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何如此卑微——稽侯珊
时间:2021-11-12 00:30:09

  敖岚正在计划着去了胶东怎样寻兄长,没料想到他怎又饥渴起来,被烦得用力捶他,“你让我清净一会……”
 
 
第49章 敖岚冷哼道:“好似不知……
  世子的百日之宴,办的极为隆重,帝后、太子夫妇、太傅、丞相等高位者尽数出席。
  宴会之上最惹人注目的自然是太子夫妇,他二人郎才女貌,一家五口,其乐融融,羡煞旁人。
  小世子轮廓肖似太子,长得白皙圆润,精力充沛,经人一逗就“咯咯”直笑,自是惹人喜爱。
  帝后和太傅都喜欢的不得了,尤其是太傅,他一向精悍的目光,望向小世子时都忍不住含了柔和笑意。
  听到有人赞小世子长得冰雪可爱、与太子模样相似,太傅便与帝后一样,露出欣慰笑意。
  赴宴者都携重礼而来,自然都是天下灵秀之物,此时帝后也顾不得所倡的“节俭”之风了,龙颜大悦,悉数收下。
  远在胶东的云昭王也派人送回了侄子的百日礼,是一副贝雕长命锁。
  寻得那样一只巨大的海贝,还色泽如玉,能雕出这样厚度的长命锁,着实不易。
  皇后盯着云昭王送来的礼物,不禁别过脸去拿丝帕拭了拭泪。
  她已近半年没见到云昭王,倒是给她送回来几样礼物,给他去了几封信,他的回复也都简短,报个平安再无他话。
  太子对云昭王的礼物也很满意,想到如风和初雪自在敖岚腹中起,直到长到一岁多才见到他,自觉亏欠,便暗下决心,一定让晨雨享受到父爱。
  颜回春说男子若能做好父亲,定会让妻子另眼相待。
  他自然期盼他的表现能让敖岚满意。
  这样好的长命锁,自然要佩戴在他儿子身上,呼雅泽当即拿了长命锁,要给晨雨带上,敖岚瞪了他一眼,道:“缠在脖子上,晨雨不舒服,等大些再戴。”
  “如风和初雪可也有?”这样寓意吉祥的东西,他的儿女都应有。
  敖岚瞥了他一眼,不懂他这等甩手掌柜,怎么突然关怀起儿女来了。
  她不禁语带嘲讽,“在深山密林中,从哪里去得这些东西?像山野孩子一样长大而已。”
  呼雅泽自觉理亏,没敢再应答,怕被敖岚锋利的话语堵到死胡同里去。
  回想起来,他极少在孩子成长上投入过精力,若不是敖岚这次生产凶险,令他亲眼见到一个生命的诞生如此不易,令他改了观,他还是会同普天下其他男人一样,继续做甩手掌柜。
  他招手将如风和初雪唤过来,问:“可喜欢这个长命锁?父王也命人给你们做一副。”
  如风的小脸上有震惊之色,看了看父王,又看了看母妃,低声说:“父王,长命锁是给小孩子用的,我已经大了,不用戴这个了。”
  呼雅泽不禁脸色一红,探寻的看向敖岚,她像望傻子一样睨着他,仿佛在说:连小孩子都知道的事,你却不知,你算什么父亲。
  呼雅泽面红耳赤,又把好友拖下了水:“你问问在场做父亲的,有几个知道的。譬如海麦炟,他肯定不知。”
  敖岚冷哼道:“好似不知是件多么自豪之事。要男人到底有何用。”
  呼雅泽不怀好意的一笑,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作用大了,有晨雨那晚,我出了多少力,你不是说都要被撞坏了?”
  敖岚不防他能说这个,对着他的腰用力拧下去,他倒吸口气,忍住了痛,见她脸上浮上红晕,水眸气得雾气蒙蒙,更加生动,这娇俏模样让他嘴上更不正经起来,“好几日没亲热了,今晚回去好好补上。”
  敖岚干脆不再理他,搂住如风,母子间亲热低语起来。
  太子最不喜见到敖岚宠爱如风,一是男子不应当沉溺于母爱,易成软弱无担当之人,二是他总是嫉妒心作祟,但凡见到敖岚与他之外的人过于亲近,他便有被人夺走私有物之感,即使是亲子也不行。
  他便拉过如风,问:“既然弟弟有长命锁,父王也送你一样礼物,你想要何?”
  如风果然被他吸引了注意力,豪气道:“我想要父王的玄铁寒剑!”
  见儿子承他风,甚爱武功兵器,呼雅泽颇引以为豪,笑道:“待你满十八岁,玄铁寒剑便是你的。再想一样别的。”
  如风听得父王许诺,满脸欢喜,想了又想道:“儿子还是想要鲲鸣子所铸之剑。父王可否给我求一把匕首,这样大的。”
  如风比划了一下。
  “好。”呼雅泽应下了,想到鲲鸣子,心中却有些不悦。
  他已向北溟国国王求过鲲鸣子之剑,北溟国国王倒是爽快答应,只是久不见剑影。
  后来实在拖不过去了,北溟国这才来信说明事实:原来是鲲鸣子此人放浪不羁、性格古怪,不愿为权贵折腰,声称要洗手归隐,不再铸剑。
  北溟国主拿他无可奈何,又怕怠慢夏国太子,只好道出事实,并许诺他朝有一日,定会让鲲鸣子再奉上一剑。
  如风思索片刻,忽又问:“父王,您将玄铁寒剑赠予我,若弟弟长大也爱,该如何?”
  呼雅泽稍楞,以为如风担心弟弟长大后夺了父亲的宠爱,按他一贯的太子行事风格,他很快有了回应:“大丈夫一言九鼎,我已同意赠你,自然属你所有,若晨雨想要,该如何决定,便是由你了。”
  如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中还是不忍,总觉他是趁弟弟尚不懂事之时,抢了他的东西。
  胜子莫若母,敖岚已明白如风在纠结什么,便微笑道:“晨雨长大后也未必会对玄铁寒剑感兴趣,你就安心收下父王的承诺。”
  如风这才开心了,欢喜道:“母妃说的是,是我想多啦!”
  母子二人相视而笑,道不尽的甜蜜与依恋。
  呼雅泽这厢冷冷清清,他望着如风,吩咐道:“去祖母那里找初雪玩。”
  如风回首望了望父王,见他神色严肃,便不敢造次,连忙去找皇后和初雪了。
  呼雅泽重又凑近敖岚,想说几句亲热话,却听得敖岚冷冷问:“你是不喜欢如风,还是不喜欢我,还是我们母子都不喜?”
  这话问得呼雅泽心中“突”的一惊,想到每每因他苛待如风引发的一连串“祸事”,那真是令他生不如死。
  他连忙辩解:“我捧你们在手心都来不及,何来不喜?”
  “只是,男孩与母亲太过亲密,性子易柔弱。”
  “谬论。”敖岚目无表情打断了他。
  她不懂父亲为何还会吃儿子的醋,郑重其事地对呼雅泽说:“你该好好改改你自己了,否则如风可就对你不亲近了。”
  “好,我在改着,如做的不好,你就尽管打骂我。我虚心接受。”
  敖岚冷哼了声,不置可否。
  见敖岚神色冷然,带着几分不屑,冰冷美颜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云端仙子,愈发让人不敢亵渎。
  她越是这样仙气四溢,不可侵犯,呼雅泽心内越发痒。
  男人惯有的那点征服欲作祟:这样高高在上的美貌仙子是他的女人,雌伏在他身下,被他征服。
  他伸出手握住敖岚的手指,藏在袖翼下,上下抚摸。
  敖岚想抽出手,他用了几分力道,压根就抽不出来。
  他的大掌直发热,来回摸索她的食指,她甚至能听到他逐渐粗重的呼吸。
  敖岚霎时红了脸,怒道:“你脑中除了那件事就没有别的了吗?”
  呼雅泽紧盯着她,凑近她耳根,灼热的呼吸拂在她白皙的耳垂上,答得很干脆:“是。”
  敖岚怒瞪他一眼,明白晚上可能又要……
  看他这样子,可能连晚上都等不到了。
  见敖岚无可奈何,气得脖子都粉红,柔软的小手反过来用力掐他,呼雅泽打量着她,脸上浮出笑意,眸子愈发暗沉,含了复杂的光。
  他低声道:“来后殿,要是不快来……”
  他顿了顿,声音带了喑哑:“今晚别想睡。”
  太子起身离了宴席。
  敖岚脑中一片空白,愣了半瞬,终是缓缓起身,走向后殿。
  一进门,就被呼雅泽从身后环住狠狠亲吻起来。
  呼雅泽对准她的耳垂和脖颈一通暴风雨似的啃咬,敖岚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心中全是怕被人发现的担忧,便要求:“别在这里……”
  呼雅泽气喘吁吁的说了句“什么事都能等,这事等不得”,便压在她后背上掀起了她的裙摆。
  ……
  呼雅泽最爱的便是这个场景:她脸色潮红,身子软成一汪春水,瘫软在他怀中,玲珑有致的雪白身子上都是他留下的爱痕。
  在此刻,他能真切体会到她是他的女人,从头到脚,每一分每一寸都是他的,他可任意采撷,肆意占有,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吻了吻怀中女人的睫毛,“方才可快活?”
  敖岚喘息还未平复,听他还问这等厚颜之话,她软绵绵地骂他:“你是种/猪吗?随时随地就发情!”
  呼雅泽不生气,反而被逗笑了,挑起她下巴问:“岚儿还知道种/猪,谁教你这混账话的?”
  她自然没见过,是在市井中听一名妇人骂人时说的。
  当时听了,瞬时就想到了呼雅泽,便将他也划为种/猪一列,今日实在气愤,便脱口而出了。
  “不用你管。”说出这等粗鄙之言,敖岚还是有些羞愧的,扭过身去。
  呼雅泽低低笑了,还有几分喑哑的声音异常低沉,“种/猪就那两下子,哪赶得上我的本事?”
  敖岚已经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了,他的混账话说也说不完,她向来不是对手。
  她推了推他,“你赶紧回宴上,勿让人笑话。”
  “我与妻子行夫妻之事,谁敢笑话。”他抚着她莹润无暇的玉/体。
  敖岚一瞬间冷若冰霜,“你若再胡闹,休想我再理你。”
  呼雅泽最爱调戏她冷若冰霜时的样子,但也深知她会真的与他冷战,这个后果他是真的承受不起。
  便压住她狠狠的占尽了便宜才整理衣冠去了前殿。
  一入座,太傅两道含着压迫的目光便投过来。
  太子怎能感受不到,他得到纾解,此时心情大悦,便朝太傅举杯,一饮而尽。
  太傅寒着脸,只抿了一小口,便放下酒杯。
  散宴之时,太子与太傅同行,太傅道:“自我闭关回来,还未找到时间与你一同闭关,勿拖,尽快定下时间,否则于你来说,所得功力会大打折扣。”
  的确,应当自太傅刚闭关归来之时就一起闭关修炼是效果最好之时,只是一则朝中事务繁杂,二则想到要闭关三日,太子有些舍不得敖岚,便拖至今日。
  他已想好了日子,等将敖岚送出去后,他便同太傅一起闭关修炼。
  将敖岚放出去喘口气,让她心情好转,他的日子也会更好过。
  听了太子的打算,太傅拧起了眉头,只是问:“世子与郡主同去?”
  “他们自然是留在京中。”
  太傅这才舒缓眉头,还带了几分悦色。
  想不到太子真能同意将那女人放出去一个月,看来太子对她的迷恋也非他想象中那样严重。
  没有了她的干扰,太子便会恢复成以前那个定力上乘、冷漠无情的大夏国继承者,也会每日与他一起修炼内力。
  这才是他满意的生活。
  如今太子已有了两位世子、一位郡主,皇位后继有人,那个女人实在是多余,如今放出去,有去无回才最好。
  不过太子他……
  太傅望了一眼身旁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
  他城府深沉,自然知道太子方才将太子妃一应行程皆告知于他,并非只是想与他闲话夫妻家事,还是警示他勿做冒险之事。
  因此这个念头只是徘徊了一瞬,又被太傅压了下去。
  目前来说,还未到时候。
  *
  胶东
  嶙峋礁石连绵起伏,直延伸至海中,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磅礴的呼啸声。
  一年一度的飓风即将来临。
  城中防汛已做好,官府百姓皆已收拾妥当,只等飓风过境。
  别说海边,就是街道上,也比不得平时的繁华。
  而一处长高礁石之上,却立着一名紫衣男子,身形高大健壮,海风吹得他衣袂簌簌作响,也不见他动弹分毫。
  他凝视着手中的金钿,眼神柔和,与他全身散发出的肃重之气对比强烈。
  他已离开了近一年,而她,又为皇兄诞下一位小世子。
  身子却是久未恢复,联想她平时郁郁的样子,此次能平安生产他总算放下心中大石,但愿皇兄疼惜她,不要再让她怀孕历险了。
  以为躲开便能淡忘,可他的思念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要撑破胸腔溢出来,甚至难以入眠。
  远处乌云滚滚,携着狂风骤雨汹汹而来。
  一个闪电自远方炸开,将灰蒙蒙的天空撕为了两半,发出“咔嚓”炸裂声,震耳欲聋。
  他运气怒吼,发泄着心中的烦闷。
  气声洪亮醇厚,造出地动山摇的气势,连波涛都震了几震,与雷电声交缠在一起,消融在这雷电交加的混乱视野当中。
  千万条细丝自空中荡漾下来,云昭王张开手臂,闭上眼睛任由雨水浇淋,恨不得化在这雨中。
  “阁下缘何吓走我的鱼?”
  冷不防岩后走出一个披发长须之人,神情甚是不满。
  云昭王皱了皱眉,方才陷入情伤不能自拔,竟连有人在一旁待了许久都未察觉。
  他特地选这个无人打扰的天气出来发泄,被打断亦不爽快,冷然道:“受打扰就去别处。”
  那人气哼哼道:“小子,我先来,你后来的,要走也是你走!”
  他一路都心事重重,反复思念敖岚,这里又狂风乱作,没有发觉有他人也是有可能的。
  云昭王不作辩解,将金钿小心收入怀中,飞身越过几个尖锐的礁石欲走。
  “等等!”那人在身后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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