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夫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从前医馆对账,只是见过几面。可能有些账目要处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回来。”
“林柜有说去哪里吗?”
古大夫摇摇头,道:“没有说,我以为很快就回来了。”
“走了多久?”
“有一个时辰了吧。”
“他们神情怎么样?”
古大夫有些奇怪,想了想,道:“没怎么样啊……怎么啦?”
白果没有回答,又恐自己多虑,问:“唐公子和柳大夫刚才在吗?”
“不在。唐公子去东庄收账,先生一起去了。他们午饭后走的,没多久李谷主就来了。”
白果想了想,道:“我去附近找找他们,要是晚上还没回来,你跟唐公子说一声。”
古大夫道:“说什么呢?”
白果已经走出医馆了。
他走出医馆外的直街,拐到朱雀大街,径直往月牙会馆而去。月牙会馆高门大宅,门口有两个门房执事。
白果过去对门房招呼道:“我是柳氏医馆的弟子。李谷主今天请我们医馆的林大夫来会诊,已经大半天了还没回去。我们柳大夫派我来问问究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个门房打量他两眼,道:“小哥稍等下,我去问问。”进去打听了一会儿,出来道:“刚刚来的大夫里面,没有柳氏医馆的林大夫。下午也没有请外面的大夫。小哥怕是找错了,还是别的地方看看吧。”
白果道:“可是下午是李谷主亲自到我们医馆,亲自把林大夫接走了。烦请再问一问,就说柳氏医馆来找人。我们医馆与贵谷一向有生意往来,王神风、史彪各位总管也都是知道的。”
门房眼见谷主方才是被抬回来的,又听他报出了两个总管的名字,不敢怠慢,果然又进去通报。
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门房带着一个腰带十围的大汉走出来。
白果见是史彪,心里放心一半,喊道:“史总管。”
史彪怔了怔,大吃一惊,道:“陆公子?”
陆饮果行礼,道:“史大哥,好久不见。”
史彪一边还礼,一边道:“你怎么在这儿?快快里面说话。”
陆饮果跟着他走进会馆,进了一间小客厅,分宾主坐。
史彪道:“我听传闻说你失踪了,丹州那边还瞒着消息。你没事吧?怎么会在润州?”
陆饮果道:“这事说来话长。只是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我自己的事情。柳氏医馆的林账,不知道你们有消息没有?”
史彪道:“她?你也认识她?我今天才见过她。她怎么了?”
“你见过她?什么时候?”
“刚才分别没多久。”
“在哪里见的?”
“润州城里的一家茶楼,叫‘钗头凤’。”
陆饮果道:“我听柳氏医馆的人说,今天下午,李谷主到医馆里把林柜叫走,就一直没有回去过?”
史彪奇道:“刚才我就是到茶楼去接了谷主,然后与林柜分别离开的。照理林柜应该回到医馆了呀。”
陆饮果想了想,起身告辞道:“多谢史大哥告知。小弟还有事,先行一步。我在此间的行踪,还请史大哥代为保守一二。”
史彪见他走得急,也不敢十分挽留,道:“如果有什么事我出得上力的,陆公子尽管吩咐。”
白果出了月牙会馆,往茶楼去。一路上小心留意,并没有前辈高手出现的气息。到了茶楼问明,小二说林木叶已经和李成竹一行前后脚出了茶馆。他心下十分疑惑难安,在茶楼附近又来回巡视了两圈,没有线索,然后沿着茶楼回医馆的路而去。刚走没多久,之间路边一家拆旧在建的小楼旁,一个女人坐在废墟的阴影里,正和过路的路人比划着什么。
正是林木叶。
白果跑过去。
林木叶左膝头都是血迹,坐在路边,脸色惨白。
“怎么了?”白果蹲下来,仔细看她的膝头,只见血流一片,似乎是受了伤。
路人看白果的神情,知道是受伤之人的相识,道:“刚刚可能不小心摔倒碰到了钉子,流了这么多血,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白果看看林木叶脚边,果然有个带着一排钉子的木块。林木叶脸色煞白,也不说话,也不敢动伤口,白果想掀起她的裤管看看,林木叶摆摆手,冷汗满面。
“我带你回医馆。你……”白果想了想,暂时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一手扶着她的后腰,一手绕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