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夫郎当反派(女尊)——莅小明
时间:2021-11-12 00:34:54

  傅寄舟眼里开始泛起雾色,他真的没做什么呀,他就调整一下睡觉时间,他没有错。
  “还委屈?是不是不服气?”温茹笑着停下笔,搁在桌上的笔架上,站起身来,让傅寄舟站直了,抬起脸来,让她可以好生端详自己的画作。
  她虽然画工不行,但审美好呀,瞧这大黑眼眶子,猫咪胡子,多可爱呀。
  傅寄舟不懂得欣赏。
  “没有委屈,没有不服气。”傅寄舟鼓着脸颊,走近一步,想抱住温茹。
  温茹却伸出一个手指抵住他:“别过来,将墨水蹭到我身上了怎么办?”
  傅寄舟瞪大眼睛看她,似乎极不相信,温茹会这么对他。
  “好了,别看啦,我对你可不坏,”温茹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侧过头,轻声叹道,“这几日也很想你。”说完,含住他耳垂,在唇齿间细细地研磨。
  傅寄舟一个激灵,只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更觉得温茹这般说、这般做就是放过他了,高兴地再次伸出手去抱温茹。
  温茹却反应极快地退了半步,耸了耸鼻子,眸中带了一抹坏笑:“不可以哟,会把墨水蹭到我身上。”说完,又侧过头去亲吻他耳后、脖颈,带起一股股让人心猿意马的麻意。
  傅寄舟急得不行,这般被挑动,他自然满心的想回应,想抱她,想亲她,可他只要一伸手就被按住,只要一探头就被推开,脖颈间的亲热此刻像吊在他眼前的美食,吊得他心痒、腿软、委屈又无望。
  温茹偏要看他着急,扯开他领口,在他锁骨上轻轻嗫咬。
  傅寄舟喉头翻滚个不停,眼睛里的水雾越积越沉,眼看着要被急哭了,温茹摊手,将他眼角的眼泪接到自己的指腹中,放到傅寄舟眼前给他看:“瞧,有墨,你不能动,不然会蹭到我身上的。我这几日很忙很累,若要再沐浴一次,我怕是会在浴桶睡着,届时说不准还会着凉、生病,阿舟应当不想这么对我吧?所以,阿舟乖乖的,不要动哦。”
  傅寄舟眼泪汪汪地站定,眼睁睁看着她伸手,将沾了墨的泪水擦在他袖子上之后便径直往他袖口里钻,她手心的温热贴着他的手臂游移而上,让他忍不住呜呜地哭出声。
 
 
第51章 记吃不记打。
  她这还什么都没做呢,稍稍亲一亲、吻一吻、摸一摸,怎么就把人欺负哭了?
  小家伙实在是太没出息了。
  温茹心里直摇头,站直身子,静静看着他抽噎了一会儿,开口道:“下巴抬一抬。”
  听到温茹出声,傅寄舟泪眼朦胧地看她一眼,抿着唇委委屈屈地抬起下巴,露出修长又脆弱的脖颈。
  温茹一笑,倾身过去舔吻着他咽喉,把人又惹得呜咽起来,双手抬起想抱温茹的腰肢,却又顾忌着温茹不让他将墨水蹭她身上的话,只能将双手悬在半空中,颤颤巍巍,看着十分无助。
  跟只受伤的懵懂小兽一样,可可怜怜地被欺负,但又傻乎乎地听话。
  温茹戏弄不下去了,退后几步,无奈地撑着额头笑。
  傅寄舟缓缓低下自己的下巴,看温茹嘲笑他嘲笑得没有顾忌,心里又委屈又难堪,偏过头去生闷气,被涂染了墨色的眼眶,泪水、墨水糊作一团,那双原本澄澈的眼睛染了些许令人怜惜的嫣红。
  真的很可怜。
  温茹见状,连忙上前,将人打横抱起来,几步放到床榻上放好,柔软着嗓子轻哄道:“好啦,不欺负你了,乖乖躺好,我去拿温水和药粉给你擦干净。”
  傅寄舟躺在床上,长睫上还挂着细碎的几点泪珠,见温茹肯好声好气和他说话了,气性也起来了,扁了扁嘴,侧头望着温茹走开的背影,不说话,但也不错眼。
  温茹不敢多耽搁,很快将温水和药粉拿来,放在床畔的小柜上,自己亲手用轻软的长绒棉巾沾了水,轻轻地擦去他脸上的墨渍。
  平时,她写字的时候难免也会将墨水沾到手上和身上,因此书房里常备着洗去墨渍的药粉,只轻轻擦了两道,傅寄舟脸上的墨渍便洗干净了。
  但那药粉通常只用在手上、衣服上。医庐的黄玉祈黄大夫再三跟她保证,这药粉绝对不伤皮肤,可是头一遭用在傅寄舟脸上,就眼见着傅寄舟细嫩的面皮被伤到,隐隐泛红。
  温茹看得眉头直拧,小心地用指腹去碰他脸上的红色,低头吹了吹:“痛不痛?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很难受?”
  傅寄舟摇头,反倒盯着温茹,着急地问:“洗净了么?要不再洗一道吧。”
  温茹点了点他鼻子,转身从小柜抽匣里拿出雪肤膏,下手涂抹之前,先倾身吻了吻他脸上红了的地方,叹了口气:“很干净,下次不欺负你了。”
  脸上微微发热的地方,被雪肤膏一涂,凉沁沁的,很舒服,又听到温茹的话,傅寄舟抽了抽鼻子,把方才的闷气忘了个干净,伸手去抓温茹的衣襟,眼巴巴看向温茹的眸子刚刚被眼泪洗过,清亮得很:“那妻主可以给我抱,给我亲了吗?”
  温茹给他抹膏的手指一顿,稍稍用力,在他脸上按出一个凹陷来:“记吃不记打,是不是就是你这样的?”
  傅寄舟闻言只鼓了鼓脸颊,抓着温茹衣襟的手稍稍用力,偷偷地将人往自己身上拉。
  温茹将雪肤膏阖上盖子放到一边,无奈地把人抱好,翻了个身,让他在自己身上趴好,接着微微抬起自己的下颌,语气有些嫌弃又纵容:“亲吧。”
  傅寄舟眸光大亮,却没立刻俯身,而是偷偷摸摸地爬下床榻,趿着鞋子,小跑着去吹烛。
  温茹侧躺在床上,好奇地撑头看他:“吹烛做什么?”之前亲热也有点着灯烛的呀,没道理,今日忽然害羞,要吹灯了吧。
  傅寄舟吹灭了灯烛,摸着黑又爬回床榻,虚压着温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答应了花庭、谷昉夜间不闹你的,可是你刚刚……我想亲,特别想,但我就偷偷亲一小会儿,不让他们发现。”
  说完双手环住温茹的腰,将她拉得坐起身来,紧紧抱在怀里许久,喟叹了一声,方才侧着头着急忙慌地去舔吻温茹的脖颈。
  明明如愿以偿让他抱到,亲到了,但温茹还是从他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感受到他方才的委屈,刚想说点什么,傅寄舟已经寻到了她的唇瓣,轻吮了一会儿便深入,将她的话也吞咽了个干净。
  好吧,她想说,下次还敢。
  稍稍解了馋,傅寄舟压低身子,让温茹躺回床榻上,艰难地松开唇舌,恋恋不舍地开口:“锦衣,你休息吧,你快休息吧……”
  傅寄舟后半段吻得很温柔,手脚也规规矩矩的,温茹心神松懈,眼睛里已经显露出困倦的意思,眸子被一层蒙蒙水雾缠裹着,听到傅寄舟劝她睡觉,半闭着眼睛问道:“你呢?”
  “我守着锦衣睡。”傅寄舟小心翼翼地趴在她半边身子上,将头挨着她的肩膀。睡了一个白日,又刚跟温茹亲热了一番,正兴奋的时候,他哪还有睡意。
  温茹伸手将他往上拽了拽,头脸埋进他脖颈间,迷迷糊糊道:“你努力睡,我明日不出门,若你今夜不睡,明日白天定撑不住,届时谁陪我?”
  傅寄舟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抿着唇垂眼看向已经半睡过去的温茹,气恼,又不敢动,只能将人拢在怀里,轻嗅着温茹身上让他安宁的气息,努力入睡。
  古时候的晚上很安静,很值得用上静谧这个词,但温茹绷着神经忙了一周,如今好不容易松懈下来好好休息,耳边却仍然回响着噼里啪啦打算盘的声音,脑子里也人影憧憧,七嘴八舌,搅得她心烦。
  睡到后半夜,便昏昏沉沉,有些难受了。
  察觉温茹睡得不安稳,还没能成功睡沉过去的傅寄舟连忙微微起身,将温茹的头轻轻拢抱在怀里,白皙的指尖搭在她脸颊一侧,犹豫了一会儿,上移到她太阳穴小心地轻揉,一边揉一边垂眸看温茹的反应,双眼带着忧虑。
  他有点怕,温茹又梦魇了。
  好在温茹并没有,睡梦中头还不自觉地往他手心贴了贴,够着他的手心去盖住自己的耳朵,太阳穴上带着指尖暖热的轻揉也让她眉心渐渐舒展开来。
  傅寄舟脸上露出了些许轻松的情绪,低头去看睡着之后懒懒的、有些乖巧的温茹,看得有些认真,也有些高兴。
  翌日,天光大亮,珩雪院两个主子却迟迟没有起身,花庭、谷昉怜惜小姐近日辛苦,没有上去敲门搅扰,还叮嘱小厮们干活的时候手脚都放轻一些,别吵着人了。
  温茹辰时醒过一回,但看到傅寄舟抱着她睡得正香,自己也还有点困,便干脆翻了个身,整个人埋到他怀里,继续睡。
  两人这一睡,几乎快睡到了午间,要不是竹笙过来传信,说大人有事跟小姐说,花庭都还在犹豫要不要把人叫醒。
  温茹听到外头的动静,自己起来了,看着仍睡得香甜的傅寄舟,倾身捏了捏他鼻子。
  瞧,这不就自食苦果了。日不日,夜不夜的,多伤身体。
  温年月找她没说什么,只是问了问最近温家商铺的情况,温茹一一回禀了。
  如今,除了外地的账目还要些日子才能拿到以外,炜京城里的铺子都查过一遍,论理没有可钻的空子,就连温家西府那边的商铺,她也大致看了看她们给过来的账目,一切正常。
  “那便好,不管程王如何打算,我们先将自己的本事练扎实总是没错的。”温年月虽然没去盯着,但女儿做了些什么,她还是知道一些,心下认同且满意,“还有之前你提的顾丞相一事,我们的确发现有苗头了。好在,陛下昏迷不醒,太女拿到了陛下的印鉴,借助陛下留下的势力,将顾丞相排挤出金银私矿一案以外。如今,金银私矿一案已经查了一半,该取缔的取缔,该判决的判决,但阿舟母亲的判罚却迟迟未定,我猜测太女她们想在程王、秦国公府认罪伏法之前,把这个案子一直拖下去。”
  “程王、秦国公府只能女皇亲自惩处吗?证据确凿,太女手上也有了实权,为何不能直接判处?”
  程王毕竟是原书女主,温茹始终心有忌惮,直觉她不会束手就擒。太女如今想拖下去,拖到程王、秦国公府与傅菱继续在女皇面前对峙的一天,但万一拖到了程王将造反的准备工作一一做好,到时候江山易主,后悔都晚了。
  “秦国公府地位不同一般,便是在金银私矿一案中罪证确凿,也很难按律法来惩处,须得女皇先将秦国公府的特权撤销才行。”温年月叹了口气,“太女那边也难,女皇昏迷不醒,太女若是贸然对程王、秦国公府出手,容易被套上姐妹相残、争夺皇位的罪名,徒惹非议,对日后朝政安稳不利。”
  温茹听了,也跟着叹了口气,她好像有点和太女共情了。便是条龙,在炜京城这块地方也得时时盘着,处处受掣肘,真不痛快。
  等她从温年月处回来,傅寄舟已经起身,正坐在窗下,垂首懊恼自己怎么又起晚了,做好的衣裳也没有来得及让温茹换上。
  “这几日剑练得如何了?”温茹进门来看到他,便笑盈盈走到他身边,捏着他下巴,微微倾身,左右看了看他的脸颊,怕昨晚自己没有分寸,让他脸上受了罪。
  好在那药粉的确不怎么伤皮肤,一夜过去,面皮白嫩水滑,并不像受过折腾的。
  温茹的脸离他很近,浅浅的呼吸几乎要扑到他脸上,傅寄舟脸上微红,更觉得被她认真的瞳眸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每日都练了,今日……今日时辰过了。”
  “那午憩之后,我陪你练吧。”温茹见他往后缩,便放了手,拿起他身旁小案上的书,坐在旁边的圈椅上随手翻了翻。
  傅寄舟唇角低垂,微微抿了抿,又不喜欢温茹离他远了,偷偷往温茹旁边坐近了些。
  “左右这两日得了闲,晚间我带你出去逛逛。”
  温茹放下手中的书,提议道。书中她随手翻到的那一页正好写的是花灯节,灯火缤纷,游人如织,写得很是热闹。这几日虽然不是花灯节,因女皇抱恙,京中宾宴也少了许多,但炜京的夜晚不可能沉寂,该有的热闹都还在。
  “嗯。”
  傅寄舟点头,眼角藏不住欣喜的情绪,又听温茹说:“好生练剑,身子骨练结实些,往后没有甚么大事,出门便也带着你,免得你一个人窝在家里长霉。”
  傅寄舟一愣,他没想到,温茹让他练剑、锻炼,是为了这个。
 
 
第52章 温家嫡女正君的位子。……
  夜晚难免黑魆魆的,但热闹的地方从不缺百盏千盏流光溢彩的灯火,此刻从温茹、傅寄舟脚下延伸到街市的另一头,无数的灯盏像是要将夜晚照耀成白昼。
  像这样的街市,长乐坊有横纵七条,没有宵禁的特权使得这里的每一条街市入夜便都化作一条卧着的绯红长龙,直到天际鱼肚白的时候才渐渐褪去颜色。
  两人从街市中央走过,两侧吆喝着稀奇古怪物件的小贩热情十足,恨不得上前将她们拦住,好好介绍自己卖的好货。
  以前傅寄舟年纪小,温茹嫌弃这里鱼龙混杂,从没带他来过这里,反倒是去前洲之前,他自己跟谷昉偷溜出来过。但他那次出来是为了摸清赵红的行踪,走过街市的时候并未对两侧的风光多看一眼,如今被温茹带着,有温茹的陪伴,他看什么都新鲜。
  一路上,温茹怕她们被人群冲散,右手牢牢牵着他的手。两人走得极慢,看到好玩的,温茹便会停下带着他一起过去看,将那女儿家才会用的彩带珠钗往他头上戴,见他发窘,才放下哄他。
  “累不累?”温茹拉着他朝不远处一个酒楼缓步走去,走动间,宝蓝色裙衫中细致皎洁的玉兰花绣纹若隐若现,将她衬得清雅明澈,与周遭的红尘俗物泾渭分明地区别开。
  这是傅寄舟为温茹做的新衣裙,裁制、绣纹、缝工,一一都是他亲手所做。男子手拙,一般做不来太精巧的活儿,许多做惯了绣工的夫郎、郎君大多也只能做出中等品相,卖不上高价。
  傅寄舟可能性子本身就有些细软,坐得住,给温茹做这件衣裙上更用了许多心思,所以每一针每一线都一丝不苟,便是放到温家成衣铺上挂起,也毫不逊色。
  为了跟温茹这件衣裙相衬,他穿了一件宝蓝色的袍衫,外罩了一层玉兰花暗纹的白色纱衣,脸上的面纱亦是同色同料,跟温茹站在一起极是登对。
  沿途走来,便有许多有眼色的小贩将她们夸成天作之合的新婚妻夫,怂恿温茹为小夫郎买这买那。
  温茹自然没有那么好怂恿,但无奈,那些商贩都是老油条了,一句话赶着一句话,动听得很,温茹扬扬眉,大手一挥便都买了,害得后面跟着的随从大包小包抱了一大堆,就连傅寄舟手上也提了一盏兔子形状的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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