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成了皇帝的白月光——十方寐
时间:2022-03-09 07:39:49

  话毕,接着一头撞在墙壁上,热血溅红了半壁石墙,和刚想要阻止的典狱长的脸。
  楚策安脚步不曾停顿,一步一步走向洒满月色的门口。
  那门口的侯着的勒云瞧见了,立马牵着马上前,楚策安接过绳索,翻身上马,竟是不回宫,朝着城外的山上跑去。
  魏瑾瑜心里叹口气,认命跟上,心里却开始为自己默哀,再不归家,母上大人怕是已经快要不认自己这个儿子了。
  楚策安刚跑过半山,忽闻山下传来隐隐笛声,旋律婉转低沉,带了无限的伤感和迷茫,但曲调过半之后,竟是又带着隐隐的希冀,倒是和他此刻心情相印。
  追在陛下身后的魏瑾瑜瞧见了他慢下来的身影,也勒马漫步上前。
  “那处宅院是何人家的。”
  魏瑾瑜瞧了一眼,说道:“陛下,那是永宁侯府。”
  “朕记得永宁侯府是有两位姑娘。”
  魏瑾瑜瞧了一眼陛下,心说,可不是嘛,有一位还养大了您,嘴上却是老实说道:“回陛下,确有两位姑娘,大姑娘因着一些古事在玉泉寺庙里长大,但却是在八岁就被玉泉寺方丈称赞文采斐然,二姑娘倒是自小在宋夫人跟前长大,天真烂漫,倒是没听说过善乐。”
  楚策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随即勒马转头,转而下山。
  魏瑾瑜满头问号,只得跟着下山,快到城门口时,实在好奇,问了句:“陛下是觉得方才笛声悦耳?”
  楚策安冷眼瞧他一眼,又想起了今日白天那行为孟浪的女子,说道:“可惜了那笛声竟是从这样一般的女子口中吹出。”
  魏瑾瑜:“?????”
  陛下竟然说宋静嘉是这样一般的女子?
  那样风流的外貌,还有能养出大显皇帝的才情,居然被称作一般?
  魏瑾瑜骑在马上皱了皱眉,再瞧陛下眼底对宋静嘉显而易见的冷漠,心里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宋静嘉却是不知道自己被称作了一般,一番发泄后,她心情恢复一点,正打算就寝,就瞧见了她那归家之日才见了一面的爹携着姜氏走来。
  宋静嘉上前先行了礼,这才问道:“劳烦父亲和母亲踏凉夜前来女儿院落,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叫人让女儿过去寻父亲和母亲便是。”
  永宁侯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心里烦这大女儿在寺庙里那么久都没能拢住陛下的心,如今陛下是提也不提她,整日里就知道作出一副端庄贵女作派,他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是颇有些瞧不上这男女在寺庙里私私相授之事。
  永宁侯和姜氏坐在堂屋里,等着秋月奉茶后,这才开口:“两日后,陛下驾临皇苑围猎,届时我将带你前往,你可曾学过骑射?”
  宋静嘉摇头,她哪里会骑马,也不会射箭,先是外祖父舍不得她,深怕她学骑马摔着了,后子硕倒是想带着她学,可她瞧着那高头大马就害怕,死活不学,子硕也耐不得她。
  永宁侯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接着说道:“也无事,反正你先自行收拾收拾物什,到时候我派人来唤你。”
  宋静嘉老实的点了点头,永宁侯和姜氏也未多留,一句关心问候的话都未说就离开了。
  秋月满心的替姑娘委屈,倒是宋静嘉心里高兴,这样她就有机会去寻子硕,问清楚他到底是何意。
  此时,永宁侯的亲弟弟宋德尚未能袭爵,但也算得上有才干,和永宁侯的心机不同,他心性旷达,禀性随和。目前位列工部侍郎,此次围猎他也有幸能伴驾。
  他和其夫人情深意重,未曾纳妾,因此与永宁侯有四子三女不同,他只有和夫人生的一双儿女,其女名唤宋静允,和宋静书一般大,其子倒还小,才刚会跑。
  上次诗会,宋静允害了病,未能前往,这次她听闻自己那未曾见面的堂姐要去,心里欢喜的紧,也要父亲带着她前往。
  那宋静书虽说和她一般大,却是处处别着苗头,她不喜,所以很少和她来往,前儿诗会里参加的贵女们可都说才回家的堂姐长得容貌旖丽不说,才情也确实如传闻中的一般出众。
  只是永宁侯府里的宋静书可就不同了,她一大早就听闻爹爹要去皇苑伴驾只带了姐姐,不带自己,在自己的玉兰院里发了好大的火,玉器花瓶摔碎了一地。
  永宁侯归家后瞧着女儿这幅泼辣的面容,也动了怒气,怒道:“去,去给我跪在祠堂里。”
  姜氏一边抚慰丈夫,一边使眼色给女儿让她立马认错。
  谁知宋静书也发了火,竟是直接自个儿就往祠堂走。
  一时间整个永宁侯府除了兰苕院到处人仰马翻。
  原本在官学里的宋静帆都被惊动了,他脚步匆忙回到家,先是去见了被气的头晕的永宁侯,接着安抚了母亲,正要去祠堂的时候,路过闭着门的兰苕院,脚步一顿,到底是上前,命身边的奶兄弟喊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偏头疼
 
 
第9章 
  宋静嘉本懒在榻子上睡昏了过去,听见响动歪起身子,声音也懒懒的:“秋月,去瞧瞧是谁?”
  等着宋静帆撩起帘子进门后,一眼就瞧她发髻松松,身上穿着件半旧不新的水青色刺绣立领长袄,同色绫棉裙,双颊绯红,眼神尚存迷离。
  心里再一想自己急匆匆跑马归来,父母皆担忧伤怀,妹妹也跪在祠堂里,她这罪魁祸首却是躲着半日悠闲,梦会周公。
  以小见大,今日之事她都一味躲懒不管,如若母亲说的那样她果真是做了皇后,定是不会管他和妹妹的死活。
  以他们永宁侯府的地位,何愁将前途压在一个女子身上,即便是压,也要压在他亲妹妹身上。
  但依着父亲的固执他是说不通的,母亲....她是一心为他们兄妹着想的,但就现在来瞧,应该也是愿意让先前和陛下在玉泉寺有旧的宋静嘉当皇后。
  他上下瞧了眼此刻浑身都带着点慵懒的女子,心里鄙夷,此女定是靠着这几分姿□□惑了陛下。
  “弟弟前来可有什么事情?”宋静嘉尚未睡醒,有些昏沉,并未细瞧宋静帆的脸色。
  再则他们的父亲还未向吏部请承袭世子之位,一时间她脑海里除了弟弟也没有其他称呼。
  宋静帆脸色明显不愿,直言道:“姐姐可唤我大爷。”
  宋静嘉并未回答,只是起身,坐直了身子问:“大爷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宋静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姐姐回来许久,因着我学业耽搁不得,未前来迎接,是我之过,先行给姐姐赔个礼。”
  话虽这么说,身子却不见动作,宋静嘉便知晓这算是几年后第一次见面的弟弟怕是来者不善,但同时她心里却是诧异这般年岁的世家公子犹如他这般无礼放肆的怕是少见,或者说至少她见过的魏世子就与他大有不同。
  “不必这么说,学业最是要紧,今儿瞧着大爷是匆匆归家的,怕是有什么急事,也不必在我这里白耽搁,你可自去忙。”宋静嘉也不是软柿子,既是瞧不惯她,那就去别处,别在她眼前晃荡。
  说着就起身,想去书架上拿一本新书,前儿那本她看完了。
  “姐姐是真不知我为何归家,还是假装不知?”宋静帆一把推开奉茶的秋月,接着起身问道。
  宋静嘉收回拿书的手,这下她转身仔仔细细上下扫了一眼她这位弟弟,穿着大显官学子弟统一的天蓝色襴衫,头戴儒巾,长得倒是眉清目秀、肤白唇红的一副俊俏公子模样,只是那双眼睛里的神采却是带着几分戾气。
  宋静帆自是瞧见了她打量的神色,却不知何为明明一双含情的眸子,此刻却透露着些洞察的神色,让他有种犹如去岁官学面临祭酒亲考时的紧张无措感。
  宋静嘉似是未瞧见他脚步往后退缩的半步,她转过身继续找自己想要的书,随口说道:“自大爷进门起,我连问两次你可有事情找我,只是你避而不答,我自是以为大爷是不想让我知晓,如今这番瞧着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见宋静帆不言,她又问:“可是与我有关?”
  宋静帆心里想着自己刚才那后缩的脚步,心里羞恼不已,再瞧站在他面前还不到他鼻梁处的娇弱女子,冷笑说道:“既是姐姐不知,那我也就不耽搁了,这就自去了。”
  说罢,猛地挥开帘子带着人就出了门,刚走到门口,听着背后并未有任何脚步声,转身一瞧,果然,那女子还在屋子里。
  “只盼着姐姐日后能永远这么清净,如若不然.....”
  话未说完,只听得见一声不轻的关门声,接着院子里又陷入了沉静。
  秋月过了半晌,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她愤怒的说:“这,这大爷是什么意思?”
  宋静嘉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告诉我日后我有什么麻烦,他永宁侯府是不会来帮助我而已。”
  秋月闻言,更是愤怒:“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就能做永宁侯的主了吗?”
  “依照现在的情况来说,日后可不就是他做主了么。”
  宋静嘉说完,便将药膏盒子打开,拉过秋月的手,瞧着刚才被宋静帆推了之后,热茶洒在了手上留下一片红痕,舀了一点,轻轻的涂抹在她的手上。
  只可惜,这永宁侯府若是交在了他的手上,怕是难说了。
  毕竟连一个与他利益并不冲突的嫡姐姐他都容不下,或者说他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都还不能明白。
  且说宋静帆怒气冲冲的跑到了祠堂里,瞧着趴在蒲团上睡的口涎直流的妹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起来。”他轻轻踢了一脚妹妹的鞋底,喊了两声。
  在一旁依靠着柱子睡过去的丫鬟被惊醒,瞧见了大爷,忙不迭行了礼,这才将睡着的姑娘小心唤醒,擦了擦脸颊上的水渍。
  宋静书刚睡醒就瞧见了自个儿的双胞胎哥哥,只顾抱着眼前哥哥的大腿,哭诉:“哥哥,爹爹要带那宋静嘉去围猎,却是不肯带我!”
  宋静帆早就知晓此事了,原本他也觉得妹妹小题大做,只顾胡闹,但刚从兰苕院出来后,他的心思就变了。
  他先是让妹妹跟着的丫鬟出去,然后示意奶兄弟将祠堂的门关上,原本天光大亮的祠堂瞬间就变的昏暗无比,那一排排的牌位被燃烧着的灯芯照的一明一暗,格外的森冷。
  宋静帆握住有些瑟缩的妹妹的肩膀,不让她躲藏,嘴里说道:“妹妹,你可知母亲和父亲为何只带宋静嘉去围猎?”
  宋静书闻言别了别嘴,说道:“谁不知道她一个女子,不检点在寺庙里就引。诱陛下,如今眼瞧着陛下瞧上了人家薛姑娘,现在想要去挽救一二。”
  “你怎么就光长个子不长心呢!”宋静帆颇有些头疼的说。
  “宋静帆!”宋静书最烦被说笨了,她不高兴的喊了声。
  “哎哟,我的妹妹,你可仔细听我说,依着我们永宁侯府的地位,若是说陛下有意那兰苕院那位也就罢了,可如今却被那薛姑娘登了先,瞧着陛下也是十分瞧不上她这些不知羞耻的行为,如此,不如我们换一位嫡出的姑娘。”
  宋静书原本心里只是对宋静嘉在寺庙里呆着呆着就勾搭到了皇帝,心里除了羡慕和内心有些对此不齿以外,更多的是对宋静嘉外貌的嫉妒和父母偏爱的骄傲。
  但如今听见了哥哥这么说,心里顿觉敞亮,若是…若是换成了她当大显的皇后,她一时间不禁想到了那日在魏家从窗格里瞧见的侧影。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控制一下字数~
 
 
第10章 
  即便是只瞧见的是模糊不清的侧影,宋静书想陛下定然是一位俊美风流的男子。
  宋静帆是知道妹妹这副神色定然是动了心思的,他心里有些得意,说:“走,现在去给爹爹认错。”
  “不!”宋静书不肯动。
  “哎哟,妹妹,你咋这么笨,我可告诉你明儿爹爹可就要带着宋静嘉去围猎了,你今日不去道歉,好好准备一番,你可是要怎么去,这般的不懂事,刚才我说的话你就当没听到罢。”说着便做出一副恼怒的神态,也不爱拉着她了,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宋静书哪里肯依,心里想着日后坐上后位的荣耀,心里恨不得现在就去陛下面前,让陛下瞧中自个儿。
  她跟着哥哥起身,嘴里讨好的说道:“哥哥,你可等等我,我哪里就说不去了呢,走罢。”
  宋静书最是擅长在父母面前撒娇,再加上现下难得归家的宋静帆在一旁陪着,一盏茶后,一家四口又是一派的母慈子孝。
  宋静嘉站在游廊的转角处听见了永宁侯自得的笑声和姜氏的笑斥,双胞胎你一言我一语犹如双唱,院子里极是热闹,她静静的立了一会儿,随即转身离开。
  看来确实是不需要她多管闲事。
  她脚步不曾停留的走过花团锦簇的前院,走过潺潺流水的溪水边,又走过一段极少人走过的小道,这才瞧见了兰苕院。
  明明走了这么远,她却还是听得见那欢声笑语,看得见那儿女承欢,父母宠爱的画面。
  且不说她在寺庙里的时候就知道父母皆不在意她这个大女儿,只是就在这永宁府里呆的这几日也深刻地体会了这家人对她的排斥。
  毕竟没有哪家侯爵豪门会将女儿的院子安排在这样偏僻的地方。
  但即便是她未曾抱有任何的期待,也不代表她在瞧见嫡亲的父母对待别的子女的那种溢满的慈爱,而对她各种排斥厌弃时,心里会毫无触动。
  秋月自是瞧见了姑娘的神色变化,她也瞧见了那阖家欢乐的恶心画面,心里更是心疼姑娘,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往日在玉泉寺之时,姑娘若是有哪里不畅快,公子前去逗弄两句,姑娘自是笑颜开。
  可如今...公子似乎变了。
  宋静嘉并未让自己陷入情绪里太久,围猎可是要个需要二十天,秋月可是不放心那些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婆子,于是自个儿在屋里忙来忙去。
  宋静嘉站在里屋,将一个匣子抱出来,坐在案桌上,小心的用绣帕擦了擦匣子表面,这才用钥匙将小锁打开。
  随着一声轻响,只见匣子里摞着一摞百两银票,几张铺子的地契,还有几串珠子,在日光下一闪一闪的,接着就是几样小玩意,倒是不拘着贵贱。
  她轻轻拿起一个小狗模样的瓷玩,握在手心里有些凉意,她心里突的就很酸涩,这些都是外祖父留给她的仅有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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