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出逃——莓莓熊
时间:2022-03-28 08:14:37

  她眉眼微冷地看向一边,然后放下手机指尖摁下挂断键。
  此时杨姨正好端出一碗皮蛋瘦肉粥,配了些可口的小菜。
  她见宋晚辞最近胃口不好,昨日的晚餐也没有吃,想着是即将夏季天气热的缘故,就没准备一些油腻的食物。
  宋晚辞昨日几乎等于是没有进食的,但刚刚的那一通电话,使她再次没了进食的胃口。
  她抬起眼睑,还是礼貌温淡道:“麻烦您了。”
  杨姨摆手,“哪里有什么麻烦的。”
  “我多煮了些,等会要是不够叫我一声就好,我给你添点。”
  宋晚辞轻轻点头,“好”
  她应声后才拿起碗里的白瓷勺子,触到后,还未拿起勺子在手指上微微滑落。
  白瓷的勺子掉落在了地面上,发出极清脆的声音。
  清脆的碎声后,宋晚辞迟缓地看过去,白瓷已经碎成了很多碎块,零散的落于地面。
  思绪也随着碎器的声音回归。
  她与宋家是不可能完全断了联系的。
  ……
  夜色降临时,温园内的灯光虚幻的倾落在大厅。
  薄景年回来时,已经是九点。
  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沥的小雨,天气也沉闷。
  男人修长的身影立于大厅吊顶灯下,他抬眸目光冷淡扫过墙壁上的空白处。
  那一块墙壁上原本是挂着宋晚辞肖像画的,但最后撤了下来。
  虽撤了下来,但一直没有没有挂上任何东西,这一处墙壁倒显得空荡了。
  大厅顶端虚幻而朦胧的光线落下,薄景年的眉眼也似温和了些许。
  ……Hela
  宋晚辞睡的并不安稳,即使她睡前吞了安眠药。
  窗外是淅沥的小雨,声音虽不明显,但与之前的安静相比总共是不同的。
  明亮的闪电划过黑布似的夜色,随后而来的是极明显的雷声。
  浅睡眠中的宋晚辞微微皱眉,她在雷声下惊醒,眸子缓缓睁开时,眼底还是涣散的。
  她转过身,目光看向了窗边。
  今夜月色很淡,更像是没有一般。
  体温似乎有些高,眼眶也有些烫,很明显的风寒症状。
  窗外模糊的景物映入她眼底,她缓缓移开,在视线收回时,看到了角落里坐于沙发上的男人。
  在昏暗下,宋晚辞看不清楚,也看不到薄景年的表情。
  但那抹幽暗的视线她却是能感觉到。
  蛰伏许久的蛇在黑暗之中隐藏,一如在宋家时所见。
  宋晚辞起身,她下床走过去。
  睡裙并不合身,在月光下隐隐可见微露出的雪白,沾染着星点吻痕。
  随着距离的靠近,眼前的景物也逐渐变得清晰。
  西装完好的男人,斯文矜贵地坐于沙发上,目光在接触到宋晚辞的视线后,敛了下眸子,情绪也归于平静。
  他目光始终冷淡看她,不为所动。
  宋晚辞起身走至他面前。
  她微微弯下腰,目光似是温淡地看过去。
  瓷白柔软的手在西装外套上轻轻划过,最后,她扯住了他昂贵的领带。
  她微垂眉眼,眼尾是极明显的浅红。
  药香吐息也慢慢靠近,呼吸落在了薄景年唇侧,她轻声呢喃道:“我好像感冒了,薄先生……”
  薄景年呼吸一顿,眸子不过瞬间暗沉下去。
  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了宋晚辞纤细的手腕。
  -完-
 
 
第28章 、夜莺
  ◎医院。◎
  落下的雨滴声伴着深重的夜色, 外景也显得不真实了。
  宋晚辞只是单单靠近,落于薄景年唇侧的吐息沾染着微末的湿意,即将触碰到时她停了下来。
  气氛很微妙。
  宋晚辞却是不再开口, 她迟缓地眨了眼睫,然后掀起。她向后退了一些, 原本是是将吻欲吻的姿势撤了回去,只是吐息靠近了些。
  宋晚辞开口:“薄先生……”
  她嗓音与平常不同, 原先轻缓的嗓音变哑了些, 也不知是病着还是昨夜的缘故。
  她微动了下手腕,示意薄景年松开。
  宋晚辞眉眼平静,瓷白的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在看向薄景年时眸子在昏暗下却是盈盈秋水。
  薄景年目光顿了些许, 最后在转向宋晚辞眉眼时松开了手。
  薄景年松开后, 原本扯着领带的手缓缓松落, 一丝不苟的领带因为宋晚辞扯住的原因而出现褶皱。
  指尖微微抚过西装的扣子,然后触到了薄景年的衣袖, 她牵住了薄景年的手,体温相传。
  原本该是冰凉的手此刻却是明显的热意。
  她垂着眼睫, 睫毛颤了几许,然后牵引着薄景年的手来到了她的额间。
  触上去时额间的热意更甚。
  宋晚辞仅仅只是试探一□□温, 很快她就松开了牵住薄景年的手。
  确实是感冒了。
  宋晚辞发烧的症状是很明显的,体温会异常的烫。大抵是昨日傍晚在钢琴间受了些风的缘故。
  虽临近夏季, 晚间的风还是有些凉,体弱的人受了一些风都是会感冒的。
  宋晚辞微顿几秒, 准备起身去拿药, 她还未离开, 就忽的被扯进了一个檀木气息的怀中。
  腰肢上是薄景年有力的手臂, 纤细的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原本绾好的乌发也散落了下来。
  宋晚辞的唇触到了薄景年西装。
  她坐在了薄景年的怀里,宋晚辞微微抬头,唇离开了西装面料。
  她不解地看过去,然后出声:“薄先生?”
  这次是微微的疑问语气。
  本来就靠得近,现下的距离更是近,即使不说话吐息也是交缠在一起的。
  在被扯入薄景年怀中时,一些细碎的片段忽的浮现在眼前,宋晚辞视线转过去,在撞进薄景年的眸子时微怔了下。
  薄景年幽暗的视线与平常是不同的,与昨晚更是不同。现在的眸色已经恢复了平常惯有的淡漠,但被掩住的是其后的情绪。
  宋晚辞垂下眼帘,眼前又自动浮现出昨夜薄景年的眸子。
  克制而后暗欲,冷淡已经在眉眼上彻底褪去,只需一秒的对视,模糊的思绪会完全地陷入其中。
  她下意识地想退出薄景年怀抱。
  垂着的眼睫颤了又颤,最后却到底没有挣脱。
  到底是温顺习惯了。
  薄景年在注视宋晚辞时轻眯了下眸子,然后低低问:“是昨天受了风?”
  宋晚辞不抬眸,只是轻轻应了下声:“嗯。”
  薄景年闻言,注视着宋晚辞的眸子沉了下,很快消失。
  揽着宋晚辞的手臂力度重了些许,他没有收回目光,眸色也暗沉,他低哑着开口:“不要动,抱住我。”
  声线依旧是淡淡的,在有些黑暗的环境下更衬得清晰,落入宋晚辞耳边时也低沉许多。
  宋晚辞抬起目光,最后还是抬起手臂揽住了他脖颈。
  檀木的呼吸淡淡地靠近在她耳侧,随后,她被抱到了床边。
  宋晚辞坐下后,低着头无意识地摁了摁眉心,脑袋有些晕,眼前的地毯也是模糊的。
  站立于她身前欣长身影消失片刻,等宋晚辞再次抬头时,视线里是一双修长冷白的手。
  手指捏着杯子,西装袖口已经解开,露出的手腕关节清晰,那颗黑色的小痣也被隐藏于腕表之后。
  玻璃杯中是普通的温水。
  宋晚辞微顿片刻,最后抬手接过。
  宋晚辞低眸看着杯中的水,还未有任何动作时,另一只没有端杯子上手忽的被牵住。
  手腕被人缓缓抬起,宋晚辞视线也顺着看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手心摊开,将手中的药丸放入她的掌心。
  宋晚辞吃感冒药的次数极多,有些常吃的药丸几乎不看包装也是能认出的。
  她眼睫掀起,视线在手心处停留了几秒,等薄景年手松开后,她才缓慢收回。
  宋晚辞看着手中的药,并没有立刻吞服下去。
  她缓缓出声道:“还是上次的那些药吗?”
  宋晚辞将手心合拢,又淡淡道:“这个药吃了不太有用,还会头晕嗜睡……”
  嗜睡这个症状倒没有什么,只是吃了后头实在晕的厉害。
  她不太喜欢。
  宋晚辞说完又将手心摊开,然后端着杯子将药一点点地吞下去。
  薄景年垂着眉眼,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吃下药。
  宋晚辞浅浅地抿了几口温水,再次抬起脸时,唇瓣已经被温水浸润柔软。
  她看向薄景年的眸底,然后道:“薄先生,我明天想去医院……”
  “这一个月病了好几次,我想不去医院大概是不会很快痊愈的。”
  宋晚辞将话说后也没有收回目光,而是安静地等待薄景年的回答。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去医院。
  薄景年目光顿了下,在眸底的是不明显的打量之意。
  宋晚辞不避开视线,眉眼上仍是温温静静的,没有任何情绪。
  中午挂断电话后,宋诗画将医院的地址发了过来。
  她是极不喜欢医院的,去与不去都不过是她个人的想法。
  但她没办法做到完全冷漠。
  气氛安静几秒,片刻后,薄景年收回打量之意,然后低低应声:“嗯。”
  他没有过问,而是淡淡道:“我明天送你。”
  宋晚辞怔了下,然后应声:“好。”
  ……
  晨间,路面上的雨水还未消退。
  宋晚辞起床时头晕的厉害,她洗漱完,下楼时只觉得眼前的景象都有些微晃。
  那药到底是不管用。
  她扶着楼梯的扶手缓慢地往下走。
  走至最后一个台阶时,她抬眸,看到了餐桌对面的薄景年。
  大概是不去公司的缘故,没有穿西装,只是一件很简约的黑色衬衫,袖口微微卷起。
  宋晚辞走过去坐下。
  还未开口,杨姨就将早餐端了过来,小半碗馄饨,摆在餐桌时还冒着丝丝热气。
  宋晚辞垂眸,轻轻抿了下唇。
  没有一点胃口,头也晕的厉害。
  她抬起眸子看向对面的薄景年,他面前只是一杯简单的热牛奶。
  男人的目光是注视着手中的报纸的,但在感受到宋晚辞的目光后,他抬眸望过去。
  视线相撞。
  薄景年的神色有些冷淡,很平静地一眼。
  他并未出声。
  宋晚辞拿起勺子,垂眸温吞着吃早餐。
  十分钟后,宋晚辞放下勺子。碗里的馄饨并没有吃完,她确实没什么胃口,刚刚也是勉强自己吃下去的。
  宋晚辞放下勺子后,薄景年目光淡淡扫过她面前的白瓷碗,然后淡淡出声:“走吧。”
  ……
  院子里,宋晚辞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薄景年的手漫不经心地搭在方向盘上,等宋辞关好车门后,他才将目光收回。
  汽车启动。
  宋晚辞视线注视着前方的汽车玻璃,然后轻轻道:“去临安医院。”
  薄景年眸子微顿,并不出声多问。
  到医院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宋晚辞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最后在三楼的一处病房前停下。
  她站在门口并没有推门进去。
  薄景年站于宋晚辞身侧,目光淡淡地扫过,并未多做停留。
  走廊处人来人往,不断有人走过去。
  宋晚辞与薄景年站立在一起时实在是过于显眼,来往的人也会好奇地多看几秒。
  宋晚辞在门外,透过方形的玻璃看向病房里面,注视几秒后她收回目光。
  薄景年眸子转向她然后淡声问:“不进去?”
  他眉眼淡漠,眸色敛了下,最后在宋晚辞看向他时情绪掩住。
  他似乎对宋晚辞来探望人这件事情并不惊讶,也并没有多问。
  宋晚辞轻轻摇头,然后缓缓道:“不了。”
  周瑶就在里面。
  很早以前,周瑶就带着宋诗画住进来时,她就已经是多余的存在。
  来这一趟也不过是血缘关系所系,到门口即可。
  宋晚辞淡淡转过身,然后往前方走过去。
  鞋跟踏于地面,发出细微的声音,淹没于有些嘈杂的人群中。
  刚走几步,还未离远时,前方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宋晚辞自然也是能看见的,她只是平静地扫过一眼,像是陌生人一般只是淡淡一眼,然后收回。
  即将擦肩而过时,那道身影立于她面前,拦住了去路。
  “小辞。”苏至砚温和笑道。
  “是来看望宋叔叔的吗?”
  干净温和的声线极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笑容也似春日和煦的阳光。
  薄景年目光看过去,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冷淡地扫过面前的男人,惯是打量与冷意。
  宋晚辞疏离地应声:“不是。”
  苏至砚好似没有察觉到宋晚辞的冷淡,他又温和问道:“我今日是来看望宋叔叔的。”
  他说完将目光移向宋晚辞旁侧的薄景年,目光并不收回,而是又道:“小辞要和我一起进去看望宋叔叔吗?”
 
 
第29章 、夜莺
  ◎阴郁。◎
  苏至砚的目光看向薄景年, 但话语却是对宋晚辞所说,一句极温柔的话,眸色却不是。
  他话落下, 才将视线转向宋晚辞,神色依旧是平常的温和。
  宋晚辞并不想多言, 她视线穿过了面前的苏至砚向前方看去,然后冷淡着道:“不必了。”
  她说完就要离开, 苏至砚又出声叫住她, “小辞。”
  “我知道你来医院是为了来看宋叔叔的,真的不进去吗?”
  宋晚辞并不言语,她抬眸目光极清冷地看向旁处,然后淡淡道:“苏先生可以让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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