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夫郎当反派(女尊)——莅小明
时间:2021-11-12 00:34:54

  傅寄舟却追了过来,堵住了她这个气口,将人亲得晕头转向,许久才抬起头来,眼睛蒙着一层水雾,小声道:“妻主又不许我近身吗?妻主是不是想以后不要我也方便?届时你与旁人生孩子,便将我忘个干净……”
  说话间,自己把这句话当了真,仿佛他已经看到了这样的结局,看着温茹的眼睛不免盈满了水光。
  这是不是张口就来,颠倒黑白?
  “妻主,不要拒绝我,让我取悦你好不好?”
  傅寄舟这不依不饶的劲儿,看着就不好敷衍,两人对视许久,温茹被他看得心软,双手一松,躺平了:“你轻点,不准疼到我。”
  “嗯……锦衣……”得偿所愿,傅寄舟却连脖子也染上了酡红,俯下身去贴着温茹的脸,闭上眼轻嗅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心口当真像揣了只兔子一样,再激动一些便要跳出来了。
  “你别磨叽……”温茹的脸快要烧着了,恨不得傅寄舟现在把那条底线给她跨过,好让她不这么羞赧别扭。等她不别扭了,傅寄舟给她等着,她一定要把人弄得哭唧唧的,看往后还敢不敢对着她满脑子废料。
  她话刚一说完,傅寄舟便拿白皙修长泛着玉色的手指拨开了云山雾罩,沿着山径盘桓而上。
  温茹往后缩了缩身子,有些心慌,口中想拒绝,但却逸出一句浅吟。
  谷昉自傅寄舟进去之后,便一直守在外面,天色擦黑,花庭看他独自在那,便过来问他,怎么站在那里。
  等花庭知道,温茹和傅寄舟已经待在里面许久之后,不由得清咳了一声:“小姐刚成亲,难免这般黏腻。别等在这儿了,让小厮们备好热水等着。”
  谷昉听了耳热,正好里间忽然传来器物掉地的声音,他连忙点头,匆忙离开。
  半个时辰过去,温茹才知晓“取悦”二字的分量,傅寄舟简直将她的底线一踩再踩。
  云收雨住,她从床上翻身下来,脚下一软,险些站不住,全身湿淋淋暖融融像是要化成一汪水,只能扶着身旁的架子勉强站住。随手扯了块疑是傅寄舟外衣的布给自己擦手,大致擦干净之后,低头笨拙地整理自己身上的衣裳,一边整理衣裳,一边还不忘抬头瞪一眼在榻上羞怯得掩面整理呼吸的傅寄舟。
  她没输,在傅寄舟湿润的舌尖一寸又一寸,一次又一次拉断她脑中底线的时候,她翻身上去,一把拿住了他,看他一脸惊愕地往后缩,嘴上喊着不要,她劲头上来了,像捉住一只小兽一般在手上把玩,让他跑也跑不掉,躲也躲不开,看他被欺负得整个人缩成一团,眼泪汪汪,口中呜咽,她就觉得,这人活该。
  等她给自己整理好衣服,扬眉俯身,捏着傅寄舟的下巴,强行让他将脸露出来。
  傅寄舟脸上红霞片片,瞳眸浸满了水光,溢出了许多泪痕,顺着眼尾与鬓角的汗珠融在一起,藏到头发里不见了踪迹,被迫看向温茹的目光有些躲闪。
  温茹有些嫌弃地伸手将他鼻尖、唇瓣上可疑的水光揩去,轻声道:“脏兮兮的……”
  “不脏!”傅寄舟目光转回来,执着地反驳她,接着垂眼看到捏住他下巴的手,瞳孔放大,挣扎着躲开,声音发颤,“你拿开,你手才脏。”
  温茹被气笑了,偏要拿手去捂他的脸,把人惊得五官几乎皱成一团,最后还得寸进尺地放到他唇边:“舔一下,我便把你抱回房间,不让小厮们看到你这副模样。”
  傅寄舟抬眼看她,目露挣扎。
  “嘿,不想睡觉啦?”温茹勾唇笑,揶揄道,“那我一个人回去了哦,我一开门,谷昉肯定就要进来了……”
  “别,我舔……”傅寄舟慌忙出声,伸出舌尖,像尝毒药一般皱着眉,轻舔了一口温茹的手指,第二口再不肯舔了。
  “自己的东西还嫌弃,你怎么这么能?”温茹笑着,把榻上的薄毯一卷,将人横抱起来,往外头走去。
  傅寄舟脸埋在她怀中,不敢抬头,快要出书房门的时候,他又抬起头来,伸出脖子往后看:“榻上?”
  温茹挑眉:“当然是让小厮们来收拾了。”
  傅寄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十分精彩,支吾了半天,最后放弃了,再次埋进温茹怀里,一声不吭。
  这事能藏得住吗?她们刚一出书房门,就有小厮一路小跑,接着几个小厮便抬着热水进了净室。
  温茹自然就将傅寄舟直接抱进净室了,进了浴桶,傅寄舟脸色更像是被蒸过一样发红,等到温茹转身离开,小厮们也都退了出去,他哀嚎一声,沉进水里。
  温茹身上也黏腻得厉害,便在另一个偏房的净室沐浴了,等她回了主屋内室,傅寄舟便迎了上来,羞答答地拉着她一起用晚食。
  吃饭的间隙,傅寄舟眼尾还有红色的余韵,说话结结巴巴:“锦衣,你下次能不能别……”
  温茹哼一声,不说话。
  “是我伺候妻主,锦衣你躺着就好。”傅寄舟含羞带怒地开口。
  “我不。”温茹用公筷给他夹了菜,放到他碗里,“谁让你胡来的,你不舒服吗?”
  傅寄舟一噎,低头将温茹夹的菜放进口中,鼓着脸颊狠狠嚼。
  “晚间可不许再胡闹了哈,明日我还有事要做的,”温茹好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她才要生气吧,也不提前说一声,就朝着花心去,吓了她一大跳,“被你一打扰,我都忘了同你说你母亲的事了。”
  傅寄舟抿着唇点头,偏过脸来认真听温茹讲话。
  “当今陛下病危,你母亲犯的事刚好同皇女们的皇位争夺扯上了关系。温家是皇商,原本也躲不过,所以救你母亲只是顺带的事,不着紧。”温茹叹了口气,“温家从前历经过几次皇位更迭,也算有些经验,本来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偏偏这次的程王,因为一个金银私矿,钱包鼓鼓,心被养大了,不想着怎么招揽温家,只想着怎么吞了温家,有些麻烦。再加上之前府里的护卫护送你母亲上京,与她发生了冲突,咱们温家自然就被程王记恨上了,我估摸着近来她便会有动作针对咱家。”
  傅寄舟眉目一紧,慌忙站起身来:“程王想要吞了温家?那怎么办?锦衣,你会不会有事?我们如何同皇女对抗?”
  “我才不怕她,朝政上的事,我暗地里通知了太女,让她们俩斗去,若是程王将手伸到温家,我无论怎样也要把她的手斩断。”温茹撇了撇嘴,将傅寄舟拉过来抱在怀里,“不过,这几日我会忙些,要去各个铺子里盯着,一时顾不上你,你在府里好好的,练剑的事不要荒废,明日我给你找个男护院来教你。可别让我知道,你偷懒哦,花庭会盯着你的。”
  “锦衣你放心,我不会偷懒的,会乖乖听话。”傅寄舟点头,眉心仍蹙着,“锦衣,那你每夜回来么,我看不到你,我放心不下。不论如何,每日都让我看到你平安无事,好不好?”
  “能回来就回来。”温茹捏了捏他的鼻子,调笑道,“才肌肤相亲过,便与你分房睡,我不成负心女了么?”
 
 
第49章 温家的家主印鉴。
  如今尚是八月下旬,日子还处于夏季的尾巴尖上,但当温茹晨起踩着小径上早早就枯黄掉落的叶子,缓缓走出暖融融的珩雪院的时候,她总让觉得离秋不远了。
  此番,她要去见温年月。
  温年月昨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匆匆去大理寺打点了一番,今日晨起也不敢懈怠,计划着早早巡视了铺子,午时与其他皇商碰个面,共同商议陛下病危之后可能发生的事。
  她才跨出自己院子,便被早早等在那里的桃红、桃绿拦住了,颔首思忖了一番,折身回了偏厅,让厨房准备好朝食,等着温茹来。
  自温茹从前洲回来,母女俩都忙得团团转,温年月一直未曾好好与温茹坐下来吃茶用饭说说话,因此,她仔细吩咐厨房花些心思,将温茹喜欢的菜色多准备一些。
  温年月刚将厨房递过来的菜色单子勾选完毕,温茹便跨过门槛进来了,抬脸扬眉喊了一声:“母亲。”
  “过来,坐。”温年月将单子递出去,笑盈盈地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不知是不是成亲了的缘故,她看着温茹,不再觉得她是只巢里的小雏鸟,而是将她看作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姑娘,眼下才几日不见,她便觉得温茹的五官长开了许多,精致又疏朗,不惯搽粉的脸白皙通透,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落落大方,光华自生,让人看着便放下疑虑,好生听她讲话。
  光这一眼,温年月心情便好了许多。
  这世上没有永昌的家族,自古以来,多少世家权贵、豪门望族眼睁睁破败衰落,拼死也捱不过几百年,温家想来也不会是例外,所以,在她眼里,这传承百年的门楣远远没有自己女儿自强争气来得重要。她相信,只要孩子自己肯用心,肯争气,就算不能延续祖业的荣耀,也迟早能再造一个新的温家来。
  温茹在她身边坐下,抬手给温年月重新倒了杯清茶:“母亲,阿舟母亲那边如何了?”
  温年月闻言叹了口气:“功亏一篑,她心情自然是不好的,如今在大理寺监牢听候审理,大理寺卿为人耿介,又有顾丞相协理,不会给她下绊子,可没有陛下体谅她多年不易,金口玉言放她一马,最好的结果恐怕也是流放千里。傅翙那孩子还没被下狱,但也已经被软禁起来了,只等她母亲罪名一下,便要同她母亲罪名连坐。听闻,那孩子在前洲素有才名,很是可惜,我们温家顶多只能保她一条命,让她流放途中少受些罪,至于读书人的前途抱负,已与她无缘……”
  “顾丞相?”温茹听了暗觉不好,正襟危坐道,“母亲,不知我猜得对不对,我总觉得,顾丞相应当与程王有私交,恐怕早站在了程王一边。”
  温年月手中茶盏一晃,眉头微拧质疑地看向温茹:“可确定?”
  温茹神色认真:“我没有证据,但我有几分认定,昨日使人辗转将消息传给太女了,这几日看太女的反应,或许可以从中判断一二。”
  “若当真如你所猜,那事情就麻烦了。”温年月蹙紧了眉,眸子闪过一丝忧虑,“往日我只注意到陛下偏心太女,想着这皇位即便波折最终也会落到太女头上,可程王若是真与顾丞相私下勾连,那她与太女的争夺只怕激烈许多,届时难免惹出满朝风雨,殃及无辜。”
  “母亲,从前你说,温家只站陛下,但如今陛下病危,能否康复尚未可知,程王、太女之间却已经暗流汹涌,我们温家想要在其中继续保持中立委实困难。”温茹眉眼严肃,倾身附耳到温年月耳边,轻声道,“母亲,陛下突然发病的时机实在蹊跷,我怀疑其中有程王的手笔。程王势大,恐怕已成定局。”
  温年月眸中流露出震惊的神色,将自己在朝野内外的见闻都交织在一起,细细分辨,许久才徐徐开口:“你猜的并非没有道理,但我们温家向来只认正统,断没有为了给傅菱母女求情,或是所谓的从龙之功,不支持陛下、太女,转而去投靠程王的道理。”
  温茹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母亲,你想岔了,如今这境况,我们温家没得选。程王攫取金银私矿十余年,矿中财富大半进了她的口袋,早将她养得为人自负自傲得很,如何会稀罕皇商们的捐输助饷?另一边,傅菱将她逼到被陛下在御书房痛斥的地步,也不是我们投靠她,给她开仓放银就能让她舒坦的。我们与程王早已经是水火不容。”
  说完分析,温茹更是直接将问题的严重性拔高了一个台阶:“母亲,我莫名直觉,在陛下生死尚未有定论的这段时间,程王会趁机对我们温家出手。”
  “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即使心里已经被说服了几分,温年月却还有些心存侥幸。
  温家,或者说所有商人,心底都是有些软弱的,只愿意和气为上,闷声发财,不愿意与谁硬碰硬,像皇女之争这种事,她自然更想隔岸观火,等尘埃落定了再站位,可如果程王真要主动向温家出手,温家怕是要遭。
  温茹点头道:“对,母亲,这都是我的猜测,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在程王还未下手之前,我们不可以没有防范之心!”
  温年月摆摆手,止住温茹的话:“你且让为娘想想。”说着,转身招呼外头守着的小厮们将朝食呈上来。
  温茹有些气馁,但还是顺着她,与她一起沉默着用了朝食。食毕,温茹正想着怎么继续怂恿温年月的时候,温年月却从腰间拿出了她随身的印鉴,语气有些低沉:“这是温家的家主印鉴,除了炜京所有商铺以外,还可以调动大宓全境300余处绸庄、票号、其它各色商铺,以及7条商路,暂且交由你保管。不管你说的是对还是错,与程王相争是赢还是输,娘都认了。”
  说完又怕此番选择草率,忧心忡忡地叮嘱道:“如今放权与你,是觉得你的预见有几分道理,但你切不可任性妄为,最好只做防范、应对,不可主动挑事。”
  “母亲放心!”温茹站起身,双手交叠,弯腰恭敬行了一礼,“女儿一定谨慎行事,若程王不算计温家,我所作所为皆是温家自查自检,绝不会让人抓去把柄。”
  温年月闻言点头,眸中忧虑散了些许,显出几分欣慰笑意:“忙去吧,我也还有事做,不会盯着你让你放不开手脚。”
  *
  从温年月处出来,温茹的脚步轻省了许多。她之前最担心的就是,她的猜测有一部分基于未来的轨迹,很容易被认为是无端猜想,若是不被认同,行事的时候自然会受到许多掣肘,到时候应对不及,悔之晚矣。
  好在,温年月十分信任她,甚至将温家最高权限的家主印鉴给了她。一方面,她可以调动的资源就此大大增加,为她添了许多与程王相争的筹码;另一方面,她也能对温家各处的生意有更周全的把握,小心察看,尽量不让人趁虚而入。
  在出府之前,温茹想着这一遭出去布置、防范,不知道多晚才能回来,心里有些记挂傅寄舟,便先回了趟珩雪院,放轻脚步进了主屋内室。
  现在时辰还早,内室静悄悄的,温茹掀开床幔,看到傅寄舟正侧着身子,阖眼睡着。不知道他是如何睡的,她走时,他还乖乖巧巧地睡在里间,等她再回来,他却睡在了外间,头下还枕着她的枕头。
  温茹靠近些许,刚一坐到床榻边沿,傅寄舟便醒了来,迷迷瞪瞪着一双眼看她,见她已经穿戴整齐,眼眸睁开了许多,满眼懊恼的神色:“锦衣,为何你又自己起来了,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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