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皇帝的后悔药——蝗蝗啊
时间:2021-08-11 09:12:18

  信城与直淤国相邻,一直有往来,直淤国公主过了这个冬季就要尚驸马了,公主心气高,请了信王来,让他帮着以大未上国的品味,来给她的婚礼做些指导。
  信王也是无奈,他一个不曾婚配的男儿郎,哪里懂得这些。可他与垂伦公主有些私交,还是来了。并带了若干下属的夫人,让她们给公主出些主意。
  其中有些人被公主看中,要留下一段时间,而信王抽了身,人走到边境正在回信城的路上,得到的流地消息。
  安信听了汇报后,未做停留,一路回到了信城城内。
  黄凝经过几日的观察,发现自己的手艺在信城这个地方还算吃得开。她还发现,这里的花样子于京都来说太少了,有些流行的款式都是京都不时兴的了。黄凝意识到这对她来说可能是个机会,她决定试探一下。
  这日,黄凝拿上按店家要求的样子绣好的成品外,还多带了一副由她自己设计并绣好的新品去交货。
  交货的时候,黄凝打开包裹,店家一眼就看到了她私绣的那副东西,忙问:“这是什么?”
  黄凝:“呀,这是我绣着玩的,怎么混在了这里。”
  说着就要把东西摘出去,店家拦住了她,“别拿走了,我看这东西别致的很,可以试着放店里卖卖。”
  见黄凝没吭声,店家马上接着说道:“这个算代卖,卖了的话我只收四成,但价格得由我定,很合算的买卖了,又不收你代卖费。”
  黄凝:“两成,我八你二,价格由你定可以,但也要我知晓同意。”
  店家这位老板娘也是由绣娘干起的,想起自己刚开始脱离其它店家,自己出来做时,可是不会划价的,这小绣娘样貌俊得离谱,还手巧,比她母亲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现在看不光是手艺胜出,比她母亲还多了份精明劲儿。
  老板娘在此行多年,什么东西是好的,她当然看得出来。于是说道:“你七我三,价格透明,我不欺你。”
  黄凝点头:“好,那就麻烦老板娘了。”
  黄凝忽然的爽利,倒是弄得老板娘一楞,挺有意思的一丫头,价格一谈好,人马上软糯了起来。漂漂亮亮的年轻女子,客客气气地跟她说着温软的话,倒是讨喜,想让人不喜欢都难。
  宾主皆欢,拿上这回要做的东西,黄凝告别老板娘,出了绣坊。她看着绣坊的牌匾,心中起了想法。
  这样只做绣娘,吃饭是没有问题,但是若要想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可以靠自己的本事住更大的院子,雇得起佣人,不用再让母亲操持家务,还有小三子,不止要学学问,琴棋书画的钱也要备下来。虽不能考取功名,但学到的东西总是自己的。
  黄凝有了目标,忽觉干劲十足,她提着包裹走在信城的街上,步子都是轻快的。
  可没走了几步,就被人撞了。撞她的是个年轻女子,这女子跑得太快,这才撞到了她。黄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等稳住身形,还未来及开口,就见,女子被身后追上来的几个男人拦了下来。
  这几个男人身材魁梧,差不多一边高,他们把撞她的女子围在了中间,让她不能再跑。
  黄凝初到此地,只想着不要管闲事,于是她错开身子,想从边上溜过去。却忽然被那女子抓住,冲着她就是一通“啊啊咦呀”,并且双手还在比划着各种手势,原来是个哑巴。
  一旁的酒楼二楼,孟不疾请示道:“王,是我们的人,要我去看看吗?”
  信王多日未归,在直淤那几日,吃得实在是不顺口,这才一回了信城,就找了间酒楼大快朵颐一番。
  酒菜刚上,就看到了楼下一幕,追那女子的正是他的人,孟不疾的手下。
  信王:“不急,吃饭。”
  孟侍卫也不知王说的是“不急”还是“不疾”,反正意思没差,正要坐下,就见楼下情况有变。
  楼下,要抓女子的男人问黄凝:“你认识她?他偷了我兄弟的东西,我们要抓她报官。”
  无妄之灾。黄凝马上否认:“不认识。”说着她挣开小哑巴就要走,可那哑巴不依不饶,重新拉扯上她,并急得更快更大声地发出“啊啊”的声音,手里比划得也更快了。
  安信本来没当回事,想让孟侍卫跟着自己一起好好吃顿饭的,但情况忽然生变。那女子来这么一出,恐事情没那么简单,对付这种朝廷派来的细作,他们都有经验了,不乖乖就擒地,大概率是得了手,并能顺着这根藤摸着新的瓜。
  是以,这就有意思了。
  孟不疾说:“那女的是不是她的同伙?”
  安信往楼下看了一眼,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疑似同伙的那名女子的背面,不在意地道:“有可能,再看,戏还没有演完呢,你急什么,不疾这名字真是白配了你。”
  孟不疾已经习惯了他们王拿他的名字调侃说事了,面无表情道:“是。”
  黄凝见走不脱,冷静了下来,她扫了一小哑巴的穿戴后,重重地打开了她的手,带着嫌恶。路上看热闹的心中了然,这是嫌哑巴身上脏了。
  有一些市井小民,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就开始说话了:“这哑巴求救于你,你不帮忙也就算了,大家都是讨生活的,谁又比谁能洁净到哪去,你不让她碰你不就完了吗,干嘛还打人手。”
  这话说得没有道理,他们怎么不伸出援手呢,还不是看对方是几名高头壮汉,不敢惹,却反过头来,理直气壮地谴责黄凝。
  黄凝不予与这些乌合之众理论,这时,从人群出蹿出一名大娘,大娘说:“都别起哄了,你们怎么不管呢,不也是干看着。”
  大娘转头对着黄凝说:“看这姑娘与姑娘你认识,或者是不是你会手语,能看懂她比划的?”
  黄凝:“我刚说了,不认识她,我也不会什么手语。”
  大娘望向哑巴:“对了,你会写吗?”
  哑巴激动了,拼命点头。大娘从旁边代写书信的摊上拿过纸与笔,递给了哑巴。黄凝与她二人离得近,见此一幕,脸上一惊一沉。
  那哑巴写完,大娘念了出来:“她说,她半个时辰前看见你进了绣坊,所以你可以给她证明,那个时间段她也在绣坊附近,不可能去偷这些人的东西。”
  大娘还怕她不信似的,拿着纸张往她身前凑。黄凝躲,但大娘还是把信放到了她手上,“你自己看,是不是这么写的。你要是真是那个时间在绣坊,或许还可能看到了她,就给她做个证呗。”
  大娘说着打算把自己手中的笔还给摊主,刚扭头要走,黄凝拦下她道:“我看这位大娘也是个热心肠,我是记不太清这位姑娘说的时间了。要不,您帮人帮到底,与我俩还有这几位爷一同去报官,在官府里把事情说清楚了岂不是好。”
  黄凝此话一出,大娘与那哑巴全都变了脸色。大娘拼命堆笑道:“哎呀,这里本来就没我什么事,我家里还有事呢,再说我也不清楚你们那个时间什么的,我还要回家做饭呢,就不作陪了,我看姑娘你也早早的去了吧,记不住也不要硬作证。”
  黄凝不理她,只是对着那几个欲抓人见官的男人说:“还是让这位大娘一起跟着去吧,都知道这偷东西的手快,凡是与她接触过的都有嫌疑,包括我与这位大狼。还是一同去了官府,查问清楚的好。”
  酒店二楼,安信笑了,“这女子倒是个精的,谁都不信,还挺会保护自己的,难得倒是难得,就是不知经历过什么,被人坑成这样的性子。”
  孟不疾:“王,怎么办?”
  安信:“都这样了,她都看明白了,你还看不明白吗?去吧。”
  孟不疾得了令,一下子就从二楼飞了下去。安信摇头,小声嘀咕:“真是个急性子,你应该叫不急才对。”
  孟不疾一出手,手下就知道该抓人了。
  楼上的信王看着,他对抓人没有兴趣,目光只追随着那名精明女子。
  只见变故中,那女子往后一退,拿起路边的竹筐一挡,以此为盾,再继续慢慢往后退,终于退到边上,竹筐一扔,撒丫子就跑,手里的包裹倒是一直拿得挺稳。
  她退到小巷的位置,扔了竹筐后,脸露了出来,现在的位置与安信正对着,安信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他一楞,虽有几年未见,但郡主的倾城之姿还是会让人过目不忘的。
  她怎么会来到信城?难不成他这一亩三分地,是她黄家的风水宝地?一个两个地往他这里跑。
  “啧。”信王嘬下了舌,真是生怕他这里惹不到京都的注意啊,愁人。
  一个眼神,孟不疾就朝着跑走的那个女子追去,那女的哪跑得过他啊,一下子就被堵在了巷子里。堵完人后一回头,他家王没跟上,只得与黄凝大眼瞪小眼。
  黄凝问:“你是谁?你追我干嘛?”
  孟不疾不知道,王没告诉他啊,只是让追,没说追上后怎么办。所以面对黄凝的质问,他干脆闭嘴不言语。
  黄凝又问,他还是不说,想走,他又拦着。最后她急了,问道:“你也哑巴了?信城这里哑巴是传染的吗?”
  “郡主,本王的下属失礼了。”安信赶到,对黄凝行礼道。
  黄凝寻声而望,见一高大男子站在那里,黑衣着身,黑色束带,一身短打扮,让她一时想起了父亲与哥哥们。
  从来人的话语中,她猜出这位就是信王了,只不过记忆中,信王留着大胡子,脸很黑,很是粗糙的感觉,当年,她看他一眼,都觉得吓人。
  可此时的信王,长身而立,高大却并不臃肿,脸上哪还有胡须,收拾得干干净净,皮肤也并不黑,很健康的颜色。甚至连说话声都细和了不少。她记得当年他说话都是瓮声瓮气地,听到她耳中,震得耳膜疼。
  他又说:“不知郡主远道而来,本王不曾远迎。”
  如果不是他自报家门,只看外貌,黄凝是决猜不出他就是信王的。好像记忆出了偏差,怎么回想都对不上。
  而信王却是立时就把此时的郡主与多年前的郡主对上了,聪明的要命却一直装拙,嘴上损人的功夫也还在,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黄凝向信王行礼:“见过信王,我已不是什么郡主,来此地原是想落下脚来,再慢慢打听流地那里母亲与妹妹消息的。没想到碰巧在这里见到了她们,听家里人说,信王您一直对她们很是照顾,想着到府上去亲自请安并表示感谢的,但妹妹说,您不在府上,这才想着等您回来再去的。不想今日竟是这般地遇上了。”
  说完这些,黄凝想起一事,她把包裹打开,找了找,果然多了一物。此物是个小竹筒,半个小拇指的长短,却比小拇指要细上许多。
  黄凝把它递向信王,“这是刚才那位姑娘借接纸笔的功夫递给那位大娘的,我不知那大娘有没有塞到我这里来,这一看还真是,她们的手太快了,这应该就是她们在您那里偷拿的东西了。”
  安信:“那贼人知道自己是怎么也逃不掉了,她知道她的同伙在看,就想借拉扯你之际放在你身上。不想郡主识破了她,没给她这个机会。而她的同伙着急,亲自上阵帮忙,可惜太过精明与谨慎,想着把东西放到你身上,万一她也托不开身,情报却被传了出去。”
  黄凝:“可能是吧。这我就不懂了,我并没有识破那女子,我只是嫌她身上脏,才没让她有机会靠近我得逞的。后来是不小心看到,她们在递纸笔时传了别的东西,又听说是偷了东西的小贼,就想着这是贼脏,才呈与王的。”
  又是这样,永远谨慎永远守拙,明明是大家闺秀,天之娇女,却像他这个大未朝唯一的异姓王一样,利爪、触角、利齿都不敢伸,统统藏了起来,活得憋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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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安信看着眼前的女子向他伏了伏身,“那民女就不耽误信王办事了,先行告退。”
  安信点了点头,“郡主慢走。”
  两个人对于她的身份自说自话,坚持在各自的领域。
  孟不疾把竹筒拆了,情报递给了信王。安信拿过来一看,一是通报了他近日去直淤国的事,还有就是探得的他几个兵营里共有多少兵力。
  看完上面的数字,安信语气懊悔,“哎呀,早知就让她们得逞了,这数字真是哪也不沾边。”说着把纸条给到了孟侍卫手上。
  孟不疾看完道:“这大未的皇上真无用,这种情报也信,白养了这些人。这是要气数尽了吧?“
  安信:“尽不尽的也不是咱们说了算的,那不是还有位太傅大人了嘛。”
  孟不疾:“刚才那位郡主,就是厉云的夫人吧。怎么跑到咱们这里来了,是被休了吗?”
  “不要背后说女子的小话,你不是也有人在京都吗,没听到什么?”
  “没有,我的人自然都是传大事回来的,这种高门后宅轶事,传回来干什么。”
  安信摇头:“还说人家皇上白养了人,我看我也快了。后宅轶事?京都那个地方,就是个外室,都能挖出正经东西来,后宅有时是第一时间反映前朝事的地方。这也得我教?
  “我错了,我这就让人去打听。”孟不疾又说:“不过,这位郡主倒是个很有智慧的人。”
  安信笑:“她素来如此,惯会扮猪吃老虎。”
  孟不疾:“王好像很了解郡主?”
  安信不语,他只是想起了第一次见这位郡主时发生的事。那要从一场宴会说起,一场相亲宴会说起。
  当时黄将军看上了他,说是给郡主议亲,去的人也不止他,但大家都知道其实是在给他与郡主制造机会。
  安信不想趟京都这混水,但又架不住老将军的盛情,也是巧了,当时他刚结束每年都会有的军营特训。这是信王特意给自己安排的每年惯例,目的在于保持武将的兵感、战斗力。
  军营特训是很苦的,模拟的就是真正战争实况,没得吃没得喝,只保证基本的活着,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训练,还要拼杀,要分出胜负。
  除了战争是假的,不会真的死人外,其它一切都是真的,刀剑是没开刃的,但招数是真的,打在身上也是真疼,能青能肿的那种,还有近身肉搏也是真的,一场下来,不管输赢的哪一方,都是鼻青脸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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