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妾(狗血)/他让心尖宠当替身——清风不换
时间:2021-11-27 00:25:36

  杜月满跪俯在地上,柳太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感觉到如芒在背,霎时间哑口无言。
  她只顾着想求柳太后帮忙,让自己见一面杜浮亭,却忘记眼前的柳太后不是简单妇人,而是大秦最尊贵的女人,更重要的是,杜浮亭肚里的孩子也是她儿子的孩子。
  杜浮亭呐呐退出小佛堂,迎面就撞上急匆匆赶来的念善,抬手就是起了厚茧子的巴掌落在脸上,清脆的响声震得杜月满耳朵嗡嗡作响,差点儿都没有站稳。
  念善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老奴事先已经提醒过杜姑娘,看来杜姑娘不长记性,那姑娘就好生跪在佛堂外反思反思吧,免得下回再犯。”
  不等杜月满反应,念善就快步走入小佛堂,似乎在同柳太后请罪,是她的失职才让杜月满钻了孔子进入佛堂,打乱了柳太后念经。
  “让她跪满两个时辰再起。”话语刚落,沉沉的木鱼声重新响起,柳太后缓缓闭上眼睛,掩盖住眼底伤痛之色。
  只有极少人知道她也曾滑过胎,那孩子也是五六月大,引产下来是个成型的女娃,是她没有福分留住那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滑掉那个孩子,先太皇太后怕她太悲痛,接她入宫安心修养,她在宫里住了小半年,或许后面就不会有那么多事。
  
  谢玉在前往边疆路上收到的消息,连夜骑马让他手上都磨出血泡。边疆天高皇帝远,那么不受京城管束习惯了,谁都知道他是帝王近臣,怕是都不欢迎他,是以他得在二十天内赶到边疆任职,再晚可能路上会出意外。
  不过哪怕他日夜兼程,可还是每隔三日就会让人传递杜浮亭近况。在崇德帝没有找到杜浮亭前,谢玉就安插了眼线在银枝巷周围,毕竟那里是他找的宅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安排到附近,他就是这边确保的杜浮亭安然无恙,而未央只是他安排的贴身保护杜浮亭的护卫。
  可是当谢玉看到未央找来,顿时感觉到不妙,恰好他今日收到飞鸽传书,他慌忙将未来得及拆开的信打开,未央已经在他面前跪下,暂且供人落脚的驿站房间内死寂一片,只有未央用力跪在地上撞出的声响。
  谢玉冷冷的扫过未央,不曾着急开口发问,而是将目光落在密信上。他清冷目光只看到‘杜姑娘受刺激以至引产,腹中孩子未保住,此刻昏迷不醒’,顿时手就狠狠攥紧,掌心缰绳勒出血泡纷纷破裂,手上血肉模糊、皮开肉绽。
  “那孩子……果真没了?”谢玉震惊的看着未央,不知道她是怎么还有脸面出现在自己面前,“我让你好好照顾她,你怎么照顾的!”
  未央嗫嚅着开口:“统领前往边疆,我、我想着替统领先打理好……”
  “我不重要,我从来都不重要,这辈子我只在乎她,我和他都以为能改变结局,结果不过是又害了她和孩子。”谢玉抬脚踢翻案桌,他像是不知疼痛般狠狠揍到墙上,指骨碎裂,顿时鲜血淋漓。
  未央看着谢玉自残般的行为,连忙起身抓住他的手,眼里是无法错认、掩藏极深的情谊。
  可是谢玉不吃这套,他只觉得未央的眼神让他恶心,拔出放在案桌上的剑,寒光凌冽,犹如他毫无感情的目光,“我就不该将你放到她身边,我就不该信你可以心无杂物的办事。”
  未央是谢玉亲手相救,亲手教导出的暗卫,哪怕是在崇德帝手下暗卫中,可她却始终听命于谢玉,只替谢玉卖命。
  她大概没想到谢玉会拔刀相向,愣怔的抬头看向谢玉,察觉他眼里的杀意,眼底闪过不甘心,“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统领你不能全怪我,但凡弩儿和红珠在家也不至于这样。”
  “我交代过你,若她寄信回杜家,一定要将信拦住给我,你是怎么做的。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拜托你寄信回杜家,包括我在内你也隐瞒着,你到底居心何在?”谢玉毫不讲情面,直接戳穿了试图掩盖过错的未央。
  哪怕弩儿和红珠不在家,哪怕她因为推脱不掉杜浮亭的请求,帮杜浮亭把信寄回去,又因为疏忽意外、害怕他责怪,没有将事情告知他,可只要她在杜浮亭前面接到退回的信就行,可是她偏偏没有。
  上一世杜浮亭只希望她的孩子平安康乐,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他却终究踏上帝位,感受世间最残酷的登高孤寒,仿佛是在走帝王老路,这一世那孩子连出生的资格的没有,想到这里谢玉心如刀绞。
  上辈子他看着那孩子长大,从会说话就糯糯的喊他叔叔,缠着他骑高马,饶是帝王不准那孩子接近他,那孩子还是会偷偷找他,知道他喜酒,特地琢磨了美酒送他……
  谢玉原以为自己至少有机会看,那孩子能安然长大成人,即便崇德帝和杜浮亭再无可能,但那孩子起码有父母相伴,不过如今这些都不可能了,那孩子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谢玉眼底蹿出黑丝,抬手就砍下未央右臂。
 
 
第76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未央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的右臂便与她分离,猛地砸到地上。
  随之而来是未央痛出声的惨叫, 右臂噬骨疼痛让她疼得在地上打滚,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落了满地的血。
  谢玉抬手拿了旁边的衣裳, 包裹住未央受伤的右臂,点在未央穴道上, 替给她止血。
  未央睫毛微微轻颤, 英气的脸上露出几丝动容。她以为谢玉断她一臂, 是因为她确实犯错不得不受罚, 如今受到应有的处份, 谢玉便顾念旧情立马替她止血。
  可随即谢玉接下来的话,将她打入地狱:“你亏欠的人不是我, 不该死在我手里。”
  未央瞬间明白谢玉想把她交崇德帝手里,落在谢玉手里她或许能死个痛快, 但是一旦到了帝王手里,等待她的只会是锦衣卫十九大酷刑, 身为锦衣卫的未央最是知道那些东西的厉害, 届时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那些如吃人虎兽般,狰狞可怖的刑拘, 未央霎时间面无人色,那些东西就算是摆在专门受过训练的锦衣卫, 也是足够让人胆战心惊。
  “统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未央妄图用仅剩的那只手拉谢玉衣摆,奈何谢玉侧身躲过, 让她扑了空,身子顿时砸在地上,她仓惶地看向谢玉,“统领你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原先是想着在杜浮亭前把信收了,可结果这段时日忙忘了谁知道红珠和弩儿都不在。”
  那孩子已经没了,不是两三句求饶就能遮掩过去。
  到这时候她还在替自己辩解,谢玉面色彻底的冷了下来,眼神狠毒阴凉,若不是因为不能让她死的太便宜,只怕光是目光就能刺她透心凉。
  谢玉让手下把未央交给崇德帝,他没有用这个做借口趁机返回京城,而是按照原定安排,彻夜不眠的赶往边疆,他没有脸面出现在崇德帝和杜浮亭面前。
  杜浮亭昏迷不醒整整三日,崇德帝就彻夜不眠陪在她身边三日,就连早朝都是以身体抱恙为由推了,让他们有事呈报折子,恭敦老亲王代为处理。
  这几日所有有关杜浮亭的事,都是他经手,便连红珠都没办法靠近。
  红珠心中隐约有所猜测,眼前顶着张陌生人的脸,浑身扮做穷酸书生的男人是谁,可只要他没有亲口承认,她就能当做不知道。
  是以,红珠看向崇德帝的眼神都满是不忿,甚至因为猜到对方是谁,更加不愿对方出现在杜浮亭面前,想阻止他靠近杜浮亭,只是当苏全福出现在男人身边,她再也不能装作不认识,哪怕男人并没有露出真容的意思。
  红珠端着盥洗用具入屋内,将脸盆放在床头小方桌上,不小心发出声响,惹得坐在床边脚踏上的崇德帝皱眉,面色不虞的扫向红珠:“你吵到她睡觉了。”
  红珠强忍着不出声,实际上因崇德帝摄人神魄的凌厉目光,以及暗沉嗓音的警告,她的手不自主地微微颤动。红珠面对崇德帝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知道崇德帝对她颇为不满,怨恨她为何没有守在自家姑娘身边,至今愿意留下她性命不过是看在自家姑娘面上,担忧姑娘清醒见不到她,
  她关切的目光落在始终不曾苏醒的杜浮亭身上,几日的昏迷让她日渐消瘦,出宫后好不容易在脸上身上养起些肉肉,瞧着不那么弱不禁风,如今这场变故让她瘦的下巴都尖了。
  如果不是看到床上女人偶尔起伏的胸膛,单纯看着女人乖巧安静得不像话的容颜,红珠怕是要怀疑女人已经去世了,而眼前的男人不肯至死都不肯放过女人。她有时候不禁会想起自家姑娘曾说的话,或许自家姑娘说的没错,如果当初能死在十六岁那年,是这辈子的福泽。
  她害怕连见到杜浮亭的机会都要被崇德帝剥夺,这些话她自是不敢当着崇德帝的面说出口,她只能尽自己的本分,至少眼下还能看到自家姑娘。
  红珠将盥洗用具都摆在小方桌上,缓缓退出房间,她不能在房内逗留,能借着送东西的机会看上一眼,已经是帝王的恩赐。
  临到门口,红珠不禁往床榻的方向望去,冷面男人正将帕子放到热水里,将温热的帕子取出拧干,仿若对待易碎瓷娃娃般,小心谨慎的替床上女人擦拭面容。这波动作他做的极为熟练,哪怕女人始终不醒,他依旧每日替女人擦面净手,还会替女人擦身子,叫女人身上干净清爽,而且从来不假于人手。
  那时她与姑娘尚在皇宫,她曾听闻件从凤兮宫里流传出的流言,说是贵妃在与皇上有关的事情上亲力亲为,可皇上对贵妃此番行为不满,在凤兮宫当着薛皇后的面,讽刺贵妃所行之事乃婢子行径。
  红珠圆眸无声下垂,眼里露出讥讽之色,如果她家姑娘时候说婢子行径,那眼下当今天子、九五之尊,衣不解带的守在她家姑娘窗前,纡尊降贵替她家姑娘换衣净身,喂药梳洗,那算什么行径?
  只可惜换到帝王这么对待的代价太大了,红珠深沉的长吸口气,可还是感觉自己心里压闷得慌,连忙跑了出去,外头是高照的阳光,不见半丝阴霾,只是先前遭了场大雨的花干,拖出来再怎么晒,还是软趴趴的拧巴在一块儿,不似最开始晒的那么好了。
  崇德帝替杜浮亭擦拭脸颊耳后、脖颈锁骨,又替她细细擦拭指尖,柔弱无骨的手就在他掌心,虚虚的搭着,没有半分力气,如果不是他抓紧,只怕会要从他掌心滑落。
  崇德帝轻捏杜浮亭指节,深邃凤眸盯着她虚弱面容,“我知道我混蛋,是我负了你,你几时醒来,我任由你打骂好不好?我保证不会闪躲。”
  崔太医叮嘱过他,她没醒来是因为受了强烈刺激,不愿意面对现实,就这么逃避着,所以在她昏迷这段时间,需日日替她按摩舒缓筋骨,免得她的身体退化,还要时不时跟她说话,让她尽早清醒,如果她一直都不愿醒,可能这辈子都会是只能呼吸的无意识的人。
  不过即便如此,崇德帝都不敢说自己是阿笙,害怕自己玷污‘阿笙’两字,这两字于杜浮亭而言是千钧之重,于崇德帝而言更是让他喘不过气的存在,他变不回去从前的阿笙了。
  “阿浮,你别再丢下我一人。”崇德帝说着说就笑了,这个笑里有多悲伤,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把之前到她身死后,就猛地戛然而止的梦,在这几日里彻底做完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些。他深刻的感知到,自没有她之后,那种绝望和孤寂围绕了他一生,任何东西都驱散不了那种感受。
  崇德帝还见到了那孩子,“萧昭,他唤做萧昭,日为昭,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的昭昭。”很乖的孩子,最不好的就是容貌像极他,都没有像她几分。
  “如果他要是像你该有多好?”崇德帝似哭非笑,他语气既委屈又深情,“我真的没有办法再承受一回,一辈子没有你的存在,你千万不要再先离我而去,我怕我忍不住跟着你离开。”
  上辈子如果没有那个孩子的存在,或许他真的会不管不顾跟她离开,他不想再背负天下苍生了,纵使上辈子他担着‘明君’的头衔,可是到头他发现所有的都不及她一笑,“其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上天要我们承受那么多,但凡、但凡我能早知晓前世那些事,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会不同?”
  崇德帝发觉自己陷入魔障,他掩藏好自己骨子里的偏执与疯狂,恍然回神继续替杜浮亭按摩,待到按压完杜浮亭双手指节后,又替她按压小脚,她的脚生得秀气好看,放在掌心比他手掌还小些。崇德帝修长指尖划过白嫩嫩的小脚,帮她按摩比他在朝堂,处理政事还要认真,明明是高傲矜贵的帝王,做这事的时候却丝毫不见有任何违和感。
  “我应该跟你说些高兴的事,我专门命宫人打理了椒房殿的红梅,还让宫人在乾清宫后面移栽整片梅树,今年冬日应该就能看见成片梅花绽放……”
  杜浮亭的指节微不可见的动了动,只是崇德帝并未察觉到,他还在诉说着自杜浮亭离宫后,他身边的那些事:“我还养了你先前养的京巴犬,就是那只叫做欢欢的狗,其实欢欢很想见你,黏着我也是因为我身上有你的味道,对了,乾清宫的薰香便是你最爱的薄荷香,欢欢可喜欢趴在香炉底下了。
  以前我不爱猫狗这些宠物,可是如今我倒是觉得它们比人心强多了……不过你说你也是真够狠心的,不声不响的纵火少了椒房殿,直接跑出皇宫。可是你应该没有想到,我已经全都记起来了,但多数时候我只能把自己埋入政务当中。阿浮,我不敢去想的,太痛了。”
 
 
第77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废后
  杜浮亭的指节又动了动, 连带着眼睛也在转动,这回崇德帝似有所察觉,抬眸往前望去, 就见杜浮亭缓缓睁开眼睛,入目是洁白色帷幄,鼻间萦绕着药香, 这是让杜浮亭深恶痛绝,又始终摆脱不了的味道。
  崇德帝眼底蹦出惊喜, 紧张的看着杜浮亭:“阿浮……”
  他嗓音不曾做任何掩饰, 杜浮亭听到熟悉的声音, 包括说话的语气, 愣怔的看着眼前男人, 下意识抬手往他下颌摸。
  下巴处离脖颈不过分寸的距离,可男人极为信任她, 竟然丝毫不曾闪躲,而杜浮亭没有在他下颌处摸到面具边沿, 是真真在在的脸,没有在脸上贴面具, 但当她对上男人视线, 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错,这世上也难有人喊她‘阿浮’。
  “你走吧, 我不想见你。”她就是连生气恼怒都提不起了,收回的手颤抖手摸向自己小腹, 在察觉到孩子不在后,霎时间面色苍白。
  崇德帝看见杜浮亭捂着小腹,吃痛得皱眉,整颗心恐慌而惊颤, 可是他依旧不愿离开。
  “你走啊!你是不是想让我也去死就心满意足了?”杜浮亭推着崇德帝,手软绵无力,可下一秒小腹传出阵阵疼痛,疼得她小脸皱起,好像到现在还能感觉到孩子剥离她身体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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