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千溪雪湖
时间:2022-01-27 08:40:06

 《将军,你摊上事了》作者:千溪雪湖
 
文案:
 
钱宝莱为人泼辣歹毒,无人敢娶。没想到竟被婚配给声名在外的镇国将军!
将军的拥戴者们悲情呐喊——将军这是摊上大事了!
嚣张跋扈的钱宝莱表示——将军了不起啊,我是哔了狗了!
莫名中枪的某人——汪?
日常慢热,慢热到怀疑人生的地步,没耐心的可追不下去!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近水楼台 阴差阳错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钱宝莱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姑娘我有钱任性,不服憋着!
立意:立意待补充
 
原创网第71、81章锁文
 
 
  赐旨
 
  
  人生全他/娘是戏。
  钱宝莱从张公公手里接过圣旨时,堆笑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满,心里却默默骂了一句娘。待得张公公离开宅子,她才用力一甩,把那道代表天子颜色的金黄圣旨狠狠摔到了地上。
  身侧一同接旨的女子见状,急急忙把地上的圣旨拾了起来,抬起脸战战兢兢地说道:“我的小姐,这人前脚才刚走,你不要命啦!”
  瞧着那蓝衣儒裙女子惊慌失措的神色,钱宝莱挥挥手,一脸生无可恋:“你家小姐心情欠佳,这圣旨随便你处置吧。”
  女子敛了敛神色收好圣旨,回头对那一大家陆陆续续站起来的人说:“大家都去忙吧,让小姐静静。”
  那些家丁丫鬟打扮的男女都默默散开了,各自心里却都在兴奋地感叹——太阳明早肯定会打从西边升起,他们的小姐居然能嫁人啦!
  见大家都散去,女子才追上已经往自己卧房去的钱宝莱:“小姐,我听说那镇国将军高大威猛,玉树临风,可是全西屿女子的梦中情人。这样一想,你要嫁给他,可真真是赚到了。”
  女子说着摆出一副心驰神往的花痴表情,直教一旁的钱宝莱鸡皮疙瘩掉满地。
  她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扶玉,你要喜欢他,那替我出嫁可好?”
  扶玉瞪大眼睛,慌忙摆手摇头:“不不,小姐,这圣上可是指了名的。要是我替了,我有几个脑袋够掉?况且小姐,掐指一算你也到了花信之年,再不嫁可要被全都城的人笑话!”
  钱宝莱站定在自己卧房门前。听得扶玉这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她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并未答话,径自推开雕花黄花梨木屋门,一脚迈了进去。
  见她不搭理自己,扶玉又继续说道:“小姐你想想。你是西屿首富,还是定国公之孙。都这把年纪了还没嫁出去,背后指不定有人嚼你舌根说你是怨女旷夫。我看圣上也觉得这样对你风评不好,所以才把你许配给了镇国将军。他肯定知道,全西屿也只有镇国将军才配得上你。毕竟他就是那旷夫……”
  另一只脚正待迈进屋内,扶玉仍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她终是忍不住顿住脚步,皮笑肉不笑地挑眉看向扶玉:“你刚说我什么,这把年纪?”
  扶玉从小就服侍在钱宝莱身边,跟她虽是主仆关系,却情同姐妹。她什么性子扶玉清楚。见钱宝莱这样的表情,扶玉内心抖了抖,连忙讪笑道:“你听错了。我是说你正值大好年华,嫁给镇国将军也是郎才女貌,不正好吗?”
  真是妇人之见。
  钱宝莱叹了口气,边摇头边进屋:“你知道个屁!那皇帝老儿能那么好心?他肯定是想把他的心腹派到我身边好监视我。你忘记前年河洲干旱,他死皮赖脸求我捐银两救济的事了?”
  跟在钱宝莱身后虚心听讲的扶玉频频点头,作受教状:“怎么会忘记?小姐你慷慨大方,一出手就是十万黄金,那些官员见了,眼睛都瞪直了!”
  所以才麻烦呀。
  “我钱家家财万贯,别说小小西屿,就是那大岐国我都能买下。皇帝老儿见我出手阔绰,并未有任何犹豫不满,能不担惊受怕我随时叛国谋反?”
  “钱家富有和叛国谋反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倒也听说,那个镇国将军有意中人了,小姐嫁过去,岂不委屈?”
  在扶玉看来是没什么关系,可她心里有数。
  只是谁又能真的知道皇帝心里怎么想?说他担忧她谋反到底也是她自己猜测而已。况且,她都打定主意终身不嫁了。这种强买强卖,说穿了就是霸王条约,教人心里忍不住骂娘。
  “所以才要想法子,把这门婚事给推了。”
  钱宝莱走至卧榻,声音渐小。
  挂着蚕丝幔帐的紫檀木如意瓣格子花纹卧榻上躺着一个青衣孩童。他正在闭眼睡觉,似是听得耳边人声,缓缓睁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望向榻外。
  见他醒了,钱宝莱坐到榻边,伸手摸摸孩童的额头,安心道:“终于退烧了。扶玉,你去厨房吩咐,让他们煮些暖身的肉粥来。”
  扶玉见钱宝莱的心思跑到小少爷身上,便也不再跟她谈论刚才赐婚一事,讷讷退了下去。
  钱宝笙揉揉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姐姐,你和扶玉在聊什么?”
  钱宝莱摸摸钱宝笙的脑袋,微笑道:“没什么。倒是小笙你要赶快好起来。等你病好了,姐姐带你出去玩。”
  钱宝笙苍白无色的脸上瞬间染上一层光彩,他张着小小又干燥的嘴唇道:“真的吗?那我得赶快好起来!”
  钱宝茉见他恢复了些精神,心情也变得好起来。
  至于皇帝给她和镇国将军赐婚的事,容后再想吧。
  ******
  说到定国公之孙,那不得不说说定国公。定国公原来只是西屿国的一介富商,只因某种机缘才变成如今名利双收的富豪之家。
  西屿国依山傍水,物泽丰富,地势特殊,进可攻,退可守,一直以来是各国必争之地,故常年战乱不断。
  而战乱多了,国库自然会空虚。当时西屿国国君没有办法,惟有向天下招安,希望能减少国库开销。
  可战乱年代,谁人不想自保?有钱的富商大多都收拾细软逃到他国去了。只有一个钱姓富商留了下来,还慷慨地进贡了不少银两和珍稀物品进宫。
  此举一下缓解了燃眉之急,之后西屿国就靠着钱姓富商的支援一直撑到战乱结束。之后国君给诸位臣民论功行赏,钱姓富商因救国有功,而被追封为定国公。
  被封为定国公后,多少和皇家沾了边,钱姓富商一家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很快就成了西屿国屈指可数的富豪。
  这太有钱了,还有御赐封号,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国家有什么麻烦缺银两,第一个找的就是你。找就找吧,反正和皇家扯上关系,这做起生意来也事半功倍。
  且后来的西屿国也因此日渐强大,其它国家不敢冒然进犯了。国泰民安,盛世繁华之态,对一个商人来说,是双赢的局面,并没什么不好。
  一来二去,几代更迭,到了钱宝莱这一代,仍与皇宫有切不断的联系。
  只是树大招风。日子久了,皇家对定国公这一家子就心生龉龃,渐渐不再重用他们。定国公的名号也逐渐被人淡忘。钱宝莱不知道,在她爷爷当家那会儿,西屿国的现任国君宇成帝就整日担忧着他们钱家会叛国。
  钱家原来并不是西屿子民,只因定国公的夫人是西屿人,定国公才举家搬迁到西屿,并把籍贯改在西屿。
  此事于户部有备案。既然定国公一家已然变成西屿子民,按理说不会做叛国谋反之事,可宇成帝不那么想啊。
  毕竟宇成帝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有被害妄想!
  不是担心半夜睡觉有刺客突然蹦出来刺死他就是害怕用膳时被鱼骨卡住噎死。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这症状就越来越严重。时不时会抽风,让跟在他身边的张公公和婢女们都束手无策。就连史官都不敢随手偷写。生怕圣上一犯病,就说自己要加害他,然后下旨砍了自己人头。
  唉,这种时候谁能想到宇成帝年轻时指点山河的霸气果敢?这样的圣上连自己的儿臣都不信任。他惟一信任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镇国将军燕怀舒。
  说到镇国将军燕怀舒,又是一个传奇人物。他家世代从军,为西屿立过不少汗马功劳。他更是年少有为,十六岁就替亡父从军,并屡建奇功。是宇成帝最为倚重的心腹之一,也是燕家最出息的一位将门后生。
  惶论他还手握重权,为人又沉稳内敛,深得朝中臣子敬重。
  至于他器宇不凡,玉树临风,只一眼就能让那些姑娘红了脸,丢了心这些小事就多不说了。
  某天宇成帝从睡梦中醒来,大汗淋漓,气喘喘的唤来张公公,让他传唤燕怀舒进宫。张公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刚如厕回来手都没洗就去传令了。
  被传唤而来燕怀舒还未行礼,宇成帝就披着绣龙纹的紫绸外衣走至他身边,也不管什么君臣之礼,唾沫星子悉数喷到燕怀舒脸上:“小燕,寡人有话跟你说。”
  燕怀舒下意识想退后躲开那些唾沫星子,奈何宇成帝已经捉住了他的手。
  宇成帝花甲生辰刚过,此时看起来却显得老了不少。鬓边银丝缠绕,花白的胡子在一颤一抖,眼角皱纹趋深,已不复燕怀舒小时候见到的那般英武神气。
  他面无表情,板着脸问:“不知圣上有何事召见微臣?”
  “寡人刚才做梦,梦见定国公他们家回到大岐,还帮着大岐来攻打西屿。西屿不敌大岐败了,寡人的江山就被抢了!”
  ……大半夜把他召来就因为做了个噩梦?
  燕怀舒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然后呢?”
  “这一定是钱家叛国谋反的前兆。小燕你快想想法子,不然寡人日夜难安。”宇成帝扒拉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脸,声音瑟瑟。
  不知何时已经躲在盘龙雕花圆柱后的史官张丞低头举笔,面不改色地在文书上写——宇成帝夜召镇国将军密商大计,期间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燕怀舒稍一沉吟,淡然道:“您稍安勿躁,只是一个梦罢了,还勿当真。”
  宇成帝摇摇头:“现在是梦,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成真?我们要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况,钱家财力雄厚,祖籍又非西屿子民,随时都会倒戈相向。”
  燕怀舒没有说什么。这些年除了边疆偶有锁碎战事,基本国泰民安。他这个镇国将军倒没了用武之地。自上次战役归来已是三月有余,除了每日在家妍习武术,便是时不时被传唤到宇成帝这来,听他教诲。
  说是教诲,也只是宇成帝自顾自说些自己怎么被害的妄想罢了。
  没想到,这次居然把钱府的人也拖下了水。他见宇成帝还在愁眉苦脸,便出口道:“可钱家尚无任何动静,圣上您又无凭无据,万一走漏了风声,打草惊蛇只怕不利于行。”
  宇成帝把燕怀舒的话听进去了。他颔首,觉得很有道理。半晌他才松开燕怀舒的手,来回踱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顿足,对上燕怀舒没有任何表情的脸:“钱家家主年纪似与你相仿,而且你们都尚未婚嫁。”
  燕怀舒浓眉一挑。
  “小燕,你是我如今最信得过的人,所以这件事只能委屈你了。”
  “圣上何意?”
  “把她娶了,好好监视她。”
  此话一落,燕怀舒没有表情的脸当即黑了。
  而张丞又记下重重一笔——宇成帝赐婚,镇国将军与西屿首富,定国公之孙喜结连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礼至
 
  
  全西屿都知道镇国将军能文能武,骁勇善战。虽然对外人冷淡,但对心上人却特别重情,能把人宠上天去。虽然不知道这心上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但坊间八卦,将军的心上人就是礼部尚书林云来的掌中宝,都城第一大美人林娇娇。
  至于虚实如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全西屿也知道全国首富钱宝莱精于算计,从不吃亏。对待竟争对手从不手软,绝不含糊,业内名声可止小儿啼哭。
  年纪大一点的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原来的钱家家大业大,人丁兴旺,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钱老爷那些妻儿妾室和亲戚全都死的死,逃的逃,到后来就只剩下钱宝莱和钱宝笙这对姐弟了。
  那个时候她才刚到及笄之年,又见生意场上一个女子手段如此犀利,久而久之大家都认定是她的所作所为。
  她这种心狠手辣的女子,即便家财万贯,引人垂涎,也断不会有人敢上门提亲。因此,谁若真娶了这么个恶婆娘,谁就倒了八辈子大霉。
  为人所乐道的二人突然被宇成帝赐婚,那可真是天大的消息!
  钱宝莱昨日才接的旨,今晨天还未亮,就有皇榜贴在城门那头,引起众人哗然。
  蒲月日初暖意浓,小贩店家早早就做起了生意。正是赶集,街上热闹非常,沿街叫卖声此起彼伏。茶楼酒家皆坐满了人,大家此刻谈论的都是关于皇榜上看到富豪钱家与镇国将军的婚事。
  “不是说林家小姐是燕将军的心上人吗,圣上怎么会让燕将军娶那个毒妇?”
  某家茶馆靠着大开窗边的一桌食客也在议论此事。
  开口问话的是一个穿灰色麻衣的粗壮大汉。他正一手剥花生皮,一手夹笼子上的蒸包。
  坐在他旁边的是个穿靛色麻衣的瘦小男人。他鬼鬼祟祟的左瞄右看后,才探过头对那粗壮大汉小声说:“你想啊,那毒妇再怎么也是定国公之孙,又是全城首富,要想镇住这么个大财主,不是燕将军能行吗?”
  粗壮大汉恍然大悟般猛点头,“那这么说来,燕将军岂不是摊上事了?”
  “可不是,真是替将军感到同情。一来不能和心上人双宿双飞,二来还不知能不能镇得住那毒妇。”
  “老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文化,会讲双宿双飞这些文绉绉的词儿了?”
  “嘿嘿,我隔壁住着位教书先生,这耳熏目染自然就会讲了。”
  “……”
  与他们隔开的另一张桌子坐着几位年轻的女子。此时她们个个拿着手绢在声泪俱下的互相哭诉:“可怜的燕将军,居然要娶那个的毒妇!”
  “对啊,燕将军那么威风,那毒妇怎么配得上他?”
  “要娶也是娶我这种千娇百媚的啊,圣上是不是眼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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