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巷长秋——宋微子
时间:2022-02-14 08:39:58

 《永巷长秋》作者:宋微子
 
文案:
 
东汉开国皇后郭圣通。
非重生,非穿越。
十七年母仪天下,
十一年北宫太后皇后,
太后,你终究不曾低头。
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宫斗 七年之痒
搜索关键字:主角:郭圣通,刘秀,阴丽华,刘红夫 ┃ 配角:刘红夫,耿弇,郭况 ┃ 其它:郭圣通刘秀后宫
一句话简介:糟糠之妻不下堂是一个笑话
立意:立意待补充
 
 
  红帩帐底卧鸳鸯
 
 
  天若有情天亦老,无论外面的天下兵荒马乱,苑里的春色丝毫不减,阳光透过柳荫照在郭圣通脸上有些斑驳的光影。
  弟弟郭况跑的很急,看到她远远地喊“姐姐,姐姐,舅父和母亲说要把你嫁与刘秀了。”
  郭圣通眯起眼睛,一副不信的表情,小小的郭况有些害怕,小声道“千真万确!”
  郭圣通转身看着池边的自己,问“你真的要嫁了吗?”
  池面微微泛起了涟漪,她微微蹙了眉,娇花正临春水照。
  刘秀一身玄色婚服,高冠束发,静静的坐在一侧,今日宾客盈门,高朋满座,他自认出身南阳乡野如此赫赫喧堂,繁华如锦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他记得他与丽华成婚之际,大哥新丧,何等仓惶,他丧服未除轻轻抱着丽华哭了,外面漆黑的夜色,他心凉如水,痛不欲生,人生之喜他今日才知道,郭主刘扬具在上座,亲朋好友济济一堂,他有几分感动,自己真的是个新郎了。
  刘植带着几分醉意,坐到他身边“主公勿虑,这新人我是见过的,当真窈窕淑女,诗中佳人。”刘植端起杯“主公大喜。”
  刘秀也难得如此轻松高兴,一饮而尽。
  邓禹远远看着,上前来劝道“主公大喜之日还当顾及新人,不可贪杯。”
  刘秀又倒了一杯酒递给他,自己捧杯道“仲华,今日你我喝一杯。”
  邓禹喝了酒,在刘秀耳边轻语道“莫以丽华为念。”
  刘秀颔首,刘扬大喜当场击筑放歌,刘秀上前向他和郭主行了大礼,进房去了。
  房里喜气阵阵,红烛高烧,温香美景就在眼前,刘秀多少年风餐露宿,星夜不寐,此时看着房里的景象莫名的温情,初起还不愿意,经不住刘植等众人的劝,心想不过为时局而已,一步一步身临其境,他知道他是真正来当新郎的。他轻步上前给坐在塌前的郭圣通拱手行了一礼,郭圣通低着头不说话,他坐在了一边,郭圣通侧过脸看着他,风仪温润,鬓眉秀丽,舅父说的对果然不是一介草莽。
  刘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圆圆的鹅蛋脸就是太红了,不知是胭脂多了还是羞红的,刘秀轻轻替她擦了擦,她的脸柔滑如玉,刘秀不敢再擦怕自己粗糙的手掌划破她的肌肤,“你脸为什么那么红?”
  郭圣通的脸不但红还烫,她水灵灵的一双眸子含羞带却看着刘秀,声音小小的“也许是胭脂上多了。”
  朱唇贝齿刘秀看着她都不敢动了,生怕吓坏了她,他有些困了自己去解了衣冠,洗了脸,郭圣通看着他脱衣服脸更加红了,刘秀用清水拎干一块帕子亲自替她擦脸,弯眉杏目桃腮红颜,只是唇有些苍白,一盆清水染成了胭脂色,刘秀心想这才是闺中女儿吧。
  “你不睡吗?”刘秀看她坐着。
  郭圣通更加羞怯,低着头,“腿坐麻了。”
  刘秀伸手想拉她,转念之间打横抱了她,郭圣通抓着他的前襟,四目相对清澈的目光望着他“你会对我好吗?对我母亲和弟弟?”
  “嗯!”
 
  和乐家邦
 
 
  红烛燃了一夜,亮光透进房里的时候,刘秀有些茫然,这好像一个梦。
  郭圣通翻了个身,看见他猛得睁开眼,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刘秀理了理她披散枕上的青丝叫了声“夫人。”
  郭圣通只是呆呆看着他,有些窘态,刘秀说“叫文叔。”
  咬着朱唇念了两个字,“文叔。”
  刘秀笑了笑看着她,郭圣通的手在被子里探进他的衣襟,冰凉的手刘秀立马握住她手臂倒抽了口冷气,疑惑地看着她,郭圣通娇笑了一声,头磕在他胸前“文叔我手冷。”
  绮罗丛里温香软玉,刘秀终于明白儿女情长的含义了。
  一起出门去拜见了郭主,郭主穿着绛色的曲踞,梳着高髻,清清雅雅全身没有一点金银饰物,圆脸看着比郭圣通富态不少,刘秀和郭圣通一起行了大礼,郭主含笑让他们坐,吩咐侍女捧了一叠新衣过来“婚期匆忙,连夜叫府里替姑爷赶了几件新衣,春夏就在眼前了。”
  刘秀受宠若惊,亲自起身去接“戎马在外,有劳母亲费心。”
  “好了,用饭吧!”郭主又吩咐了厨下上了早饭,自己上坐,郭圣通刘秀同席,刘秀看着一尾金黄色的鱼有些纳闷,郭圣通替他翻了鱼身,“这是肉糜和鸡蛋放在模子里蒸出来的,借的年年有余,金玉满堂的彩头,不是真鱼。”
  刘秀哑然失笑。
  郭况姗姗来迟,郭主也不讲家法计较,只让他去见过新人。
  十四一个清秀少年倒不认生,笑嘻嘻的叫了声“姐夫!”
  刘秀被他叫的有些发懵,被人叫姐夫还是第一次,“弟弟。”
  他跑到郭圣通身边,贴在郭圣通耳边说了几句话,郭圣通听完,笑说“行,逛完了回书堂里找我!”
  他坐到自己案边,匆匆用
  了早饭,“母亲,孩儿用好了,孩儿想带姐夫在家里逛逛。”
  “去吧!”
  郭况拉了刘秀出来,独剩了母女二人说些私房话。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亭台楼阁,高馆池榭,郭况一边走一边叫姐夫,刘秀跟着他走马观花,偌大一个苑子看都看不过来,郭况伸手摘了个杏子递给他,“姐夫尝尝甜不甜?”
  刘秀倒有些不好意思,咬了一口“不错。”
  郭况嘻嘻地笑他,“姐夫你真是个厚道人,甜,我也吃一个好了。”自己才咬了一口。
  刘秀只觉得他有趣,也不计较,匆匆绕了一圈还没认得清路就已经日正端午了,郭况怀里揣着几个杏子,带着刘秀进了个堂屋,郭圣通坐在窗边看书,郭况叫道“姐姐,姐夫给你送回来了!把杏子放在案边,“你尝尝,我和姐夫吃着都挺甜的!”
  郭圣通拿起来看看,叫了侍女拿去起,抱怨郭况道“怎么不洗洗就吃?”
  郭况只是笑,“我看姐夫吃了,我也就吃了!”
  郭圣通做势要捶他,他捧着头跑了,回头在门边对刘秀说“姐夫,千万给我说说好话,我晚间谢你!”
  刘秀点点头让他跑了,自己上前拉着郭圣通的手臂“通儿算了!”郭圣通初还唬着脸,此时和刘秀面对面脸也唬不住了,水灵灵眼睛一眨,掩袖而笑,“我唬他呢!”
  刘秀看她面如芙蓉柳如眉,浅笑娇语,抓了她的手臂一时也望了放,她手边放了卷《诗经》,刘秀另一只手接过来看“我在洛阳太学时,就想将来自己有个书屋呢!”
  郭圣通欣喜道“什么时候在洛阳,我为什么那是没见到你,我跟随父亲常去的!”
  刘秀看着如此齐整精致的书堂,几十个书架少说藏书千卷,“通儿你宝马香车,华堂深闺,我就是街边和仲华牵着一头驴过去,也不在一条路上。”
  郭圣通撅着嘴,“那你如今怎么在我家里?”
  刘秀方知她牙尖嘴利,见刘秀没话回,她有些得逞还把书拿回来,撇了他一眼。
  少顷,侍女捧了洗好的杏来,另外送了一封书信,“这是邓将军叫人送来给姑爷的。”
  刘秀接过来,侍女退下去了,只有四字“琴瑟何如?”
  刘秀摊开在案上,与郭圣通看,郭圣通妍了墨蘸了笔递给刘秀,一字不发只看他怎么回信,刘秀看到她手边的诗经,笑着提笔回了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朱门酒筵
 
 
  刘秀写完叫侍女递下去,郭圣通假装没看见,低头去看书。
  半响抬头去刘秀,刘秀正在临字,她觉得没趣又要低头,刘秀却转过头来,两个人相视一笑。
  刘秀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柔情,在这一瞬他鬼使神差地凑进了郭圣通的脸,如此娇妍温和的一张脸,轻轻地在她鬓边吻了一下,郭圣通浑身一个轻颤耳朵都红了,靠在他怀里不敢作声。
  门外,有人叫了一声“姑娘。”
  郭圣通急急起身跑出去了。
  到了晚间,侍女来请他用饭,郭圣通和郭主,郭况早就坐在堂内等他,主食是麦粥,还有蒸鲤鱼,烩笋片,炙鸭珍,还有道像是酱烧的肉块,郭圣通夹了一块给他,“尝尝,外间吃不到的!”
  刘秀经早上鱼的事后,也不敢枉下定论,吃了一块,细细嚼了就是不知是什么,郭况看着他哈哈大笑,郭主忍不住笑道“别诓姑爷。”
  郭圣通故意问“你吃是个什么?”
  “是个肉味,但是瓷实的很,又不是肉!”
  郭圣通又给他喂了一块,“这是用糯米和极好的梅花肉做的,糯米一粒一粒铺一层,肉片的薄薄的铺一层,散上细盐,涂上酱,压实了上锅蒸的。”
  刘秀自认长了见识,再看郭圣通果然千金玉质。
  吃了饭出来,刘秀一路低着头也不说话,郭圣通吩咐前面掌灯的侍女下去,轻轻拉了拉刘秀的衣袖“文叔,你是不是生气了,那道菜很难做的,我自幼也没吃过几回,母亲特地吩咐厨下给你做的。”
  一阵夜风吹过,苑里树影森森,花草瑟瑟,郭圣通打了个寒颤,还是立在那里等刘秀回答,刘秀看了赶紧把她搂过来“没有,不过有些感概而已,你知道我从小贫寒。”
  郭圣通看着他的下颚角有些龟裂的痕迹,咽了一声气。
 
  夜半无人私语时
 
 
  回了房,郭圣通也不要侍女伺候,亲自去铺床,刘秀洗漱好了过来,见她在一个人在扯被子,忙上前提了被子角,“这条棉被少说用了八斤细棉,你哪里弄的动,快去洗脸换衣服吧!”刘秀拿了两边被角,轻轻一扬,鸳鸯红霞被平平整整的摊开了,郭圣通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脸。
  褪了钗环,散了头发,梳洗好了,掀了锦帐一看,刘秀已经睡着了,郭圣通悄悄爬到他身边,看着他的脸皮肤上有些细皮泛起来,龟裂的小口,郭圣通伸手摸了摸,刘秀醒了一把握住她的手,“怎么这么凉,还不赶紧进来。”
  刘秀掀了被子把她裹进来,冰凉的身体小小的蜷在他胸口,郭圣通缩了缩手,刘秀放开她“怎么了?是不是抓疼了。”
  她摇了摇头,掰了刘秀的手细细的看,刘秀的手指还是挺修长的只是手心里全是老茧,还有很多小伤口的留疤,手背的皮肤也是粗粗的干干的,郭圣通吸了吸鼻子,低着头心里有些闷。
  刘秀也不问了,亲了亲她的额头。
  郭圣通搂住他脖子“你是不是吃了不少苦?”
  刘秀听到她这么问,笑了,把她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下来放进被窝里,“都过去了,要不是吃了那么多的苦,哪里想得到今日的福气呢。”
  “嗯”郭圣通狠狠地点了个头,贴着刘秀睡了。
  半夜听到细细嗦嗦的咳嗽声,摸了摸怀里的人,“通儿,你怎么了?”
  郭圣通吸了吸鼻子,翻了个身,“没事儿,就是嗓子有些干。”
  刘秀起身替她倒了杯水,“来,起来,喝口水。”
  郭圣通娇娇地哼了一声,闭着眼摆了摆手。
  刘秀没有办法,举目看了看房里,走到外间案上取了个勺,用勺舀了水“来,通儿,你张张嘴,抿一口就好。”
  郭圣通睡意正浓,也不知有没有听清,只张了张嘴,刘秀喂了几口水。
 
  良药苦口
 
 
  刘秀早上醒来看她,红红的一张脸若艳阳霞浦,推了推她“通儿你怎么了!”
  郭圣通头里发沉,皱了皱眉,慢慢睁开了眼睛,想说话嗓子却嘶哑了。
  刘秀套了衣服起来,替她盖了盖被子,开了门吩咐道“请大夫来!夫人病了!”
  听说郭圣通病了,郭主亲自带了大夫过来,郭况趴在母亲肩上看了看姐姐,“姐,你烧不烧啊!”
  郭圣通也没有力气回他的话,只咳了两声,郭主看着心疼,替她拍了拍胸口,拉了郭况到外间房里坐着,大夫隔着锦帐号了脉“这是风热交替,寒在骨里,开个方子发散发散就好了。”
  郭圣通身子自幼就金贵,一年少说病两回,这边听了没事,郭主也就放心了。反而刘秀,问道“我看通儿她,声音嘶哑,面红舌燥,先生是不是再看看。”
  大夫是府里的,如何不用心,不知病,低下身声回话“外热内寒决错不了的,小的开方,姑爷放心。”
  郭主看着刘秀这副外行样子,面上好笑心里欢喜,知道他是个知冷知热,心细有情的,开口道“先生在我家也有小二十年了,姑爷尽管放心,通儿虽是小女儿家,平日行事作为却都随了她那大气的父亲,姑爷还要多替她留心呢!”
  “母亲言重,都是小婿照顾的不周,还要请罪。”说着,向郭主行了一礼。
  郭主心里对他更加放心,“姑爷辛苦!”
  郭况瞅瞅母亲又瞅瞅姐夫,“姐夫,你还是屋里看姐姐去吧,我这就和母亲回去了。”
  刚刚新婚郭圣通就病了,刘秀心里着实愧疚,目送了郭主离开,侍女捧了药过来,黑糊糊的药汤子一股子怪味,郭圣通皱着的眉头,含了一小口嘴里半天才吞下去,刘秀见一碗药几乎没动,亲自进房来,看着郭圣通“只喝那么一口,病怎么能好,要么喝药要么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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