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身边的死太监——荒无言
时间:2021-08-13 09:59:05

  等将来归隐山田,这些东西可够她祖祖孙孙活三辈的了。
  阮昔整天都没拒绝过任何人,原本她还以为自己能轻易分辨出韩美人身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可如今,她还真有些迷茫了。
  一连三日,韩美人都未再和芳尘夜间出行过。
  阮昔和万中通过气,让他安排可靠的心腹暗中盯着这两个女人的动静。
  不知她们是否察觉到了什么风吹草动,行动始终如常,并未背着人和谁秘密接触。
  既然分不出敌友,那便慢慢排查吧。
  阮昔在心中给这些人列了个名单,从嫌疑最大的吴太妃开始得罪。
  毕竟殷博明对她示好的次数实在太多,再加上按照原著的走向,这对母子命中注定会是殷承景的克星,自然要率先怀疑。
  阮昔如今是殷承景好不容易扶植起来的左膀右臂,若她临阵倒戈,对狗皇帝的打击必然不是一般的大。
  得罪吴太妃的方法很简单,当着她的面暗讽几句她的八尺技术不精湛,再拂袖而去,表示再也不需她的指教便可。
  这些时日相处时,吴太妃都以教导为名,暗暗向她打探殷帝的动静。
  阮昔向来都捡些无关痛痒的事说,虽没大用,但对吴太妃来讲,也算是从未接触过的情报。
  如今这么一闹,情报来源算是彻底断了个干净。
  不仅如此,阮昔还频繁与明妃、魏后接触密切,大有表明立场的架势。
  吴太妃气得不轻,捂着胸口往屋子里一躺,不知背地里骂了多少难听话。
  夜幕降临时,阮昔乖巧在自己房中等着,万中就藏在梁上,伺机而动。
  想将她绑石沉海,还有比此时更合适的时机么?
  阮昔亢奋地等了一整晚,期间想好了无数应对之策。
  可最终除了姗姗来迟的朝阳外,什么都没等到。
  万中从梁上翻下,和阮昔大眼瞪小眼。
  阮昔有事,万中向来都是不问缘由的帮忙,不过若事后殷帝问起时,他也定然会如实禀告就是了。
  她没想过瞒着殷承景这事儿,狗皇帝暗中有双眼睛,恐怕早就将阮昔的举动报了上去。
  过了这么久,殷帝却迟迟没召见她问话,想来应是让她先放手去做了。
  “再等三日。”阮昔不死心地对万中说道。
  转眼间,三日也过去了,船上风平浪静的,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连气得不轻的吴太妃也能在徐嬷嬷的搀扶下出来溜达,顺便给阮昔几记眼刀。
  还有五日船可就要靠岸了,再不动手,吴太妃岂非就要错过杀掉她的最佳时机?
  阮昔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有可能想错了。
  那韩美人背后的主子,不是吴太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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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顽疾
  自打那日殷帝将韩美人撵出去后,便再没召过她们,是以数十位舞伎同乐司的人一起清闲下来。
  她们偶尔会被魏后等人唤去表演一二,但每次去都起码有五人同行,韩美人与芳尘也从未单独觐见过谁。
  几人刚从明妃屋内出来,正打算透口气儿,只见阮昔迎面走来,笑着从身后拿出包剥好的松子仁。
  “各位姐姐快尝尝,这可是咱家亲手剥的,不知费了多少功夫呢!”
  韩美人也不同她客气,大大方方接过:“瞧瞧,喜公公当真会疼人儿,这么多,把手剥痛了可怎么是好?姐姐倒该心疼你了!”
  说着,还抬手往阮昔唇边递了一粒,这幕恰好被出来办事的几名年迈嬷嬷瞧见,登时没眼看地别过脸去。
  阮昔笑着吃了几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马上就要到禹州了,韩姐姐可知道什么好玩儿的去处吗?”
  韩美人认真思索片刻:“据说‘白鹤楼’足有七层高,已建立百年之久,壮丽可观,登顶能俯瞰大半禹州美景,再者便是‘奇石洞’了,内有旱、水两洞,怪石林立,气温冬暖夏凉,奇妙得很……”
  阮昔听了半晌,不由觉得好笑:“姐姐说的这些,可与‘方土记’上的并无二般,就没点新鲜去处么?”
  韩美人微哂,语含落寞:“不过道听途说罢了,我自出生起便未踏出过乌平县,对禹州哪里知道得太详细?”
  身旁的芳尘也跟着一同点头,这些舞伎大多都是苦出身,年幼便被家人卖到“极乐坊”苦练舞技。
  等到出落得稍微俏丽些,便被坊主迫不及待撵上台献艺。
  辛苦挣了银子,八成全得缴上去,余下的两成紧吃穿用度便不够了,连脂粉都是大家混着用的。
  衣料与首饰更是姐妹间互相换着戴,只求在客人面前能换换花样,不至乏味。
  原本笑语连连的舞伎们提起旧日伤心事,各个都长吁短叹起来,甚至有人还禁不住落了泪,楚楚可怜,看得人好不心疼。
  阮昔温言安慰半晌,话峰一转:“即如此,到了禹州地界,咱家便央陛下带大家好好玩玩如何?难得出来一趟,尽兴才最重要嘛。”
  众人听了立即喜笑颜开,七嘴八舌议论起该先去何处玩才好,唯有韩美人听了微微皱眉。
  “依我看,此事还是算了吧,陛下厌倦我们这些风尘女子,再往前凑,万一惹怒龙颜可怎生了得?”
  阮昔摆摆手:“小喜子在陛下面前,还算有几分薄面,游玩时顺便带上大家也并非难事。”
  “这……听闻陛下此次出巡,是为查探禹州的灾情与大坝的修建情况,在正事未决之前,你还是莫要让陛下耽搁正事为好。”
  许是这些天来,阮昔在她们面前总是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韩美人虽心中警惕着,却还是有那么一时三刻,将她真当成了无城府的小太监,以至于连此等冒犯的劝慰都顺口说了出来。
  等她察觉到不妥,刚想改口时,阮昔已眼角含笑着对韩美人夸张地拱拱手:“韩姐姐高见,小喜子受教了。”
  “好啊,你敢故意羞臊我!还不看打?”
  阮昔嬉笑着躲闪,周围的气氛又欢快不少。
  从韩美人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和那些极力劝阮昔让陛下延缓行程的臣子,不是一路。
  即如此,她便是魏后或蔡太师的人?
  阮昔脸上的笑意不及眼底,原是迈步想回屋的,不知怎的,却又走向了殷承景的房中。
  几日不见,这家伙的气应该消了吧?
  没想到进门时,殷承景似乎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
  午膳刚过,他桌案上还摆了不少精致的点心,配上热气腾腾的花茶,清雅的甜味儿漫满屋子。
  阮昔凑到他身边,目光粘在雪松糕上移不开。
  殷承景见了,伸手拿过一块儿来,随后在她期盼的目光下,放入自己口中,细细嚼着。
  阮昔:…………几日不见,狗皇帝讨人厌的功力愈发见长了。
  看她副闷闷不乐的模样,殷承景反而心情不错,押了口茶后悠然问道:“可查出什么了?”
  阮昔短暂愣了下,很快又恢复平静。
  这狗皇帝不知在外面安了多少眼睛,就算整日坐在屋子里,恐怕知道的事也比她多。
  “没呀,越想头越痛。”
  阮昔揉揉太阳穴,满脸愁苦。
  她歪着头看殷承景:“陛下知道多少?”
  殷承景盯着打璇儿的茶水,似乎在等着她先开口。
  狗皇帝疑心病重,若再瞒着他,怕是又要闹别扭了。
  阮昔简明扼要地将韩美人的事说了,他也只是沉默地听着,并无波澜。
  这几日收买她的人那么多,光是礼物便在屋子里堆里好几摞,殷承景又不傻,自然早就知道了。
  “陛下若是介意,可要小人将那些东西呈上?”
  阮昔也就随口一问,殷承景财大气粗得很,定然瞧不上那些。
  “你留下吧。”
  殷承景瞥了她一眼:“以后不管谁送都收下,有人愿意撒钱,便让他们撒去。”
  阮昔眼睛瞬间变亮,她没想到殷帝竟然如此好说话,顿时有些后悔之前收的时候没再往高抬抬价格。
  原来三品太监就能有这么多外捞,不知周福海当了几十年的总管公公,荷包该多充盈啊。
  “不过几个钱就乐成这样。”
  殷承景瞧她高兴得很,无奈地摇摇头:“你就这般喜欢银子?”
  “嘿嘿,其实小人更喜欢黄金。”阮昔大言不惭:“拿着手里凉,心里热嘛。”
  殷承景打量她许久:“如此爱财,可是有何难以实现的愿望?”
  阮昔眨眨眼,下意识点头。
  她想去宫外当小富婆,再保养几个长相不错的小白脸过日子。
  这种话,没法跟他明说。
  殷承景见她吞吞吐吐的,还当阮昔有什么难言之隐,忍不住微微探着身子:“有孤在,你有何难处,不防说出来。”
  阮昔踌躇半晌,犹豫着开口:“其实小人有一顽疾,久病无良医。”
  殷承景微微皱眉。
  上次卫太医替她诊脉时,并未发现其他不适症状。
  难不成她当真患了难愈的重病,连太医都无法诊断?
  阮昔摸摸鼻子,有些害羞:“这病叫‘穷病’,兜里的银子一少就发作,心慌得厉害,非得装得满满登登的才踏实……陛下别不信呀,小人句句属实,绝无虚言……陛下?”
  殷承景从未如此无语过,甚至不知该用何种表情面对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见阮昔还在盯着那几块雪松糕,殷承景着实看不下去她那副馋嘴的模样,将盘子略往她面前推了推。
  阮昔登时笑开了花儿,星眸闪烁颖颖生辉,将原本有些暗沉的屋子都照亮了几分。
  殷承景看着她吃得满足,又将花茶递过去。
  能用糕点换得她如此开心,倒也不算亏。
  “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韩美人?这几日小人等了又等,还是不见其有动静。”
  阮昔吃得开心,话也逐渐多起来。
  殷承景闻言却冷嗤一声:“不见动静?”
  此话似有弦外之音,阮昔用花茶顺了顺喉见黏腻的感觉,愣愣问道:“她们,行动了么?”
  “阮喜,你有几日没上差了?”
  殷承景没正面回答,反而查起岗来。
  阮昔心中有些发虚:“也,也就两、三日吧。”
  上了船之后,她的确对“总管”的工作懈怠许多。
  毕竟补给的数量在离港前便清算好了,船上的人员又只是整个南巡队伍的百分之一。
  入夜后连帐篷都不用扎,车马之事也全部剩下,故而每日她只听那些主管们简单汇报些无关痛痒的杂事。
  并未出什么乱子。
  这狗皇帝冷不丁的发问,该不会是想借着这事儿克扣她的月例吧?
  难不成想换种方式,把她这几日收受的贿赂全都拿回去?他、他也太黑了吧……
  阮昔这边变颜变色地胡乱想着,殷承景叹了口气:“名册。”
  经此提醒,阮昔立即忙活起来,将所有总管都齐聚一堂,拿着名册挨个儿的清点人数。
  这不点还好,一点还当真出来岔子。
  竟然少了个小太监!
  此人是负责杂活的低等太监,昨夜便已经失踪了,直至今儿早上也没回来。
  同屋住的已经向主管禀告,主管不敢轻易惊动阮昔,便在早会时压下此事未提,领着众人在船上找了好几个时辰。
  最终才得出个结论,那倒霉蛋儿八成是夜间上茅厕时,不小心失足跌下船了。
  看着在地上跪倒一片的宫人们,阮昔揉揉有些发痛的眉间,将主管发落了。
  才几日放松便出来幺蛾子,真不知周福海这些年是怎么熬下来的。
  阮昔拿着名册去殷承景处回事,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了话头儿。
  她愣愣地看着殷帝:“陛下,此人,便是异动的那个?”
  殷承景眉梢微挑:“他在你屋外鬼鬼祟祟的,刚被拿下便咬了藏在齿间的毒,留着尸体无用,就派人扔了海。”
  阮昔傻了。
  原来她没猜错,当着有杀手来要她的命。
  只不过这杀手还没等进屋,便已被狗皇帝派人解决了。
  “陛下既早有安排,为何不提前说出来,也好叫小人放心啊。”
  阮昔有些别扭,可惜万中在梁上足足藏了三日,白天还要值班,当真受了不少折磨。
  殷承景侧首,眸光淡然:“是你不信孤。”
  “小人何曾……”
  “孤说过,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阮昔怔怔瞧着他淡褐色的眼眸,在里面看见了自己小小的倒影。
  这句话,不是戏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殷承景:啧,有金大腿为何不抱?
  阮昔:你这么狗靠得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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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晨曦
  不知怎的,阮昔有些受不得殷承景略灼热的目光。
  这家伙直直望向谁的时候,眸中自带深情,可偏这对魅惑的眼睛又长在副薄情风流的面孔上。
  叫人信也不是,疑也不是。
  若不快些避开,怕是又要沉溺在无可救药的幻想里难以自拔。
  阮昔自诩自制力尚可,相处多日,终于逐渐对他这张妖孽的脸有了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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