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狠反派的恶毒姐姐后——蓝虞
时间:2021-08-25 09:52:24

  甚至还要被自己最讨厌之人称呼一声“嫡姐”,身为天之骄女的相府大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憋屈?
  “清儿,浩儿,为娘要告诉你们。”离了书房有一段距离了,陆莺脚步停下,看着云轻和顾浩唅说道,“你们父亲确实要器重他了,不过你们也不必有危机感或其他什么。”
  “特别是清儿,你要记得。”陆莺温柔地拍着云轻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你父亲说的让你与他和睦相处,其实只做给外人看就好,若是一个不如意,尽管打骂了去。”
  “保管你父亲顶多说你两句,绝对不会真的处罚你什么,因为啊……”
  陆莺发出一声低笑,语气满不在乎道:“他不过只是你父亲培养的一条……狗罢了。”
  她这最后一句话落到云轻耳中深深刺痛了她的神经,简直令她怒火中烧,她狠狠咬紧牙关,指节捏的发疼才堪堪遏制住自己的快要爆发的情绪。
  “原来如此啊。”云轻微阖着眼,掩去眼底的寒霜,说的这几个字不知用了多大的毅力,她的舌尖已经被牙齿咬破,唯有这样的刺痛才能暂时压住她满腔的怒火。
  云轻咽下满口的腥甜,扯了一个笑,“清儿还以为父亲不喜我跟哥哥了呢。”
  **
  入夜,云轻犹犹豫豫却还是来到了玖兰院,直到来到玖兰院门前,她还是没有做好面对顾隐的准备。
  看着紧闭的大门,云轻想,要不然这次就先不见了吧?
  就在云轻扭头就要离去时,静谧的夜里突然传来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一道隐忍克制的声音叫住了她。
  “云……轻?”
  云轻回头,顾隐还保持着推门的动作,月光下的他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欣喜。
  云轻鼻子一酸,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顾隐,你终于回来了。”
  说罢猛地扑过去抱住他,再也忍不住抽泣道:“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我好怕你吃不饱穿不暖,好怕你受伤,被人欺负……”
  “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走了?”
  顾隐被云轻猛地抱住,力度之大带得他差点往后倒去,待稳住身形反应过来时,只觉怀里一沉,多了一个人,一个他视若珍宝,心心念念的人。
  他却有些受宠若惊到无措起来,双手不知道放哪里好,偏偏少女抱得他紧紧的,眼泪还不停的掉,渐渐把他胸前的衣服都哭湿了。
  顾隐慌了,不会安慰人的他试探着伸出右手,然后笨拙地去揉云轻的头,“云轻……你不要哭了。”
  被他的手掌抚摸脑袋,这奇异的感觉使得云轻的眼泪瞬间止住了,她猛地推开顾隐,脸蛋微红,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怎么没大没小的!”
  顾隐被她推的猛地后退一步,表情错愕之后是有些委屈:“……姐姐。”
  这副样子哪里让人怪得下去,云轻吸了吸鼻子:“算了……我们先进去说吧。”
  “嗯。”顾隐侧身,伸出胳膊做了个请的姿势,“姐姐,请。”
  “话说,你不是被安排到别的住处了吗?怎么还在这里?”云轻抬脚踏入玖兰院,而后抬眼看向顾隐,这才发觉面前的少年这半年身高疯长,竟已经比她高半个头了。
  其实刚刚抱那一会儿她也有所察觉,他早不是当初那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少年了。
  顾隐唇角勾起笑了笑:“因为我要等云轻你。”
  “要是我今晚不来呢?”
  顾隐看着云轻,平静的眼底含着几分温柔:“我知道云轻不会的。”
  “怎么不会?”云轻坐到石凳上,扁扁嘴嘟囔道,“如果不是你正好开门叫住我,我就已经走了。”
  “所以我很幸运。”
  “才不是,你一点都不幸运。”
  云轻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遇上自己和系统,就是他一生最大的不幸。
  顾隐却只是微笑地看着她,没有反驳,也没有附和,眸子里流淌着她读不太懂的情愫。
  云轻也索性认真观察着顾隐,想把这半年来缺席的外形变化都一一看在眼里,其实他的容貌并没有改变太大,只是长开了,五官更立体了,下巴虽然还是尖尖的,但已经不那么瘦削了。
  他变得更多的是气质,安静立着时,周身泛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就像一只偏离族群,早已习惯孤身奋战的狼。
  云轻就这样看着他,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顾隐,这半年你究竟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说:
  久等
 
 
第38章 [VIP]
  顾隐眸色平静,答道:“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云轻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体上,似是想再次确认一遍少年四肢是否健全:“那……这个地方有人欺负你吗?”
  顾隐摇了摇头:“没有人欺负我。”
  “真的吗?”云轻有些狐疑,看顾隐点头,遂继续问道,“你在那里吃食又如何?隔三差五会有鸡腿吃吗?”
  “有啊。”顾隐唇角勾起,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不过不如云轻带来的味道好。”
  “这是自然。”云轻也露出一个笑,有些小得意,“相府后厨的烧鸡和卤鸡,味道可是一绝!”
  “嗯。”
  顾隐目不转视地留意着少女的一颦一笑,把这半年来的思念全都融化在那温澄脉脉的目光中。倏地,少女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
  “顾隐,这个给你。”
  顾隐接过那个红色信封,眸子流露出一丝诧异:“这是何物?”
  “这是我给你发的压岁钱,长辈放在红色信封里送给晚辈,是可以辟邪驱鬼,保佑平安的!”云轻瞧着他,有些不好意思道,“虽然新年早就过去了,现在给你也有些迟了……”
  “但顾隐,还是要祝你新年快乐。”
  这番自诩长辈的言论,俨然占足了顾隐的便宜,他却捏着红包,微滞片刻后,低眉发出一声轻笑。
  “嗯,谢谢云轻。”
  “你笑什么?虽然我就比你大了一岁……我就不能作为你的长辈发红包了?”云轻瞪着他,有些脸红,“若不想要……就还给我。”
  “没有。”顾隐又发出一声轻笑,“因为没想到云轻会一直惦念我,我很开心。”
  “又自恋了是不是?”云轻嗔了他一眼,嘴硬道,“谁一直惦念你了。”
  “是吗?”顾隐说着突然倾身贴近云轻,惊得她凤眼圆睁,面纱下的小口微张,有一种说不清的压迫感涌上心头。
  “不是一直,那便是偶尔了?”顾隐故意扣着云轻话里的字眼,语调清润沉稳,“即便偶尔能被云轻念起,我也会觉得非常开心。”
  “……得了吧你。”云轻脸蛋有些烧得慌,也不知道这半年他都被谁教会了这些,“你小子,怎么……油嘴滑舌的。”
  “好了我要走啦!”云轻一把推开他,蹦出老远。
  顾隐笑笑,然后把她送到门外。
  按照常理来说,他们应该在门口一个向东一个向北,她回自己的景和院,而顾隐则是要回陆莺安排他住的新院子,然而云轻看他好像并没有要离开玖兰院的意思,不禁纳闷问道:“你不回你的院子去睡吗?”
  顾隐摇头,“云轻先回去,我还要去屋内取些东西。”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云轻走了两步,再回头看他还立在门口,目送着她的背影,显得孤单又寂寥,于是她止住脚步,叫道,“顾隐。”
  顾隐唇角微微上扬:“云轻还有何事?”
  “就是……明天你不是要去太学读书了吗?”云轻微微垂首,盯着自己绣花鞋的鞋尖,“那里都是些王公子第,可能不太好相处,你尽量……”
  “不要跟他们起冲突”这句话云轻却顿了顿,没能说出口。
  为什么处处隐忍、谦让的总是他呢?
  “我晓得的。”顾隐笑了笑,“云轻不必担忧。”
  “嗯……还有,”云轻的心情突然变得很沉重,她深呼一口气,再抬头,神色已变得轻快了几分,“听说十三皇子人挺好的,你可以试着跟他好好相处哟!”
  顾隐眸色微变,随即又很快恢复如常,快到云轻丝毫没发现那转瞬间的波澜。
  而后,他点头乖巧答道:“嗯,会的。”
  “好了,这次我真的要回去了。”交代完一切,云轻朝他挥挥手,转身道,“你也快回去吧!”
  系统就快要苏醒,她的步伐很快,没过多久便与夜色融为一体,这时顾隐才移开视线,缓缓转身,关上院子的大门。
  久未开启的木门吱呀作响,踏入屋内那一刻,与尘土同时扑面而来的,还有潮湿发霉那难以入鼻的气味。
  顾隐表情不变,走到里侧的木床边,掀开褥子,拿出床下的木盒,打开再次看到里面的东西,平静到冷漠的眸色终于有了些暗波流动的斑斓,接着,他把木盒同柜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的,云轻送给他的被子,一起抱在怀里。
  最后顾隐拿着这些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玖兰院。
  他带着计谋与复仇归来,必将以身为火,把欺辱伤害过他的一切燃烧殆尽。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而过去的东西,就让它永远封存在这个院子里吧。
  **
  翌日,清晨的暖日才刚刚升起,顾隐就坐上了相府前往皇宫的马车,从颠簸而飞扬起来的车帘往外看去,路上大片大片的梨花,像极了他在塞北那连绵不绝的雪山。
  顾隐伸手抚摸向后颈处,那里代表敢死与忠诚的烙印已经变得很淡,却宛如先天胎记一般,想要祛除唯有去掉附着的那块皮肉。
  顾隐收手,撩起车帘望向那梨花雪海,眸色却一片冰冷。
  这不断提醒他复仇的痕迹,为什么要祛除?
  很快,车子到皇宫门口停下,顾隐下车后便立在一旁安静等候传说中的十三皇子。
  不过他并没等多久,要等的人就在几个宫人的拥簇下出来了,那只到他胸-口的十三皇子,初次见到他时,表现出得善意却令他微微惊讶。
  “你就是顾姐姐的弟弟,我的伴读吗?”谢祺瑞走到顾隐面前,抬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顾隐朝他颔首行礼:“回殿下,正是在下。”
  “嗯!”谢祺瑞略显欢快地点头,“我叫谢祺瑞,你叫什么名字?”
  顾隐:“回殿下,在下名唤顾隐。”
  “顾隐……”谢祺瑞重复着他的名字,接着眨着大眼道,“顾二哥哥好。”
  听到这个称呼,顾隐一愣,随后拱手做惶恐状,“殿下请直接唤顾隐的名字就好,殿下如此,实在令顾隐惶恐。”
  “不必惶恐。”谢祺瑞看着他认真道,“你是顾姐姐的弟弟,又比瑞儿大,所以瑞儿应该唤你哥哥。”
  顾隐眸子里闪过说不出的异样,顾姐姐?叫得还真是亲昵。
  接着谢祺瑞由宫人搀扶上马车,微笑着朝顾隐招手,“顾二哥哥快些上马车吧,我们该去书院了。”
  顾隐垂眸敛去眼底情绪,“来了。”
  去太学的路上,平常话并不多的谢祺瑞却在主动找着话题尝试与顾隐攀谈,实在是两人在马车里相对而坐,却彼此沉默无言时的气氛过于诡异。
  而顾隐,都用“嗯”、“是”或“不是”来答,面无表情的,简短又冷漠。
  最后听到这十三皇子问他之前在哪里上学,顾隐微怔:“上学?”
  “就是读书的意思,”看顾隐话里露出的疑问,谢祺瑞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专属于自己的新大陆,“难道姐姐没有教过你吗?”
  又开始了,这人在他面前三句不离顾清漪,顾隐原本一点都不愿理他,但想起云轻特意嘱咐过他的话,敛去眸色里的冷凝,微微颔首,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顾隐之前都在家中学习,并未去过学堂。”
  “那瑞儿跟顾二哥哥一样。”谢祺瑞拂开车帘看向窗外,像大多数第一次入学的少年一样,有些期待的同时也有些忐忑,“也不知太学的夫子比着原先教我的先生,严格不严格呢?”
  答案自是严格的,而且入学第一天他们便体会到了。
  好巧不巧,他们偏偏赶上了一周一次的小测,完全没有听过夫子之前讲的课的俩人的答卷可想而知,然而夫子才不会因为你是新来的就手下留情,结果就是两个人双双被留堂挨罚抄写诗文。
  第一天便受到夫子严厉的惩罚,谢祺瑞边认真抄写边眼角通红,按理来说,作为伴读的顾隐此刻应当上前去给予他安慰,然而顾隐没有,从测试到受罚,他的神情一如往常,淡漠得像这世间所有好坏都无法入眼。
  “别的学生都走了,你们怎么不回去?”
  听到门口传来温润的声音,正在抄写大字的顾隐和谢祺瑞都抬眼看去,只见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关怀地看着他们,观他身上所穿的衣衫,应当也是这太学里的夫子。
  “回夫子,我们……在抄写诗文。”谢祺瑞面色微红羞涩道。
  那人扫了一眼他们写的字,便什么都明白了,声音依旧温润道:“看你们眼生得厉害,是今天刚来书院的吧?”
  谢祺瑞乖顺点头。
  “原来如此。”那人微微一笑,“我那里还有些对你们学业有用的书籍,你们就先随我来。”
  于是顾隐和谢祺瑞停下笔,在这人的带领下前往他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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