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长公主驯服了反派夫君——草莓酱烤鱿鱼须
时间:2022-02-15 17:03:37

  云氏忙道:“公主直说便是,我定知无不言。”
  司空引踌躇片刻,一脸谨慎问道:“我听阿放说,崔嬷嬷是先皇后赐给陈家。只是不知这先皇后,指的是柳后,还是我的母妃顾后?”
  这一声阿放,叫得厅内另外三人皆是心中一痒。
  陈国公夫妇不由得对视一眼,觉得长公主不仅帮忙打发走常氏,又十分看重自家儿子,心中更是感佩。
  殊不知这正是司空引要的效果。
  云氏道:“崔嬷嬷是先顾后所赐,来府上已有四五年了。”
  司空引蹙眉:“我在母后膝下多年,却不记得有这么一位崔嬷嬷。”
  “这有何难?槐青,你去请崔嬷嬷来,我们亲自一问便是。”云氏摆摆手,“长乐公主身边可是没有年长的嬷嬷伺候?只是成婚后许多东西,那些年轻的丫鬟也是不懂。
  公主若愿意,不如将崔嬷嬷带回公主府。崔嬷嬷既然原先是顾先皇后身边的,想必也不会不愿意了。”
  云氏说着,偷偷睨了陈剑琢一眼。却见自家儿子一脸怔怔地盯着长公主瞧,心中觉得好笑。
  她和陈文宽刚成婚时,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司空引点点头。她母后祖籍辽东,宫中旧人大半也都是辽东人士。
  她母后仙逝后,这些宫人也被遣散回了老家,如今寻得一位尚在京城的,她自然想接回公主府留在身边。
  云氏又补充道:“当年大房棠姐儿及笄,顾先皇后感念陈家彰彦大哥的功勋,就亲自为棠姐儿挑了一门好亲事,并赐了崔嬷嬷来陈府,为棠姐儿指点一二。
  是我觉着大房只剩两位孤女同一位寡母,进项不多,便做主将崔嬷嬷划到我们二房名下来,实则还是留在大房做事。
  棠姐儿出嫁后,大房嫂嫂那边不要这许多人伺候,遣散不少下人,亦将崔嬷嬷还来二房了。”
  “原来如此。”司空引喃喃感叹。
  她想这云氏倒是十分心善又细腻之人,不仅行事妥帖,处处为人考虑,且方才同她讲了这么多,却只字不提她母妃之死,唯恐触及了她的伤心事。
  她本以为云氏并非望族出身,嫁入陈家恐怕有些撑不起门面。如今却觉得陈国公能娶得云氏,未尝不是幸事一件。
  不多时,槐青带着崔嬷嬷来了。
  崔嬷嬷见到司空引,立马行礼。待司空引让她起身后,她也只是规规矩矩盯着地面,不敢直视主子。
  司空引见她虽是嬷嬷打扮,但步伐稳健,也无一根白发。司空引直觉觉得这崔嬷嬷应该有武功在身,或是这些年来保养得宜。
  司空引道:“崔嬷嬷,本宫听闻你是我母后身边旧人,只是不知你原来在宫里从的是什么职位,为何本宫全无印象?”
  崔嬷嬷立马答道:“回长公主的话,老奴原是娘娘入宫时,身边的教习姑姑,略略陪了娘娘几年。后来娘娘见我到了年纪,便让我出宫。
  娘娘怀上如今圣上,怀您,都是后头的事了。再过了十几年,老奴家里男人死了,娘娘仁善,听闻后又接我进宫在外院做个嬷嬷,几个月后又将我赐到陈家。因此,老奴第二次进宫在宫里伺候的时间不长,您不记得老奴也是情理之中。”
  “这么说你是京城人士,并非我母妃从辽东带来的?”
  “回长公主,正是。”
  司空引拿食指在桌上一下下叩着,心中揣摩这话。
  一个进宫时的教习姑姑,出宫十几年后又被接进宫做了嬷嬷?
  司空引总觉得这说辞有些怪。母妃会关注一个出宫十几年又相处不多的下人么?可她母妃确实是极仁善之人,这么做倒也说得过去。
  可这样一个外院嬷嬷,赐给重臣世家合适吗?
  司空引想了想,又将自己这怀疑推翻了——崔嬷嬷是母妃入宫时的教习姑姑,赐给重臣孤女,这样的安排既不会让陈家失了身份,也不太过惹眼,给这陈家遗女招来祸端。
  她甚至想,如果是陈彰彦将军殉国时,母妃就有此安排,特意接崔嬷嬷进宫,只待大房长女及笄到了婚配之龄,那么一切似乎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想到这儿,她便也不在崔嬷嬷的身份上纠结。
  “崔嬷嬷,你说你家里男人不在了,那你可有子嗣?在京城中有没有其他亲人?”司空引想的是,如果有的话,倒是可以将崔嬷嬷一家都接入公主府。
  “回长公主,老奴是幼时被人贩子卖到宫里的,在京中没有亲人,亦没有子嗣。”
  无根之人?
  司空引看着崔嬷嬷十分恭敬低着头的样子,心中那怪异的情绪突然迸发出来。
  她道:“你抬起头来。”
  崔嬷嬷不敢不从,微微抬起头,目光停在长公主高挺秀丽的鼻梁处。
  司空引手上的动作停住了,她看着崔嬷嬷这张布满皱纹的脸,只觉得说不上来的面善。
  可她又想到,自己和陈剑琢大婚当日,正是这位崔嬷嬷为她忙前忙后十分尽心。这份面善……也许就是因为此?
  崔嬷嬷是她母妃的旧人,也许看到她,也有几分爱屋及乌罢。
  于是她问道:“崔氏,我公主府内正缺一位适龄的嬷嬷。你若来我府内,可掌事,亦可领个闲职,一应待遇同我身边的芷花芷月一致。你可愿意?”
  却不想,崔嬷嬷闻言却是往地上一跪,过了许久才恳求道:“老奴谢长公主恩典,然而老奴……老奴双膝患了风湿,多年沉珂不愈,公主府又建在平湖之上,这阴雨天气,只怕老奴是更受不住的!”
  陈国公夫妇一直坐在一旁,此刻闻言皆是一惊。
  这是一份极好的差事了,他们本以为崔嬷嬷看在顾先皇后的份上也会欣然应允。
  司空引连忙起身搀她:“既如此,不是更加跪不得?快快起身。”
  崔嬷嬷却执意不允。
  司空引看出崔嬷嬷的坚决,惋惜道:“那你留在陈府便是了,本宫答应你,定不勉强你。你这腿疾,本宫回头去宫里寻个太医为你诊治,好好将养着,也少受些罪。”
  此刻陈剑琢忽然开口:“长公主,这事交给臣来办吧。”
  司空引凉凉地看他一眼——她方才才在公婆面前叫他小字,他却还是叫她长公主,这不是下她脸子?
  不过这事交给陈家自己的人倒确实是更方便的。司空引点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允了。
  崔嬷嬷的事告一段落,司空引亦对着陈国公夫妇起身告辞。
  她原先便是定好用完午膳回公主府的,不想被这常氏耽误了许多时候。
  不过若是这常氏不耽误她,她也不可能知道陈府还有崔嬷嬷这样的人在。
  司空引吩咐芷月道:“去三房请陈佩毅小公子,就说与我一道回公主府,我与他说好的。”
  她又转头,一双水眸盈盈看向陈剑琢:“也请驸马一起。”
  陈剑琢心神一动,刚要说话,就听到陈佩毅在不远处大呼小叫。
  “漂亮姐姐,我来啦!快带我出去玩!”
  驸马爷的脸色立马变得阴沉沉的。
 
 
第14章 要看哪处
  司空引提着裙子走出去,陈佩毅立马迎上前来。
  “漂亮姐姐,我都准备好了!我等了你许久呢,可是之前外面有个嬷嬷,不让我进来……”陈佩毅委屈地道。
  司空引知道这是她方才在应付常氏,崔嬷嬷严守在了外头。
  她俯下身拍拍陈佩毅的头,安慰他道:“咱们这就出发。我公主府里有个孩子,同你差不多大,到时候你们俩可以一同在府里玩,你们应当是很聊得来的。”
  陈佩毅看看哥哥,又看看漂亮姐姐,好奇道:“那是我大哥和漂亮姐姐的孩子吗?”
  司空引笑了:“我和你哥哥成亲才一天,哪里能变出来孩子!”
  他们可是手还没牵过呢!
  陈佩毅问道:“那公主府里的孩子是谁的呢?”
  陈剑琢也竖起了耳朵。
  之前京中曾有一阵传言:长公主有了个私生子,孩子的父亲是四大世家方家的嫡子方渐催。方渐催中毒卧床三年了,长公主迟迟不嫁,正是为了等他。
  司空引道:“是我得力下属的孩子。”
  陈剑琢松了一口气。
  陈佩毅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司空引想要牵他的手,却见这小不点立在原地,眼神亮晶晶地盯着陈剑琢看。
  司空引想到陈佩毅想要送给她的那个木刻小马,便道:“驸马,不如骑上你的雪上飞与我们同行?”
  她又叫自己驸马了!
  陈剑琢心中空落落的。
  他说「好」,然后便看着司空引牵着自己三弟往府门口去了。
  素来不在意他人眼光的陈小将军,此刻却郁闷地想,难不成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
  司空引带着陈佩毅站在府门前说了片刻的话,陈剑琢牵着一匹健硕的高头大马出来了。
  小不点指着那通身纯黑没有一缕杂毛,养的油光水亮的大马,兴奋喊道:“是雪上飞!”
  司空引无语:“这雪上飞怎么是匹黑马?”
  陈剑琢解释道:“这马日行千里,快到踏雪无痕,如在雪上飞行,所以才叫雪上飞。”
  至于长相,跟雪没有一点关系就是了。
  陈佩毅见了雪上飞,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着光,他用力踮起脚,努力伸手摸着雪上飞身侧的毛发。
  司空引忽然问道:“雪上飞是你的战马?”
  “是。”陈剑琢回答。
  司空引觉得,陈佩毅小团子想当将军,其实未必是多么喜欢行军打仗,而是觉得将军的战马威风凛凛罢了。
  这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看了坊间流传的女侠话本,便想习武走江湖。
  可惜她经脉不通没有天赋,又是三分钟热度,如今也只有一手轻功能拿出来看看罢了。
  她不忍陈佩毅坐在马车里,对着雪上飞只能看不能吃,便提议:“佩毅,你和哥哥一同骑马,慢慢跟在我的马车后面,你看好吗?”
  “不行。”陈剑琢想都没想,一口拒绝,“我三弟身子轻,很容易被颠下马去。”
  他不过是离开一会儿的功夫,长公主都开始叫他三弟佩毅了!
  这样下去,如何得了!
  司空引看着小不点水汪汪的眼睛,觉得他强词夺理:“陈小将军,难道以你的身手护不住你三弟吗?”
  陈剑琢转头看着他三弟,一字一句道:“事有万一。我三弟年纪太小,骨头太脆,若真的跌到马蹄下面……”
  后面的话他没说。
  陈佩毅听得快哭了。
  不让他骑雪上飞为什么不能好好说!
  大哥哥是魔鬼!
  司空引将陈佩毅送上马车,一回头,陈剑琢已经骑到了高高的大马上。
  她觉得她得好好同陈剑琢谈谈——小孩子是不能这样随意吓唬的!
  她站在他身侧,吃力地仰着头。
  阳光洒在面前的一人一马身上,陈剑琢今日穿了一身素布玄色劲装,腰间系着一根师蛮纹金带,星眸明亮,身躯挺拔,当真是从容不迫气宇轩昂。
  司空引皱着眉,觉得脖子间酸酸的。
  她道:“驸马,我有几句话想跟你……”回了公主府说。
  然而话音未落,她脚下忽然一空,腰身被一条有力的臂膀揽起!
  司空引惊呼:“陈剑琢,你做什么!”
  话音未落,两人已骑着马奔到了公主府仪仗的视线开外。
  陈剑琢减了速,待怀中之人坐稳,一双臂膀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心中才逐渐有了熨帖的感觉。
  哪怕长公主直呼他的名字,他都觉得比驸马这个称呼好听许多。
  此刻他觉得很是畅快,方才在陈府那点郁闷的心情一下子被一扫而空。
  他十分正经地道:“长公主不是有话与臣说么?这样就不怕旁人偷听了。”
  “驸马也好意思提偷听?”司空引到底被吓了一跳,心情不愉。
  她心中其实还隐隐有些忐忑,不知道陈剑琢方才在那偏厅的房顶听到了多少。
  如若他知道自己对常氏那样用刑,心中岂不是更加防备她?
  陈剑琢诚实道:“长公主之前遣人来打探消息,臣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只是臣心中有些遗憾。”
  司空引道:“你是想说,那第三个问题的答案?”
  陈剑琢点点头:“臣心中遗憾,臣对长公主知无不言,长公主却对臣有所保留。”
  司空引坐在他身前,眸子乱转。
  如今的陈剑琢说对自己知无不言,但这话她只能信一半。
  她不信,若她此时问他朝堂之事,陈剑琢也会对她如实相告。
  东邦纵然国风开放,女子可入仕,但这并不意味着在百姓心中,女子就可以获得和男子一样的政治话语权。
  甚至就连她的同胞皇兄,在朝堂的许多事上也是对她信一半瞒一半。
  司空引想了片刻,这才道:“驸马既说知无不言,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告诉我了,我亦将常氏那第三个问题的答案告诉驸马。”
  陈剑琢郑重道:“好……”
  二人策马同游,此时已逐渐进入闹市区。司空引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想起那问题,蓦地觉得有些羞了。
  她极小声地道:“驸马,你身上……哪处,可有什么胎记?”
  她本来是想直接问他,行事那处有没有胎记……可是这词直接由她说出来,好像显得她很轻浮似的。
  想到这儿,司空引又连忙补充道:“我问你可没什么别的意思!我是想,毕竟你我二人还没……圆房,日后若是有什么情况,需要靠着胎记辨认一二,我才能认出驸马。”
  陈剑琢闻言皱起了眉:“长公主是担心臣上战场,刀剑无眼,刮毁了脸?”
  他其实对自己的容貌并不在乎,当年他的大伯在时,右眼下就有一道骇人的疤。不过长公主如此说,那他以后打一套能护脸的头盔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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