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锦衣卫大人——榶酥
时间:2021-11-18 00:39:25

  秦艽听到此处忍不住低笑了声。
  “我真是三生有幸,才得以遇见姑娘。”
  杜若动了动唇,不再言语。
  或许,还要再选个更加偏僻的院子。
  没过多久,马车便缓缓驶入霖安。
  绕过几个巷子,停在了一个小院落外。
  车夫说什么也不肯收银子,杜若无奈的看向秦艽,却又发现秦艽瞧不见,只好无声一叹。
  殊不知,秦艽竟能感知到她所想,三言两语便将银子塞给了车夫,还道,“杜姑娘喜爱清静,还劳烦您莫要将杜姑娘的行踪透露。”
  车夫自是拍着胸脯保证绝不对人言。
  又说了一堆感谢的话才不舍的离去。
  -
  苏月见收到来信时,已是午时。
  她当即便吩咐白蔹,“备些生活常用物品,再挑两个沉稳安静的丫鬟,晚些时候随我到送到三清巷的梨苑。”
  白蔹一听便明了。
  “可是杜若姑娘来了。”
  梨苑地处偏僻,杜若姑娘只要来霖安都会住那,且姑娘知道杜若姑娘喜爱梨花,特意在院子里种了一大片,梨苑一名也由此而来。
  “嗯。”苏月见将信中附着的一个药方交给白蔹,“按方子配十副,一并带过去。”
  白蔹接过方子,“是。”
  用完午饭后,苏月见便带着白蔹与几个丫鬟出了门。
  临出门前还问了句,“南烛可回来了?”
  白蔹掩笑回道,“还没有。”
  南烛午时才去的朱府,这才一个时辰不到。
  姑娘就问了两回了。
  苏月见瞥见她的笑意,瞪着眼睛解释道,“我是在忧心案子。”
  “是是是。”白蔹点头,“姑娘只是担心案子,没有牵挂旁的。”
  苏月见这才作罢。
  可越想越觉得这话不对劲,什么叫牵挂旁的。
  她有牵挂谁吗?
  并没有!
 
 
第29章 心动
  苏月见到梨苑时,杜若正在院里给秦艽煎药。
  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杜若并非第一次住这小院,所以里头一应用具很是齐全。
  且苏月见也吩咐了人按时打扫,方便杜若随时入住。
  “师姐。”
  苏月见浅笑着走近杜若。
  杜若抬头回之一笑,“师妹来了。”
  她不喜交际,但与苏月见感情却极好,二人自来就相处的很融洽。
  可能是因为,她们的话都不多。
  苏月见朝里头看了眼,虽未瞧见人影,但隐约听见了男人的咳嗽声。
  她顿时来了几分兴致。
  “师姐这次可要多住些时候了?”
  看用药便知里头的人伤的不轻,短时间内应不会离开。
  果然,只见杜若点点头,“短则一年,长则三五载。”
  秦艽的腿至少需要一年才能站立,而想要恢复如初,少不了三五年。
  苏月见哦了声,凑近杜若轻声道,“师姐便在此处照看他如此久?”
  师姐来信上只说带了一个伤患,需要久住,可却不知,这伤患与师姐是何关系?
  杜若没听懂苏月见的言下之意,顿了顿后,直起身子道,“他应当不能在这里久留。”
  她想不到有什么紧要的事需要千户大人千里迢迢到这偏远之地,但大概也明白,应当是极为重要的。
  身处那般高位,不可能会安心在此处养几年伤。
  苏月见默了默,无声的叹了口气。
  师父说的没错,师姐心里没有儿女情长,只一心钻研医术。
  “无妨,师姐便安心住着,我带了两个丫鬟过来,有什么事师姐尽管吩咐她们就是。”
  杜若皱了皱眉,刚要拒绝便又听苏月见道,“以往便罢了,如今院里可不止师姐一个人,不论是帮把手也好,还是避嫌也罢,师姐都得留着她们。”
  说罢,苏月见将两个丫鬟唤道跟前,“我知道师姐的性子,这两个丫鬟最沉稳安静不过,定不会扰了师姐。”
  两个丫鬟分别叫青一,素词。
  瞧着的确是内敛沉静的性子。
  且苏月见说的有道理,孤男寡女同住一院确实不好听,杜若便没再推拒。
  而后白蔹便同两个丫鬟将带来的用品安置妥当。
  苏月见也没有急着离开。
  苏月见与杜若虽同承一脉,但各自所悟皆有不同,每次二人相见都免不得要讨论一番,结束后都觉受益匪浅。
  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苏月见问了失忆之怔,杜若提了眼疾。
  随后就这两种病症交流许久。
  直到日落西山,苏月见才起身告辞。
  回府的路上,苏月见仔细想了杜若提的几种药材,确定与她现在的方子融合后效用会更佳,便朝白蔹说了几味药,“回府你去药房按我说的分量取来,同现在的方子一起煎。”
  白蔹应下,“是。”
  几个丫鬟常年跟在苏月见身边,虽还不能诊脉,但寻常的取药煎药却是易如反掌。
  就连最不记事的花楹都晓得好些个药材效用。
  “姑娘,若南烛恢复了记忆...”
  白蔹几经思索后,才在下马车前试探的开口。
  苏月见神情一顿,而后淡淡道,“他恢复记忆不是正如我所愿,从哪儿来的便回哪儿去,省得死皮赖脸缠着我不放。”
  白蔹眼眸微沉,“可是姑娘...”
  “没有可是。”苏月见打断她,语气微凉,“我知你心思,但日后莫再如此。”
  苏月见一直都知道白蔹生的什么心思,也知道她在背后悄悄做了什么。
  但他恢复记忆后如何看待她,却不是她所能掌控的。
  况且此事是她不占理,没道理后头还要追着叫人家对她负责。
  白蔹见她不愿提及此事,只得作罢。
  然她刚掀开车帘,便顿住了。
  只见南烛脸色微沉的立着马车旁。
  显然是将她们刚刚的话听了去。
  “你...何时来的?”
  白蔹还是问了句。
  南烛没吭声,但眼神死死盯着马车里,灼热的可怕。
  答案不言而喻。
  白蔹抿了抿唇,回头瞥了眼略显无措的姑娘,仿若没发现那求救的眼神般,安静的下了马车。
  苏月见,“...”
  她怎么有这么没出息的丫鬟。
  接下来,苏府门外便有这样诡异的一幕。
  马车端端停在门前,丫鬟垂首静默,护立身姿挺拔站立如松,眼神灼灼,好似要将马车盯出个洞来。
  而马车里,迟不见姑娘下来。
  守门的下人对视一眼,这是...怎么了呢。
  但他们不敢上前去问,只暗戳戳的瞥着。
  苏月见面无表情的坐着,如果有早知道...
  她刚刚那些话定回了寝房再说!
  她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但他听着,应该就是那个意思吧?
  “姑娘不下来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苏月见揉了揉眉心,她现在去梨苑还来得及么。
  不对!
  她为什么要心虚。
  她说的又没错,本就是他厚着脸皮非要留下,她几次三番都没将人赶走。
  所以她现在心虚做什么?
  说服自己后,苏月见直起身子,理了理衣襟袖摆,扬起高傲的小脸。
  她又没错,就是错了也是他的错!
  所以,她怕他作甚。
  姑娘矜贵又傲气的出了马车。
  然,面前却伸来一只手。
  苏月见刚要搭上去,便觉不对。
  她都说他死皮赖脸了,还要他扶,是不是有些不大妥当?
  “白蔹,过来。”
  姑娘冷着脸唤了声。
  白蔹瞥了眼南烛冰冷到极致的脸,无声叹了口气,上前将姑娘搀下了马车。
  一行人施施然进了府,朝降香院而去。
  南烛静静的跟在后头。
  到了寝房外,苏月见进了屋后突然回头瞪向男人,“不许跟进来!”
  南烛目光凉凉的瞧着她,而后默默的收回要踏进门槛的那只脚。
  白蔹受不了这氛围,当即便退下,“奴婢去熬药。”
  顺便将要过来伺候的花楹带走了,“花楹去取晚饭。”
  见丫鬟抛下了自己,苏月见砰地一声将门关上,还上了门栓,疾步走进里屋深呼了口气。
  这男人的眼神瞧着让人毛骨悚然的。
  有些可怕。
  苏月见拍了拍胸脯,褪下披风外裳,净了手后便斜靠在软榻上沉思。
  她就说了他一句死皮赖脸,狗男人应该没那么小气吧。
  况且她也没说错啊。
  嗯,她没错。
  苏月见自我肯定的点点头,随手拿了个话本子心安理得的看起来。
  还是那本‘小姐与贴身护卫的那些事’。
  正看到兴头时,面前突有黑影覆来。
  苏月见抬头,便对上男人一双幽暗的眼睛。
  苏月见瞪大眼睛往软榻上缩了缩,“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怎么进来的倒不必问。
  狗男人最擅长翻窗。
  南烛瞥了眼她手上的话本子,“好看吗。”
  苏月见又往角落缩了缩,她知道他不是真的问她好不好看,而是来找事的。
  狗男人怎么就这么小气。
  “关...关你何事。”
  她理不直气不壮的瞪他。
  南烛轻轻扯了扯唇角,缓缓倾身靠近她,轻而易举就将姑娘困在双臂之间。
  扑面而来的木香之气扰的苏月见不知所措。
  只能睁大眼瞪着他。
  但并没有任何威慑作用。
  “我死皮赖脸缠着姑娘?”
  男人的声音很是低沉,透着某种危险。
  苏月见眨眨眼,果然是为这事来找她算账的。
  小肚鸡肠的男人!
  “我说错了吗?”姑娘愤愤不平道,“本就是你非要留在我身边,赶都赶不走...”
  声音越到后头便越弱。
  “呵。”男人不知是生气还是因为别的,冷哧了声。
  而后,他撑在软榻上的一只手突地环住姑娘的细腰,毫不意外惹来一声惊呼,“唔,你做什么!”
  “奴叫姑娘见识见识,什么叫死皮赖脸的缠着姑娘。”
  南烛盯着那柔软的唇瓣,意有所指道。
  苏月见吓得忙捂住嘴,只留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他。
  还有...红的能滴血的耳尖。
  像极了炸毛的小兔子。
  南烛心里那疯狂肆意的愤怒逐渐消散,但他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他俯身用唇轻轻碰了碰姑娘的耳尖,握着姑娘纤腰的手掌跟着用了几分力。
  苏月见这下不止耳尖发烫,脸颊也瞬间就红了个透彻,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大胆!
  “奴还有更大胆的。”耳边洒着温热的气息,与男人低沉的嗓音。
  直到耳垂被男人轻轻含住,苏月见才忍不住轻吟了声。
  婉转的娇吟自手指缝隙泄露出来。
  让两人同时一怔。
  苏月见的眼里逐渐蓄起水雾与慌乱。
  像是林间受了惊的小鹿。
  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亦或是...发现自己的身体竟不受控。
  姑娘微微哽咽出声,“你混蛋!”
  南烛眼神一暗,抬眸便撞进姑娘泪光盈盈的眸子里。
  他皱了皱眉,原本的恼怒变成了后悔与怜惜。
  他的姑娘骄傲矜贵,他不该这般吓她。
  感觉到手臂间微微颤抖的身体,南烛将姑娘往怀里带了带,轻轻抚上她的背,唇抵在柔软的发丝上,细声安抚道,“姑娘别怕,奴不会伤害姑娘。”
  “奴只是...只是难过。”
  苏月见被迫窝在男人的怀里,身体的颤栗在他的安抚间逐渐平息。
  她当然知道他不会伤害她,所以才会有恃无恐,才不会对他设防。
  只是刚刚那一瞬间,她竟有些恐慌,不止是因为他的冒犯,还因为...她发现自己竟不排斥。
  不但不排斥,竟还想要...迎合。
  这个认知对苏月见来说,是极不愿意接受的。
  她虽然并不认同当世对女子几近苛刻的要求,但是...无媒苟合这种事她也是不齿的。
  第一次可说是因药性。
  那么后来呢。
  即使她不愿意承认,也不能磨灭是她三番两次纵他靠近她的事实。
  她若当真自矜,他连她的房门都入不得。
  可他们如今的相处方式已远远超出她预想了。
  不算那一夜,他们之间也已经不清白了。
  怀里的人久久不出声,南烛便猜到了姑娘心中所想。
  若不是刚刚她那声轻吟,还有不由自主靠近他的纤腰,他便要将她在马车里说的话当真了。
  刚刚在路上,他还在想,她这些日子默认他的接近是不是他的错觉。
  可眼下看来,并不是。
  姑娘并非对他无动于衷。
  只是...
  “奴知道,奴现在没有办法给姑娘一个承诺。”南烛缓声道,“但是,奴虽然失去了记忆,却晓得除了姑娘,奴是没有碰过旁人的。”
  他记得那一夜,也记得情到正浓时自己脑海里浮现过的那个念头,‘活了二十五载,从未碰过女人,而今初尝□□,竟是这般蚀骨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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