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何如此卑微——稽侯珊
时间:2021-11-12 00:30:09

  敖岚有些恼意,“你……”
  呼雅泽低声一笑,作势抱起她,“想来一次?我本来只是想让你亲我一下作为奖励的。”
  敖岚脸发红,捶了他胸口一下,“放开。”
  呼雅泽将唇凑过去,威胁道:“真不亲?”
  敖岚只好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太轻了。”
  敖岚又重重地亲了一口。
  这种亲对呼雅泽来说根本不算亲,他暗眸盯着敖岚嫣红的小嘴,“张开嘴。”
  敖岚脸羞得更红,垂下眸子,红唇缓缓张开一条缝。
  呼雅泽最爱她这羞愤欲死的模样,知道此刻说什么敖岚都会顺从,便想再磋磨她一下,玩点心内期待了许久却从来没享受过的花样,便又命令:“舌头伸出来。”
  敖岚眼尾都羞得一片粉红,但还是轻轻伸出香舌。
  呼雅泽呼吸渐渐变沉,握住她的肩膀,哑声说:“不够。”
  敖岚闭上眼睛,按照他的命令,又往外伸了一些,她都无法想象她现在的模样有多么不堪,只盼着这一刻赶紧过去。
  这种“邀君采撷”的模样令呼雅泽兴奋至极,扳住她的下颚,专心品尝起来……
  待去了悦道那里,说了几句话,悦道奇怪的望着她,“你吃饭咬了舌头么,怎么说话咬字不清?”
  说到“咬舌头”,敖岚心头一跳,想到方才在宫中那不堪的一幕脸上发烫,便连忙认下了,“是,有些疼,不碍事的。”
 
 
第21章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嫁给……
  悦道躺着,敖岚坐在她身边,不时给她捶捶捏捏,两人闲聊着。
  这样温馨的交谈已许久没有,以前敖岚偶尔出来,在这里坐一会便有人来催。
  两人都有默契一样,只是拣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来聊,不碰触那些令她们心情沉重的前朝往事。
  悦道忽而叹道:“我看萧碧水真是爱出风头啊。”
  敖岚听了,不由得微微侧目。
  哪里都有萧碧水。
  “那女人我一看我就不喜欢。”悦道说。
  还有一句话她还没说出来:当年父皇卫帝后宫中,势头最强盛的赟贵嫔都不及她风骚。
  这种女人通常野心都不小。
  “你可得看好了,别让太子跟她看对了眼,这个女人很难对付。”
  “若太子真看上她,谁又能阻止得了。”
  “也是。”
  二人作为公主,自小成长于宫廷,皇权通天,皇家宫院之内发生什么都不算稀奇。
  悦道状似语气闲闲,“太子想要女人早就要了不知多少个,六年来,不还是只有你一个。我们叔伯兄弟当中,是没有这样的。足见太子是将你放在心上的。不过,男人变心也容易,你还是应当有危机感。”
  关于她和呼雅泽的纠葛,敖岚无从说起,只能保持沉默。
  悦道看了看她,嘴张了张,终究没再说出什么来。
  中午时候,悦道喝了宋玉亲自煎的汤药,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时脑袋不再那么沉重了。
  敖岚也在旁边的躺椅上睡着了,长睫安静的垂着,乖巧温柔。
  悦道轻轻下床,给她盖上薄被,轻声责备:“睡觉也不盖被子,冻着了怎么办。”
  敖岚没一会便也醒来,见悦道精神大好的样子,她掀开薄被,问:“看你样子好多了。”
  悦道递给她一杯香气扑鼻的绿茶,“是,宋玉的药方果然厉害。还是托了你的福。”
  敖岚瞪了她一眼,她呵呵笑道:“好了,太子妃娘娘,我的病好多了,你赶紧回去吧,省得太子牵肠挂肚的。”
  “我看是怕我打扰你和那位恩爱吧?这一整天了都没看到他的影子,故意躲着我?”
  悦道怎能跟她说是呼雅泽下令不许男人靠近敖岚,便打了个哈哈,说:“太子妃岂是他能随便见的?”
  敖岚对她敷衍的回答显然不满意,悦道已是往外推她,念叨着让她赶紧回宫。
  两人又啰嗦了几句,见悦道的确好了许多,敖岚便不再耽搁,打道回府。
  回程途中,顺道去学堂里接如风。
  熟料被学堂先生告知如风今日有事告了假。
  学堂先生是退隐的翰林学士谢弭,虽然年纪一把了,仍想着为国出力,在这喧嚣市井之处办了讲堂,对穷人免收学费,以揽人才。
  敖岚觉得如风也应当多接触百姓的生活,从小懂得体恤民情才好,便将他送到这里定期上课学习。
  呼雅泽也同意了,在孩子的教育上,两人少见的达成共识。
  听得如风告假,敖岚先是担忧,担心如风是否身体不舒服,毕竟早上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她与谢弭告别后匆匆回宫,见呼雅泽和两个孩子都不在。
  听侍从禀告说,太子带世子和郡主出宫了。
  反复确认如风安然无恙后,敖岚心中大概有了猜测:如风偷懒不想去学堂,呼雅泽以为她今晚会在月潇酒楼留宿,便纵容了儿子。
  待到了皇苑,她不让人通报,侍从见是太子妃,也不敢阻拦,尽管守卫森严,敖岚仍畅通无阻的进去。
  太子、云昭王、海麦炟、宁王四人在凉亭中喝酒,凉亭外拴着数匹名贵骏马,马鞍上挂着高大的□□和箭筒,还有一些猎物。
  如风和初雪带着几个跟班在不远处的湖边玩耍,旁边跟了许多侍从紧紧盯着,有侍从手中的托盘中放着换洗的干净衣服,但如风始终没有换。
  此时的他哪像什么世子,像个泥猴子,满头大汗,晒得脸通红。
  呼雅泽只管与发小臣子聊些骑射兵法之事,连眼风都不曾往孩子那边扫一眼。
  有侍从上前轻声劝如风换身衣服,他大声呵斥道:“换了还是会脏,待会回去洗完澡一起换!”
  一旁安静站着的诚世说:“殿下,您这样衣冠不整,于礼不合。”
  如风本就对他不参与他们的游戏不满,此时盯了他片刻,忽然过来弯下腰,拽过他的袖子用力擦了擦脸,而后抬头,凤眸中有抹得意的笑,“脏都脏了,一起来玩吧。”
  说着拉过他,将他推入浅水中。
  诚世没有防备,一个趔趄,全身都被打湿了。
  初雪拍手大笑,其他伙伴也都幸灾乐祸的笑,大家都朝诚世泼水,将诚世变成跟他们一样狼狈的模样。
  不知是谁先发现了敖岚的身影,小孩子最会察言观色,见美丽的太子妃娘娘眼神冰冷,都止住了叫喊,呆愣在一旁。
  紧接着如风也发现了,他当场愣住。
  即使被父王呵斥,他也从未像此刻这样害怕。
  手心出汗,身子微微颤抖。
  他担心他在母妃面前苦心维持的乖巧形象毁于一旦。
  敖岚肃目注视他片刻,忽而转身走了,一言不发。
  她见到如风浑身紧绷的样子,意识到他并不想在此时此地被她说教,等回去再好好跟他谈。
  那厢呼雅泽也已看到了敖岚,毕竟做了亏心事,心内也早有些不安,若不是臣子们都在眼前,他早就冲出去了。
  此刻他人在席中,早已听不见臣子们说的什么了,眸光不自觉的紧随着敖岚的身影。
  眼见敖岚离他越来越近,他眼睛盯着她,不由自主地,缓缓站了起来。
  一种怪异的快感袭入心中。
  她在朝他走来,独独朝着他。
  有臣子在场,敖岚压住怒气,语调比平时要柔和许多,“回去吗?”
  呼雅泽何时受过这种待遇,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一时间,心情畅美难言。
  “砰砰”的心跳声中,他短促回了个“好”,眸中全是敖岚的影子,容不下其他。
  一旁的两个外臣海麦炟和宁王连忙起身向敖岚行礼,敖岚眼风也不沾他们,淡声应了句便转身离开。
  呼雅泽紧随其后,连句话都没留下,便将臣子兄弟扔在了亭中。
  待太子夫妻走远,宁王和海麦炟大大松了口气,回顾方才短短的几个照面,敖岚的绝色容貌深深刻在脑海,凉亭中还留有她身上的幽香,二人不禁面红心热,胸腔里突突直跳。
  再望向一直没作声的云昭王,他已坐下,又斟了一杯酒,黑目望着太子夫妇离去的地方,似乎有丝落寞。
  宁王感慨道:“太子妃娘娘可真是厉害,我从未见过殿下对谁这样言听计从。”
  这等话宁王说说也就罢了,宁王还算是皇家国戚,海麦炟则是纯粹的外臣,他是不敢说的。
  听此,海麦炟下意识去看云昭王的反应,好作出适当回应。
  云昭王站起来,高大的身躯挡住一部分阳光,“这样不是很好吗。”
  海麦炟和宁王面面相觑:太子妃不能做女人了,还能与太子夫妻恩爱?抑或是皇室为维持对外形象的固有手段?
  既然太子不在了,他们也就各自散了。
  云昭王翻身跨上雪云马,低喝了两声,雪云马便箭一样冲出去。
  敖岚神色冷淡走在前头,呼雅泽拉着一双蔫头耷脑的儿女跟在后头,一家四口刚出来,却恰好遇到了带着女儿出行的萧碧水。
  萧碧水一见太子,自然是双目发亮,庆幸自己今日打扮的比平日更美,便连忙拉着女儿过来行礼。
  若是平时,呼雅泽也就是淡淡应一声就走了,今日他特地看了一眼敖岚,见她神色绷紧,他便愉悦起来,刻意作出和颜悦色的样子,目光在萧碧水身上停了片刻,说:“不必多礼。”
  萧碧水扭着妩媚身段起身,又拉着女儿给世子和郡主行礼。
  她打扮得隆重,女儿也干净熨帖,从内到外透着乖巧。
  反观如风和初雪,在湖边疯玩了一下午,发髻松散,汗流满面,衣上沾了许多尘土,一圈圈的水渍还未干,哪有什么储君的形象。
  敖岚出门侍疾,自然也没打扮,像往常一样穿着一身淡色。
  这样相对,旁人打眼一看恐怕要生出错觉:穿得花团锦簇那一大一小和华贵俊美的年轻男子才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一家,灰头土脸那几个是侍从。
  不过再仔细打量,便一眼能看出打扮寡淡却又气质高雅的那位恐怕才是贵人。
  敖岚怎能觉察不出萧碧水的得意。
  她厌烦至极,不顾萧碧水含情脉脉的与太子对视着,径直走了。
  如风本就犯了错,一路想着怎样讨好母妃,见母妃似乎更生气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抬首望向父王,见父王不知为何,脸上竟满含笑意。
  见敖岚走了,呼雅泽也收了温和的模样,连忙打发完萧碧水,追随着敖岚而去。
  跟在后面,见敖岚僵直的背影,他越想越得意,嘴角都快要扬到天上去。
  一回宫,敖岚便进了书房,呼雅泽紧随其后,将门合上。
  “生什么气?”他明知故问,想从她嘴中听到她说在乎他。
  敖岚背对着他坐在桌旁,没有说话。
  呼雅泽走近了,轻轻握住她单薄的肩,“到底怎么了?”
  敖岚仍不说话,只是挣脱开他的手。
  呼雅泽到底忍不住,探过身去,发现敖岚竟在无声流泪。
  他的心猛然缩紧,像是被人抓住了五脏六腑,难以呼吸的痛。
  “岚儿!”他连忙将她抱起来,自己坐在雕花大椅中,把敖岚放在怀中坐着。
  敖岚恼恨他,挣扎着不坐,他却硬钳制着令二人亲密无间。
  敖岚拗不过他的力气,僵硬坐在他腿上,扭过身去用袖翼捂眼抽泣。
  呼雅泽为她擦着泪,慌不迭的下保证,“岚儿我错了,我以后改,你别哭了。”
  “岚儿,你告诉我怎么改,我一定改,别哭了。”
  “我再也不见萧氏……”
  他居然逗不知她为何生气。
  敖岚哭着,恨恨道:“你纵容如风逃课,他玩得满身泥污你也不知督促他换衣,和萧碧水的女儿站在一起,像个没有娘的野孩子,你没见萧碧水方才有多得意,我的孩子也要被她打压……”
  那个“也”字让呼雅泽浮想联翩。
  敖岚没说的话他已了然:萧碧水不仅妄图抢夺她的丈夫,现在连孩子也开始威胁到了。
  不过他压根就没品出来妇人之间的这种对比,于他来看,小孩子玩得浑身泥巴也没甚么,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衣衫整洁又如何?
  既然敖岚在意,那他就是错了。
  何况,事情的源头还是因为他纵容如风逃课。
  即便认错,他还是一贯的太子作风,“如风身旁的侍从没有好好劝诫,该受罚,不会再有下次了。”
  “都怪你!作为父亲,一整天都不过问孩子,将孩子扔给侍从,侍从劝不动如风又有什么办法?”
  呼雅泽顿时不悦,他还没听过哪个男人还要带孩子的,如风身旁有侍从有老师,还用得着他事无巨细的过问?
  “你们妇人天天守着孩子一起倒也罢了,男人领着孩子成何体统?何况,要不是你非要出去,如风何至于疯玩一天?”
  被他倒打一耙,敖岚气得脸颊发红,“咚咚”朝他胸膛直打,“你是孩子父亲,本就该多亲近一下孩子!你何时真正陪孩子玩过?”
  呼雅泽理直气壮,“我日理万机,一月才有几日闲暇,晚上回来我不是都过去陪孩子了么?”
  所谓的“陪”,就是在敖岚的勒令下,过去看几眼孩子,摸摸头,抱一下,待上片刻就出来。
  敖岚冷冷盯着他,“你可知两个孩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呼雅泽被她看得心虚,想起上次因不知道初雪喜欢蝴蝶带来的尴尬,他顿了顿,重又用那一套屡试不爽的大男子主义言论来辩解:“朝堂上下,有几个男人熟知孩子喜好的?男主外,女主内,各司其职,自古不就是这样。”
  敖岚已经懒得听他这些陈词滥调,她满面哀伤,“你根本就不爱如风和初雪。”
  “他们是你的亲骨肉,是我怀胎九月,吃了许多苦生下来的……”说到这里,敖岚不禁又哽咽了,情绪也不复方才的冷静,有些失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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