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明栖半天喘不匀气息,闻骆笑着嘲讽了句。
被人一质疑,明栖立马满血复活,“蹭”的一下从他怀里坐起来:“你是不满意么?”
“嗯?”闻骆饶有兴致地扬了扬眉。
明栖思索了片刻:“你是找健身教练么还要考核体力?”
“你这么在乎体力行不行你干嘛不娶明泽!”
小公主被戳到了短处,没有理由反驳,只能有些无理取闹。
经过刚刚一场,明栖的脸色还是有点红,眼睛里荡着一点儿水光,清纯之下不减媚惑。
闻骆一枕着手臂,看着她在那里痛诉他的罪行,桃花眼微微眯着,眼下鼓起好看的卧蚕,慵懒而好看。
“你和明泽关系那么好,从小就穿一条裤子长大,结婚了估计也很恩爱吧?”
“他又不跟你吵架,又不用你给他买小蛋糕和玫瑰花……”
明栖越说越离谱,甚至有点代入情感,声音开始哽咽。
闻骆发现她的不对劲儿,着实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坐起来朝明栖张开双臂。
明栖这会儿正上头,才不愿意和他拥抱呢,一把拍开他的手。
“乖,”闻骆轻声哄她,双臂绕在她的腹部,轻轻给人抱住:“我的小公主就是独一无二的。”
“你不是喜欢温柔体贴大方的的么?”明栖哼哼了一声。
闻骆:?
“我……有说过?”
当事人表示冤枉。
明栖也愣了一下,旋即才想起来这些词是高中那会儿,班里同学用来形容盛时烟的。
那些女生说,闻骆学长才不喜欢骄纵人性脾气差的明栖,喜欢温柔懂事体贴的盛时烟。
她没有想要把盛时烟放在两人生活中并比较的意思,可潜意识里,这句话却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聪明的小脑袋转了转,明栖“啊”了一声:“我……我是听明泽说的!”
闻骆确认一遍:“是么?”
明栖斩钉截铁:“是!”
远在江河大厦加班的明泽:啊秋!
闻骆沉默了一会儿,手臂用力,给明栖抱得更紧了些。
“那肯定是明泽的问题。”
明栖:“啊?”
闻骆思索了一会儿,唇角一勾:“这个绿茶男,暗恋我好久,结果被你捷足先登,心怀嫉妒吧。”
这是在哄她开心呢。
明栖这人虽然爱生气,但是有台阶立马就下,赶紧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明泽,毒夫!”
闻骆点了点头:“我决定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对,”明栖接着编排自己亲哥:“这种男人估计还得单身八百辈子吧?”
“可能吧,”闻骆说:“只有美丽善良可爱单纯的七七公主,才能拥有我的喜欢。”
“什么?”明栖扬高音量。
闻骆愣了一下,立马改口:“我上辈子应该积了很大的功德,这辈子才遇到你。”
明明是一句玩笑话,可他讲到最后,却突然认真下来,一双桃花眼认真地看向明栖的双眸。
“拥有七七小公主的关爱,”他停顿了会儿,将脸微微贴近:“是我的荣幸。”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男性荷尔蒙,很蛊惑,很诱人。
特别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明栖感觉浑身酥软下来,背部肌肤顺着脊背起了一层颤栗。
她缩了缩肩膀,手指将被子抓的变形,头也不自觉往下垂。
闻骆却截胡了她的动作,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明栖错愕地对上他的视线,就迎来了铺天盖地地深吻。
男人接吻技术已经锻炼的炉火纯青,几乎是一瞬间,就剥夺掉她的呼吸。
一只手臂禁锢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探到她的颈后轻轻捏着。
明栖就像是被遏制住所有命脉的小鸟,不安地栖息在一片怀抱里,永远不能畅快地飞上蓝天,还要对他给予的一切甘之如饴。
或是地狱,抑或天堂。
地狱将四肢百骸都燃烧殆尽,天堂又逼迫她丢弃属于人类的那部分。
需要闻骆给她的一部分。
过了好久,明栖感觉嘴唇都有些痛,才从闻骆的吻里挣脱。
可又被他换种方式重新掌握。
闻骆压着声音,在她耳边缓缓问道:“小七七,怎么流泪了?”声音有些在掌握之中的漫不经心。
为了得到一些,人总是要丢下一些。
这次明栖选择扔下羞涩。
她挺直了腰背,纤细白皙的双臂勾在他的脖子上:“好委屈,要你亲亲。”
“是么?”闻骆颇有几分气场地反问。
明栖不依不饶地仰头跟他对视。
下一秒,被子被高高抛起,扬起一片灰色的海。
*
这顿晚上是吃不成了。
这次结束,外面天色彻底黑了。
站在卧室里,透着窗子,能看到对面湖水已经结了一层冰,月色洒在上面,又被反射回去。
明栖被闻骆抱去卫生间洗澡。
她很累,很事儿地要求闻骆给浴缸里放好热水。
闻骆打小就有对这位“事儿精”负责到底的自觉,这会儿也不差。
试好水温,将人慢慢放了进去。
热水淹没疲倦僵硬的肌肤,明栖很很舒展,也渐渐有了点儿力气,开始毫不示弱地看回去。
主卧的卫生家很大,一进门是并排的两个洗手台,往里是淋浴间。
因为做了干湿分离的设计,淋浴间用的是毛玻璃的材质,明栖躺在浴缸里,朝他那里看过去,虽然看不真切,但是也有着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骨架很大,身材高挑,肩宽窄腰,长期锻炼的每一寸肌肉都有力且具有观赏性。
闻骆正背着明栖,但明栖还是能靠着一个完美的腿部线条,脑部出一出美男出浴图。
如此赏心悦目,她扬了扬头,吹了个轻快的口哨。
还朝着淋浴间扬了一把水。
卫生间水声哗啦啦的,按照道理,就算是狗耳朵也听不见这声口哨。
然而——
闻骆却淡淡地关了混水阀,伸手拢了把沾了水的头发,看向明栖。
“怎么了?”
明栖有些尴尬,反而嘱咐道:“赶紧刷牙!”
闻骆似乎笑了一下,含糊不明地问了声:“嗯?”
明栖有点不好意思直接说,小脸在水汽下蒸腾得红扑扑的。
可还是卫生重要,她深呼吸一次,终于忍不住坦白:“刚刚那个……就,就要……要好好刷牙……”
闻骆:“……”
明栖看到站在淋浴间的男人,背部似乎僵硬了下。
她小心提醒着:“那个、注意……卫生?”
“怎么?”闻骆轻声反问:“现在嫌不干净了?”
明栖怎么会嫌弃自己!
她刚要反驳,就听到闻骆沉沉笑了一声,然后补充了句:“刚刚不是很开心?”
明栖:“……”
隔着一层玻璃,明栖看到闻骆缓缓抬起手,指着自己的嘴唇:“自己尝尝?”
???
!!!
“不!!!” 她立马反驳道:“不用麻烦了!”
经过今天晚上这场战役,明栖现在对闻骆一百个不放心,生怕他想做什么就做了。
正在思考着从浴缸里跳出来然后抓起浴袍越过闻骆跑出卫生间的可能性,就听到罪魁祸首淡淡地笑了一声。
“别怕,”他声音淡淡,带着打趣:“刷过了。”
明栖:“……”
*
有些人她在吵架上赢了,但某些方面她输了。
——尼古拉斯明栖夫斯基。
一边跟闻骆斗智斗勇,一边准备着春节,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度过了。
小年之后,闻骆给自己放了年假,整天被明栖黏着。
今天陪着她贴对联,明天陪她去买大红灯笼,后天没什么事,她还是要逛超市,顺便找关佳意和明泽出来一起吃个饭。
同为业界精英的男人,在一起自然谈天说地。
比如,明泽讲DOTA,上次AFK被队友喷了一通好委屈。
闻骆说,白马园负责照顾他的马的叔叔说,给他的马编了一个更好看的辫子。
明栖在一旁充当气氛组:“WOW~”
两人看了她一眼,又讲今年的斯诺克比赛。
明栖:“WOE~”
明泽受不了她在这儿吸引人注意力,立马白她一眼:“把嘴闭上。”
明栖不为所动:“哥,今年是你本命年吧?”
明泽冷哼一声:“你哥今年过完生日27。”
“哦,”明栖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本命年,想送你一套红内裤。”
明泽:“……”
他看了看闻骆,使了下眼色,示意让他管管老婆。
闻骆笑着耸了耸肩膀,仿佛在说——这谁能管?
果然,是没有人管得了的。
在明泽偃旗息鼓的十几分钟后,关佳意又拉着她讲了好多娱乐圈八卦,据说什么盛时烟跟她的金主干爹闹掰了,什么流量一代一代进入娱乐圈,又有好几个小花来抢盛时烟的资源等等,明栖只关心明泽的本命年问题。
踢了踢他的小腿,问他:“那我干脆送你三条红色内裤吧?”
明泽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良好的修养让他只能憋着,憋的满脸通红。
闻骆坐在旁边,皱着眉头丝毫不掩嫌弃地给他顺了顺气。
等气儿出顺了,明泽胀红着脸问:“为什么?”
明栖比划了一下:“你瞧,你24岁本命年,已经过去三年了。”
“所以呢?”
“我把之前的都补回来呗。”
明泽冷笑一声:“那我可真谢谢你。”
明栖:“哪里哪里。”
一旁的闻骆淡淡搭茬:“六条吧。”
夫妻二人联手欺负他,明泽感觉这个世界都在对他不友好,冷笑着反问闻骆:“你搁这添什么乱?”
闻骆眉毛一扬:“新婚礼物?”
明泽:“嗯?”
闻骆淡淡收回视线,缓缓道:“反正你这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人跟你结婚,我就提前送了。”
明泽:“……”
旁边的关佳意适时搭腔:“我看还不如直接送他老年纸尿裤了。”
明泽:“?”
关佳意淡淡道:“这种渣男,估计也就是孤独终老的命了。”
这种渣男!
有瓜!!!
要知道今天一晚两人几乎没有视线碰撞过。
就算是知道明泽当年的渣男行径,明栖也不知道在他帮了关佳意之后,又如何将渣男行为进行到底。
她立马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着关佳意的眼神写着几个大字:大声说出你的故事。
关佳意像是对渣男失望了一般,一点儿也不想等待浪子泊岸的戏码,只是单纯地想辱骂一下他罢了。
辱骂他七老八十都找不到女朋友,也就比较够意思了。
耸了耸肩,接着把话题绕回明栖。
“我说,你都在朋友圈消失大半个月了,你知道现在圈子里都在怎么说你吗?”
明栖摇头:“说我什么?”
关佳意买了个关子,看了看闻骆,又看向她,认真道:“他们都说你闭关去生孩子了。”
明栖:“???”
“救命,我跟闻骆结婚到现在都没有十个月啊!”
关佳意接着说:“所以人家还说你奉子成婚呗。”
一旁明泽还淡淡补充了句:“还怀疑你怀了三胞胎呢。”
明栖:“……”
确定这么离谱?
她思考了一下,却发现有点儿不对劲。
“等等!”她伸出葱白的手指指向她那不着调的哥哥:“你怎么知道其他家小姐是怎么说我的?”
明栖声音上扬,手却向下拍了下桌子,狠狠道:“渣男,你又出去乱撩人家姑娘了是不是?!”
你这样对得起关佳意么!
虽然你们两个没有什么实质进展,可好歹也是暗恋过你的女生啊,当着暗恋过你的女生讨论从别的姑娘那里听来的八卦,要死啊你!
说着,明栖就抄起身边的包包,不是替□□道,就是替明家除了这个祸害。
明泽被她吓得立马跳起来,往闻骆身后躲,可眼神却看向关佳意。
关佳意几不可见地冷哼了一声,根本不想管。
“七七,冷静一下。”
闻骆安稳住她的情绪。
“你别管我,”明栖把包包往那头一扔:“你怎么还包庇他?”
“不是,”闻骆揉了揉额角:“这个包包是你等了三个月才拿回来的。”
“打明泽打坏了,他不配。”
明泽:“……”
他确实不配了。
这话倒是让明栖找回了点理智,她猛灌了一口咖啡压住胸中的怒火,重新坐了回去。
闻骆将她把包包摆好。
见她不至于继续发火,明泽才悄悄从闻骆后背挪了出来,坐回位置上,开始鼓捣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