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夫郎当反派(女尊)——莅小明
时间:2021-11-12 00:34:54

  傅寄舟半信半疑地看向他,不吭声。
  “真的。”弋阳王君叹道,“我十二岁就决心终身不嫁了,炜京城人人皆知。”
  傅寄舟深居内院,没听说过这些传言,而且十二岁正是不懂事的时候,那时候说的话,现在能做得准吗?
  他十一岁以前也觉得他母亲薄情寡义,连带着不信任任何女子,但后来他碰到了温茹,就改变了主意,一心想嫁给她。
  “等着也是等着,不如我教你剑术啊。“弋阳王君坐不住,将软剑拿在手里翻转了两圈,朝着院中最大片的空地走去,兴致勃勃道,“我的剑术可是齐将军教的,好得很,今日便让你开开眼界。”
  傅寄舟心里还在纠结弋阳王君说的话到底可不可信。
  他不应该听他片面之词的,但万一,弋阳王君真的没安坏心思呢?与人为友,总比与人为敌好,往后,程王若是再为难温茹,弋阳王君说不准还能帮上忙。
  想到这,傅寄舟拿着剑,跟了上去。
  “来,我们先对上两招,我感觉下你会多少。”弋阳王君瞳眸亮晶晶的,说着手腕翻转,灵活地挽出一个剑花来。
  “表少爷,你要不还是别……”谷昉紧紧跟在傅寄舟身后劝道。刀剑无言,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没事,王护院不是在吗?”傅寄舟不想露怯,还是照着平常王护院教的,摆开了阵势。
  弋阳王君高兴地迎了上去,一击打在傅寄舟的剑上,剑声铿鸣。
  傅寄舟惯性退后半步,忍住了手上的麻意,握紧剑柄,朝着弋阳王君刺出一剑。
  弋阳王君闪身避开,敏捷地绕到傅寄舟身后,想将剑尖点在他腰后,好让傅寄舟知道他一剑制敌,有多矫健、多厉害。
  可他的剑尖刚送上去,一枚石子却破空而来,将他的剑直接弹开,连带着他整个人也跟着侧倒。
  “殿下!”
  他带来的两个小厮连忙上去搀扶,弋阳王君好不容易站稳,回头一看,便看见温茹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直接将傅寄舟揽在了怀里,沉着脸看向他。
  傅寄舟猝不及防被温茹飞身过来抱住还有些懵,怕剑伤到温茹,赶紧一把扔掉,揽着温茹的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听到弋阳王君找上门来,温茹怎么可能不回来,果然她一进珩雪院的院门,就看到弋阳王君欺负傅寄舟,再晚一步,弋阳王君是不是要将剑扎到傅寄舟身上。
  “你偷袭我?”弋阳王君心情也很不好,方才他虽然没有使全力,但是温茹一颗小小的石头,气劲却带得他整个差点狼狈摔倒,太难堪了。
  什么破将军教的剑术,在一个商贾小姐手底下都扛不过一招!
  “弋阳王君身份尊贵,温家只是区区商贾,实在没办法好好招待王君殿下。”温茹眉目之间险些结冰,傅寄舟拉着她袖摆,想说什么,却被她一冷眼看得闭了嘴。
  “我为人世俗粗鄙,更配不上堂堂王君殿下,弋阳王君还是请回吧。”温茹两句话就下了逐客令。
  “配得上,不跟他配。”傅寄舟偷偷地埋在温茹怀里,嘀咕道。
  温茹低头扫他一眼,目光稍稍柔和了些。
  弋阳王君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道歉?道什么歉?他觉得温茹应该跟他道歉才对。
  一进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对他出手,他没仗着身份追究她大不敬,完全是看在他皇姊的面子上,但皇姊想招揽她,他可不想,他凭什么受这样的气?
  他忿忿地扫了一眼温茹,满肚子气地上前理论,门外却传来一声高呼。
  “小姐,西府出事了!”
 
 
第55章 堂姐,救命!
  院中众人闻声朝院门看去,只见一个女侍小跑着进来,气还没喘匀,就慌忙说道:“西府出事了,二小姐将丰洲的生意毁了,欠下数十万股银,温二大人被她气晕了过去。”
  温茹认得这个女侍,是温年月二妹温年星身边的,一向寸步不离,此时匆匆跑来,大半是事情已经严重到难以独立支撑了。
  温茹攒了攒眉头,松开傅寄舟的手,朝女侍走近了两步:“丰洲什么生意?我怎么不记得西府在丰洲有生意?”
  女侍这时候才有余裕扫了一眼院中的人,见有外人在,不由得讷言,眼神询问一般地看向温茹。
  温茹回头看了一眼自女侍过来之后,便安静站在一旁,不多事也不避开的弋阳王君,心头思忖片刻,淡定地转回身来:“直说,无妨。”
  女侍这才放心大胆地开口:“西府迟早是要自谋生路的,二小姐年轻气盛,便想自己去闯荡一番事业,温家在丰洲生意做得不大,二小姐便去了那边。这事,温二大人也是知道的。沾了温家的光,丰洲的生意一直稳稳当当,顺风顺水,前段时间还大赚了一笔,二小姐见此将生意做得更大了一些。谁知,盘子刚铺开,丰洲的生意忽然一落千丈,积压了成山的货物和原料,投了股银的人家见事不好,拧成一股绳,纷纷要求将股银和分红拿回去。此时,正是手头亏损的时候,二小姐哪付得起,便是将丰洲生意贱卖了,也得欠下几十万两股银。”
  这听上去,满满的套路啊。
  难不成是程王那边终于忍耐不住动手了?
  如果是,那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看到温茹听完后,神色镇定,女侍也渐渐收了心底的恐慌,冷静下来,试探着问:“小姐,怎么办?”
  温府虽然巨富,但也不是冤大头,拿几十万两银子去填二小姐犯错招致的窟窿,恐怕各方还需要扯皮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丰洲那边等不等得及,听二小姐的告罪,那边气势汹汹,闹腾得厉害。
  “二婶子的病情耽搁不得,你让黄玉祈大人好好诊治,若是人手不够,便去外面寻有名的女医帮忙。”温茹转念想了想,问道,“母亲那边通知了吗?”
  “通知了,大人在赶回来的路上,下午也许就能回来。”女侍认真答道。
  如今家主印鉴在温茹手上,若是要放银填西府的窟窿,得温茹下决定,因此她马不停蹄来找了温茹。
  “好,那你先去照看着二婶子的病情,我稍后便去西府,同她们商议。”温茹始终镇定,毫不慌乱,或者说,她甚至有些期待,这背后的主使是程王。
  这几日她看那些传回来的消息看得头都要痛了,眼都要花了。若是程王愿意自己冒出头来,让她顺着线索找到程王藏起来的势力,那倒轻省很多。只是几十万两,数额有些巨大。
  女侍行礼之后连忙恭敬退下,脚步匆忙地回西府。她一离开,珩雪院的院子骤然安静下来,谁也没开口。
  弋阳王君听完了全程,有些淡淡的尴尬。他还以为是什么家族秘辛,便站在这里听了,谁知却是个败家的事故。
  不过,几十万两银子,温茹却毫不慌乱,弋阳王君觉得他又可以了,当温家嫡女正君很有钱途的样子。
  “弋阳王君,请到书房一叙?”温茹回转过身,走到傅寄舟身边,抬手揽住他的腰,说话却是看向弋阳王君的。
  傅寄舟正目露担忧地看着温茹,见她若无其事走过来揽住他,他脸色稍缓,不再杞人忧天,愿意去相信天大的事都难不倒他的妻主。
  弋阳王君扫了扫温茹和傅寄舟,一时猜测不到温茹要跟他说什么,但是书房他还是想去的,他想帮太女验证一下,偷偷给太女传信的纸笺究竟是不是出自温府。
  “好。”弋阳王君终是点了头。
  “我也去吗?”温茹往书房走,但揽着傅寄舟腰肢的手却没松开,傅寄舟迟疑地跟着温茹的步伐,奇怪地发问。
  “要关门的,女男授受不亲,你当然得在旁边看着。”温茹理所当然道。
  弋阳王君跟在后面的步子一顿,暗暗磨了磨牙。
  傅寄舟侧头瞥了弋阳王君一眼,两手将温茹的手臂紧紧抱住。那他是得一起。
  三人进了书房之后,温茹还是很懂规矩地让弋阳王君做了上座,自己和傅寄舟坐在下首。花庭上完茶,便低着头退出去,将书房的门关好,与谷昉守在书房外。
  弋阳王君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遍温茹的书房。温茹的书房不算小,隔着五扇香云纱屏风,他能看到一张榆木书案,书案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幅大宓堪舆图,后面的紫檀博古架上散放着一些线装书、玉石摆件,博古架左侧是一方不小的软榻。
  他还以为商人会喜欢弄些奢华却繁复的装饰,但是温茹的书房堪称简洁,简洁到他觉得温茹根本不会将什么机密放在这里。
  “殿下,我们不妨开门见山说话,您和太女想要什么?”温茹一会儿还有得忙,因此完全不跟他绕弯子。
  弋阳王君原本伸手去拿茶盏的,听到温茹的问话,默默缩回了手,凝眸打量了她片刻,斟酌着问:“前两次往太女府传消息的是不是你?”
  “是。”温茹直接坦诚承认,“温家、傅家因金银私矿一案已经与程王殿下势同水火,我自然看不得程王殿下好。不妨跟您透露,程王殿下已经准备动用自己私下的势力针对温家,只要她一动手,我能掌握的消息就会更多。”
  “如果您和太女想要这些的话,不用绕弯子,我得了消息便会送到你们的手上。”
  弋阳王君沉默一瞬,严肃地问:“会是什么消息?如今太女皇姊已经掌握了母皇留下的朝堂势力,将顾丞相一干人等排除在朝堂中心之外,她没有必要与二皇姐手足相残。”
  温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看弋阳王君的反应她们似乎并不是为程王而来,那是为了什么?
  温茹定了定神,专注于眼前:“金银私矿十余年的供养,殿下觉得程王殿下只有这么一点实力吗?温家生意四通八达,难免听到一些小道消息,程王殿下暗地里拥有大量见不得光的私产和私兵,但大宓国本就允许豢养定量私兵,所以混淆视线的信息太多,我暂时还查不到具体数目和位置。”
  弋阳王君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母皇还在世,太女名正言顺,二皇姐却利用脏银置办了大量私产,养了大规模私兵?这是想做什么?起兵谋逆?
  “殿下可以将我所说的话,照原样告知太女殿下,也不必对温家过多疑虑,动用多余的人力、物力拉拢温家。我们温家世代效忠女皇,自然维护正统,这是责无旁贷的。”
  弋阳王君闻言哑然,温茹已经直截了当地挑明了忠心,他若是再斤斤计较就有些难看了,扫了一眼乖乖坐在一边没说话,一味痴看着温茹的傅寄舟,拖拖踏踏地道:“长乐坊一事,太女皇姊已经训诫过本殿了,本殿没有嫁娶之心,太女皇姊也没有干涉温家的意思,温小姐尽可放心。若二皇姐当真有……之心,太女皇姊定会重赏于你,不会反过来逼迫温家做不愿做之事。”
  得了弋阳王君的话,温茹、傅寄舟齐齐松了口气,温茹站起身来,绕过屏风拿出一张纸笺写下她已经查明的几个可疑地点,装进信封,递交到弋阳王君手里:“这是程王殿下豢养私兵的可疑地点,若太女有余力可以去查一查。过几日,程王殿下出手,应当会有更精确的消息传来,届时我会及时通知太女府。”
  弋阳接下信封,单就拿到信笺这一条,他这一行都值得了,更何况还知道了那么一条他和皇姊想都不敢想的消息。
  倒不是说大宓朝没有皇女谋逆的先例,但那大都是宗祠皇女闹出来的乱子,二皇姐可是母皇亲生,如何会如此冷血无情、胆大妄为?
  等他回去告诉皇姊,只怕皇姊都要吓一跳。
  “真如你所说,二皇姐会如何打压温家?可需要本殿与太女皇姊帮忙?”弋阳王君拿到东西,不由得关切了一句。
  “若有需要,我会联系太女殿下,届时希望太女殿下能够体恤温家。”温茹本不想与太女深交,但与程王作对,有多一重保障也好。
  弋阳王君点点头,站起身来告辞,快走出书房门口的时候,沉吟片刻,对温茹说了实话:“其实,太女皇姊并非要二皇姐的消息,她是看中了你,想要你为她效力,你考虑考虑吧。”
  说完,也不要谁送,径直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厮快步离开。
  温茹眉心紧蹙,抬手捏着傅寄舟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缠绕绕:“她们什么意思?温府虽然是皇商,不入朝堂,但也是为女皇效力啊……”
  傅寄舟同样疑惑地摇摇头,但弋阳王君没有觊觎温茹就好。
  *
  弋阳王君脚步匆匆地出了珩雪院,十分着急回去跟太女汇报他今日的收获,方便太女及时布置好应对计划,以免被打个措手不及。
  刚出院门口五六米远,他却模糊见到前方冒出一人气势汹汹朝他飞跃过来,速度极快,一边飞身一边大喊:“堂姐,救命!”
  两个小厮脸色大变,匆忙上前,试图将莽撞冲上来的人控制住。
  温夕桦飞驰的脚步一滞,气势凌厉地出手与两个小厮打了起来。她有急事,不欲与他们纠缠,因此抓着一个胳膊就往边上摔,几下便绕过两个小厮,二指掐上了躲在他们后面的弋阳王君,不悦地开口:“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堂姐院门口?”
  那两个小厮身手不低,就连她现在控制住的这个,方才试图反抗的时候,也不像是弱男子。
  弋阳王君垂眸看着自己咽喉上的两指,气得脸通红。
  好家伙,温小姐方才说的温家对皇室正统忠心说的是真的吗,怎么一个个都敢对他出手,这是哪门子的忠心!
  “夕桦,松手!”听到动静出来的温茹一脸尴尬,“给弋阳王君道歉。”
  温夕桦一惊,连忙松了手,连连倒退几步,深深地弯腰行礼:“殿下,抱歉,夕桦跑得太快,一时没注意,您这排场着实小了……我还以为是不轨之人混进了后院……”
  弋阳王君伸手按住自己的喉咙,狠狠地瞪了她和温茹一眼。
  温夕桦吓得直接躲到了温茹身后,贴着温茹耳朵说:“堂姐,救命。”
  “看到了吗?”弋阳王君松了手,抬了抬下颌,毫不矜持地将自己脖子红了的地方露出来,冷哼了一声,“你们觉得道歉有用?”
  他话音刚落,温夕桦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膏,塞到温茹手上:“一秒没,真的!”那么浅,不涂药,也顶多一个时辰就没了,王君就是矫情。
  温茹转手将药膏递到弋阳王君面前,硬着头皮道:“舍妹年纪小,我替她道歉,就当我欠殿下一个人情。而且舍妹医术不错,药膏应当是极有用的,不如殿下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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