子动作轻慢的起身,而后走向她跟前:“平乐给您斟茶。”
  宁太后任由她提茶,也未应声,耳边传来茶水沿杯壁徐徐而下的的声音。
  她退至一旁,又欲言又止的看了宁太后一眼。
  过了小段时间,才见她张眼,缓缓开了口:“清儿怎么回来得如此之快?”
  清儿是平乐的小名,太后惯常爱这般唤她。
  平乐咬着唇,许久才在她跟前跪了下来,深深的行了拜礼,“平乐今日……去了定北侯府,发生了些事。”
  平乐颤着声,一字一句地将事情说了下去。
  “恳请太后出面,让二皇子……放过裘侍郎。”
  裘洛楚被二皇子带去,也不知会受到些什么伤害。
  她知道自己向太后出面要付出些什么……但此事因她而起,这样的恩情,叫她实在难以承受。
  宁太后对她最后那句话避而不答,静谧片刻,问出了另一件事:“你去定北侯府做什么?”
  平乐脸色惨白,将头重重地磕了下去,声音颤抖:“恕平乐无法阐明……二皇子对平乐之心欲图不轨之事,平乐……平乐实在心中害怕,此后,愿将姻缘之事全权听由太后做主。”
  -
  小院内。
  今日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虽然未听见沈执亲自讲出此事缘由,但有平乐郡主在前,姜眠下午又跟随她出去,一来一回也将这件事理解了个大概。
  二皇子设计了平乐郡主,欲令众人知晓他二人之间有情,此番二人来至定北侯府不过是为私会。
  虽传出名声不太好听,但以平阳郡主如今正议亲的情形而言,这桩人人求而不得的婚事,多半要落在二皇子头上。
  可惜被及时赶至的裘洛楚所打断,还伤了二皇子,也难怪他后面反咬一口。
  姜眠刚刚沐浴结束,她将身上的水珠擦净,水已经变得温凉了,她裸露的肌肤在冷空气中激起一小片的鸡皮疙瘩,她缩着身子,换上了一身雪白的寝衣。
  她将换下的衣服收拾好才从小小的耳房出来,一出去,便看见沈执的身影,在枯寂的烛影下有些寂寥。
  “你在等我么?”
  姜眠轻笑了声,冲他走去。
  沈执有些呆愣的看着只着一身寝衣的女人,单薄的寝衣将她身体的曲线勾勒了出来,雪颈顺着衣领交叠,往下可以看出微微鼓起弧度,沈执眼神一闪,不着痕迹的挪开。
  片刻后,带着沐浴后淡香的身躯站在他跟前。
  姜眠惦记着被二皇子带走的裘洛楚。
  沈执虽不再看她,脑中却满是方才那一幕。
  二人同时开口——
  “二皇子会不会折磨裘洛楚啊。”
  “天凉,你先去多穿些……”
  沈执突地顿住了,嘴唇微张,口型还维持着要发出那个“衣”的音,他许久才应声:“他将人带走之事被不少人知道,裘洛楚又是四皇子亲舅舅,朝廷定会先过问此事,在此之前,或许会受些皮肉伤。”
  姜眠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又想起他刚才那句未完的话,“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沈执闭上了眼睛,“没什么。”
  “沈执。”姜眠不依不挠的扯了下他的头发,那股淡香简直瞬间环绕在沈执的鼻间,“说清楚,今天这件事为何要瞒着我?”
  沈执偏头不答话,脖颈却红得一塌糊涂,幸而遮掩在衣襟下,看不出分毫。
  “哦……”
  姜眠发出的声音百转千回,故意似的指控他:“我知道了!你就是为了今日那平阳郡主是不是?碍着一个我正妻的面不好透露出来,实则你就是好她容貌比我漂亮性格温柔是不是!”
  沈执因她的话懵了几秒,瞬间脸红脖子粗:“你别胡说!”
  “那她究竟好在哪?”
  这话说得有些胡搅蛮缠了,却依旧将沈执弄得风中凌乱,粗吼着压过她的声音:“我并未觉得她比你好看!”
  姜眠一愣,随即难以置信的笑意涌上了脸,捏了把她泛红的耳垂,“真的吗?我不信,除非你再说一遍给我听!”
  沈执却不肯再言。
  逼她将心底的想法暴露出来,沈执红着张脸哑了声,他闭上了双目,任由她动作。
  简直像个任人轻薄的小媳妇。
  姜眠认错倒是认得很快,强憋着笑意:“好了好了,我不听了,不为难你——”
  “你比她好看。”
  他还是说出了口,脸红得像要爆炸。
  “啊……咳,”姜眠轻咳了声,未想到他真的又说了一回,但她又实实在在被这句话取悦到了,一向厚的脸皮也浮出了绯红,说话都不利索了:“是、是吗,那你的眼光跟我还挺像的……”
  她也是爱美之人,若是没有脸上这疤的存在,她长相绝对不必平乐郡主差,但疤在,她的假设就不成立了。
  在不成立的条件之下沈执也觉得她好看,那么他究竟是……
  不能再想了,她将自己都想得燥热了。
  “我困了,不和你扯了,快回去睡。”
  她用脚丫子踢踢他的脚,还掩着唇装模做样打了个哈欠。
  沈执却忽地抓住她那只作怪的脚,因为想制止她,手上用了两分力。
  “唔唔唔!”
  姜眠哈欠还没打完,瞪着眼睛单脚狂跳,一只脚她根本站不稳。
  正当她想怒言之时,沈执却松了手,古怪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
  姜眠蹲了下来:“怎么了,又有感觉了?”
  她的手顺着裤管摸了摸。
  “是,别……”沈执脸色流露出几分难忍,但他竭力地压了下来,“没事了,你不是说困了?”
  “是啊,这回真去睡了。”
  “……等一下。”
  等等等,小兔崽子能不能一次性将事情说完!
  姜眠诈呼呼把身子转回来,眼神哀怨。
  “……你去内屋睡,我去外间。”
  姜眠眨眨眼,像在问为什么。
  “外间贴着门,我怕有什么动静。”
  毕竟白日发生了那种事,沈执没有把握,他们会不会趁夜中袭来。
  他这么说,姜眠心想真有人来她也应付不过来,只好照做,“那好,有动静你出声。”
  姜眠去了沈执的床上,掀开了被子,被子的气息干净清爽,她接受得很快,没多久便入睡了。
  沈执在外头顿了许久,才躺到她榻上,身旁放置的短刀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心中久久静不下心来,他方才因为羞耻没说,她触碰他的腿时只有痒,无穷无尽的痒,让他身上很、很难受。
  他将手遮住自己的眼。
  ……怎会这样。
  -
  沈执无法入睡,这个姜眠睡了多日的榻上沾满了她的馨香,若有若无飘至他鼻尖。
  到了后半夜,几乎在瞬时,沈执听见一扇坏了的窗户发出些异常的声响。
  有人轻轻的跳入了进来。
  本想就此起身,但那人脚步虚浮,不似习武之人的轻快,且方向朝着他来,沈执一动未动。
  那人终于穿入了屏风,他脸上一堆的麻子,嘴用气音道:“小娘皮……”
  这人竟是一个多月前被姜眠痛打的过的麻子脸,他回去养了许久,花了许多积蓄,才救活了身下这根宝贝。
  但受了这么多苦,这口气怎能轻易咽下?
  他今日浑水摸鱼之间望了几眼,才知这臭婆娘竟独自睡在这外间的榻上,那就好办了,趁夜摸来,堵上她一张嘴,想做什么不行?
  这臭婆娘脸虽不能看,身子看着倒是个不错的,今夜非得弄死她不可,何况这种事情,她后头告诉那残废大少爷,对方还能找来算账不成?
  他摸到榻上去,隐约看到脑袋,手想着伸去将她的嘴捂住,未料榻上一双眼睛猛然睁开,扭住了他的手腕,痛觉还未传来,床榻上的人便坐起身,猛拽着将他拉近。
  突见寒光一闪,一把刀割破了他的喉咙。
  温热的血溢出,那人绵软的身躯摔在了地上。
  双眼瞪大,死不瞑目。
  沈执在床上缓了许久,身体在爆发后陷入了空洞感,但随即他脑袋一懵,像是收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信号,他颤抖着,将身子挪到床边。
  猛然站立起来。
 
 
第39章 “你将我抱起来,快点!……
  姜眠在沈执的屋中,前半夜睡得还算安稳,后来就觉得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自己身上。
  姜眠有些喘不过气,闭着眼试图跟压着自己的东西打商量:“能下来吗?压得我胸闷。”
  那东西闻声不为所动,还发出了“呼呼”的声音,像是将她请求拒绝了。
  姜眠皱起了眉,很不高兴,又急躁,“哎,你怎么回事,这么不讲理?”
  照旧是两声呼呼,姜眠怒得睁眼,脸色已经有要暴起的状态了,臭得下一秒就想要挥拳而上——然而她模糊中看见了一双圆滚滚的,红得发黑的眼睛。
  姜眠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压在身上的庞然大物形状脉络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好像哪物是个恶心怪物,褐色的皮肤裸露在外,上面布满各种奇形怪状的疙瘩,每一个都有个小眼,一股一股往外吐出粘液。
  更恶心的是那东西的头正对自己,张着血盆大口,鲜红的舌头垂落下来,粘液一样的哈喇子一串一串滴到她脸上。
  哈喇子……
  啊啊啊啊啊她的脸啊!
  极难忍受的恶心感充斥全身。姜眠挣扎许久,终于脱身而出,忍着恶心唰一下将它掀下来,又猛然坐起身,表情惶恐的摸着自己的脸蛋,心中猛跳。
  好恶心啊啊啊……啊?
  姜眠呆呆地坐在床上,渐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面前黑呀呀的,正处在一片黑暗当中,姜眠沉默半晌,手迟疑地从脸上放下。
  身上冷汗涔涔,她摸索了一下身下的床铺。
  原来是梦魇了,压得她胸闷的是被子,呼呼声是破窗子被风吹时的声音。
  虚惊一场。
  姜眠松了口气,眼神空荡的扫了床尾一眼,浑身鸡皮疙瘩乍起——“……沈执!!”
  天边轮月犹在,清辉透进来,她看见有道模糊的人影静悄悄地站在那里,已不知道停留了多久。
  姜眠就头皮发麻,她把身后的硬枕摸起来就砸上去,打到那个“人”胸前,嘴边大叫沈执的名字,想把他从外面叫醒。
  任谁醒来看到一个陌生人都会恐惧,尤其还在乌漆嘛黑的环境。
  她全然是懵的,看来是真有人进来了,说不准是为了灭口,她满脑都期盼沈执能过来救她于水火。
  那人却没做什么伤害她的举动,不知是来不及反应还是什么,被她突然砸去的枕头中个正着,后跌了两步。
  他低低的发出一声闷哼,手上却顺势将枕头抱在了怀中。
  姜眠本来要蜷成一团了,听见那个声音忽地一愣:“沈执?”
  沈执将枕头放在了床尾,声音在黑暗中低低的,“是我。”
  “你??”
  姜眠不敢置信地蹦出一个词,而后什么也没说出,慌忙地翻下身去桌上点烛,她心里慌,手上也跟着慌,抖了许久,火折子才顺利将蜡点着。
  昏黄的烛光将室内小片的区域照亮,她眼中出现了男人高挺的身躯。
  姜眠仔细打量起来。
  她见过这家伙漠然的样子,羞愤的样子,狼狈的样子,还未见过眼下这般,温和站在她面前长身玉立俊美无双的样子。
  姜眠握着烛,赤脚朝他走去,光线将沈执脸上的轮廓映得清晰。沈执比她高了大半个个头,她竟得仰面才能看到他的脸了。
  姜眠有些恍惚,又不太敢相信,为了证实这件事的真实感一般,姜眠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沈执竟还配合着微微低下了头。
  手摸到了一片温热,男人的侧脸紧致光滑,姜眠抽回了手,嘴边嘟囔了句什么。
  大抵是氛围在线,沈执轻笑了一声。
  姜眠的反应更剧烈了,恼羞成怒:“笑什么笑,不许笑!”
  沈执还真就收了笑意,不再发出一丝声响,眼神倒是专注的看着她的发顶。
  太听话了……
  姜眠脸上的恼意还未消,得以窥见几分难为情,纤纤五指握成了拳,不轻不重的打在他胳膊处:“你胆子肥了,怎的还敢夜半来吓我,谋杀亲妻不成?”
  沈执被那声谋杀亲妻这个说法说得脸颊发烫,他把头抬起,将目光放置她身后的昏暗,不知如何向她解释:“……不是故意的。”
  他原先将踏入屋中那人一刀夺了命,而后发现自己的腿脱了禁锢一般,恢复了生机,像有一股力量依托他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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