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岚羞红着脸,气咻咻道:“回宫!”
太子也只得停下来,将她拥在怀中,给她套上外衣,忍得额头全是汗。
敖岚心底发颤,他空了一个月,一会到了宫内,不知要多久……
“怎么在发抖?”太子感觉到了异样,坏笑着问。
敖岚冷哼一声,不说话。
数次经验告诉她,她越是示弱,他反而更兴奋。
太子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喑哑,格外诱人,“是不是害怕我一会弄疼你?”
他顿了顿,看她像只入了狼口的小兔子,愈发柔怯,身体中的渴念更是疯狂滋长。
往她耳朵上吹口气,见她身子发颤,他越发得了恶趣味,一路连吓带挑弄,直到把敖岚弄恼了,少不得又对着他一顿狠狠捶打。
他受着她的拳头,甘之如饴,唇角的笑就没消停过。
不消说,一进了宫,太子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尚衣冠楚楚,便迫不及待起来。
旷了一个月,满鼻都是渴望了已久的清甜气息,他亢奋不已,本想好好教训她一下,让她方才见面时那样冷淡!
敖岚一副不胜之态,柔声与他商量,“身子乏得很,让我歇一歇吧。”
太子怎肯,总得将雄/风大振,使得身/下美人知道她是属于谁的才好,“你还未哭着求饶,怎能安歇?”
……
*
第三日,冯玉嬬进宫来看望敖岚。
前段时间,只知太子妃闭关疗养,现下太子妃平安归来,她才知道原来太子妃同皇后一起去了胶东。
知道太子妃舟车劳顿,需要多休息,她便特地巳时才来,结果太子妃居然还在床上。
冯玉嬬大感冒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好太子妃并不计较,轻声道:“玉嬬且去厅内一等,我这就来。”
听声音,有些无力,应是真的是很疲惫,毕竟胶东路途遥远,太子妃产后身子又虚弱。
不多时,太子妃简单梳洗之后,便进来了。
她走得很慢,似乎腿使不上力一样,幸好也没几步路,她便由武德儿扶着坐下了,眉头还轻轻蹙了一下。
冯玉嬬瞬间明了太子妃劳累不是路途辛苦,而是太子思之如狂,大概是这两日晚上没停过……
疗养果然是起效,太子妃较之前又圆润了些,粉颊透亮,乌发层叠,大眼睛犹如两汪艳色春水,缭绕着淡淡的雾气。
冯玉嬬作为女人,都不好意思与她长久对视,生怕看红了脸,亵渎了她。
太子妃让侍女杏溪端出一个锦盒,是一尊淡色的珊瑚,长成如意锁的形状,道:“这是送给瀚轩的。”
“谢娘娘!”冯玉嬬高兴的接过来,想要起身行礼。
她肚子已经显怀,敖岚柔声说:“免了罢,你身子不便。”
“多谢娘娘体谅。”冯玉嬬低首道。
她手上一直戴着敖岚送出的海草玉镯,戴久了,那镯子愈发水润透亮,一看便知是珍品。
敖岚也发现了,赞道:“你与这镯子还真是适合。”
“娘娘大方赐给我,我才有这福气享受海底的玉气呢,戴着可是舒服极了,我现在都从不摘下。”
冯玉嬬笑着举起手腕给敖岚看了看,很显然,她对镯子很珍重。
敖岚笑了笑,“我戴这些也不好看,你戴更合适。”
“娘娘不打扮就这样貌美如仙,若再打扮一下,连女人都要为你痴狂了!”
敖岚淡淡一笑:“让人听了,还道你没见过美人呢。”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冯玉嬬陪着敖岚用完餐,敖岚见她端端正正坐了那么久,便道:“你现在不要久坐,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娘娘刚回来劳累,还是休息一下罢,我让侍女陪我便可。”
“无妨,慢些走便好。”
这两日被太子折腾的她几乎没大下地,无论如何,必须得出去走走了。
她实在走不快,冯玉嬬一直迁就着她,她耳尖冒红,想必冯玉嬬已猜到了。
敖岚愈发羞的无地自容。
倒是冯玉嬬起了个话题,适时的转移了尴尬,“娘娘可听说过今年的新科状元赵博?”
“未曾,想必是一表人才?”
冯玉嬬语气转热烈,嘴角带了笑:“是呢,赵状元现在可是名动京城。”
敖岚了然,问:“你想为谁说亲?”
冯玉嬬有些不好意思,“娘娘,后日陛下在琼林苑赐宴,您可要替我好生看看,我表妹今年十五岁,赵状元二十,年岁正匹配。”
冯玉嬬的表妹是淮恩侯崔铁河的小女,淮恩侯自前朝以来就是世袭侯门,夏国掌权后,为示宽仁,仍认他世袭之位。
因此淮恩侯崔家也是京内数得上的名门,招状元为婿,的确匹配。
不过琼林宴,太子从未提起过。
这两日他们之间也没说太多话,几乎一见面他就……
然后他满足了,就会伏低做小来哄她,她被缠得正经事没做,怎能给他好脸色。
既然他不提,便是不想让她去,她乐得清闲。
“琼林宴我不去,不过我可带你去必经之路,远远望一眼状元郎。”
“那就多谢娘娘了。”冯玉嬬心满意足,满脸的期待。
敖岚不禁又打趣她:“说着要替崔大小姐择婿,你倒比谁都激动。”
冯玉嬬羞红了脸,“娘娘就爱打趣臣妾。”
她们情窦初开之时,对夫君的想象便首先是才华横溢、英俊儒雅的状元郎。
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能在一旁窥测一番,虽不磊落,可也总算满足了当年的少女春心,想想怎能不令人激动。
冯玉嬬悄悄望了眼太子妃,见太子妃嘴角微微扬起,幽深的眸子望着前方,不知是否也想起了少女时的心事?
她越来越好奇,太子妃心中那个他,到底是怎样的风流才子,能让太子居然也没有一席之地。
在花园中慢慢的散了一会步,远远的看见云昭王领着初雪和如风过来,如风小脸蛋红彤彤的,前胸的衣服都湿透了,看样子是刚去校场演练去了。
“母妃!”他虽小,可身子却健壮,飞奔着跑过来,将初雪落在了身后。
抱着敖岚的腿,他仰首问:“母妃,你好些了么?”
敖岚脸色微微泛红,柔声道:“好多了,本也无事,你不要担忧。”
“那就好!”如风脸上漾起笑容,拉着初雪的手紧紧的抱着敖岚。
敖岚轻轻揽着他们,眸中洒满温柔。
这次回来,能感觉他们更黏她了,可也侧面说明太子不是什么合格人父。
若将来有一天他们真的失去母亲,又有谁会温柔的呵护他们?
想到此,她不禁黯然,心口发痛。
“臣妇见过王爷。”冯玉嬬朝身穿麒麟团纹锦服的男人屈膝行了个礼。
“夫人不必客气。”云昭王声音浑厚,吐字清晰,于人群中很有辨识度。
他眼神扫过她的手腕,神情有一瞬间的有些古怪,待她再看,他已恢复如常,将目光投注到了太子妃身上。
立在一旁,静静看着太子妃母子三个说话。
但也只是看着,既不寒暄,也不行礼。
而太子妃也没有与之交谈的意思,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无限慈爱的盯着怀中的儿女。
冯玉嬬切实感到了尴尬,手腕处直烫手,她如何还能没反应过来,云昭王这是发现了送出的礼物被转送给了她,故而惊讶。
她便顺势告辞:“不敢打扰娘娘与世子、郡主相聚,臣妇先告退。”
没了外人,敖岚转向云昭王,诚心关怀,“你胸口的伤如何了?”
毕竟为了救她,明知山洞中凶险,他还是赴约。
不管他是对长兄愚孝,还是其他的她尚未完全参透的心思,他对她也确实是有救命之恩。
她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二人目光相接,云昭王猝不及防,眼神局促的闪了一下,道:“好多了。”
敖岚语气谦恭而诚恳:“不论如何,我得多谢你。我也没甚么可答谢的,日后你有何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脱。”
云昭王眸中升起柔情,唇角不自觉上扬,回的很自然:“我该做的。”
这话与他往常所说,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无时无刻不在表达对长兄的忠诚。
敖岚便不再说什么。
而云昭王那句“我心甘情愿”纵使滑至嘴角一千次,也断不能说出来。
只能寄痴心于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中,此时也知敖岚之意,心中苦闷,也不再言语。
“我们回去吧。”敖岚有些累,拥着初雪和如风走在前方。
云昭王未被邀请,只得立在了后面望着他们的背影。
初雪走了几步,回首望了望,脆生生的喊道:“皇叔,你背我回去!”
敖岚眉头蹙了蹙,还未开口责备她娇气,云昭王便大步近前背对着初雪蹲下。
初雪开心地“咯咯”直笑,一个纵身趴到皇叔宽厚结实的后背上,云昭王立刻托住她的大腿。
她小小的胳膊费力的攀住云昭王宽阔的肩膀,将肉滚滚的小脸贴到云昭王的脊背上,极为自然,看样子平时没少让皇叔背。
敖岚见此,瞪了初雪一眼,似嗔非嗔,眸中的波光像是初融的雪水,澄澈中带有一丝凛冽,莹莹动人。
云昭王目光一滞,眼神不由得停在敖岚脸上。
“皇叔,快一点!”初雪踢着腿催他。
她直接将云昭王当做大马,小短腿用力夹一下,示意他快马加鞭。
云昭王反手揽住初雪,跑在了前面。
“母妃,我陪你走。”如风似乎对妹妹的娇气司空见惯,拉着敖岚的手,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旁,像是母亲身旁的卫士。
*
夜晚,太子归来之时,见屋内只点了一盏暗灯,敖岚穿着宽松的寝衣,乌黑的头发自肩头泻下,如一汪深水。
月光在她挺翘的鼻梁上折射出清冷的光,连眼神也那样清冷,浑身散发出不可侵犯的冰冷气质,与白日里习惯性垂着睫毛的她判若两人。
她站在窗边,拿着一个大海螺放在耳边听,目光飘在远方,似在蹙眉思索什么事。
太子屏息走过去,她自然毫无察觉。
手上忽然传来温热触感,敖岚惊诧的扭头,人已落入了太子怀中。
太子将海螺凑到耳边,打趣道:“听到海浪的声音了么?”
敖岚不回,转头继续望那明月,心中那个疑问已等不及想要得到答复。
身后的太子把玩着海螺,神色莫辨,问:“谁送的?”
敖岚觉得刺耳,蹙了眉头,驳道:“自然是买的。我在胶东又不认识谁,谁会送我这个。”
太子神色舒缓,调侃她:“定是听说了能听到海浪声才买的,这话不知哄了多少人。”
敖岚也明知那只是个哄人的说法罢了,只是心中有所寄托,但被太子当面说穿,顿时不悦:“那海螺里的声音是什么?”
太子将海螺的开口送到她眼前:“里面是螺旋状的,气流太拥挤,会相互碰撞,你听到的是空气流动的声音罢了。”
敖岚将海螺夺了回去:“我信我的,又不干扰你。”
太子还就喜欢看她这耍小脾气的样子。
他偶尔听到年龄相仿的臣子说到家妻善妒、耍小性子,并为之烦恼不堪,而敖岚从未有过这些,他心内不由得羡慕。
“别光听它,也听听我。”太子将她摁到自己胸口上,声音低沉:“我这里天天想你。”
他宽厚结实的胸膛心跳如擂鼓,声声震耳。
“既如此,你怎舍得让我去胶东国?真的只是为了让我疗养身体么?”
太子的心跳忽然重重一下,旋即又恢复方才的节奏。
他开口,不动声色,“你听谁说什么了?”
“在这期间,你处决了云亭、云桥师兄,还挂到城墙上作警示。”
敖岚缓缓从他胸口上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眼神冷肃。
第60章 她只是想成全一桩美姻缘……
太子倒也没有避讳,说的云淡风轻:“我怕你难以接受,所以将你送出去。”
想不到二位师兄真的如此惨死,敖岚心中一阵钝痛,旋即又想起面具人说的另一句话,身子渐渐战栗起来。
手不自觉按在心窝处,脸上带了丝癫狂:“我皇兄平凉王去哪里了?是不是也被你杀掉了?”
敖岚这几年身体本就弱,即使瞒得再辛苦,太子也绝不敢让她知道真相。
胶东那迫害敖岚之人,明明投了毒,却又给他们解药,如此折腾,必有其他目的。
他预料到那人既然选择从敖岚下手,目标必然是他。
对方定向敖岚说过什么,后续也会策划其他事情,通过敖岚来报复他。
他心内可以说是早有防备。
这头一件令他必须做好天衣无缝应对之事,自然是平凉王之事。
眼下见敖岚双目发赤,腮颊浮上不正常的潮红,便知她情绪即将失控。
他抚着她柔顺的发顶,拉起她的手,柔声道:“我进军青城之时,平凉王和他养的两艘战舰都已不知所踪。不是跟你说过,他大概是往东海去了。”
敖岚好生盯着他的每一丝神情,见他眼神坦荡,目光清明,剧烈的心跳又缓了下来,“真的么?”
太子点头,神情庄重,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说:“我们少年相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做过的我绝不会瞒你。”
敖岚脑子“嗡嗡”直响,混沌中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只能看到他眸中的疼惜与柔情。
她干脆将心底诉求说了出来,观察着他的反应:“我想去冷锋岛,听说我皇兄去过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