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智女配悟了(快穿)——对酣
时间:2021-08-18 10:23:14

  得到她同意,阿水一口喝完半冷的肉汤,她用手背抹嘴,意犹未尽:“真好喝。”
  “多久才能去出去?”明溪问道。
  阿水眨着眼睛想了想,认真道:“我们多久出去还要看将军的意思。你倒是可以一个月出去一次。”
  “不过你才来,最好等半个月再说,”阿水给出一个建议,“虎哥不喜欢手底下的兵一来就想往外跑。”
  明溪轻应了一声,倒头就睡。
  接下来的日子不算枯燥,明溪天天挤在男人堆里练阵列训练。
  阵列训练就是练习战场上阵列战斗的基本动作,包括进退、纵横、分合以及坐、跪等等。
  一百人为一个小阵列,千人为一个大阵列。
  有时一百人一起训练,有时千人排成一个方阵,由千夫长亲自指挥,跟随令旗而动。
  训练场上,大虎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
  训练的好就有肉吃,训练的不好,上前就是一脚。有一次明溪不小心走神,他照样一脚踢过去。
  不过下场后,大虎还是挺照顾麾下唯一的女娃,让花嫂给她送了一小坛活血化瘀的药酒。
  一晃小半个月过去。
  明溪庆幸用的是陈宛平的身体,这要是换了她原身的身体素质,只怕骨头早散架了。
  这天才训练完,饥肠辘辘的明溪选择在营里吃饭,等会儿晚上轮到她站岗。
  她撕下一只羊腿,也顾不上仪态大口咬着吃,和大虎商量:“虎哥,过两天我想去关城一趟。”
  大虎灌了口酒:“将军吩咐了,要出关,至少得五人同行,不能单独行动。”
  “知道,”明溪就着酒咽下羊腿肉,“出去买些东西。”
  提起买东西,大虎就想起还没还完的二十两金子。他和其他坐庄的百夫长们平摊,一人也要赔个半年的军饷。
  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营里的人信奉有多少花多少,不然哪天战死了只有跑阎王爷跟前哭。
  一想到后面半年的军饷都要用来还债,大虎气就不打一处来。
  “还吃啥吃!”大虎骂道,“滚去站岗。”
  明溪嘻嘻一笑,背着重剑爬上明哨岗亭,还不忘把没啃完的羊腿带上。
  耳畔刮过呼啸的风,裹着沙石,带来一股泥腥味。
  明溪不耐烦地啧了声,抬手护住羊腿,快速把肉啃干净。
  她冲远方岗亭中的士卒微微点头,然后背手站立,眺望漆黑的夜。
 
 
第90章 女将6 
  明溪站上半夜, 从酉正站到子正,后半夜归另一位好兄弟放哨。
  等待换班的兄弟爬上岗亭,明溪和他交换腰牌。
  顾不上再慢吞吞地走梯·子, 明溪足尖踏着栏杆借力,飞身跳下高高的岗亭。
  换班兄弟见状以为自己还没睡醒,愣是扇了自己好几巴掌,一路目送背着重剑的少女,身姿轻盈地踏进西三帐。
  甫一踏入西三帐, 喘息声和身体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被放大无数倍, 铺天盖地朝明溪压去。
  明溪听着声音,沉默了一下, 静静站在栅栏口不出声。
  不一会儿,一个只穿了条下裤的男人肩膀上搭着衣裳, 哼着曲钻出帐篷,从她身边路过。
  男人看了她一眼, 调侃道:“还是小娘子舒心, 就住在西三帐。要是小爷也能一直住在西三帐, 死也甘心。”
  明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突然一把扣住男人的腕关节扭在背后, 用力将他的脸往栅栏上一压。
  男人痛得龇牙咧嘴。
  “我错了。”他认错还挺快。
  明溪强硬地分开他的腿,膝盖抵进他两腿之间。再往上一点, 男人立马不能人道。
  男人哪里还要面子,连忙投降:“奶奶饶孙儿一次,孙儿嘴巴不干净,孙儿知道错了。”
  他的声音不小, 一个女人从他刚才出来的帐篷走出。明溪抬头看过去, 是一个和她不过点头之交的女人。
  女人手忙脚乱系上盘扣, 上前问道:“宛平娘子,他怎么了?”
  明溪淡淡道:“嘴巴不干净,冒犯了我。”
  “嗐,”女人笑了声,“这人就爱浑说,该打。”
  男人忙不迭附和:“对对对,孙儿该打,奶奶饶孙儿一次。”
  见在她身上撒欢的男人现在就像被猫捉住的老鼠,女人捂着嘴笑得天花乱坠:“好娘子,您高抬贵手,放他一次。”
  明溪缓缓松开男人,中气十足喝道:“滚!”
  男人立即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小声骂了句“操”,飞快地跑开。
  明溪就当没听见,她看向女人:“过两天我要去关城,有什么要我带的就告诉阿水。”
  “真的?”女人摸了下干巴巴的脸,喜上眉梢,“总算有面脂抹脸。”
  “面脂?”明溪踢了下脚下的土,登时扬起一片尘土,问道,“这地方,抹面脂有用吗?”
  女人豁达道:“这娘子就不知道了。有用没用是一回事,我照着铜镜抹着高兴,这是另外一回事。”
  明溪闻言大笑,生出敬佩之情。
  西三帐的女人,虽然每个人都活得不容易,却又懂得苦中作乐。
  明溪摆了摆手,往她住的帐篷走去。
  她不喜欢有男人进她住的帐篷,至少晚上不行。
  所以阿水和其他几个同帐的女人都不会在晚上带男人来帐篷,但同样的,她需要付给她们银子买清净。
  阿水睡在她旁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小巧的鼻子一吸一吸,还不停地咂吧着嘴,好像梦到了山珍海味。
  明溪解下重剑和盔甲,用手作枕,和衣躺下。
  她心情复杂地盯着锥形的帐顶,听着临近的帐篷发出生命的律动和粗重的喘息。
  良久,她缓缓闭上眼。
  “宛平,你回来啦,”阿水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伸手搭在明溪的胸口,“你身上好冷。”
  边地的夜晚很冷,她站了上半夜,带着一身寒风回来。
  阿水下意识地抬脚压在她身上,低声呢喃:“我给你暖暖。”
  明溪睁开眼看了眼瘦弱的阿水,小声问:“我送你出去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一串均匀的呼吸声。
  明溪无奈轻叹。
  她现在只是个无名小卒,哪天打起仗,说不定都没命回来。
  如果她不在了,这个叫阿水的小姑娘可怎么办?
  她才十八岁,比现在的她还小了一岁。
  天越来越冷,天亮的就越来越晚。
  第二天,明溪穿上冰冷的盔甲,隐隐感觉到一丝寒意。她哈着热气暖了暖手,把重剑背上,一步一步走向练兵场。
  今天不进行阵列训练,弓箭手练准头和臂力,作为步兵的明溪则和阵列中的士卒练对劈。
  寻常士卒哪里打得过她。
  明溪出招干净利落,招招都是一击毙命的杀招。不一会儿,和她对阵的士卒就被她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唉哟连天直叫唤。
  大虎一看这不对,再这么练下去恐怕要出事。
  他连忙叫停明溪的训练,把她拉到一边,让她学射箭。射箭总不用两人对阵,他也放心些。
  明溪捡起一把木弓,拿在手上试了下,微微摇头。
  大虎轻嗤一声:“怎么?不会?”
  明溪抚过木弓,啧了声:“弓太差。”
  “那你说什么样才叫好弓?”大虎来了兴趣,环抱双臂等她的高谈阔论。
  明溪从箭筒里取出一支羽箭,拉满弓弦,眼睛半眯瞄准草人的眉心。
  “我用过最好的弓,弓身用得是柘木,水牛角为角,牛蹄筋为筋,缠丝为弦,整张弓用黄鱼鳔做成的鱼胶粘合,漆得是桐油。”
  话音落下的瞬间,羽箭飞驰而出,从草人的眉心穿过,射入背后的土墙。
  大虎盯着那支飞出去的羽箭看了好久,然后再回头看他身边的小姑奶奶。
  好家伙!
  真的是要叫一声小姑奶奶。
  但是,他还是一掌拍向小姑奶奶的后脑勺,骂道:“他奶奶的,整张弓用黄鱼鳔鱼胶,除了皇帝老爷用得起,老子还没看见谁用过。”
  “就连舒将军都没有你说的弓,”末了,大虎用舒将军做例子,眼睛瞪得老大,“吹牛!”
  明溪没想到一时口快惹来一顿打,她捂着后脑勺委屈巴巴地看向大虎。
  大虎吹着胡子:“叫你吹牛,”声音比刚才轻了些,“老子没下重力。”
  明溪还是不说话。
  “行行行,算老子怕你,”他从怀里掏出木符节递给她,“才从千夫长那领来的,原本打算让二豹拿着,给你高兴高兴。”
  木符节是进出西口关的凭证,一分为二。
  大虎递给她的是其中一半,还有一半在城楼守卫处,等他们回来的时候需要把两半木符节合一块验身。
  明溪手握木符节,登时高兴起来。
  胡乱把符节塞进衣袖,她从箭筒里直接取出三支箭。
  “哟?三箭齐发?”大虎双手叉腰等着看好戏。
  明溪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笑问:“还赌不赌?”
  大虎微微摇头,转身走开:“爱射不射,老子不和你赌。”
  明溪爽朗大笑,松开拉弦的手,三箭皆落在草人身上。
  但没有像第一支箭那样穿透草人,扎进土墙中。
  训练完后,明溪拿着千夫长那儿讨来的笔墨和一张纸走回西三帐。
  “都排队,要什么一个个说。”明溪搬了张桌子放在空地上。
  没办法,阿水不会写字,可要她带的东西太多了,单靠记忆恐怕会出错。
  花嫂站在一旁给她研墨。
  “宛平娘子,天冷了,帮我带一张毯子,这是银子。”
  “我爱吃,请娘子帮我带点京城来的糖糕。”
  “我要香粉……”
  花嫂盯着纸上的簪花小楷揉了揉眼睛。
  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些娟秀小字竟然出自英勇过人的少女之手。
  一笔一划写完要带的东西,明溪抬头看向花嫂:“阿嫂要带什么?”
  花嫂笑了笑:“虎哥出去会帮我带,你一个人带这么多,算了。”
  明溪点点头。
  出关那天,西三帐的女人排着队送明溪离去,目光热切。
  明溪差点以为她要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由于关城离西口关有二十里路,千夫长准他们一行人领战马,好快去快回。
  明溪来时就骑的有马,所以现在领的是她从京城骑来的骏马。
  但是,她也没想过会领到自己骑来的马。
  她以为这匹马会被征用,没想到居然给她留着。
  等出了关口,二豹等人看着她胯·下的马,流露出羡慕的神情:“乖乖,这是汗血宝马吧?”
  “可是汗血宝马不是番邦进贡的御马吗?”其中一人疑惑地说。
  明溪尴尬地笑了笑,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马蹄声,几人立即抽出腰刀防备。
  “吁——”阿南攥住缰绳,对明溪说,“听说你要去关城。”
  二豹看向一身常服的阿南,没认出他就是二十两金子的主人,目光警惕。
  阿南瞥了眼二豹,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
  他竟然是舒将军的近卫。
  二豹看过牌子不再疑虑,冲阿南抱拳:“得罪了。”
  耳畔刮过呼啸的风,不怕声音被二豹听见,明溪大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阿南回答:“将军告诉我你出关。”
  “他不是说身份没用吗?”明溪夹紧马腹,仗着马好,甩开跟在身后的二豹等人。
  阿南骑的马也不差,很快追上明溪,回答:“将军知道我的使命。”
  跟在两人身后的二豹吃了一嘴的尘土,他呸了一声,骂道:“干!”
  二十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为了照顾二豹胯·下的普通战马,明溪和阿南放缓速度,用了差不多两刻钟才到关城。
  他们下马排队入城,仅仅是看着城门口的人影,就可以窥得城中的繁华。
  等到他们进城后,一伙口鼻蒙着汗巾的骑者,躲在正对着城门口的斜坡后眺望城门。
  打头的男人问:“蒂娜,确定他们是西口关出来的?”
  名唤蒂娜的女人点头,她背后背着一把弯刀:“我亲眼看见他们从关里出来,错不了”
  男人冷笑一声,面无表情道:“埋伏下去。”
  跟着他身后的几十个沙盗登时挥舞着弯刀,发出兴奋的吼叫。
  蒂娜摩拳擦掌:“看老娘扒干净他们的衣服,抢他们的符节。杀入西口关,为四个月前死去的兄弟报仇!”
  “杀入西口关,报仇!”
 
 
第91章 女将7 
  关城是中原商贩和胡商的交易场所之一, 整座城池被中轴大道分为东西两市。
  中原运来的货物多为茶叶、盐、绢布等,在东市出售。胡商贩卖的则是胡香、胡毯、动物毛皮等,多位于西市。
  挂着铜铃的骆驼两侧搭着重重的货物, 一只一只排列整齐,穿梭在身穿各式各样衣裳的人群中。
  对于逛街这种事,身为男人的阿南和二豹等人不太感兴趣,牵着马跟在明溪身后走。
  特别是二豹,身边有美艳胡姬路过时, 当即吹起口哨, 士卒的痞气表现得活灵活现。
  “春四娘的栗子糕……”明溪展开前几日一笔一划写下来的清单,转头对几人说道, “东市,我们先去东市。”
  甫一踏入东市的地界, 中原格局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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