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残废战神冲喜后——沈青鲤
时间:2021-11-12 00:33:30

  “这些崔医女熬的?”傅挽挽惊讶道,心中不免酸溜溜的。
  上回姨母还说崔雅宁为人偏执,这回怎么让她给自己调配汤药了?
  莫非,这崔雅宁已经讨了夫君的欢心?
  小沈氏没留意到傅挽挽的表情,只道:“嗯,她替你开了药方,又为写了个汤水方子,你别担心,汤药用的材料都是公府里现有的,没叫外人经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挽挽怏怏道,“我只是没想到是崔医女救了我。”
  “不是她,今日为你解毒的是李修元李大人。”
  这回傅挽挽更惊讶了:“我中毒了?”
  小沈氏脸上的喜色稍退,叹道:“是啊,今日侯府出了大事,除你之外,还有五条人命。”
  “什么?五条人命?”
  小沈氏点头:“你别担心,如今顺天府和大理寺都在查案,卫卫和李修元也在查,星飏也派人了,想来那凶手是逃不掉的。”
  傅挽挽惊魂未定。
  她不知道自己是中毒了,中毒前的回忆,也停留在凉亭那时候,当时只天旋地转,最后清醒的刹那,还以为自己中暑了,居然是中毒?!
  “挽挽,你在想什么?”小沈氏问。
  傅挽挽喃喃道:“我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毒的,我自己真是一点都没察觉。谁对我下的毒?查出来了吗?”
  “损伤这么多官眷,官府正在全力追查。”小沈氏又道,“卫卫原说让你的奶娘来听涛轩照顾你,方才人都送过来了,星飏觉得奶娘年纪太大,留在听涛轩多有不便,便给了些赏银打发回去了。”
  “哦。”
  提到奶娘,傅挽挽心里挺愧疚的。奶娘原是在侯府有体面的老家人,因着被她牵连,叫傅卫卫撵了出去。
  她年纪大了,傅挽挽的确希望她安享晚年,别在听涛轩里劳碌。
  “星飏从国公府的旧人里找了个叫驭香来伺候你,方才我来的时候,她正给你擦身,瞧着是个能干的。”
  傅挽挽身上酸痛着,精神也不大好,小沈氏说什么,她只能嗯哦应着。
  原以为小沈氏见她这样,会见好就收,打道回府,好叫她躺下静养。
  平常觉得小沈氏挺通情达理的,也不知道怎么地,今日小沈氏好像兴致高涨,一直说个不停。
  傅挽挽有些不解,明明她中毒了、伤得这样重,三婶怎么高兴成这样?
  听着她的絮叨,傅挽挽忍不住道:“姨母今儿遇着什么喜事了吗?”
  她这话其实说得不大客气,甚至带着些恼意。
  可不是么,她一个刚刚解毒的虚弱病人,姨母这样喜气洋洋,是姨母不对。
  小沈氏听着她这话,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笑望着她:“我不是幸灾乐祸,我呀,是为你和星飏高兴。”
  傅挽挽还是不解。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姨母说的是什么事?”
  小沈氏握着傅挽挽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你这次中的毒很邪门,解药是一味媚药。”
  “什么?”傅挽挽几乎惊掉了下巴,“那我?”昏迷过去的时候,她的确做了个梦,但梦境不甚清晰,然而此刻小沈氏这么一说,好多断断续续的回忆拼凑了起来。
  她记得她和一个男子耳鬓厮磨,相拥相缠。
  可是那男子坏得狠,老是推开她,最后还把她捆了起来。
  眼看着傅挽挽嘟起嘴,小沈氏笑道:“想起了什么?”
  傅挽挽见她笑得意味深长,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什么,见小沈氏笑而不语,试探着问:“我中毒之后,是跟公爷在一起么?”
  小沈氏颔首。
  “那……”傅挽挽想起了越来越多的情景,那些事都是真的?
  脸庞越来越烫,她羞得捂住脸颊,脸颊比掌心烫多了。
  转过脸,便见自己那件湖绿色肚兜扔在榻边,记忆中,还是自己解下来扔过去的。
  她下意识地拉开被子,往里一瞧。
  顿时更慌了。
  她素来都为自己的莹白雪肌自得,但现在,莹白之间,赫然多了星星点点的红梅。
 
 
第24章 【一更】浑身酸痛,还强……
  小沈氏岂有不知她心事的道理,新媳妇嘛总是羞涩的。
  她在心中暗笑,挽挽只是瞧见自己身子上落的红印,还没见到更多呢。
  先前她来的时候,亲眼看到了傅挽挽身上沾的那些东西,又惊又喜,差点没哭出来。
  天可怜见,星飏受了这么多的折磨,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其实星飏一解毒苏醒过来,她就担心过这件事,只不过比起这些,性命自然是排在第一位的,她也就没提。
  可星飏日渐好起来,这事就变得尤为重要的。
  牵机是那么厉害的毒药,星飏中毒两年多,恐怕伤了星飏的根本。
  只是这事是不好问的,若然星飏平安无碍,显得她这个姨母多事,若然星飏有所损伤不能人道,简直就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现在发生了这事,心里这块巨石终于可以落地了。
  上天保佑,佛祖显灵。
  “挽挽,你和星飏是夫妻,没什么可害臊的。”虽说夫妻在白日里这样做也不好,但挽挽是服了药的,星飏一时没忍住着实是情理之中。
  何况,星飏是克制了的,所以挽挽才没有落红。
  看着傅挽挽害羞的模样,小沈氏喜不自胜,轻轻拉着被子,将她通红的脸庞漏出来,“天儿热,别把自己闷坏了。”
  傅挽挽闷闷低着头,还是不敢说话。
  那些红印子星星点点的,不像是被掐出来的。
  难道是嘬出来的?
  傅挽挽再次捂住脸,她着实无法想象平日里疏离客气的夫君在她身上嘬的画面。
  她服了药,他可没有。
  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是喜欢自己的,只不过他担心自己嫌恶他容貌已毁,平日里才故意拒她于千里之外。
  一定是这样的,夫君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呢?
  虽然不喜欢她的人很多,但那些人基本也是她讨厌的人。
  她那么喜欢夫君,夫君自然也喜欢她。
  小沈氏见傅挽挽出了神,又道:“别担心了,我已经帮你涂了清凉药膏,过两日就没了。”
  “多谢姨母。”傅挽挽收了遐思,低下头不叫小沈氏看到自己的得意。
  “姨母是过来人,你往后有什么不懂的,大可来问我。”说着,小沈氏又怜惜起傅挽挽来。从柴房里被拎到了喜房,婚仪没有、嫁妆没有、亲娘该教的东西也没人教。
  她和星飏都是可怜的孩子,不过自打他们俩凑在一处,好事便一桩接一桩的过来,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
  小沈氏甚至觉得,用不了多久,挽挽就能给星飏生一个大胖小子。
  从前她看着傅挽挽身姿纤柔,今儿瞧见真身了,这才发觉挽挽并不瘦弱,反而体态婀娜、饱满可人。
  这身形看着就是好生养的。
  孟家和沈家子息单薄,门庭不旺,星飏这一代得多生些才好。
  小沈氏喜不自胜:“等明日我给你送几本书过来,你自个儿先看看。”
  “什么书啊?”
  “当然是教你怎么做妻子的书。”小沈氏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挽挽,你跟星飏都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往后你们就不要分开住了,你搬去东暖阁那边住吧。”
  “啊?我搬过去?”
  小沈氏笑眼看着傅挽挽:“怎么了?害羞?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就是……就是太快了。”傅挽挽喏喏道,“我才中了毒,憔悴得很,我不要叫夫君看到。”
  小沈氏被她逗乐了,捂嘴道:“对了,有件正事我还没告诉你。”
  傅挽挽暂时从情绪中抽离,望向小沈氏。
  “侯爷的书信到了,晚些时候我让下人送过来。”
  “爹爹的书信?”
  小沈氏见傅挽挽如此期盼,赶忙道:“这是侯爷一个多月前寄出来的家书,那会儿他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这些事。”
  原来如此,那这封信跟之前那些家书应该没什么分别,都是唠些家常罢了。
  傅挽挽又失落起来。
  “挽挽,现在你越来越好,侯爷知道了会欣慰的。”
  “我明白的,姨母。”
  小沈氏道:“这都天黑了,星飏肯定想过来瞧你,我就不杵在这里了。”说着,她便起身离开了。
  天黑了,夫君会过来瞧她吗?
  傅挽挽一个人躺在西暖阁里,脸上的温度却丝毫没有降下来。
  她越想越难受。
  今日可是她跟夫君的第一次亲近呢,她居然人事不省,什么都不知道,像块木头一动不动,甚至像头死猪一样瘫在夫君跟前。
  小沈氏说的讲夫妻之道的那些书,她早就看过了。
  而且,她早想好了他们同房那一夜要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髻、点什么颜色的唇脂。
  她甚至想好了夫君要亲她的时候,她要垂眸往左边看去,因为她对着镜子仔细研究过,她右边的脸最好看。
  但是现在……全毁了。
  傅挽挽忍着浑身的酸痛,艰难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呜呜哭了起来。
  ……
  孟星飏站在西配间的珠帘前,听到里头呜咽的声音,顿时皱了眉。
  “怎么回事?”
  驭香站在一旁,低声道:“方才姨太太走了之后,夫人便哭了,属下问过夫人,夫人不说什么事,只叫属下别进去。”
  话音一落,孟星飏便掀开珠帘大步往里走去。
  里头傅挽挽听到响动,喊了起来:“都说了不许进来。”
  孟星飏听着她这娇嗔语气,眉宇顿时松弛下来。
  他在西暖阁的门外停住,喊了一声:“夫人。”
  傅挽挽听出了他的声音,没好气道:“谁让你闯进来的?”
  “属下是来传话的,爷想见夫人。”
  里头静了静,旋即听到傅挽挽在里头回了声,“知道了。”
  他转身走了出去,站在了珠帘外头。
  隔着珠帘,他看到傅挽挽披着衣裳从暖阁里头出来,坐到了妆镜前开始摆弄自个儿的脸蛋和头发。
  这女人!
  孟星飏一哂,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在妆台前忙活的身影。
  约莫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傅挽挽终于挑开出来走了出来。
  他抬眼盯过去,发现她的头发还是松松垮垮的,脸色依旧苍白,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换,甚至外裳也只是很随意地搭在外头,没有系上。
  “看什么看?”傅挽挽发觉他在盯,没好气呵斥道。
  “夫人折腾了半天,就这样去见爷?”
  “你懂什么?”傅挽挽斜睨他一眼,却伸手捋了捋额间和耳边垂下来的头发,“我现在是不是看着根本没有打扮过?”
  孟星飏点头。
  “夫人像是刚刚从榻上起来赶去见爷的。”
  傅挽挽抿唇,得意扬起下巴。
  “这就对了,我就是要美美得去见夫君,但是又不能让他觉得我是刻意打扮过的。要是打扮得太明显,夫君会觉得我是个做作的女人。”
  傅挽挽刚才坐在镜子前,把眼睛下面那一圈黑糊糊的地方都薄薄的敷了粉,掩饰了憔悴。至于额边和耳边那些垂下来的乱发,也不是真的乱发,不好看的傅挽挽都小心翼翼的拨到了耳朵后面,现在这个乱发,是她最好看的乱发。
  孟星飏眯了眯眼睛:“属下明白了,夫人是想让爷觉得,夫人即便中了毒大病一场,随便从榻上爬起来依然美貌动人、别有风情?”
  他故作恍然,“原来夫人的美貌是精心修饰出来的,不是天生丽质啊。”
  “我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也不妨碍我锦上添花美上加美啊。”
  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傅挽挽哼了一声,她昂起头,趾高气扬地往东暖阁去了。
  她要美美地见夫君,不跟这个家伙纠缠。
  走到碧纱橱外,傅挽挽深吸了一口气,又略微理了理头发,这才道:“公爷,我可以进来吗?”
  心里自是欢喜的,当然也紧张得小鹿乱撞,等待屋里人回答的时候,忍不住左手捏右手,右手捏左手。
  她正紧张得要命,一瞥眼,发觉惊云跟了过来,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傅挽挽低声斥道。
  “爷让我带夫人进去。”
  说完,惊云先进了碧纱橱,傅挽挽气恼极了,可又不得不跟在惊云身后。
  “夫人来了,先坐吧。”听风见他们来了,放下了手中的书。
  傅挽挽识相地坐到了窗下的贵妃榻上,惊云则站到了听风的身后。
  “夫人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听到他关切的话语,傅挽挽心中一暖,忍不住撒起娇来:“身上还有些疼,姨母说歇几日就好了。”
  她满心满眼望着戴面具的听风,压根没注意到他旁边的惊云皱了眉。
  听风颔首:“府医和崔医女都为夫人把过脉,都说没有大碍。有什么需要,夫人只管告诉驭香。”
  傅挽挽起先听到小沈氏说了那么多,心里是抱有期待的。她觉得小沈氏说得很有道理,经历了解毒的事之后,她和夫君的关系一定有亲近许多。
  此时见他说话依旧客客气气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她可不是容易放弃的人。
  “今天……多谢你帮我解毒了。”傅挽挽大着胆子道。
  这回她没有故作羞涩,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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