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何如此卑微——稽侯珊
时间:2021-11-12 00:30:09

  没有什么事是比仇人过得不好更令人高兴的了。
  萧碧水笑着说:“娘娘有皇上的恩宠,怎么算得与她同命相连呢,您比她不知高明了多少。”
  姝妃叹气:“这帝王家,我算是看明白了。反而是太子妃让人送来东西向我们母子道歉。”
  萧碧水很感兴趣,问:“什么东西?”
  姝妃让人拿上来,打开食盒,“我猜这糕点应是她自己做的,虽不比宫中御厨的精致,但胜在一片心意吧。”
  萧碧水睨着那几块做成兔子形状的不知名糕点,皱了皱眉,嫌弃道:“娘娘,三皇子还没吃吧?”
  “还没有,你是说这里面可能……”
  “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这宫里唯一对她儿子有威胁的就是三皇子,您还是扔了吧。”
  姝妃犹豫片刻,果断让人仍掉了。
  萧碧水嘴角浮起满意的笑,拿起金钗,“这金钗还是极好的,娘娘戴一下也无妨,让她知道您的宽宏大度。”
  萧碧水替姝妃插在鬓中端详了一下,这金钗的手艺精湛,是难得的精品,应是宫廷的赏赐无疑了。
  想不到那个废人太子妃还有这样的存货。
  估计是实在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便只能将最值钱的拿出来吧。
  萧碧水撇了撇嘴。
  *
  清明节至,夏皇领皇室宗族祭祀。
  如风今年初次作为孝孙,与夏皇、太子、云昭王一起担祭祀之责。
  祭祖之后,按惯例,便是郊外行宫踏青,中间随俗安排了些荡秋千、拔河比赛之类的热闹赛事,有祈丰收之意。
  期间夏皇宴请重臣,借这三日,与臣民同乐。
  今年如风求着敖岚让她一定去,在他看来,父王和母妃都在才是正式的宴会,他才是一位没有缺憾的世子。
  放在以前,敖岚是从不去的。
  她不想以夫妻的名义与那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如今孩子开始长大,她这个名义太子妃需要去履职了,为了孩子,她必须去。
  她不能让孩子被其他同龄人说闲话。
  如风还叮嘱说:“母妃,你要打扮的漂亮些,像——”
  漂亮的凤眸转了转终于给母妃找到了一个榜样:“像英侯世子家的萧阿姨那样,穿的漂亮。”
  敖岚一怔,心情莫可名状的复杂,因为儿子的这句话,甚至还有一丝酸意,她不动声色的问:“母妃和萧阿姨,谁漂亮?”
  如风毫不犹豫地答:“母妃漂亮!”
  敖岚唇角扬起,又听如风讨好道:“母妃要是穿得再漂亮些就更完美了!”
  敖岚算是明白了,对如风这样大男子主义的小男孩来说,母亲必须光鲜亮丽才能给他撑门面。
  而他判断是否漂亮的标准是打扮得珠光宝气,像萧碧水那样,还未看清容貌,已被其装扮给乱了眼。
  敖岚宠溺的笑了笑:“你放心,母妃一定打扮的很美。”
  打开衣柜,除了白色,尽是些粉色、鹅黄、水蓝。
  她少女时期的确爱这些颜色,呼雅泽以为她还爱,命人给她做了许多套类似颜色的,各种材质都有,满当当塞了两个大柜子。
  作为妇人,这些颜色参宴不够庄重。
  现做也来不及,敖岚最终选了一件母亲华阳夫人年轻时的衣服。
  淡紫色,三重纱衣,外罩上绣着兰花,既稳重又优雅。
  敖岚又施了些粉膏胭脂,精心梳了个繁云髻。
  她长发如藻般浓密,层层挽起来叠在脑后,如云般堆彻,行动间发髻微颤,暗香浮动,妩媚动人。
  *
  宴席上,萧碧水一进来,许多男人的目光不自觉望向她。
  她心中得意,面上作出端庄之相,不慌不忙地入座,将一名矜持美丽的贵少妇演绎的恰到好处。
  她装作不经意地往四周扫一眼,发现太子还未入座,心中不由得懊恼今日运气不好,最美的样子没有被太子瞧见。
  皇后早就朝侍从递了个眼色:“去叫太子。”
  她有些担心,太子是否被什么要事绊住了,否则他是向来不迟到的。
  呼雅泽的确被被绊住了。
  被敖岚的美/色所惑,拔不动腿了。
  他从未见过敖岚穿成这样:紫色的纱衣半露不露,将她肤色衬得更是凝脂一般。
  纱衣包裹着的雪白胴/体玲珑有致,五官比平日里艳丽许多,甚至还有几分妖娆。
  他都没发现,自己的妻子已是个勾人心魄的熟/妇了。
  愣怔片刻,他自然是屏退侍从,将敖岚按在榻上,迫不及待地撩起下摆要做那事。
  因书房那事,敖岚嫌他弄脏了她的桌椅书本,数十日没让他近身,此时再见到她令人血脉贲张的打扮,他只觉得难耐。
  敖岚不让,厌烦的推开他,“不行,宴会要开始了,如风还在等着我们。”
  不过精虫上脑的男人是听不进去任何话的,喘气声粗重的像雄狮,含着她的唇将她深色的口脂吃了大半,熟门熟路的上下其手。
  敖岚气得用力踢他,“呼雅泽,你要是乱来,以后都别想了!”
  她实在不知该怎样阻止这个发情的男人,她想去参宴,已经答应了如风,要是不去,可以想象如风有多受伤。
  呼雅泽终于百忙之中说了句:“穿着衣服做,不耽误你去。”
  他想让她穿着这身勾人的衣服被他弄。
  敖岚挣脱不了,想了想还不如顺从点快些结束,收拾收拾还能体面的去。
  熟料呼雅泽今日异常兴奋,凶狠有力,凤眸中充斥着暗/欲,见她哭出声来,愈发疯狂,嘴中说着些不堪入耳的话。
  听敖岚声音变了调,他兴奋的问:“这里就是生如风和初雪的地方么?”
  “待会弄满了,再给我生个儿子。”
  ……
  敖岚的腰都险些折了,脑中一片空白,有个念头却十分清晰:反正也逃不了这些干系,还不如均匀些给他,省得像今日这样受罪。
  呼雅泽随手拿起一旁的绸缎手帕给敖岚擦了擦,自己也简单清理了一下,正了正金冠,恢复了冷肃的太子模样,说:“你在家沐浴一下,宴会不用去了。”
  他抱起她往浴房走。
  敖岚打扮得这样勾人,他不想让其他男人饱眼福,总之他们都已习惯他一人参宴。
  敖岚忽然反应过来他就是不想让她参宴才往死里折腾她。
  她现在腰膝酸软,模样狼狈,妆容也被呼雅泽舔花了,的确是不能去了。
  只是她记挂着如风,不由得愧疚,“如风肯定会失望。”
  呼雅泽低首,望着怀中面色潮红的小女人,“以前你都不去他照样玩得好,不用惯他。”
  “我已答应如风了的一定要做到。”
  “我就说你不舒服。”
  敖岚湿润的黑眸满是担忧,“他会信吗?”
  呼雅泽怜爱的吻了吻她的眸子,“你本就走不动路,算不得骗。”
  敖岚耳根烧红,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蹬了几下腿,说:“快放我进去。”
  呼雅泽将她轻轻放进水中,说:“这身衣服只能穿给我看。”
  见他眸中的占有欲,敖岚这才明白他别扭在哪里,没好气道:“都让你弄脏了,我也不会再穿了。”
  呼雅泽唇角微扬,手伸到水下捏了一把敖岚,附在她耳边说:“好好洗,我弄那么深,一会别将新衣弄脏了。”
  敖岚忍无可忍,朝他扬起一捧水扔到脸上,呼雅泽轻巧闪开,还咬了她耳垂一下,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第15章 侍从很少见太子露出这样……
  萧碧水见太子终于来了,仍是一个人,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一会理理发鬓,一会正正衣襟,不时往太子那里瞟两眼。
  可惜太子仿佛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一样,只是同云昭王和兵部侍郎海麦炟说话。
  没一会,她便不自在起来,觉得太子真是难啃得很。
  那边兵部侍郎海麦炟忽然凑近呼雅泽,笑容神秘,“殿下,英侯世子夫人看您好几眼了,您不会没察觉到吧?”
  呼雅泽作为武功修为高深之人,早就察觉到了。
  他知那妇人的心思,京城中怀着这样心思的女人不在少数,他平时不予理会,但海麦炟笑得促狭,呼雅泽便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他正容,“我不会找臣妇。”
  海麦炟见他坦荡,便信了。
  太子精力旺盛,定力却强,对女人极为挑剔,况且以太子的地位,男女事没甚么可遮掩的。
  “殿下找的是什么样的?”海麦炟不耻下问。
  他之所以敢这样大胆,是发现太子发根微湿,金冠有些许歪。
  往常太子从头到脚都是一丝不苟的。
  何况,太子神情有一种莫名的舒爽,心情很好。
  太子向来准时,也厌恶臣下迟到,今日却姗姗来迟,还难得如沐春风一般,以男人的经验,太子应当是刚刚……
  呼雅泽见自小的玩伴愈发激动,眼神犹如两把火炬探在他脸上,他有些嫌弃,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他简洁说了句“太子妃”便拿起茶水喝了几口,喉结上下滚动几下,喉中的干渴缓解了几分。
  一提到她便想到方才极度舒爽的放纵,她穿着紫色轻纱扭动着,妖媚又无助的模样。
  海麦炟怀疑太子是故意敷衍他。
  不都说太子妃不能做女人了?
  不过太子已结束了这个话题,继续跟他说方才夏国驻军入南越一事。
  夏国助南越击退苗人,还夺了苗人大片土地,作为当初请夏国出军的回报,南越同意夏军入驻南越,协助管理苗越之地。
  他们一直在商议如何部署苗越境内夏军。
  如风忽然跑过来问:“父王,母妃呢?”
  呼雅泽扫了儿子一眼,眉宇间有丝不耐烦,“你母妃身体不适在家歇着,你自己玩,不要烦你母妃。”
  如风扁了扁嘴,见父王那肃正的模样,他不敢再多说什么,更不敢怪母妃不守承诺,只是忧心忡忡,“母妃没事吧?”
  自他记事起,母妃身体就不大好,最近更不好起来,有时在榻上躺到日上三竿,连下地走路都没力气,身上还有虫子咬的的红痕,他总怀疑是父王欺负母妃,没有证据,又不敢乱说。
  见如风眸中流露出对母妃的关切,靠在他身边不肯走,要先听到母妃没事才行,呼雅泽愈发觉得儿子烦人。
  小小孩子,不仅轻松抢走了敖岚所有的柔情蜜意,还天天黏在敖岚身边献殷勤。
  每当如风关怀敖岚时,敖岚眼中的温柔和感动都能溢出来。
  他做的再多,基本都是拿热脸贴冷屁股。
  呼雅泽神情不怎么愉快,狭长的凤眸迫向儿子,“有我在,你母妃定无虞。”
  如风见父王好似动怒了,吓得浑身一紧,连忙识相的回到帝后身边。
  不多时,夏皇提议臣子们展示最拿手的才艺作品,集中起来义卖,得的钱赈济灾区。
  权贵重臣们自然知道所谓展示才艺,只是夏皇想让在座各位慷慨解囊的幌子罢了。
  既然皇帝开了金口,臣子们只能顺水推舟、拍手叫好。
  钱是必然要拿的,就当是花钱展示自己的才情吧。
  *
  敖岚原本担心如风自宴上回来会怪她不守承诺,熟料小家伙一回来就扑到她身边,一脸的紧张,“母妃,你好了吗?”
  敖岚就明白定是呼雅泽又拿出这个托词哄住了如风。
  她将如风抱了个满怀,下巴抵着他的额头温柔蹭着,“好了,没事了。”
  如风开心地露齿,学着大人腔,拍着胸脯呼气,“那我就放心了,吓死我了。”
  他将脸靠在母妃怀中,母妃的胸口软绵绵的,还有股甜甜的芬芳,他喜欢靠在这里,觉得很舒服,想睡觉。
  他蹭了蹭,找了个最好的位置,将整张脸埋进母妃绵软芳香的怀中。
  不一会初雪也回来了,一进来就怪如风没有等她一起回来。
  两个孩子缠了敖岚一会,就开始向敖岚说义卖一事。
  敖岚听得是义卖接济百姓之用,心中一动,跃跃欲试。
  最终,她写了一篇《贺寿歌》,又做了许多糕点。
  糕点是新近学会的,主要是做了给如风和初雪吃。
  将蔬菜瓜果中的天然颜色揉进面粉中,做出来五颜六色的糕点,看着有食欲,如风和初雪都喜欢吃。
  宫中倒是有许多精美的糕点模具,但敖岚还是觉得自己做有意义,便用霈儿留下的刻刀做了几副兔子的模具。
  看着兔子形状的各色糕点,她喜欢的不得了。
  呼雅泽问她准备的什么,她不肯说,呼雅泽便笑话她:“你不说我也能认出来。”
  她无非就是写点佛经乐谱什么的,其他的她又不擅长。
  敖岚听此有些失落,她宁可真正赏识她字体的人买去,也不愿让呼雅泽花高价给她贴金。
  她不自觉嘟了嘴,“大家都公平展示才艺,你不要以权谋私。”
  呼雅泽亲了亲她撅着的小嘴,“我高价买我妻子的东西有何不可?落入其他男人手中我才彻夜难安。”
  敖岚推开他,还是不高兴,“那我就不参加了。”
  呼雅泽的笑容渐渐消失,钳住她下巴,“你想卖给谁?”
  敖岚打掉他的手,气鼓鼓道:“谁说女人不能欣赏我的字了?臭男人的欣赏我才不要。”
  呼雅泽暗暗笑了,从小妻子质气的语气中终于捕捉到她在意的是什么,“全京城的女人加起来,才华也不及我妻。不过我妻子的内在美和外在美,我还真是舍不得让外人见到,我怕他们见了要回去休妻。”
  起初敖岚听着脸色还有所缓和,甚至还有些受用,只是他越说越离谱,敖岚便捶了他一下,说:“我才没你这么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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