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何如此卑微——稽侯珊
时间:2021-11-12 00:30:09

  太子立即答应了,沉吟片刻,酒替她定好了日子,“平凉王好好的怎会去哪里。不过既然你想去,我们一起去看看也好,你还放心。今年国师祭日,要带上如风一同去,舟车劳顿,有你陪着,也是好的。”
  他一片诚心,说的不急不徐,任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半分隐瞒的样子。
  敖岚抬首望他,他也一腔柔情地注视着敖岚。
  许久,敖岚僵硬的脊背渐渐松软下来,被太子揽在怀中。
  只是脑中仍发麻,有好一会,他凑在耳边说的什么她都听不清。
  直到她被抱到榻上,她才清醒过来,黑眸定定盯着太子,声音有些虚弱:“让云亭、云桥师兄入土为安罢。”
  太子吻了吻她的手:“本来看在你的份上,我想放他们一条生路,怎奈他们死不悔改,伤我军士,我只好瞒了你处置他们。将你蒙在鼓中,非我本意。既然你求情,我这就命人为他们下葬。”
  敖岚不再言语,感觉全身疲惫不堪。
  忽然意识到太子的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密密落在她脸上和脖颈上。
  太子痴迷吻着她,那语调似哄,也似恳求,“岚儿,你不在这一月,我们父子四人真是孤苦无依,三个孩子动辄哭着找你。我非圣人,你恼我,想怎样折磨我都行,但不要离开我和孩子……”
  昨晚被他弄得身体还未恢复,她想反抗、想斥责些什么,可全身无力。
  方才有惊无险的质疑之后,精神上更是疲惫。
  她闭上眼睛,洁白的手攥住锦被,长睫不停的颤抖……
  *
  太阳光从东窗进来,被镂空细花的纱窗筛成了斑驳的影子。
  窗前,敖岚垂首,露着月牙般洁白的细长后颈,手上不怎么熟练地穿针引线着。
  淡黄和灰黑的光影,落在她饱满的前额,像是神秘的文字。
  敖岚仿佛没在意光线刺目,手中不紧不慢忙着,脑中却在想昨日见到文先生之事。
  太子竟难得有善心,说文先生教初雪有功,眼见初雪的字都有了进步,便为文先生购置了大宅子,还安排了几个奴仆伺候他。
  昨日太子还陪她同去,将在胶东买的礼物送给文先生。
  大概是看她夫妻和睦,加之她在胶东养得更圆润了些,文先生看上去为她高兴的样子。
  他的神情再诚心不过,令敖岚着实感动。
  有那么一刻,他们目光相触,竟令敖岚生出许久不见的亲热感。
  不过有太子在场,他们只坐了片刻便告辞了。
  她有些奇怪太子为何会突然对这些琐事上心。
  难道他不放心她和文先生?
  真是小人之心。
  “母妃——”初雪跑着进来,一下扑进敖岚怀中。
  怕扎到她,敖岚连忙收了针线。
  初雪眸子清凉,身上还带了宴上的淡淡酒气,“父王让状元郎赵哥哥当皇兄的老师,我也要跟着皇兄一起上学!”
  难得女儿这样好学,敖岚自然知道是为何,却故意问她:“你不是爱骑马疯玩的,怎的又要学习了?”
  初雪“嘿嘿”一笑,露出贝齿,明晃晃的,“赵哥哥长得好看,说话好听,身上的味道好闻,我喜欢!”
  敖岚想不到女儿这样小就已被男/色吸引,哭笑不得,竟一时失语。
  “母妃母妃,你跟父王说嘛!”初雪摇着她的袖翼撒娇。
  “好,你去洗洗,身上都沾了酒气。”敖岚答应下来,几个侍从捧着衣物上前,领着初雪去沐浴了。
  敖岚收拾着针线盒子,今日她与冯玉嬬在凉亭中远远望了一眼。
  走在最前头的那名年轻男子就是状元郎赵博,只能看见他体型清瘦,身姿挺拔、神态端方,一见即是出身良好的世家公子。
  虽未看清样貌,可她和冯玉嬬都颇为满意。
  想不到状元郎竟老少通吃,敖岚想着,嘴角含笑。
  一具坚硬灼热的身躯自她身后贴上来,薄唇咬住她洁白的耳尖,“什么事,这样高兴?”
  太子一身酒气,一贯清明的凤眸泛红,盯着她,渐渐暗了下去。
  “去沐浴。”敖岚掩住鼻唇,轻轻推了推他。
  他大掌握住她的纤腰,往他怀里一拽,吮着她的甜蜜气息,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你先说。”
  敖岚知道不说他会一直缠着她,便问:“状元郎赵博为人如何?冯玉嬬她……”
  还未等她说完,太子神情霎时阴沉下来,酒已醒了一半。
  他寒着脸,凤眸愈发血红,“你打听他,偷瞧过他?”
  敖岚想不到他竟知道,一时心虚便应了,“只是今日远远望了一眼……”
  太子“刷”地将她抱起,神色阴狠:“你居然惦记别人?”
  他深知敖岚喜欢腹有才情的男子,因此甫一见到这个新科状元,见其不禁学识过人,更是清俊磊落,心中便敲响警钟,压根不敢让敖岚去赴琼林宴,熟料敖岚居然私自偷看,他怎能不气?
  见太子这暴戾的模样,敖岚更确信他是疑心她会对文先生有什么想法,才跟着她去。
  她又是烦躁又是厌恶,扬手拍了他一巴掌,“我没有!”
  太子被她打得脸颊发红,更来了狠劲,一个劲地歪缠她。
  他这一身酒气,还蛮不讲理地乱扯乱啃,敖岚厌烦透顶,不停地抓他拧他,“你再这样,我就再也不原谅你!”
  大概是真醉了几分,平时这话最有威慑力,此时他却恍若不闻。
  醉酒的男子力气大的可怕,敖岚自知无望,便慢慢止住了挣扎。
  他似乎是故意的,即使敖岚软语求他,他也毫不心软。
  直到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父王,不要欺负母妃!”
  二人回首一望,竟是披着浴袍的初雪,她已经默默流泪,不知看了多久。
  他们最不堪的样子竟被女儿落入了眼中,敖岚羞愤欲死。
  太子这才狼狈起身,扯过被子将敖岚盖住,放下自己衣摆。
  除了发顶金冠歪了,发丝逸出来几缕,他衣饰倒是还算整齐。
  他将初雪抱出去,声音还哑着,“父王在疼爱母妃,没有欺负。”
  初雪哪里肯信,她明明听见母妃在哭着求父王,而父王喘着粗气,像是在惩罚母妃,一下比一下用力。
  “父王你撒谎。”初雪抹着眼泪。
  太子耐着性子继续哄着,“大人想要生子,都要这样做。你和如风、晨雨都是这样来的。”
  初雪打量着父王严肃的神情,想了想父王从未骗过她,便疑惑着相信了,只是眼泪又渗出来,“那母妃真的好辛苦。父王,以后生娃娃的时候,你轻一点好不好?母妃不舒服,都哭成那样了。”
  太子:“……好。”
  哄完初雪,再去看敖岚,她早已气得伏在榻上哭。
  她皮肤雪白澄澈,两抹粉色在眼角处渐渐晕染,像雪中两片轻薄的桃花,脆弱鲜美。
  太子喉结滚了滚,轻舔着她粉色的眼角,“好岚儿,是我不对,别哭了,我已经跟初雪解释好了。”
  敖岚完全不想与他说话,任他在旁蹭着赔了多少个不是,她也不正眼瞧他。
  他往哪蹭,她便向另一侧扭头,冷如寒冰。
  太子深知敖岚脾性,今晚被孩子瞧见床第之事,怕是得有几日才能将她哄过来。
  “好,不理便不理,起码让我送你去浴房,你这样子怎能走过去?”心中想着等抱到浴房,好好伺候她沐浴,缠她一会,好让她消了气。
  敖岚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冷说:“你要做便做个够吧,别去了浴房再扰我。”
  太子一惊,见敖岚神态决绝,只得暂时按下绮思,不情愿地道出真心话:“岚儿,我错了。看你喜欢赵博,我就失去了理智,方才我做的不对,你不要生气。”
  敖岚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胸口起伏,“我都不认识他……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太子白皙的面孔染上红色,“你……以前不是喜欢赵博那样的。”
  他没敢说出李汶杉的名字。
  说出来也是自取其辱。
  与李汶杉比,他样样不如,敖岚更喜欢李汶杉何错之有。
  敖岚冷笑,“是冯玉嬬想替表妹相婿,我才知道赵博之名。”
  太子瞬时阴转晴,欣喜不已,原来是他想多了,敖岚压根就不知道赵博。
  “好岚儿,是我醋劲太大,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太子厚着脸皮,在她胸口蹭着,像只摇着尾巴的大犬。
  敖岚冷着脸没说话。
  不原谅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是掌权者,囚禁着她,想要少麻烦,顺从为首位。
  横竖也是以色侍人。
  敖岚已不打算与他纠缠下去,便提了要求,“以后喝了酒不许来闹我,孩子在的时候也是。”
  太子连忙答应下来。
  “还有,初雪也想跟如风一起上学。”
  太子神色凝滞半晌,心中又涌起不快,一瞬间想将赵博撤掉世子师之职。
  这赵博还未履职,名号已传出去迷倒了敖岚。
  今日的琼林宴上还迷倒了初雪,初雪坐在他旁边,眼神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从未有过的乖巧。
  顿了顿,太子勉强应道:“初雪有好学之心是好事,我自然答应。”
  又说:“淮恩侯家既然有意于赵博,直接与我说就是,还要让你们妇人私下偷窥,以后你不必理他们。下次再这般我将赵便博给别人,让他淮恩侯后悔一辈子。”
  话里话外又酸溜溜的。
  敖岚烦他这又黏又腻、没完没了的样子,她冷冷的瞪向他,“你不要乱来。看有什么机缘,能让崔小姐和赵博见一次的,将海麦炟夫妇都叫上,大大方方的见。”
  太子望着她,神情微妙,“你也去?”
  敖岚似笑非笑,“你不想让我去?”
  太子没作声,可这神情已很好的说明了,他不愿意。
  敖岚烦到不行,她只是想成全一桩美姻缘,怎么也想不到竟卡在太子这小心眼上。
  她朝他投去冷冷一瞥,“你到底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点上,太子的确对自身没有信心。
  他何尝不知要不是他掌了这天下大权,织成一张结实的大网将四面八方兜住,还有了三个孩子牵扯着敖岚,敖岚怎么也不会留在他身边的。
  他所拥有的一切,敖岚没有一样稀罕。
  只有外貌当初将敖岚迷住了,可后来真相大白后,连当初迷恋的外貌,也早成为敖岚不愿多看一眼的噩梦。
  他的里里外外,兴许对别的女人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月光。
  他生性高傲,平日不愿去细究这些打击他男儿自尊之事。
 
 
第61章 呼雅泽,你有毛病就去找……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点上,太子的确对自身没有信心。
  他何尝不知要不是他掌了这天下大权,织成一张结实的大网将四面八方兜住,还有了三个孩子牵扯着敖岚,敖岚怎么也不会留在他身边的。
  他所拥有的一切,敖岚没有一样稀罕。
  只有外貌当初将敖岚迷住了,可后来真相大白后,连当初迷恋的外貌,也早成为敖岚不愿多看一眼的噩梦。
  他的里里外外,兴许对别的女人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月光,可对敖岚来说,一文不值。
  他生性高傲,平日不愿去细究这些打击他男儿自尊之事,今日敖岚既然尖锐问出来了,便没有回避,故意说着气话:“我对岚儿你自然放心,只是对我不放心,毕竟我年岁大了些,怎能与风华正茂、学富五车的状元郎相比。”
  他今年方二十五岁,正是男子最年青力壮之时,可他不喜自身白净肤色,平日刻意粗糙历练,也从不注重保养。
  虽看起来仍年轻俊朗,可与他少年初遇敖岚之时的白净清雅相比,自是不能相提并论。
  敖岚眸中闪过讶然。
  他平时眼高于顶,望谁都是一副漠然不屑之相,有生之年居然能从他嘴里听到此番自嘲之语,真是罕见。
  她也就伤口上撒盐了,“是了。二十岁正值意气风发之时,哪像你,老成持重,像是三十许人。”
  话刚落音,腰便被他火热的大掌狠狠箍住了,他俯身压过来,眸底压着乌云,“嫌我老?”
  敖岚波澜不惊,平躺着大大方方望他,“不是你说的?”
  太子气得将她翻过来,对着她圆挺的臀部“啪啪”打了好几下,“我说气话,你倒顺竿爬了。”
  他稍用了点力道,在敖岚试来却已十分吃痛了,平白无故被打,敖岚气得跳起来一下子骑坐在他身上,雪白的纤手捏着拳头对着他就是一阵乱打。
  太子玩味的笑望着她,躺在她身下任由她打,还挺了挺,说:“除了这里,你任意打。”
  敖岚涨红了脸,这才注意到两人的姿势,她方才太过激愤,都没注意到。
  “下流!”敖岚也顾不上打了,想翻身下来。
  太子按住她的腰,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再试试这个花式,方才开拓过一次,肯定不会疼。”
  敖岚已经气得耳朵发红,“快放我下来!”
  之前有次不愉快,她都出血了,小腹疼了好几天。
  太子当然记得,虽然极度想再尝试,可无论如何不敢硬上,眼下他掌握了主动权,自然还要再赚个便宜,“说,我老不老?”
  “不老……”
  “怎么个不老?”
  “长得不老。”
  他显然不满意,又挺了她一下。
  敖岚支支吾吾的,“哪里都不老……”
  “哪里?”
  敖岚咬着唇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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