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界扶持阿斗的这些年——青山羽
时间:2022-02-09 17:48:15

  双凤同时大喝了一声“放肆”,邵玉被吵得咂了下嘴,扭了扭脖子就闭着眼直往后倒,邵庚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冷冰冰地说:“此乃舍妹,王爷还是积些口德吧。”若非是微服出行,这什么劳什子狼王之子早就让内庭的打魂鞭打得魂飞魄散了。
  玲珑幸灾乐祸地偷笑。
  柴琅却觉得奇怪。放肆?放什么肆?这里城中除了狼王,最大的王爷都在这儿了,还有什么肆能放的?柴琅满头疑惑但没敢问,这白衣的清贵公子显然是想不想道明身份的,万一他冒然开口发现这白衣公子比他官儿大,方才的不雅不礼言行随时都能被问罪。
  “嗨,开个玩笑都开不起,”他突然正色,“小六没找着,也没回来。我一直等着狐族给我说法呢。”
  玲珑道:“我们狐族并未和豺狼族有任何往来,更莫说拐走你的什么小六。”
  “这或许只是场误会。”
  柴琅冷哼:“误会?老子对她那么好,她要什么老子给什么,难道她还能自己跑了?”
  这话说完众人算是心明眼亮了,这大黑汉子的小美人就是自己跑咯。
  他语调越来越激昂:“况且就算这回是误会,之前的难道也是吗?他们唆使鼬鼠族叛乱,又干扰内政,挑拨我大哥二哥害他们身亡,还多次暗杀我的母王。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都是误会吗?”他鼻翼翕动,铜铃大的眼写着仇恨,说到最后胸口已是剧烈起伏。
  玲珑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族与鼬鼠一族虽有建交但并不亲密,如何唆使他们谋逆?干扰内政?那更是无稽之谈,这么些年我狐族之人在你治下的渠州城可捞到过半个握有实权的官职?我族生性懦弱良善,只好风花雪月,若不是你们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们又怎会为求生存与豺狼族争锋?”
  柴琅宽大的手指动了动,站起来又想要撸起袖子揍人。
  幸好邵庚及时出声阻止:“两位都冷静些。时辰不早了,相信谈了这么多你们心里隐约有了答案。”他一顿,“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查一查。究竟是何人在搞鬼,在挑拨离间两族的关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位也不想为他人做嫁衣吧。”
  他语调绵长幽幽,又带一丝威严,奇异地抚平了两人内心的躁郁。两人都沉默着出了客栈,各自一头地回府反省去了。
  邵庚微微动了一下腿,这货毫不客气地把浑身的重量都放在了他的腿上,这会儿已经压得他腿僵直了,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凤一掌着灯将两人送回了客房。俩人进去半晌之后也没一个出来,凤一又掌着灯和凤三一起回了房间。
  凤三笑嘻嘻地说:“老大你还别说,君上和大人还真挺像那柴琅说的那么一回事儿。”
  凤一虽然心里也这么想,但还是严肃地瞪他:“别胡说!仔细下回大人把你头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好累,明天出去旅游了。
  希望在路上能肝出点内容QAQ被这几章卡死
 
 
第9章 咸鱼的身份
  第二日邵玉精神奕奕地起了。
  “昨天你说要我学什么呀?”她眨巴着杏眼瞧他。
  她以为已经都过去了,实际上这事儿还没完呢。邵庚淡淡地看着自作聪明的这货:“狐狼两族的关系事关渠州城安定与否,今夜他们还要来,你若不来旁听,明日便只能吃一碗饭。”
  她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不是魔君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邵庚恭敬地对着天俯首一拜:“老魔君临去之时将君上托付于邵某,也是将魔界的未来托付给了某。君上乃魔界之主,统领魔界兴衰,只是君上神智初开不谙世事,为了魔界的兴亡,邵某只能如此督促君上,望君上见谅。”
  她被他的一番大道理说得迷糊,又乖巧又迷惑地点了点头。
  其实她对老魔君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好像某一天被人从河里捞到袖子里便鱼事不知了,再有意识便是邵庚将她关在一个有吃有喝的鱼缸里,虽然没从前那么自由,但好歹不愁吃住也没有天敌环伺,这么养尊处优地过了几日,她的身形都肥大了好几圈,于是对这有利有弊的待遇勉强算是满意。
  这个仆人虽对她伸手太长时有僭越,但服务态度总的来说是好的,还帮她揽权。从前在常辉殿读书时邵庚总有意无意向她提起权,她不知道权究竟为何物也没问,后来是内监说她现在坐拥的一切都是权她才略懂一二,内监还说这权是个大宝贝,人人都窥伺觊觎,她得自己牢牢握住了,不可任由大权旁落。他说后半句的时候瞥了一眼邵庚,不过她只当他在放屁。
  “那行吧,我听。今天还有羊排吃吗?”
  邵庚被噎住,万没想到这货睡了一觉起来还惦记着昨天没吃上的羊排,他只得无奈地答了声有。这家客栈掌柜小二多半已是遇了害,只好在午时让双凤牵了马车摇摇晃晃地载着她去了酒楼这货才总算满意了。
  她摸着圆滚滚的肚皮饮下第五杯杏皮茶后满足地打了个嗝,邵庚见状熟稔地拿出手巾,轻轻为她擦掉了嘴角的油污。
  西北的菜不比魔宫精致,一盘菜全是大咧咧的肉,见不着几片素,邵庚又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确定她没有不适才松了口气。这货吃饱喝足了便耷拉着眼皮迷迷瞪瞪地冲他嚷困,邵庚又担起老妈子的职责将她扶到了就近的客栈歇下。
  这货屁股一着床,立刻就着了,甚至张着嘴微微地打起鼾来。
  午后的日头并不温柔,带着些张扬斜斜地侵入小小的房间,邵庚似乎天生对这样的热度有种痴迷,搬了椅子坐到阳光下惬意地眯起了眼同榻上的她小憩了起来。
  这样无忧的日子并不长久,没一会儿他就隐隐听到了街上的阵仗。
  街道上,有不少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一边尖叫一边慌乱地踢倒了街边的笸箩四处逃命,追赶着这样的逃窜声的还有刀剑相交的清脆声。邵庚立刻起身开了窗查看街头之景,凤一凤三恰得其时地敲开了门担忧地唤了声“右使”。
  “保护好君上。”邵庚没回头,负手淡声道。
  “是。”
  凤一握着剑警惕地背对着床榻,他竖起耳朵高度集中了精神,张望四周查看异常。凤三余光瞥到了在榻上咂巴了下嘴刚翻了个身的某人,嘴角和眼角抽搐了一下。
  街上的兵马混战,越打越近,邵庚这才瞧了个明白,从西边儿打过来的红衣军队首领正是昨日的红衣人玲珑,从东边儿杀气腾腾冲过来的黑衣军队首领则是那黑汉子柴琅。
  两边军士都眼睛充血地瞪着互相,玲珑尖声道:“无耻豺狼族,好一手调虎离山,昨夜趁我带着精英部队来杀你,你豺狼族便一举杀入狐王府,要了我王和公主的命。”
  柴琅嘶哑着大嗓门:“骚狐狸,你还敢跟老子贼喊捉贼?我母王昨夜被刺杀身亡,不是你们的手笔还能是谁?”他一双眼瞪得铜铃大,转身举起大刀果决地命令,“兄弟们!狐狼族多年恩怨就在这一战了,今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提那红衣的首领的头到老子这里来,老子有重赏!”
  两族仇恨空前高涨,谁也不在乎谁的说辞,发了疯似的打杀了起来。邵庚支着颐眉头紧锁,天朗气清,艳阳高悬,距离他所预料的夤夜还远着,这两族竟又兵戎相见了。听他们所说,两族的首领竟然同时遭到刺杀,甚至都成功了。这事儿让他这外人听了只觉得太荒谬,可惜局中人不解,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所以,昨夜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应是彻底搅乱渠州城,刺杀他倒是次要的。
  两军仍在他眼皮子底下厮杀,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死伤一片,小小边城本就兵力不足,倘若再放任两族不管,恐怕那幕后之人就要得逞了。事关魔界社稷,他不能袖手旁观。
  他挥袖一震,乾坤袋中飞出数条血魔铃搭在街边的矮房上,忽然就为自己叹了口气——给君上当老妈子不够,来这小城还当起了和事佬,历届右使谁有他心酸——大风猎猎,血魔铃阵阵,昔日轻灵的血魔铃在此时摇动如同索命的魔咒,紧紧地箍住了众人的头,所有人扔掉了兵器痛苦地抱住了头。
  玲珑对这灵力似乎有些熟悉,她跪在地上额前青筋凸起,艰难地道:“是……谁?”这术阵意不在伤人,只在控制,但要同时控制这么多精英军士,施展此招的高手灵力强悍到令人生怖。
  豺狼族都是武修,个个膘肥体壮,不如狐族灵力强,精神力更受不住血魔铃的摧残,几乎是一瞬间就陡然落了下风,全员都倒在了地上。
  柴琅目眦尽裂地捂着脑袋:“贱狐狸,又耍花招。”
  邵庚停下风,血魔铃上骇人的灵力不再扩散,邵玉迷迷瞪瞪地坐起来念了一句:“铃铛?”
  凤一俯首解释:“君上莫怕,是右使的血魔铃。”
  邵玉嘟着嘴心想她才不会怕,那铃铛不过是邵庚用来哄她的玩具而已,她手臂上现在还套着几串呢,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会怕,她还得意地拨弄了两下细腕上的血魔铃,清凌凌的十分可爱,和法阵中的血魔铃截然不同。
  风总算停下了,血魔铃不再摇动,两族虚弱地倒在地上不再发动进攻。邵庚负手于窗前道:“不问黑白,不证是非,贸贸然便带了举族势力对冲,这就是你们的首领气度吗?”
  柴琅狠狠地瞪向邵庚:“老子忍你很久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莫非也是想来渠州城分一杯羹的?”他对着他的方向狠狠地啐了口血痰,“老子告诉你,除非我豺狼族灭绝了,无人能从我族手中夺过渠州城。”
  凤三到邵庚身后怒道:“休得无礼!”
  邵庚抬手道了句无碍,他不疾不徐地说:“往日哪怕是大军压城也没让狐族擒了狼王,怎么昨夜就如此轻易地闯入狼王府刺杀了她?”他微微一停顿,看向还瞪着他的柴琅,“三番五次屡行奇招打退狐族却从未抓到过狐王,昨日又如何潜入狐王府杀了狐王和狐公主?”
  “仅仅是因为少了这两队儿戏似的精兵战力就促成了狐狼王之死?”他声音温厚有力。
  两军喘着气倒在地上,听了这话不由思考了起来,心想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不是豺狼族,那我王和公主究竟是被谁杀了?”玲珑哽声急切地问道。
  柴琅也心生疑惑:“难道是那狗日的鼬鼠族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邵庚不答,问起昨日的蹊跷:“昨日传来假消息的人可有线索?”
  “回去就他娘的鸡飞狗跳了,哪有时间查那孙子的消息?”柴琅恨声。
  玲珑看了一眼柴琅,道是情况与豺狼族相同。
  邵玉搬了方才邵庚坐过的椅子到窗前,百无聊赖地在窗户上支颐瞧他们。
  “那就现在问问呗,反正你们两族的人几乎不都在这儿了么,趁还没死完,或许还有点有用的消息。”
  邵庚有些惊讶地侧目瞧她,他俯身好好地瞧了这货一番,疑心她这是被人夺了舍,竟还能坐在这儿正儿八经地出起主意来了。
  她斜了他一眼,嘟着嘴问了句干嘛。邵庚鼓励地看着她:“孺子可教。”
  远处有两个黑衣人隐匿在土墙后,只露出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目光紧紧地锁定了邵玉白生生的小脸,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容貌与夫人有七分相似,果然是少君。”
  另一个黑衣人有些担忧地道:“也不知怎的少君就鬼使神差地当上了魔界的君上。话说她都成了堂堂的魔界之主了,她还会愿意跟咱们回鬼族去么?”
  “少君自小在湖海独自飘荡,从未感受过感情冷暖,若是见了夫人,母女血脉相连,血肉情深,定能唤起她心中的渴望。”
  “再者鬼族近年不断扩张,并不一定永远在魔界之下。若是说服少君,有了她在魔界与咱们里应外合,届时三界岂不都是我鬼族囊中之物?”
  “可是,那邵庚着实厉害,咱们实在是没办法靠近少君啊。”
  “总有机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又咕了。刚旅游完回来就得了荨麻疹,昨天昏昏沉沉地很早就休息了。
  明天就挂完了,我争取把这几天的章节都补上来!!!!!
  另外准备开个预收文,名字还没想好,这段时间会放上来,先放个前三章再存稿吧哈哈哈哈。
 
 
第10章 咸鱼噩梦
  邵玉提的建议被邵庚采纳了,凤一凤三兵分两路地把这两族的头领给请了上来。
  血魔铃作用过的灵力已经退散得差不多了,他俩上来时精气神比方才好了不少,为防邵庚对他们的出手,两边各自的亲卫也跟了上来。如此一来小小的一间房顿时挤满了人,连空气也变得稀薄了几分。
  “说吧,你到底是谁?”柴琅开门见山地道。
  凤三瞧了一眼邵庚,颇有眼力地上前一步介绍:“咱们公子,说出来怕是要吓你们一跳!他就是传说中风流倜傥,风华绝代,杀伐果决的斗南一人——魔界右使邵庚!”这一番介绍夹带私货众多,邵庚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凤三腆着个脸嘿嘿回以一笑。
  柴琅挠着脑袋不明所以:“右使?右使是个什么官?比我母王还大么?”
  玲珑一脸惊讶地一拂衣袂向他跪下:“拜见右使大人。”若是右使,拥有那般恐怖的灵力便也不奇怪了。
  凤一抱着剑冷冷地对还坐在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的柴琅道:“豺狼王不过是魔界庙堂排名最末的地方小吏,而右使是辅佐魔君统领河山的二把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尔等见到大人还不快跪下!”
  柴琅这才跪在地上一脸懵地感慨:“恁大的官啊。”他先前便依稀感觉这群人来历不凡,本以为是来捡便宜的小族族长什么的,没想到这下摊了牌,身份竟如此高贵。
  “免礼吧。”
  玲珑盯着窗前歪着头瞧她的邵玉“传闻新君业已上任,大人常伴其左右悉心教导,莫非这位姑娘便是……君上?”
  凤三点头:“正是。”
  这一声落下,满屋子的人扑通一下全跪下了。
  被这么多人俯首称臣的感觉很奇妙,邵玉神清气爽地学着邵庚负手漫步而行,走了没几步,装腔作势地道了声“免礼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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