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敖岚那气哼哼的小模样,呼雅泽心痒难耐,将她的下巴掰过来对着红唇亲下去,敖岚用力捶他,他也甘之如饴。
敖岚一直不肯就范,见捶他不管用,又改为推他的脸,推搡间不小心挠在了他脖子上。
呼雅泽“嘶”了声,暂时放开她,以手一拭,流了点血。
敖岚望着他喉结下方那一道红痕,有些后悔。
呼雅泽每日公务繁忙,要面见皇上和许多臣子,让人看到这里的暧昧伤痕,不知又要传出些什么来。
被人传成恶妇妒妇,是她最不想听到的。
她一副不知所措样子,湿润的黑眸起了涟漪,看上去娇弱无助。
这是呼雅泽的致命软肋。
只是无意中流露出的这等无助神态,已然令他心旌神摇。
若她平日能对他如此示弱,不论何事,他大概什么原则都会放弃。
他低首凑近,将她困在树干下,故作可怜,“岚儿,明日我顶着这道划痕与臣子议事,他们会怎样看我。”
被他完全围困住,敖岚别开脸,气势却弱了,“你自取的。”
呼雅泽低声哄道:“你让我好好亲亲,我就值了。”
敖岚知道他起了意时,她一向是逃不掉的,只能要求别的,“别在这里。”
在花园中,万一有人经过……
呼雅泽低笑一声,“在这里更有意境。”
他捧住她挂着泪痕的脸,弯腰俯首,轻轻含住她饱满的唇。
每当元宵、七夕等节日,他面上平淡无波,做出副不近女色的模样,从不凑这些热闹。
实则心中暗暗羡慕京中成双成对的少年恋人。
羡慕他们在月光下,花灯旁,抑或是花海中的你侬我侬。
他和敖岚连新婚燕尔不曾有过,便到了这步境地。
这几年在外他始终是冷漠肃正的形象,年轻臣子也无不拿他当作大丈夫的榜样。
但暗地里,他却极渴望敖岚能给他机会,让他献献殷勤,融合两人的裂痕。
此时此地,与心爱之人在景致美丽的花园中接吻,敖岚又难得如此柔顺,他甚感满足。
只愿此刻恒长久。
……
待两人都气喘吁吁了,呼雅泽才将人搂到胸膛上,低首跟她额头相触,哑声道:“乖岚儿,你夫君太笨,实在没明白你到底为何生气,快,说给我听听。”
敖岚也不扭捏了,直接道:“你没觉出她是故意以胜利者的姿态来施舍我?”
呼雅泽是丝毫没觉出来。
不过被敖岚这样一提点,想想萧碧水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那妇人就惯爱出风头的。
他迷恋的吻了吻她嫣红的唇,“我明日就给你讨回公道。”
敖岚扭了扭身子,“不要,我不想被传成心胸狭窄之人。”
呼雅泽□□了几分,手臂加重力道,“心胸狭窄的是她。还惹哭你,我怎能放过。”
敖岚又恨恨捶了他几下,“你都扔掉喂了鱼,处置她,不就等同于处置你自己吗?”
呼雅泽被噎住了,实在是无力反驳。
全是他的错。
他疼惜的握住她雪白的小手亲了亲,“等过些日子,大家都忘了这事,我自会处置她。”
敖岚不想当好人,她的确恨着萧碧水。可她也始终想知道原因。
她仰首问:“我和她素不相识,她为何陷害我?”
呼雅泽避重就轻,“或许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
敖岚“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呼雅泽轻啄她的脸,又卖起了乖,“这么多女人环伺在侧,你可得护好你夫君。”
敖岚怎不知他想求欢,她压住心内自怜自弃的想法,硬着头皮迎上他渐暗的凤眸,明知故问:“我无一技之长,不知怎样护。”
呼雅泽垂眸盯着她的唇,哑声道:“岚儿,亲我。”
敖岚勾住他的脖子,踮脚亲了上去。
呼雅泽低吟了声,托住她的臀,回吻住她,身体很快热的像烙铁,甚至已经等不到回屋了,就想在这里就做一次。
恰巧帝后在这附近漫步经过,夏皇作为习武之人,听觉灵敏,听到粗喘声便拧眉望过来,仔细一瞧不是太子是谁。
再看他激烈吻住的女子,正是太子妃。
以太子的武功修为,这样近距离下,应是早感知到四周有人窥望,只是被情/欲所摄,已将廉耻抛诸脑外,只想与怀中美人亲热。
第17章 两人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
皇后气得脸色发青,夏皇也尴尬不已,见皇后死盯着那对交缠在一起的身影,他拉了一下皇后的袖子,“走吧。”
皇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知羞耻!”
夏皇倒是笑了,“你是说自己儿子呢,还是说儿媳?”
“当然是那个女人不知羞耻!作为妻子不劝着丈夫,有失妇德!亏他卫国还自称礼仪之邦,连皇家公主都道德松弛!”
皇后一口气劈里啪啦说了许多,句句尖锐直指敖岚。
夏皇倒是公正,慢悠悠道:“你那儿子也不是什么谦谦君子。”
皇后剜了他一眼,“呼雅泽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继续发泄心中怨恨,“那女人除了有副好皮囊、比旁人多读了两本书,还有什么长处?”
庖厨不通、女工不精,不温柔,也不体贴。
夏皇却道:“饱读诗书的美人已是凤毛麟角了,太子喜欢就好,你也未免太苛刻。”
皇后眼中生疑,“皇上怎么每次都护着她?”
夏皇哼了声:“别疑神疑鬼。难道非得全家恶人,将两人拆散了才行?你那两个乖孙儿怎么办?谁来当太子妃能比生母待他们好?”
说到最疼爱的孙儿,皇后又渐渐冷静下来。
夏皇再次劝道:“这些话,当着我的面说说就罢了,万不可透漏给其他人。还是那句话,只要他们夫妻好,你别管太多。至于蒲花么,京中有的是青年才俊,总有合适的。”
皇后叹了口气,“她总要乐意才行啊。偏也是个痴心的。”
且说呼雅泽好不容易将敖岚哄住了,揽着娇妻回去,一双儿女见到他们身影,“呼啦啦”就跑过来,仔细盯着敖岚的神色看。
小孩子最会察言观色,见父王母妃搂着回来,脸上没有生气的痕迹,俩孩子才放了心。
如风本是不愿练字的,却拿着一副字迹未干的字帖给敖岚看,讨好的问:“母妃,你看我练的字是否有进步了?”
敖岚知他心意,夸道:“写得不错。要每天坚持练才好。”
如风连忙应道:“母妃,我会很乖的,你要开心啊。”
初雪也不甘示弱,给敖岚看她的小粘杆,“母妃,这是刚刚抓到的蝴蝶,好看吧?这还是我先看到的呢。你给我画下来放进册子里好不好?”
敖岚笑着欣赏她的宝贝蝴蝶,夸了好看,“你跟母妃一起画好不好?”
“好啊好啊!”初雪蹦着拍手,辫子一翘一翘地上下直跳。
她又转向呼雅泽,仰首问道:“父王,我抓的这只好看吗?”
呼雅泽不仅仅是不喜蝴蝶的花哨,他还觉得蝴蝶形状丑陋,在他眼中,蝴蝶与甲虫没甚么差别,都是令人不想多看的丑物。
他只瞥了一眼,应付女儿,“好看。”
初雪就撅了嘴,气鼓鼓道:“父王又骗人了。”
如风捂了一下妹妹的嘴,示意她别乱说。
不过他佩服妹妹的大胆,许多他不敢在父王面前说的话妹妹都敢说,也没见父王跟她拉过脸。
妹妹还敢去揪皇爷爷的胡子,遇到不想做的事就抱着皇爷爷的大腿撒娇,皇爷爷定会让她如意,这招屡试不爽。
都这么大了,遇到皇叔,她还经常让皇叔抱着背着,皇叔都会答应她。
他只有羡慕的份儿。
他很崇拜皇爷爷、父王和皇叔,心中将他们当作英雄,却也怕着他们。
尤其是父王,对他来说,是威严的存在,他从不敢在父王面前得意忘形,父王的每句话对他来说分量尤其重。
只有当见到母妃的时候,他才是真正松快的。
母妃的怀抱是这世上最令人安心的港湾。
正如如风所想,对于初雪的话,父王并没有生气。
他也松了口气。
呼雅泽觉得小孩居然能看出他敷衍,不禁有些稀奇,笑道:“我怎么骗人了,你说说看。”
初雪叉着腿,小胖手环抱在胸前,嘴鼓得像塞了个包子,“父王明明不喜欢蝴蝶,还非要说喜欢。哼!”
见女儿这副憨态可掬的小大人模样,呼雅泽笑意更深,将初雪抱起来,问她:“那你为何喜欢蝴蝶?”
他猜测可能是遗传自敖岚。
自敖岚十五岁时他认识她起,她就喜欢兔子。
都喜欢这种百无一用的动物。
初雪神色有些骄傲,给父王讲解起来,“那是因为我在母妃肚子里的时候,母妃住在山谷里,那里很多花,花里有很多蝴蝶。母妃说她每天都要见到几十只呢!所以我才喜欢蝴蝶!”
呼雅泽不由得望向敖岚,这事他从未听她说起过。
敖岚神色淡淡的,不觉得这是什么要事。
建国立都之后,他没有立即将敖岚接回来,而是等朝政步入正轨后才将他们母子三人接回。
敖岚紧接着大病,与他形同陌路。
这一言难尽的四年里,他虽放下身段百般讨好,敖岚却连看都未正经看过他。
更别说提到一些隐秘私事。
他是愿闻其详的,奈何敖岚不愿多提,仿佛那些事都不曾发生过。
见父王沉默,初雪摇着父王,天真问:“父王,你说,我是不是蝴蝶仙子转世呀?”
呼雅泽被噎住,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我想是的。”
能被父王肯定身份,初雪乐得“嘿嘿”直笑,还不忘朝如风做鬼脸。
谁让皇兄每次听到她是蝴蝶仙子这句话,都会笑话她白日做梦。
初雪心满意足,又搂着呼雅泽的脖子,小胖手遮住嘴,悄声说:“父王,你一定别惹母妃生气呀。
杏溪阿姨和武德儿叔叔经常跟我说,我母妃生皇兄和我的时候,吃了很多苦!
生我皇兄的时候,生了两天,疼得昏过去好几次呢……
我母妃不会喂我们,急得天天哭,杏溪阿姨和武德儿叔叔也跟着哭……
杏溪阿姨说母妃年纪太小了,所以生我和皇兄的时候才吃那么多苦……”
她绘声绘色的讲着,其实不明就里,只是将大人们跟她说的话悉数学舌讲出来。
呼雅泽从不知敖岚还受过这等罪,彼时硝烟四起,他一心忙于战事,也是为了不泄露敖岚藏身之处,连信都未同敖岚通过,自然不知山谷中敖岚过的是什么日子。
等他再见到敖岚时,他已经是两个健壮孩子的父亲了。
这当中,敖岚独自承受了太多。
他不禁疼惜,还有些自责。
不同于中原汉人,天狼族女子地位低下,男子心中并未有“两情相悦”这四个字。
当他肯正视自己内心,接受自己的确是爱上了敖岚这件令他矛盾许久的事后,造化却弄人,敖岚放弃了他,转而喜欢上了救她一命的鹿纯聪。
妒火之下,他不仅用手段强占了敖岚,让她跟鹿纯聪再无可能,自知战事将起,不知何时才能终止,他惟恐再相见时敖岚对他转淡,还令她怀上孩子。
十六岁的年纪,在中原来看还是天真烂漫的少女,敖岚却已是一对子女的母亲。
呼雅泽放下初雪,拉起敖岚的手,许多话涌到唇边,却如此无力,“岚儿,你……”
敖岚一手一个揽住儿女,淡声道:“进去吧。”
到了晚上,孩子们被侍从带回寝殿,呼雅泽终于有时间与敖岚独处,他接过杏溪手中的玉梳,替敖岚梳理着乌发。
她发质柔软浓密,还有些微微的卷曲,如瀑般散在后背上,散着淡淡的香气。
他掬起一缕,放在手心轻嗅,熟悉的香气沁人心脾,再望向镜中娇美的面容,庆幸最终能得到她。
他自后方凑近敖岚,两人像鸳鸯一样交颈,亲密的影子照在镜中。
烛影摇动,浅淡的影子交缠,满室静谧。
他用脸轻轻蹭着她光滑的脸颊,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岚儿,我心中唯你一个,绝不负你。”
敖岚自镜中收回视线,垂下了眸子。
他的真心在她看来,一文不值。
若早知真相,她不会生下孩子,更不会待在那片与世隔绝的山谷里,老老实实的等他两年。
若是没有孩子、母亲和姐姐的牵绊,她早已逃了多次。
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会想尽办法逃离这里。
按捺下心中愤恨,敖岚低声道:“日子还长着呢,别说了大话闪了舌头。”
呼雅泽低笑,甚爱敖岚这副小女儿情态,咬了下她洁白的耳垂,“你且看着。”
他意气风发,打横抱起怀中美人,往帷帐深处走去。
*
自清明回宫后,两人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呼雅泽缠敖岚缠得更紧,恨不得时时与她黏在一处。
只要与敖岚单独在一起,连两个孩子都不让进来。
敖岚已深感困扰,每日只有呼雅泽出门忙于公务之时才是她最放松之时,一旦他回宫,首先会将两个孩子从她这里撵出去,沐浴完之后,便会过来缠她。
傍晚之后的时间都是他的。
她身子娇弱,若夫妻之事太过频繁,对她而言着实吃不消。
兴许是正当年,空了数日的呼雅泽像饥渴的猛兽,每每一开始时会哄着她,说会令让她舒服,可捱不了多久就暴风骤雨一般,敖岚越哭,他越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