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夫郎当反派(女尊)——莅小明
时间:2021-11-12 00:34:54

  她何止是起来了,还出去一趟回来了,垂手以指为梳去捋顺傅寄舟睡乱的头发,笑道:“这不是来叫你了吗?我今日出去,须得很晚才回来,晚间别等我,知道吗?”
  傅寄舟闻言心急地坐起身,挪到她身边,将人紧紧抱住:“很晚是多晚?”
  温茹笑着任他抱,还垂下头将脸埋在他颈侧,稍稍闭眼,缓了缓吃了朝食后涌上来的倦意,咕哝道:“很晚就是你醒着等不到,你一睡沉我便回来了。”
  她说得新鲜,傅寄舟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明知她是舍不得自己熬着夜等她,却偏要钻她话里的空子:“那我从午后便开始睡。”
  “阿舟厉害了,但你做梦不会梦见我吗?梦中若是见到,那便不算我说大话;梦中若是没见到,阿舟你好好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温茹抬脸,挑了挑眉头,极不服输地去掐傅寄舟的脸。
  傅寄舟一边躲她的手一边笑,不用心的躲避自然让温茹掐了个正着。
  “我今日大概会去温家各个商铺转一圈,有没有想要的礼物,我回来带给你。”温茹指腹在他脸上轻轻滑动,“听说,番邦珍品阁新入了一批天然猫眼石,五颜六色的,我去拿些回来给你玩。”
  “不要,”傅寄舟却摇头,“锦衣早些回来就好了,不许在外盘桓,不许白耽搁功夫。”
  “阿舟这是连我的行踪也敢管了?”温茹假意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弯着腰去摸傅寄舟脸上方才被她轻掐过的地方,哄道,“知道了知道了,听你的,我早点回来,但我觉着在铺子里顺手拿点什么的时间还是有的,顺到什么便给你什么,可好?”
  好好的温家小姐,说得跟个顺手牵羊的小贼一般。
  傅寄舟笑弯了眉眼,从床榻上跟着下来,伸手仍紧紧揽着温茹的腰:“那说好了,早点呀。”
  “嗯。”温茹应完,垂眼看了看他的脚,“鞋呢?”
  傅寄舟闻言用脚将鞋拨过来,草草地穿进去,接着便抬脸看着温茹,像是求表扬一般:“穿好了。”
  “敷衍。”温茹耸耸鼻子,语带嫌弃地评价道。
  “妻主不敷衍,那妻主走之前可不可以认真地,用心地亲亲我。”傅寄舟双眼直直地盯着温茹,看着温茹桃花色的唇瓣,早想着贴上去了。
  昨夜吻遍她周身的绮丽还在脑海里,但记忆到底比不上眼前的更勾人心弦。
  温茹被他这贪心的小模样逗笑,顺其心意地环住他的腰,倾身去吻他。
  很认真的,像给傅寄舟做表率一般,叩开他齿贝便认认真真地同他的唇舌做交缠,唇齿相依,相濡以沫。
  不过,太认真、太温柔就缺了点情趣,温茹自是不满足的,心下使坏,咬住傅寄舟的舌尖,稍稍用力,激得傅寄舟倒嘶一口气,心神一乱,掉了节奏,她再倾力吻得更深了些,不一会儿,傅寄舟便呼吸不及,娇声零落地哼唧起来,整个人软得不得不趴在她身上。
  许久,温茹松开他,嘴角噙笑地揩去他唇上的水色:“弱得很,好生练剑,还有,晚间不许熬夜等我。”
 
 
第50章 被急哭了。
  这之后连着七八天,傅寄舟再没见过温茹,正如温茹那日折返回来特地跟他嘱咐的一样,她回来过,但很晚很晚,他醒来只看到床边小柜上温茹放的小玩意儿,和内室凤首横式衣架上她换下的外氅。
  他想见温茹,不点灯偷偷在屋里坐很久很久,最长那次,等到了四更天,结果还是熬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再醒来,他好好躺在床上,温茹又不见了。
  傅寄舟有些生自己的气,翌日白天练完剑之后,去净室沐浴完便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把内室门锁了,谁劝说也没用地要去睡觉,还不准人叫他,午食、晚食都别叫他,他就不信,他白日睡饱了,晚上熬一整夜还等不到温茹。
  “没有哪一家的夫郎、郎君是大白日睡觉的!”花庭站在内室外,敲他的门,语气满满的不认同,“而且,表少爷,您这样会让小姐为难的!小姐近来有正事要忙,每日风尘仆仆却还要赶回来,已经很不容易,您别再为难她了。”
  傅寄舟将头埋在被子里,听得心里一酸,他也不想这样啊,可是这么些天了,一直见不到一面,他也会难过啊。他要的也不多,就见一面还不成吗?
  花庭站在外面劝了两句,气鼓鼓走了,谷昉偷偷靠近窗子,从未锁的窗格里塞了一个鼓囊囊的油纸包进来,压低声音道:“表少爷,快过来窗子边,吃点东西再睡。小姐这几日忙了些,但谷昉撞到过一日,小姐精神还是不错的,您不要放心不下。”
  连谷昉都碰到过,就他没碰到。傅寄舟心情更不好了,磨磨蹭蹭从床上下来,到窗格下将谷昉递过来的糕点拿在手里。
  谷昉看到傅寄舟终于愿意过来,眉眼带笑:“花庭大人就是太着紧小姐了,要谷昉说,今夜等着碰一面也没什么。但表少爷您可要注意分寸,不要闹着小姐,小姐这几日能睡一两个时辰的安稳觉都很难。”
  “我没有……”傅寄舟低头咬一口糕点,脸颊浅浅飘了一些红晕,嘟嘟囔囔道,“我就是想见一面,没想别的……而且我给她做的衣裳做好了,我想看她穿上。”
  “谷昉知道,表少爷尽管去睡,花庭大人那边有谷昉帮您呢。”谷昉照顾傅寄舟太久,傅寄舟如今已经成亲,但他还是习惯性地跟哄小孩似的。
  傅寄舟点头,透过窗格小心地瞥了一眼外头院子,没瞧到人:“谷昉你让花庭别生我的气了,我就今日例外一回,往后……往后七八日不会了。”
  他默默地还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万一见一面之后又是七八日不见,难保他不想再来一回,这……这他又控制不住。
  “花庭大人哪会生您的气啊?花庭大人监督您练剑的时候,每日要嘱咐好几次王护院小心别伤着您呢……”谷昉眼里笑盈盈的,又从窗格里递过来一壶热茶,清新的茉莉香气从壶口传进来。
  那他在花庭心里的地位,肯定还是比不过温茹的。今日,他这才刚开始耍心机想日夜颠倒着等温茹,花庭就已经开始担心温茹被他耽误休息了。
  傅寄舟心里嘀嘀咕咕的,接过茶,听见谷昉又说:“茶尽量不要喝凉的,一会儿花庭大人不坚持了,您便偷偷把内室门打开,想要茶水,便喊谷昉。”
  傅寄舟含含糊糊地应了,等谷昉一走开,他却连窗格都锁上了。
  万一花庭就一直坚持呢,甚至于干脆找小厮在他门口、窗下唱大戏呢,他不就白费这份心了吗?这可不行。
  要说,傅寄舟还是挺懂花庭的,不一会儿,花庭就叫了不少小厮过来,在院子里唱着歌修剪花枝、树枝。
  傅寄舟往常从来没有这个点睡觉过,很难入睡,窗户外还满是小厮们一点也不讲究的歌声,歌不像歌,调不像调,这一觉睡得极艰难。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谷昉将人劝住了,外头声音渐渐停了,傅寄舟松了好大一口气。昨日他等到很晚,要补眠确实也睡得着,如今心神一松,便顺顺利利地睡着了过去。
  *
  夜色渐渐深沉,但这已经是温茹近几日回来的最早的一次,桃红、桃绿跟在她后面眯瞪着眼睛,直打哈欠。
  “送到炜京外商铺、票号的信件可到了?”温茹一边走一边询问。
  这几日,温茹拿着温年月的家主印鉴好好将炜京的铺子彻查了一遍,每个铺子有多少货,每日进账,库房储银、未结货款,支出杂费什么的一一都算了个清清楚楚。
  因着温茹用的现代的清账法子,在旧规矩下惯常钻空子、偷奸耍滑的,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在,温茹不是为了她们而来,没有赶尽杀绝,而是让她们好生反省,再好好钻现在这套清账法子的空子,找到一个,便给赏银,其它规规矩矩的掌柜一样,但所得赏银加倍。这一下激得所有掌柜、管事都忍不住开始动脑子。
  至于那些被查出来吃里扒外,另有主子的伙计,温茹便直接让人扭送到她们自己主子那,惹得那些随手放两个探子,有心探查温家消息的主子们吓得不行,纷纷拿着礼物到温家来道歉。
  这一通查下来,温家震荡了许多,但因着所有人眼下都有许多事干,少了许多八卦的机会,像女皇一病不起这种容易引起炜京动荡,皇商自乱阵脚的事,也没怎么起波澜。
  “到了,不过炜京城外的铺子至少需五日才能按您的算法将算好的账目送来,”桃红站直身子,恭敬回道,“您随着信件寄出去的传奇话本如今顺着咱家的商路传开了,那上头写了程王的事,会不会……”
  “不会,温家又没搞商路霸盘,别家商路跟我们重合的不知凡几,怎么就能归因到咱们府上。再说了,那传奇话本里,我可没指名道姓,往前往后数几百上千年,就出她一个程王了?”温茹撇撇嘴。
  女皇昏迷已经七八天了,金银私矿被查处,大理寺卿更是雷厉风行地将许洲、徽洲、锦洲知府都捉拿到了炜京,但偏偏程王、秦国公府所作所为却半点信儿没传出来,她真的很不爽。因此趁着这次大动干戈查账的机会,找人专门将金银私矿的事写成了传奇,顺着温家商路一路往外传。
  说实话,要比做宣传机器,温家这深入市井之中的商路网络,比皇家伸向田间地垄的行政网络有用的多。而且她也不怕被人看到,她找人写的时候特地叮嘱了,要写得百姓看个半懂,知晓朝政的一眼看穿,若这样她们还要追究,那就是她们自己心虚。
  “好了,就这样,这些天你们也累了,明日开始你们歇几天吧。”温茹停住脚步,“现在也不必随我回珩雪院了,我自己回去。”
  “谢小姐。”桃红、桃绿眉眼一亮,高兴地应下。这几日的确忙得团团转,能休息真是太好了。
  温茹一笑,转身大踏步离开。
  到了珩雪院,大半的屋子点着灯,反倒是主屋内室的灯熄着。
  “小姐,您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谷昉先看到温茹,笑着迎了出来,将温茹解下来的披风抱在怀里。
  “嗯,你们表少爷呢?睡了?”温茹往院子里扫了一眼,昨夜她回来,傅寄舟那个不听话的,熬着夜等她,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她估摸着,他那弱鸡身子,肯定要补很久的眠才能补回来。
  谷昉有些犹豫:“应当是睡了吧。”
  “应当?”温茹脚步一顿,侧头看向谷昉,这人睡没睡,都还搞不清楚?
  “表少爷将内室门窗锁了,奴等进不去。”谷昉支支吾吾地说。
  “为什么锁门窗?”温茹走到内室门口,推了推,还真锁了。
  谷昉还没想好措辞,花庭倒了杯热参茶送到温茹手边,暗戳戳开始告状:“表少爷不听话,练完剑便去睡了,好到了晚间,像只鸮鸟一样瞪着双大眼睛熬夜。”
  温茹喝了口参茶,险些被花庭阴阳怪气的回复逗得失礼,平复了下情绪,严肃地批评道:“花庭,不可以欺负阿舟,下次可要罚你了。”
  花庭鼻子轻哼了一声:“知道了。”他也没多反对傅寄舟,起码傅寄舟胡闹也是因着把温茹放在心上了,但是法子用得不对,一个个还都不劝阻他,往后他是不是要上天?
  既然如此,他乐得当个坏人,好让傅寄舟乖巧懂事一点,别给温茹添麻烦。
  “谷昉,你让小厨房准备膳食送到内室吧,味道轻的,好消化的。”温茹吩咐完,便走到内室门口敲门,稍稍扬了扬声音,“阿舟,开门。”
  傅寄舟睡得迷迷糊糊,好像听见温茹叫他,连忙翻身下床,迷迷瞪瞪地站在床边。
  他听错了?
  温茹又喊了一声,傅寄舟分辨了几秒,眉眼一下子被点亮,一路小跑地过去开门。
  内室门打开,屋里黑灯瞎火,像见鬼一样跑出个人,温茹额角抽了抽,将人一把抱在怀里,无奈地带着人往里走。
  花庭跟在后面,将屋里的灯烛点亮之后,便出去了。
  温茹坐在圆桌边,看着怀里仰着头看她的傅寄舟,质问道:“是不是在家瞎胡闹了?”
  “没有……”傅寄舟底气不足地应,整个人赖在温茹怀里,睡了一天,头还有些晕晕乎乎,轻嗅着温茹身上浅淡的香气,他才舒服了些。
  “一会儿罚你。”温茹戳了戳他额头,等小厮们摆好餐食之后,将人放在旁边坐好。
  傅寄舟一边小口吃着碗里的菜,一边偷偷觑温茹,小声问:“罚什么呀?”
  “着急被罚啊?”温茹调笑了一句,明日就可以休息了,好几日没见,总需要多花些时间同傅寄舟好好培养感情,“好好吃饭,一会儿就知道了。”
  一直等到两人都沐浴完毕,换了里衣,傅寄舟才知道温茹要罚他什么。
  “花庭说你想做一只夜间睁大眼睛熬夜的鸮鸟,我得帮帮忙。”温茹轻笑,将人拉到内室边角的书案旁边,拿毛笔舔了舔墨,捏着傅寄舟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在他眼周那画了个大墨框。
  沾了墨水的毛笔尖,冰凉凉的,傅寄舟打了个冷战,一个劲儿往后缩。他向来珍视他的容貌,温茹这一笔下去,他得变丑八怪吧。
  “锦衣,不要,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罚点别的……”傅寄舟想躲,但是温茹却将人锁在怀里,嘴角噙笑,认认真真地画。
  罚点别的,傅寄舟能记得住?
  忙碌之前已经好生叮嘱他了,别熬夜等她,结果一点儿不记在心上,此番他眼下都不用她涂墨,都已经有些青黑了。
  估摸着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怎么睡安稳过。
  要不是今日她先回来,撞到他这操作,指不定她再忙几日,傅寄舟真要养成美国时间的生物钟了。
  温茹有些心疼,但又觉得傅寄舟这个习惯不好。总不能完全把心思全放在她身上吧,她不在,他难不成就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团糟了?更何况,她也不是不在,每晚她都有回来,抱着人睡一两个时辰呢。
  从惊吓到屈服,傅寄舟扁着嘴,满眼惊恐地等着温茹画,小心翼翼问:“画完就能马上洗净么?”
  “你觉得呢?”温茹轻飘飘地反问。
  “哦。”傅寄舟抱着温茹腰,根本不敢想自己的脸现在是什么模样。如果真要维持好久,那温茹看了会不会就一直记得他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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